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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轻剑斩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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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不是将军轻国法,只因黎庶盼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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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

《大吴史?食货志》 载:“冬十一月,宁武关告急,岳峰督援兵至太原,请提粮草五千石。户部以‘秋饷已发,冬粮未核’为由拒之,主事王敬称‘需三日内覆奏’。峰以‘军法从事’为由,率缇骑直入太原粮仓,强提粮草五千石,书‘军情紧急,后补文书’于仓册。史称‘岳峰强提,非独恃军威,实因户部为勋贵所控,粮草久滞,宁武关危在旦夕’。”

朔风卷甲赴危城,粮道空悬赤子惊。

朱印锁仓推故纸,青锋指廪破虚名。

军书急奏催肠断,朝议犹争罪与荣。

不是将军轻国法,只因黎庶盼求生。

十一月初三的风雪比往日更烈,岳峰的军帐被狂风抽打得噼啪作响。传令兵掀帘而入时,身上的雪沫子瞬间融化,在帐内积成小小的水洼。他 “噗通” 跪在冰凉的地面上,甲胄碰撞的脆响里混着哭腔:“都督!宁武关南城垣被投石机砸塌三丈,守兵拼了一夜,伤亡过半,现在连搬石头堵缺口的力气都没了!”

岳峰伸手接过急报,麻纸被血渍和雪水浸得发皱,上面 “粮只够三日” 的字迹被指腹磨得发亮。案上已摊着三封户部回文,最上面一封的墨迹还未干透,朱批写着 “冬粮未核入库,需三日内奏请陛下,不可擅动”。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白,帐帘被怒火掀得老高,寒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三日内?宁武关的士兵今夜就得嚼雪守城!”

亲卫捧着暖炉上前,炉壁的温度却暖不透帐内的寒气:“都督,太原粮仓的秋粮结余明明有五千石,户部主事王敬是李嵩的门生,昨儿还见他和英国公府的管家在酒楼密谈,定是故意拖着不发。” 岳峰望着帐外连成一片的烽火,那是宁武关在求救,他将急报拍在案上:“备马!带缇骑去太原粮仓,今日必须提粮!”

太原粮仓的朱漆大门在风雪中紧闭,门环上的铜锈被冻成青黑色,门楣 “山西都转运盐使司粮仓” 的匾额蒙着积雪,字迹模糊不清。岳峰勒住马缰,呼出的白气刚散开就被风雪吞没,他对守门小吏亮出兵部与都督府的双令牌:“五军都督府调令,提粮五千石驰援宁武关,即刻开仓验粮!”

小吏缩着脖子搓手,棉袍下摆沾满雪泥,眼神躲躲闪闪:“都督稍等,小的这就去报主事大人。” 说罢转身溜进侧门,半个时辰过去,粮仓大门纹丝不动。岳峰心头火起,挥令缇骑推门,门轴 “吱呀” 惨叫着转动,他闯入时正撞见户部主事王敬坐在账房,手里拨着算盘,账册摊在桌上,“秋粮结余五千石” 的字样被红笔圈住,旁注 “待拨英国公府采买,每石扣三成损耗”。

“王主事好兴致!” 岳峰将急报拍在账册上,纸页震颤的声响惊得王敬手里的算盘珠子散落一地。王敬慌忙起身,青布官袍上还沾着酒渍,他扶正官帽,皮笑肉不笑:“岳都督怎敢擅闯粮仓?按《大吴粮储律》第七条,军粮提调需户部勘合、兵部令牌、都督府文书三证齐全,您这令牌还差两证呢。”

岳峰的目光扫过账册,指尖点在 “待拨英国公府” 的批注上:“宁武关危在旦夕,英国公府采买竟能压过军粮?” 王敬弯腰捡算盘珠子,动作慢悠悠的,声音却带着得意:“都督有所不知,这是户部李大人的安排,‘公府采买关乎京畿用度,军粮可暂缓’。” 他偷瞄岳峰身后的缇骑,见他们按刀而立,又补充道,“李大人特意交代,‘程序不能乱,出了差错谁也担待不起’。”

岳峰抓起账册翻到入库台账,九月秋粮入库记录写着 “实收六千石”,出库栏却只有 “拨边军一千石”,结余五千石的数目旁盖着王敬的私印。他忽然冷笑:“我记得山西镇秋粮实际征了八千石,这两千石去哪了?” 王敬脸色微变,强作镇定:“路上损耗,账册都有记录。” 岳峰将账册拍在桌上,墨迹洇开的痕迹里藏着猫腻:“损耗三成?王主事当我没读过《大吴漕运损耗律》?规定最多损耗一成,你这是借损耗之名行克扣之实!”

