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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轻剑斩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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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1章 一夜腥风催战鼓,血濡征袍恨难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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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语

《大吴兵略》有云:“伏者,兵之诡道也,藏于无形,发于猝然,轻则破阵,重则擒王。” 德佑年间瓦剌太师也先窥得德佑帝萧桓突围之心,于城郊密设陷阱,其计之毒、其势之狠,牵动疆场生死,暗藏庙堂暗流。今唯述此设伏始末,不涉后续清算,只以细节揭陷阱之诡、厮杀之烈,留待余事续叙。

荒郊枯骨叠寒烟,暗伏锋芒待帝还。

一夜腥风催战鼓,血濡征袍恨难填。

荒郊战后草含悲,忠骨埋沙恨未移。

莫道风波今暂歇,暗流仍在待时机。

也先踞于城郊土坡之上,指尖反复摩挲腰间弯刀柄,冷光映着他眼底的算计,目光扫过脚下纵横交错的沟壑时,唇角勾起一抹狠厉。身后亲卫躬身禀道:“太师,陷坑皆深丈二,坑底密插削尖硬木,木尖淬毒,上覆茅草混以浮土,踏上去与平地无异,纵是负重战马也难辨真伪。” 也先颔首,喉间滚出低沉笑声:“萧桓困守京师多日,粮饷将尽,必寻路突围。他自恃禁军精锐,定会选此‘平坦’之地,却不知我早已将此路化作绝地。”

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乔装成瓦剌兵卒,伏在不远处的矮灌丛中,指节因攥得太紧而泛白。他见也先抬手挥出一道暗令,数十名瓦剌兵扛着粗如手臂的绊马索悄然隐入树林,绳索两端牢牢系在合抱粗的古木上,绳身涂满与夜色相融的黑油,若不凑近细看,根本察觉不到林间藏着杀机。秦飞心尖一沉,暗忖:“这般周密布置,绝非临时筹措,定是朝中有人通敌,将陛下的突围之意与路线,早早递到了也先手中。”

理刑院副提督石崇从暗处快步走出,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双手捧着一张羊皮地图递向也先:“太师,明军突围的三条备选路线已标清,玄夜卫指挥使周显大人已传令北司,对这条‘落马坡’路线放缓巡查频次,待陛下率部入伏,便以三长两短的烽烟为号,截断明军后路,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 也先接过地图,指尖重重按在 “落马坡” 三字上,指腹碾过羊皮纹理:“石大人果然守信,待擒得萧桓,先前约定的三郡之地,瓦剌必双手奉上。”

秦飞屏住呼吸,眼睁睁见石崇从怀中摸出一枚玄夜卫的鎏金令牌,递给也先的亲卫首领:“凭此令牌,太师的人可混入明军后方,假意呼喊‘援军至’,搅乱他们的军心,让萧桓误以为得救,更会放心驱兵深入。” 也先嗤笑一声:“萧桓身边尽是趋炎附势之辈,有此令牌,更能断他的退路。” 秦飞趁众人不备,悄悄从靴底摸出一小块木片,用指甲快速刻下令牌的纹样与字迹,再塞回靴中,后背已被冷汗浸透,黏腻的布料贴在皮肤上,寒意直往骨头里钻。

也先起身远眺京师方向,城楼轮廓在暮色中若隐若现,他语气森然如冰:“传令火器营,列阵于坡后洼地,炮口对准陷坑出口;弓弩手分守陷坑两侧,每五十步设一哨位,箭壶装满淬毒箭矢。待明军半数踏入陷坑范围,先放箭射倒前锋,再点火器轰击中军,务必不让一人一马活着冲出落马坡。” 亲卫齐声领命,转身钻入林间,片刻后,枝叶簌簌响动声此起彼伏,像是有无数条毒蛇在暗处悄然游走,只待猎物靠近。

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循着秦飞留下的标记,潜行至陷坑边缘,两人蹲在丛中,秦飞轻轻拨开覆在坑口的茅草,张启探头一看,倒抽一口冷气 —— 坑底的尖木上凝着黑褐色的药膏,凑近便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腥气。“此乃‘见血封喉’的毒膏,取岭南瘴气中的毒虫熬制,只需擦破皮肉,半个时辰内便会毒发身亡。” 张启压低声音,指尖微微颤抖,“瓦剌地处北疆,哪来这般毒物?定是朝中有人暗中供给。” 秦飞点头,声音压得更低:“方才石崇与也先密谈,提及周显放缓巡查,周显恐已投靠瓦剌,此事须立刻报给谢太保,迟则生变。”

