说着，我眼泪终于不争气地“吧嗒吧嗒”的开始往下砸落，秦野及时收手，把文件袋换手放好，才叹了口气，软下了语气，伸手给我擦着眼泪哄我：
“好了，好了，是秦野哥哥太凶了，吓到咱们家如意了。”
他大掌将我揽入怀中，小心的轻拍，安抚着我，可我看到他这样温柔，眼泪反而怎么也止不住了。
“呜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秦野哥哥，是如意坏！如意不好，如意不去了！不去了！”
我颤抖着，嘶哑着嗓音说着不去了的话，我无法想象如果明天他知道我瞒着他，旷课去找张守望后，他得多失望，可他只以为我说的是不去裴时川家里了。
他叹了口气，将我从怀里捞出，用方巾一点点擦着我糊花的脸，动作轻得像怕碰碎我：
“没有，没有不许你去，你实在想去，等那天我亲自带你去裴家拜访，嗯？”
我摇着头看他，只一味地絮叨着：
“不，不，不去了，不去了，秦野哥哥不要失望……不要失望。”
我像是回到了那天被他按在膝头重罚的时候，哽咽着一手拽着他的衣角，一手捂住了身后。
“我不去了，真的，你，你别生气，别，别不要我。”
秦野见我如此，忽然想起上次罚我时，我也是这样死死攥着他的衣服，像怕被丢掉的小兽——果然，是自己罚重了么？
他伸手再次把我揽进怀里，手掌轻轻拍着我的背，声音轻得像叹息：
“没失望，也永远不会不要你。”
听到他这话，我才吸着鼻子，仰头看他，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心里又酸又涩。他越温柔，我越怕他知道真相的那天。
他同样越想心里越难受的不行，瞥见零零散散的几个路人，捏了捏我发红的鼻尖，语气放地更软了些，哄道：
“好了，哭成小花猫了。先上车，这里风大。”
说着牵起我的手往停车场走，他的掌心很暖，裹着我冰凉的手指。我被他牵着走，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心里却像塞了块浸了水的棉花，沉闷得几乎窒息。
沉默像潮水漫过车厢，我攥紧手心，在意识空间里，试图劝说阿月，可一向最重视秦野的她，这次却莫名地沉默。
她没说话，只一言不发的望着姜安宁白晶棺椁的方向敲出杂乱无章的声响。
上车后，秦野把文件放在储物格里，侧眸看了我一眼，又低头跟谁发送着什么消息。
我也不敢像往常那样去缠着他，就扒着车窗看窗外倒退的树影，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窗沿的缝隙，指腹被塑料棱磨得发涩，眼睛却死死盯着窗外，假装没察觉到他偶尔瞥过来的目光。
车厢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空调风扫过耳畔时，他忽然开口，声音很轻：
“考得怎么样？”
我顿了顿，转过头冲他笑：
“肯定没问题！里边的内容简单得很，闭眼我都能全对。”语气刻意扬得轻快，想把刚才的紧张盖过去。
他“嗯”了一声，没再追问，视线落回手机里。我松了口气，又转回去看窗外，心里却像揣着颗小石子，硌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