王敬往后退了半步,后腰撞到粮囤,麻袋里的麦粒发出 “哗啦” 声响,他梗着脖子喊:“都督休要血口喷人!账册有凭有据,印章齐全,您再逼问就是藐视国法!” 岳峰忽然转身对缇骑道:“取《大吴军法》来!” 缇骑捧着蓝布封皮的法典上前,书页翻动的声响在粮仓里格外清晰。

岳峰指着 “军前急务篇” 念道:“‘凡边城告急,粮道阻滞,主将可凭都督府令牌提调就近粮仓,先拨后奏,阻挠者以通敌论处’—— 王主事,这条律法你熟不熟?” 王敬的额头渗出冷汗,顺着脸颊滑进衣领,他攥紧算盘:“可…… 可户部有令,没有尚书印信不得开仓。”

“军法大于部令!” 岳峰的声音陡然拔高,甲片碰撞声惊飞了梁上的麻雀,“宁武关两千守兵今夜若因无粮弃城,北元铁骑三日就能打到太原,到时候你这粮仓留着给谁?给英国公府当私库吗?” 他按住腰间佩刀,刀柄的温度透过手套传来:“最后问一次,开不开仓?”

王敬咬着牙不吭声,算盘珠子被攥得咯咯作响。岳峰对缇骑使个眼色,缇骑拔刀出鞘,寒光在粮囤间闪烁,王敬吓得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开!开仓!别动手!” 粮仓大使慌忙指挥兵丁搬开顶门的木杠,五千石粮草堆成的小山映入眼帘,麻袋上 “山西镇秋粮” 的红字被雪水浸得发黑。

岳峰抽查粮袋,手指戳进麻袋缝隙,麦粒从指缝漏出,混着细小的沙土。他抓起一把麦粒,沙土簌簌落下,忽然发现麻袋缝里藏着张纸条,上面写着 “英国公府采买,每石抽三成手续费,王敬亲收”。岳峰将纸条塞进怀中,对押粮官厉声道:“今夜三更前必须送到宁武关,缺一斤粮,少一人马,军法处置!”

他提笔在仓册上写下 “军情紧急,强提五千石,后补文书 —— 岳峰”,笔尖划破纸页,墨痕里藏着决绝。王敬望着他的背影,颤抖着摸出密信,蘸着唾沫写下:“岳峰擅动军粮,违逆国法,请李大人速奏陛下治罪。” 窗外的风雪更紧了,粮车轱辘碾压冻土的声响。

岳峰一把夺过账册,指尖划过 “待拨英国公府采买” 的批注,墨迹尚未干透。他翻到前页,九月秋粮入库记录写着 “实收六千石”,十月出库却记着 “拨边军一千石,余五千石”,可旁边的粮仓入库台账上,十月实际入库只有五千石 —— 明显少了一千石。

“这一千石去哪了?” 岳峰的声音冰冷,王敬脸色一白,强作镇定:“许是记账疏漏。” 岳峰冷笑,指腹点着账册上的朱印:“这是你的私印,疏漏?我看是故意少记,好挪用军粮给英国公府!” 他忽然想起偏关粮尽的惨状,怒火中烧,“宁武关若破,这账你敢担?”