也先立于坡顶,看着火器营士兵正俯身调试铜炮,炮身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炮口缓缓转动,最终对准陷坑的唯一出口。一名瓦剌将领上前一步,忧心道:“太师,若明军探马察觉异样,改道而行,我等多日布置岂不前功尽弃?” 也先转头看他,眼中满是不屑:“石崇已在另外两条路线散布‘瓦剌主力屯驻’的假消息,萧桓粮尽心慌,定会选他认为最安全的‘平坦路’。况且,周显会在宫中进言,说此路‘无险可守,易快速突围’,萧桓本就多疑,听了这话,只会更认定此路可行。”

张启蹲下身,指尖拂过陷坑边缘的泥土,触到几处浅浅的马蹄印,蹄印方向一致,皆是朝向京师,且印泥新鲜,显然是刚留下不久。“这是明军探马的马蹄印,却只探到此处便折返,定是有人故意引他们到这里,让他们误以为前方无伏,回去报信时才会说‘落马坡安全’。” 张启心中一沉,抬头看向秦飞。秦飞摸出靴中的木片,递给张启:“这是石崇给瓦剌令牌的样式,你快马回京师,将令牌纹样与陷阱布置报给谢太保,我留在此地继续监视,若有新动向,再想办法传信。” 张启刚要起身,不远处忽然传来脚步声,两人立刻缩紧身子,将自己藏得更深。

诏狱署提督徐靖带着两名狱卒,提着一盏油纸灯走来,灯光昏黄,映得徐靖脸上的褶子愈发阴沉。他见了也先,立刻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却藏着得意:“太师,石迁大人的旧部已在诏狱备好,只待陛下被俘的消息传来,便将伪造的‘谢渊通敌书信’呈给理刑院,再以‘通敌叛国’的罪名拿下谢渊。到时候,朝中便无人能挡太师与石大人的事了。” 也先满意地点头:“徐大人办事干练,待事成之后,诏狱署便由你总领,石迁旧部也归你调遣。” 徐靖连忙谢恩,又凑近也先,压低声音:“只是谢渊近日查镇刑司的旧档查得紧,若不尽快除他,恐会查到石大人与太师的往来,不如……” 也先抬手打断他:“不必急,待萧桓入伏,谢渊纵有通天本事,也救不了他的陛下,到时候再除他,易如反掌。” 秦飞与张启在丛中听得心惊,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张启趁徐靖与也先交谈的间隙,悄悄往后退,退到树林边缘时,翻身上马,刚要扬鞭,两名玄夜卫忽然从树后走出,横刀拦住去路:“张主事,周大人有令,近日城郊戒严,若无他的手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张启心中一慌,随即强作镇定,从怀中摸出玄夜卫的勘合,沉声道:“我奉谢太保之命,勘察城郊地形,为陛下突围做准备。若你们拦我,延误了军情,导致陛下遇险,这个责任,你们担得起吗?” 两名玄夜卫对视一眼,虽有迟疑,却也不敢真的阻拦,只能侧身让开。张启不敢耽搁,一夹马腹,马儿嘶鸣一声,朝着京师方向疾驰而去,身后的树林与陷阱,渐渐被夜色吞没。

谢渊立于安定门城楼,手中攥着张启传回的木片,指腹反复摩挲着木片上的令牌纹样,眉头拧成一团。玄夜卫指挥使周显从身后走来,语气带着刻意的轻松:“太保,据北司探报,瓦剌主力都在西北方向的居庸关附近,陛下若从东南城郊的落马坡突围,避开瓦剌主力,定能顺利抵达宣府,与李默副总兵会合。” 谢渊抬眼看向周显,见他眼神闪烁,不敢与自己对视,心中更生疑虑:“东南城郊的落马坡地势虽平,却多树林沟壑,最易设伏。玄夜卫真的查过了?” 周显忙道:“北司已派三拨探马巡查,皆说无异常,太保定是连日操劳,太过谨慎了。” 谢渊不语,指尖仍攥着木片,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重。

也先在坡上望见京师方向升起几缕炊烟,炊烟稀薄,显然是粮草不足,只能简单生火造饭。他转头对石崇道:“萧桓今日必突围,你即刻回城,去催周显尽快在宫中进言,让萧桓下定决心走落马坡。若谢渊阻拦,你便在朝臣中散布流言,说‘谢渊迟迟不肯让陛下突围,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让那些文官去逼谢渊松口。” 石崇领命,刚要翻身上马,也先又叫住他:“若萧桓仍有迟疑,你便说‘宣府援军已在落马坡外等候,再晚恐援军撤走’,萧桓盼援军心切,听了这话,定会即刻动身。” 石崇应下,策马扬尘而去,马蹄声很快消失在林间。

德佑帝萧桓在宫中的偏殿内焦躁踱步,脚下的金砖被磨得发亮,他时不时看向窗外,眼神中满是焦虑。户部侍郎陈忠躬身站在一旁,声音带着急切:“陛下,国库中的粮饷已不足三日,禁军将士每日只吃两顿稀粥,再困守下去,恐军心动摇。周大人说,东南城郊的落马坡无瓦剌兵驻守,且宣府的李默副总兵已率援军在坡外等候,只要陛下率部突围,便可与援军会合,再图反攻。” 萧桓停下脚步,看向兵部侍郎杨武:“杨侍郎,谢太保说落马坡恐有埋伏,你觉得呢?” 杨武迟疑片刻,道:“谢太保的顾虑并非无因,不如再派一拨探马,仔细勘察落马坡的地形,确认无伏后再动身,也能稳妥些。”

秦飞在坡后的草丛中伏了近两个时辰,双腿早已麻木,却不敢有丝毫动弹。他见瓦剌的弓弩手已全部就位,每人手中都端着上弦的弓箭,箭尖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 那是淬了毒的迹象。火器营的士兵也已准备就绪,将黑色的火药填入铜炮的炮膛,再塞入铅弹,最后用通条压实,动作熟练得令人心惊。一名瓦剌兵提着弯刀走过来,见秦飞蹲在地上,厉声喝问:“你是哪个队的?为何在此处偷懒?” 秦飞假意慌张地起身,躬身道:“小人是石崇大人的部下,奉令来此处等候消息,不敢偷懒。” 瓦剌兵刚要再问,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号角声,也先站在坡顶高声喊道:“明军来了!都做好准备!”

谢渊在城楼之上,借着月光望见明军的前锋已出东南门,旗帜在夜风中猎猎作响,队伍虽整齐,却难掩疲惫。他心中一紧,立刻转身对都督同知岳谦道:“岳将军,你速带五千骑兵,从北门出发,绕至落马坡侧后方,若陛下遇伏,便立刻率军驰援,切记,若局势不利,需先护陛下撤离,不可恋战。” 岳谦躬身领命,刚要转身下城楼,周显忽然快步赶来,伸手拦住他:“太保,陛下有令,突围之事已议定,不得擅自调动兵马,以免打草惊蛇,惊扰了瓦剌兵。” 谢渊怒视周显,眼中满是血丝:“若陛下在落马坡遇伏,你我都难逃罪责!” 周显却寸步不让,死死挡在岳谦身前:“陛下的旨意,谁敢违抗?若太保执意调兵,便是抗旨不遵!” 两人僵持之际,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隐约的惨叫声,谢渊心中一沉,知道最坏的情况,或许已经发生。

萧桓率禁军主力出了东南门,夜色中,落马坡的土路果然平坦,路面无坑洼,也无草木遮挡,禁军将士见此情景,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前锋将领策马奔回,在萧桓马前翻身跪拜:“陛下,前方十里之内皆无异常,未发现瓦剌兵踪迹,可全速前进。” 萧桓松了口气,抬手道:“传令下去,全军加速,尽快与宣府援军会合。” 禁军将士齐声应和,马蹄声与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朝着落马坡深处而去。此时,也先在坡顶举起一面红旗,红旗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伏在陷坑两侧的弓弩手瞬间起身,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暴雨般射向明军前锋。明军士兵猝不及防,纷纷中箭落马,惨叫声划破夜空,在寂静的郊野中格外刺耳。

秦飞见明军已踏入陷坑范围,心中急如焚,不顾暴露的危险,冲出树林,高声喊道:“陛下快走!此处有埋伏!” 话音刚落,一支冷箭擦着他的肩膀飞过,箭尖划破皮肉,鲜血立刻渗了出来。瓦剌兵很快发现了他,七八人手持弯刀围拢过来,口中喊着听不懂的胡语。秦飞拔出佩刀,迎了上去,刀刃与弯刀相撞,火星四溅。他拼尽全力斩杀两人,却被身后的瓦剌将领一锤击中后背,剧痛瞬间传遍全身,他踉跄着摔倒在地,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视线也开始模糊。

萧桓听到秦飞的呼喊,又望见前锋中箭,顿时大惊失色,忙下令:“后军变前军,立刻撤退!” 可话音刚落,林间忽然传来 “哗啦” 一声响,数十条绊马索同时拉起,跑在最前面的数十匹战马被绳索绊倒,骑士们从马背上摔落,有的直接摔进陷坑,被坑底的尖木刺穿身体,鲜血顺着尖木滴落,很快便将坑底的泥土染成暗红。一名禁军统领见此情景,嘶吼着拔出长剑:“将士们,护驾!” 他率着身边的士兵冲向瓦剌弓弩手,却没跑几步,坡后忽然传来 “轰隆” 一声巨响,火器营的铜炮炮弹落在人群中,炸开的碎片瞬间将数名士兵掀飞,那名统领更是被炮弹直接击中,身体炸得粉碎,连完整的尸身都找不到。