王敬攥紧算盘,红木框子被指节捏得咯咯作响,算珠碰撞的脆响在寂静的粮仓里格外刺耳,暴露了他强装镇定下的慌乱:“都督莫血口喷人,开仓需户部勘合文书,我…… 我只是按章办事,做不了主。” 他往后退了半步,后腰重重撞到粮囤,发出 “咚” 的闷响,麻袋里的麦粒簌簌滚落,那里藏着张懋昨夜派人送来的密信,信纸边角硌着皮肉,“拖一日,岳峰便多一分罪” 的字迹仿佛还在发烫。

“做不了主?” 岳峰转身对缇骑沉声道,“取《大吴军法》来!” 缇骑捧着蓝布封皮的法典快步上前,法典边缘磨损的布纹里还沾着陈年墨渍。岳峰手指翻飞,精准翻到 “军前急务” 篇,泛黄的纸页上 “凡边城告急,军粮阻滞,主将可凭都督府令牌提调就近粮仓,先拨后补文书,阻挠者以通敌论处” 的黑体字在烛火下格外醒目,他声音掷地有声:“王主事,这条律法你熟吗?”

王敬的额头渗出黄豆大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在下巴凝成水珠滴进衣襟,他喉结剧烈滚动:“可…… 可户部有令,无尚书印信不得擅动军粮……”“军法大于部令!” 岳峰厉声打断,眼神如刀般剜向他,“宁武关两千守兵今夜若因无粮弃城,北元铁骑明日就能踏平太原,届时你、我,还有背后下令扣粮的人,都要去诏狱署领死!”

粮仓大使缩在角落,棉帽上的雪水顺着皱纹往下淌,他颤声道:“主事,要不…… 先开仓吧?军法真的…… 真的马虎不得,去年大同卫驿丞阻粮,可是被缇骑当场斩了的……” 王敬猛地瞪向他,眼神淬着毒,可在接触到岳峰冰冷如霜的目光时,到了嘴边的呵斥突然卡在喉咙里,喉结上下滚动着说不出话来。岳峰的手缓缓按在刀柄上,鲨鱼皮鞘与甲片碰撞的轻响在粮仓里荡开,每一声都像敲在王敬心上:“最后问一次,开不开仓?”

王敬咬着牙别过脸,下颌线绷得发白,算盘被攥得几乎散架。岳峰突然转身对缇骑厉喝:“按军法,阻挠军粮者,缇骑可先斩后奏!” 话音未落,缇骑拔刀出鞘,寒光在粮囤间一闪而过,刀身在烛火下映出王敬惨白的脸。“开!开仓!” 他浑身一颤,终于崩溃般喊道,声音里带着哭腔。

粮仓大门 “吱呀” 惨叫着被推开,寒风卷着雪粒灌进来,五千石粮草堆成的小山在昏暗光线下泛着麦色,麻袋上 “山西镇秋粮” 的红字被潮气浸得发黑,边角还留着运输时的磨损痕迹。岳峰盯着粮堆眉头紧锁,突然对亲卫道:“每十袋抽验一袋!” 亲卫抽刀划开麻袋,麦粒滚落的声响里混着沙砾摩擦声 —— 十袋粮里竟有三袋掺着沙土,最底下那袋的麻袋缝里还藏着张油纸小纸条。

岳峰展开纸条,上面 “英国公府采买,每石抽三成‘手续费’,王敬亲收” 的字迹潦草却刺眼,墨迹里还沾着麦糠。他将纸条塞进怀中,对押粮官厉声道:“今夜三更前必须送到宁武关,用玄夜卫的令牌开路,沿途驿站换马不换人!若缺一斤粮、迟一刻到,提头来见!” 押粮官单膝跪地领命,甲胄碰撞声在风雪中格外坚定。

岳峰提笔在仓册上写下 “军情紧急,强提五千石,后补文书 —— 岳峰”,狼毫笔尖划破纸页,墨痕深透纸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王敬望着他的背影,手指抖得握不住笔,蘸了三次墨才写下密信:“岳峰持军法强提粮草,已违国法,粮中掺沙事或败露,请速示下。” 窗外的风雪卷着呜咽声掠过粮仓,粮车轱辘碾压冻土的声响渐行渐远,而这场关于粮草与性命的博弈,才刚刚撕开一角。