岳谦在城门外与周显僵持,听到远处的炮声与惨叫声,再也按捺不住,推开周显,翻身上马:“将士们,随我驰援陛下!” 五千骑兵紧随其后,朝着落马坡疾驰而去。抵达战场时,正见明军被瓦剌兵分割包围,岳谦手持长枪,策马冲入敌阵,长枪一扫,便挑飞两名瓦剌兵。“陛下在哪?” 他高声喊道,同时率军朝着中军方向靠拢。可瓦剌兵早有准备,从两侧包抄过来,将岳谦的骑兵队伍截成两段,使其首尾不能相顾。一名瓦剌兵趁机绕到岳谦身后,举刀便砍,岳谦侧身躲过,却被另一人用长矛击中马腿,战马吃痛跃起,将岳谦掀翻在地,周围的瓦剌兵立刻围了上来。

谢渊在城楼之上,望见落马坡方向火光冲天,惨叫声与炮声不断传来,心中如同刀绞。他知道,岳谦的五千骑兵恐难支撑太久,若再不出兵,陛下恐有性命之忧。他一把推开周显,厉声喝道:“周显,今日若陛下遇险,我定奏请陛下,治你通敌误国之罪!” 不等周显回应,谢渊转身对工部尚书张毅道:“张大人,速调神机营,从北门出发,携带所有火器,驰援落马坡!告诉神机营将士,今日便是死,也要把陛下从陷阱中救出来!” 张毅领命,立刻转身下城楼,片刻后,北门方向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神机营的士兵们扛着火器,朝着落马坡奔去,夜色中,他们的身影如同黑色的洪流,带着必死的决心。

陷坑中,几名未被尖木刺穿的明军士兵互相搀扶着,想要抓住坑边的茅草爬上来。一名士兵的手刚抓住茅草,一支毒箭忽然射来,正中他的胸膛,他闷哼一声,身体重重摔回坑中,压在其他伤兵身上。伤兵们发出痛苦的呻吟,有的腿被尖木刺穿,有的腹部中箭,鲜血顺着伤口不断流出,坑底的毒膏被鲜血融化,散发出更浓烈的腥气,吸入鼻腔,令人头晕目眩。瓦剌兵站在坑边,手中的弯刀不断刺向坑中的伤兵,每一次挥刀,都伴随着一声惨叫,坑中的尸体越来越多,鲜血几乎要漫出坑口,顺着坑壁流淌下来,在地上汇成一道道细小的血河。

萧桓被几名禁军侍卫护在中间,他缩在马后,看着周围的士兵一个个倒下,心中充满了恐惧,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一名年轻的侍卫挡在他身前,背上已中了三箭,却仍死死握着长剑,不让瓦剌兵靠近。“陛下,臣…… 臣会护着您……” 侍卫的声音越来越弱,说完这句话,又一支箭射中他的咽喉,他睁大眼睛,缓缓倒在萧桓脚边,鲜血溅到萧桓的龙袍上,温热的触感让萧桓浑身一颤,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却连抬手擦拭的力气都没有。

秦飞从地上爬起,模糊的视线中,见一名瓦剌兵正举着弯刀,朝着坑中的一名明军伤兵砍去。那名伤兵已是强弩之末,只能用手臂护住头部,眼看就要丧命。秦飞强忍后背的剧痛,踉跄着冲过去,扑向瓦剌兵,两人一同摔倒在地。秦飞摸到一块尖锐的石头,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瓦剌兵的头部,瓦剌兵的挣扎瞬间停止,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染红了秦飞的手背。秦飞刚要起身,胸口忽然一阵剧痛,他捂着胸口,咳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视线再次开始模糊,只能靠在坑边的土坡上,大口喘着气。

岳谦被瓦剌兵包围,身上已添了数道伤口,左臂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顺着手臂流到长枪上,使长枪变得湿滑难握。他咬着牙,挥舞着长枪,与瓦剌兵拼死搏杀,每一次出击,都带着决绝的杀意。“我大吴将士,宁死不降!” 岳谦嘶吼着,长枪刺穿一名瓦剌兵的胸膛,却被身后的瓦剌兵用弯刀砍中后背,刀刃深入皮肉,他闷哼一声,踉跄着向前扑了几步,却仍不肯倒下,转身又砍倒一名瓦剌兵。可寡不敌众,又一名瓦剌兵从侧面袭来,长矛刺穿了他的小腹,岳谦低头看着胸前的矛尖,眼中闪过一丝不甘,缓缓倒了下去,手中的长枪仍紧紧攥着,不肯松开。

谢渊率神机营赶到落马坡时,眼前的景象令他心头一震 —— 陷坑中堆满了明军的尸体,鲜血顺着坑边流淌,在地上汇成一片暗红;瓦剌的弓弩手仍在不断射箭,火器营的铜炮也在持续轰击,明军的残兵们在血泊中挣扎,却难以抵挡瓦剌兵的进攻。“开火!” 谢渊厉声下令,神机营的士兵们立刻架起火器,对准瓦剌兵扣动扳机,“砰砰” 的枪声此起彼伏,瓦剌弓弩手纷纷倒下。谢渊手持长剑,策马冲入敌阵,长剑所到之处,瓦剌兵纷纷毙命。他的眼中满是血丝,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陛下,带他离开这个地狱。

神机营的火器轰鸣声震耳欲聋,铅弹如同雨点般射向瓦剌兵,瓦剌的弓弩手根本来不及躲避,纷纷倒在血泊中。也先站在坡顶,见神机营赶到,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厉声下令:“火器营,反击!瞄准神机营的火器手!” 瓦剌的铜炮再次响起,炮弹落在神机营中,炸开的碎片瞬间掀飞数名士兵。一名年轻的神机营士兵被炸断了右臂,鲜血喷涌而出,他却咬着牙,用左手抱起火器,对准瓦剌的火器营扣动扳机:“为了陛下,杀!” 话音刚落,又一枚炮弹袭来,将他与身边的几名士兵一同炸飞,只剩下满地的血肉模糊。

谢渊率军在敌阵中冲杀,目光不断扫过战场,寻找萧桓的身影。忽然,他看到一名瓦剌将领正押着萧桓,朝着坡后的密林走去,萧桓被两名瓦剌兵架着胳膊,脚步踉跄,脸上满是恐惧。“陛下!” 谢渊嘶吼着,策马冲了过去,手中的长剑挥舞得更快,沿途的瓦剌兵根本无法阻拦。也先见状,立刻策马迎了上来,手中的弯刀带着风声,朝着谢渊砍去:“谢太保,你的对手是我!” 弯刀与长剑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火花四溅。“也先,你敢伤陛下分毫,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谢渊怒喝着,手中的长剑愈发迅猛,招招直指也先的要害。

秦飞靠在土坡上,见谢渊与也先激战,又望见萧桓被押向密林,心中急得如同火烧。他强撑着站起身,悄悄绕到押解萧桓的瓦剌兵身后,从怀中摸出一把短刀 —— 那是他藏在身上的备用武器。趁瓦剌兵不备,秦飞猛地冲过去,短刀一划,割断了一名瓦剌兵的喉咙,另一名瓦剌兵刚要转身,秦飞又一刀刺中他的胸口。“陛下,快跟我走!” 秦飞扶住萧桓,想要带他逃离,却被也先的亲卫发现,数支冷箭同时射来。秦飞下意识地将萧桓推开,自己却中了两箭,一箭射中肩膀,一箭射中腹部,他闷哼一声,倒在地上,鲜血很快浸透了他的衣袍。

萧桓被秦飞推开,踉跄着后退几步,看着秦飞倒下,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愧疚。可恐惧很快又占据了他的思绪,他转身想要逃跑,却被一名追上来的瓦剌兵拦住。瓦剌兵举着弯刀,狞笑着走向他,萧桓吓得连连后退,脚下一绊,摔倒在地。就在弯刀即将落下的瞬间,谢渊忽然策马冲来,长剑一挥,将瓦剌兵的头颅砍飞。谢渊翻身下马,一把拉住萧桓的胳膊,厉声喝道:“陛下乃大吴之君,岂能临阵脱逃!今日便是死,也要死得有帝王尊严!” 萧桓看着谢渊满是鲜血的脸,又看了看周围战死的将士,终于停下了逃跑的脚步,却仍浑身发抖,说不出一句话。

神机营与瓦剌火器营的交锋愈发激烈,双方的尸体层层叠叠地堆在战场上,有的尸体被炮弹炸得残缺不全,有的被箭矢射成刺猬,鲜血浸透了落马坡的每一寸土地,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一名瓦剌兵见己方节节败退,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抱起一个装满火药的陶罐,朝着神机营的火器堆冲去,口中喊着瓦剌语的 “同归于尽”。神机营的士兵见状,忙举枪射击,却未能阻止他。陶罐在火器堆旁爆炸,巨大的冲击力将周围数十名士兵炸飞,神机营的火器也损毁了大半,进攻的势头顿时减缓。