十一月初四清晨,王敬的密信裹在油纸里送入李嵩府邸。李嵩捏着信纸的手指泛白,墨迹在烛火下映出 “岳峰强提粮草” 的字样,他忽然低笑出声,将信纸凑到烛火边燎了燎,灰烬飘落在紫檀案上:“果然急了,擅动军粮可是抄家的罪名。” 他立刻从暗柜取出弹劾章,上面早已写好 “岳峰目无国法,擅提军粮,恐谋不轨”,又用朱砂笔在 “擅提” 二字上重重圈了圈,带着管家匆匆入宫。

紫宸殿内,李嵩刚跪下就捶胸顿足,锦袍前襟被泪水打湿:“陛下!岳峰绕过户部,仗着军法强提太原粮仓五千石,还说‘军法大于国法’!这哪里是提粮,分明是藐视朝廷,恐有反心啊!” 他膝行几步,将弹劾章举过头顶,声音嘶哑,“太原粮仓是山西镇全年救命粮,他一句话就提走五千石,置边军越冬于不顾,求陛下严惩!”

张懋紧随其后入宫,孔雀翎补子在晨光下泛着光泽,他捧着仓册副本,声音洪亮如钟:“陛下!《大吴律?军律篇》明文规定‘擅提军粮者斩立决’!岳峰仅凭都督府令牌就开仓,连兵部印信都没有,这是公然抗法!” 话音刚落,英国公府的门生故吏纷纷出列,户部侍郎颤声道:“臣附议!军粮调度关乎国本,若人人效仿岳峰,国库岂不乱套?” 勋贵们齐刷刷跪倒,“请陛下收回京营兵权”“将岳峰打入诏狱署” 的喊声震得殿梁落灰,偏关失陷的罪责早被抛到九霄云外。

萧桓望着御案上堆叠的弹劾章,最上面那本还沾着李嵩的泪痕,而桌角的宁武关急报墨迹淋漓,写着 “士兵已日食雪块”。他指尖划过 “岳峰强提” 四字,眉心拧成疙瘩 —— 他何尝不知岳峰性急,但擅动军粮确是重罪;可若真严惩,宁武关今夜必破。殿内的争论声越来越烈,李嵩的哭诉与张懋的呵斥交织,他忽然抬手按住额头:“谢渊何在?让他立刻入宫!”

谢渊捧着账册闯入紫宸殿时,正撞见李嵩捶胸哭嚎。他袍角沾着雪水,靴底的冰碴在金砖上留下湿痕,却顾不上拂去,高举账册朗声道:“陛下!臣有风宪司勘验的账册为证,岳峰强提粮草实属无奈!” 账册 “哗啦” 展开,露出密密麻麻的批注,“太原粮仓五千石秋粮,实为英国公府以‘采买’名义挪用,十月十五便提走一千石,无兵部批文,无都督府调令,纯属私吞!”

他指着账册上的墨迹:“这笔‘采买’的字迹,与张懋大人给王敬的私函笔迹比对,起笔收锋如出一辙!” 谢渊将私函副本呈上,两张纸的 “采” 字都带着特殊的弯钩,“王敬账册上的‘秋粮结余五千石’,实际是克扣了两千石后的数据,真正入库的秋粮应有七千石!” 他转向李嵩,目光如炬,“李大人说岳峰置边军于险境,可真正让边军挨饿的,是这些私扣军粮的蛀虫!”

李嵩脸色骤变,指着谢渊怒斥:“你与岳峰勾结!伪造账册构陷勋贵!” 张懋立刻附和:“风宪司越权查核军粮,本就是违律!” 谢渊却寸步不让,声音掷地有声:“臣查的是贪腐,护的是国法!若军粮都成了勋贵私产,边关将士只能冻饿战死,那《大吴律》还有何用?” 他跪在地上,账册高举过顶,“陛下若不信,可传太原粮仓的库兵对质,他们亲眼见英国公府的管家抽走三成‘手续费’!”