周显站在战场边缘,见谢渊救出萧桓,又率军稳住了局势,心中顿时慌了 —— 若萧桓平安返回京师,他通敌的事迟早会暴露。他悄悄溜到瓦剌军阵后,想要找到石崇,商议对策,却刚转过一棵树,便被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拦住。张启手中握着那枚刻有令牌纹样的木片,眼神冰冷:“周大人,你不在城楼值守,跑到这里来做什么?是来接应瓦剌兵,还是来见石崇?” 周显脸色一变,强作镇定:“我…… 我是来查看战况,接应陛下的,张主事休要胡言。” 张启冷笑一声,将木片递到周显面前:“胡言?这是石崇交给瓦剌的玄夜卫令牌纹样,我已将此纹样呈给谢太保,太保还说,北司放缓巡查的指令,正是你下的。你还想狡辩?” 周显看着木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石崇在混乱中想要悄悄溜走,却被谢渊的亲兵发现。两名亲兵上前,将他按在地上,石崇拼命挣扎,口中大喊:“你们放开我!我是镇刑司副提督,你们敢动我?” 亲兵根本不理会他,将他牢牢捆住,押到谢渊面前。谢渊正与也先激战,见石崇被押来,眼中的杀意更浓:“石崇,你私通瓦剌,设陷阱害陛下,今日若不将你拿下,难慰战死将士的在天之灵!” 石崇却突然大笑起来:“谢渊,你以为抓住我就赢了?朝中还有我的人,你斗不过我们的!” 谢渊懒得与他废话,对亲兵道:“将他看押起来,待战事结束,再做处置!” 亲兵领命,将石崇押到一旁,严加看管。

也先见石崇被抓,周显被拦,又看了看己方死伤惨重的士兵,知道今日再难擒住萧桓,心中虽不甘,却也明白再打下去,只会全军覆没。他虚晃一刀,逼退谢渊,策马后退,高声喊道:“撤!” 瓦剌兵本就军心大乱,听到撤退的命令,纷纷转身逃跑,有的甚至扔下武器,只顾着保命。谢渊想要率军追击,却见神机营伤亡过半,禁军残兵也已疲惫不堪,若强行追击,恐遭瓦剌反扑,只能下令:“停止追击,先护陛下回城!”

萧桓站在原地,看着瓦剌兵撤退,又看了看满地的尸体与鲜血,心中五味杂陈。他想起周显之前的进言,想起石崇的谄媚,想起自己险些沦为阶下囚,才明白这场陷阱,竟是朝中之人与外敌勾结所致。“谢爱卿,” 萧桓的声音带着颤抖,“周显…… 周显真的通敌?” 谢渊点头,语气沉重:“陛下,张主事已拿到石崇给瓦剌的令牌纹样,且北司放缓巡查的指令确是周显所下,周显通敌之事,证据确凿。只是石崇说‘朝中还有他的人’,此事恐非周显、石崇二人那么简单,需从长计议。”

张启押着周显走到谢渊面前,周显低着头,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太保,周显虽未承认通敌,却也说不出令牌纹样为何会在瓦剌手中,且北司的人也供认,是周显令他们放缓巡查。” 张启禀报道。谢渊看向周显,冷声道:“周显,你若肯供出朝中同党,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周显却只是摇头,一句话也不肯说。谢渊知道,周显是在等他的同党营救,只能对亲兵道:“将周显与石崇一同看押,派专人守卫,不得让任何人接近,待回城后,再仔细审讯。” 亲兵领命,将两人押到马车上,严加看管。

瓦剌兵撤得飞快,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满战场的尸体与血迹。谢渊看着眼前的惨状,心中满是沉重,他转身对神机营与禁军的残兵道:“将士们,瓦剌已退,我们护送陛下回城!” 残兵们齐声应和,声音却带着疲惫与悲痛。神机营的士兵们搀扶着受伤的同伴,禁军的残兵们则保护着萧桓,朝着京师方向撤退。一路上,到处都是明军的尸体,有的尸体还保持着战斗的姿势,有的则蜷缩在地上,早已没了气息。偶尔能听到几声微弱的呻吟,那是尚未断气的伤兵,却因兵力有限,只能任由他们留在原地,无人能顾及 —— 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尽快撤回城中,才能有一线生机。

一名年轻的禁军士兵背着受伤的同伴,艰难地走在队伍后面。他的腿上也受了伤,每走一步,都疼得额头冒汗,却仍死死背着同伴,不肯放下。“你…… 你放我下来吧,” 受伤的同伴气息微弱,“我…… 我活不成了,别连累你……” 士兵却摇头,声音带着哽咽:“我们是一起从家乡出来的,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他刚说完,一支冷箭忽然从暗处射来,正中他的后背,士兵闷哼一声,与同伴一同摔倒在地,鲜血很快染红了他们身下的土地。暗处的瓦剌散兵见偷袭得手,立刻转身逃跑,却被巡逻的神机营士兵发现,几声枪响后,瓦剌散兵倒在了地上。

秦飞被两名亲兵抬上马车,他靠在车壁上,看着窗外撤退的队伍,眼中满是担忧。“太保……” 秦飞的声音微弱,“瓦剌虽退,却未伤元气,且石崇说朝中还有同党…… 回城后,需立刻加强城防,防止瓦剌反扑,也需尽快查清朝中同党,否则……” 谢渊蹲在马车旁,握住秦飞的手,语气坚定:“秦指挥使,你放心,城防之事我已安排妥当,朝中同党也定会查清。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伤势,后续之事,还需你相助。” 秦飞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安心,却仍紧紧攥着拳头 —— 他恨自己未能早些识破内奸的阴谋,让这么多将士白白丧命。

萧桓坐在马车上,掀开车帘,看着窗外的惨状,泪水不断滑落。他看到一名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士兵,倒在路边,手中仍紧紧攥着一面残破的明军旗帜,旗帜上的 “吴” 字已被鲜血染红。“朕…… 朕对不起这些将士……” 萧桓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愧疚与悔恨。若不是他轻信周显的话,急于突围,也不会让这么多将士葬身陷阱;若不是他懦弱胆怯,或许还能多救几名士兵。这些念头如同刀子般,在他心中反复切割,让他痛苦不堪。

也先被亲卫护着,退到安全地带后,勒住马缰,回头看向落马坡的方向,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谢渊!” 也先咬牙切齿地低吼,“今日之仇,我必报!萧桓,我定要将你擒回瓦剌,让你为今日的死难者偿命!” 亲卫劝道:“太师,今日我军损兵折将,且内奸被擒,不宜再战,不如先撤回漠北,待休整后再图南下。” 也先深吸一口气,知道亲卫说得有理,只能狠狠挥了一下马鞭:“撤!回漠北!” 瓦剌军缓缓向北撤退,夜色中,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只留下落马坡上的一片狼藉与血腥。

谢渊率残兵护送萧桓回到京师,刚入安定门,吏部尚书李嵩、户部尚书刘焕等朝臣便迎了上来。李嵩见萧桓面色苍白,龙袍上还沾着血迹,忙上前道:“陛下受惊了,臣已令太医院在宫中备好汤药,陛下可先回宫歇息。” 萧桓却摇头,声音沙哑:“先…… 先派人去落马坡清理战场,将阵亡将士的尸体运回城中,妥善安葬,再安抚他们的家属……” 谢渊躬身道:“陛下放心,臣已令玄夜卫与刑部的人前往落马坡,负责清理战场与登记阵亡将士的姓名籍贯,定会妥善处置。”

玄夜卫的士兵们提着灯笼,在落马坡上清理战场。夜色中,灯笼的光忽明忽暗,映得地上的尸体与血迹愈发狰狞。一名士兵发现了岳谦的尸体,岳谦趴在地上,背上的伤口深可见骨,手中仍紧紧攥着那杆断成两截的长枪,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岳将军……” 士兵哽咽着,小心翼翼地将岳谦的尸体翻过来,见他眼中仍睁着,似乎还在牵挂着战事。士兵轻轻合上岳谦的眼睛,心中满是悲痛 —— 岳将军一生忠勇,镇守边疆多年,却最终战死在这城郊的陷阱中,连一句遗言都没能留下。

刑部尚书马昂与侍郎刘景也来到落马坡,两人蹲在陷坑边,仔细勘察。刘景看着坑底仍在滴落毒膏的尖木,眉头紧锁:“此毒名为‘见血封喉’,毒性猛烈,且极难解毒。若不是神机营及时赶到,陛下与太保恐真的难以脱险。” 马昂点头,语气沉重:“周显、石崇通敌之事已确凿,可石崇说‘朝中还有他的人’,此事绝不能掉以轻心。我们在清理战场时,也需留意是否有瓦剌的密信或其他线索,或许能找到更多关于内奸的证据。” 两人说着,便令刑部的人仔细搜查瓦剌兵的尸体,希望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城中的百姓们听闻落马坡的惨状,纷纷闭门不出,街道上一片冷清,偶尔能看到几队巡逻的士兵,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一名老妇站在自家门口,望着落马坡的方向,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的儿子是禁军的一名普通士兵,此次随陛下突围,至今未归。“儿啊,你快回来吧……” 老妇喃喃自语,声音带着绝望,“娘还等着你回来吃娘做的面呢……” 可她不知道,她的儿子早已倒在陷坑中,再也无法回到她的身边,再也吃不到她做的面了。