萧桓拿起账册与私函比对,指尖在相似的笔迹上停顿 —— 他见过张懋的书法,那独特的弯钩确实错不了。殿内忽然寂静,李嵩的哭声戛然而止,张懋的脸涨得通红,勋贵们面面相觑,没人再敢出声。

押粮队在风雪中艰难前行,车轮碾过冻硬的驿道,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像在啃噬着时间。岳峰骑马走在队前,甲胄上的积雪融化成水,顺着甲缝往里钻,冻得骨头生疼,却比不上心口的焦灼。他每隔片刻就勒马望向宁武关方向,那里的烽火越来越亮,像烧在天际的血。

“都督,京师怕是要参您擅动军粮了。” 亲卫裹紧棉袍,声音被风吹得发飘,“李嵩和张懋绝不会放过这个由头。” 岳峰望着火把连成的光带,那光带在黑暗中蜿蜒,像条求生的蛇:“参就参吧,总比眼睁睁看着宁武关陷落强。” 他忽然想起偏关冻饿而死的士兵,那些蜷缩的尸体与宁武关守兵的身影重叠,“我宁愿死在诏狱署,也不能让边城再成废墟。”

风雪更大了,打在火把上噼啪作响,火苗忽明忽暗。押粮兵们呵着白气,搓着冻裂的手推车,却没人抱怨 —— 他们都见过边关的惨状,这车上拉的不是粮,是命。岳峰翻身下马,帮着推陷进雪坑的粮车,掌心磨出的血泡沾着雪粒,钻心地疼,可他望着宁武关的方向,脚步却更稳了。

十一月初四三更,押粮队终于望见宁武关的城楼。守兵们在城头点燃火把,微弱的光线下,能看见他们冻得发紫的脸颊和干裂的嘴唇。“是援兵!是粮车!”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欢呼声瞬间传遍城头,震落的积雪簌簌掉在城下。游击将军亲自打开城门,棉袍上还沾着血渍,他扑到粮车前,抓起一把麦粒就往嘴里塞,麦糠混着泪水咽下去,喉咙里发出呜咽:“有粮了!我们能守了!”

岳峰看着士兵们围着粮车分粮,有人直接抓起麦粒生吃,有人用冻裂的手捧着粮袋哭,忽然觉得一路的风雪与委屈都值了。守兵来报:“北元刚列阵准备夜袭,见我们有了粮草,竟退兵十里扎营了!” 岳峰登上城楼,望着远处北元营地的篝火,嘴角刚露出笑意,指尖摸到怀里的纸条 —— 那 “每石抽三成手续费” 的字迹,像根刺扎在心口。

他转身对押粮官下令:“留一千石守城,其余分发给伤兵和百姓,今夜轮流休息,明日加固城垣。” 守兵们的呐喊声盖过风雪,岳峰却望着京师方向,那里的弹劾章怕是早已堆满御案。他抚摸着麻袋上 “山西镇秋粮” 的字样,忽然明白:这场仗赢了粮草,却输了朝堂的信任,而真正的硬仗,才刚刚开始。

片尾

《大吴史?论》 曰:“军粮者,三军之命也。德佑三十七年冬,宁武关之危,非缺兵而缺粮;岳峰之强提,非擅法而救急。户部以‘程序’为名,行‘私扣’之实;勋贵以‘国法’为器,图‘构陷’之谋。

岳峰挥剑开仓,非不知擅动之罪,知之而为之,因边关军民在水火;谢渊持册辩诬,非不知勋贵之威,知之而争之,因国法公道在人心。萧桓虽未严惩岳峰,然‘擅提’之嫌已入帝心,勋贵之怨更结,此为后日岳峰遭贬埋下伏笔。

故曰:军前急令,急的是粮草,更是民心;强提之举,提的是麦粒,更是公道。然朝堂之私未除,粮道之阻不绝,边军之危,终难根除。”

卷尾

《大吴史?德佑本纪》 载:“德佑三十七年冬十一月,岳峰强提太原粮仓五千石援宁武关,李嵩、张懋劾其‘擅动军粮’。帝查得粮仓确有克扣,终释岳峰,然斥‘行事鲁莽’。宁武关得粮后固守,北元攻城七日未克而退。

史称‘岳峰强提,虽违程序,实救危城。然户部为勋贵所控,粮草调度失公,自此边将多效岳峰,以军法提粮,朝堂与边军之隙渐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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