谢渊回到兵部衙门,刚坐下,便有亲兵来报:“太保,诏狱署提督徐靖大人求见,说有要事禀报。” 谢渊眉头一皱,想起石崇与也先的对话,心中顿时起了疑:“让他进来。” 徐靖走进来,脸上堆着笑,语气恭敬:“太保,听闻陛下平安回城,臣特来道贺。另外,臣在诏狱查到一些镇刑司的旧档,或许与石崇通敌之事有关,特来呈给太保。” 谢渊看着徐靖,见他眼神闪烁,笑容僵硬,心中的疑虑更重:“徐大人有心了,档案留下,你先回去吧,若有需要,我会再传召你。” 徐靖应下,放下档案便匆匆离开。谢渊拿起档案,刚翻了几页,便发现其中几页有被篡改的痕迹,心中暗道:“徐靖果然有问题,看来石崇说的‘朝中同党’,或许就包括他。”

次日清晨,萧桓在宫中召见谢渊、李嵩、刘焕等重臣。他坐在龙椅上,面色仍十分苍白,眼中满是疲惫与愧疚。“昨日落马坡一役,我军阵亡三万余众,” 萧桓的声音带着颤抖,“皆是因朕轻信内奸,急于突围所致。朕有罪,愧对列祖列宗,更愧对战死的将士们。” 谢渊躬身道:“陛下不必自责,此次之事,皆因内奸作祟,与陛下无关。当务之急,是加强城防,防止瓦剌反扑,同时彻查朝中同党,肃清内奸,以绝后患。” 众臣纷纷附和,萧桓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便依谢爱卿所言,城防之事由谢爱卿总领,查内奸之事,由玄夜卫与刑部共同负责,务必尽快查清真相。”

玄夜卫的士兵们将周显与石崇分别关押在两处牢房,派人二十四小时看守,不许任何人探视。秦飞伤势稍有好转,便主动请命,负责审讯周显。他坐在周显对面,将那枚刻有令牌纹样的木片放在桌上:“周大人,这令牌纹样你认识吧?石崇已供认,是你令北司放缓巡查,也是你将陛下的突围路线告诉石崇。你若肯供出朝中同党,或许还能留一条性命。” 周显却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无论秦飞如何审问,他都不肯开口。秦飞知道,周显是在等他的同党营救,只能暂时停止审讯,另想办法。

片尾

谢渊来到城郊的战场,此时阵亡将士的尸体已被全部运回城中,正在城外的空地上安葬。一座座新坟拔地而起,坟前插着木牌,上面写着将士们的姓名与籍贯。谢渊走到岳谦的坟前,躬身行礼,眼中满是悲痛:“岳将军,你放心,内奸定会被查清,瓦剌也定会为今日的死难者偿命。我会守护好京师,守护好大吴,不辜负你与其他战死将士的期望。” 风吹过坟地,带来一阵萧瑟的寒意,仿佛是阵亡将士们的英灵在回应他的誓言。

刑部的人在清理瓦剌兵尸体时,发现一名瓦剌将领的身上藏着一封密信,信上的字迹潦草,却是用汉文所写,内容是 “待萧桓入伏,便依计拿下谢渊”。马昂将密信呈给谢渊,谢渊看着信上的内容,眉头紧锁:“这封信的字迹,与徐靖昨日送来的档案上的篡改字迹有些相似。看来徐靖不仅是同党,还想在拿下我的同时,嫁祸给其他人。” 谢渊立刻下令:“密切监视徐靖的动向,若他有任何异常,立刻拿下,不可打草惊蛇。”

萧桓站在城楼上,远眺漠北方向,心中仍有余悸。他想起落马坡的惨状,想起那些战死的将士,想起仍被关押的周显与石崇,以及尚未查清的朝中同党,心中满是沉重。“谢爱卿,” 萧桓对身边的谢渊道,“内奸一日不除,京师便一日不安;瓦剌一日不退,大吴便一日不宁。接下来的路,怕是会更难走。” 谢渊躬身道:“陛下放心,臣与众臣定会竭尽全力,守护京师,肃清内奸,击退瓦剌。只要君臣同心,定能渡过此次难关。”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京师的城楼上,也洒在城外的新坟上,似在为这场惨烈的设伏画上一个暂时的句号,却也预示着,后续的风雨,或许才刚刚开始。

卷尾

德佑城郊设伏一役,大吴禁军殒命者三万有余,尸横落马坡,血浸焦土;瓦剌部众亦折损两万之数,锐气大挫。太师也先身负重创,无奈引残部北撤漠北,然其觊觎中原之心未灭。内奸周显、石崇虽已就擒,囚于玄夜卫诏狱,然石崇所言 “朝中同党”,犹隐于庙堂阴影,或掌刑狱、或居部曹,未及败露。

此役之惨,非唯数字可述 —— 残戈断戟埋于荒草,忠魂怨魄绕于寒烟,每一寸土地皆染将士血,每一缕风皆带悲戚声。今设伏之局虽暂了,然瓦剌窥伺之患未除,朝堂暗流之险仍在,未尽风波尚藏于暗处。后续查奸、御敌、安内诸事,当待续笔详陈,以全此段史事经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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