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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轻剑斩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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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章 忠魂埋骨落马坡,血溅征袍志未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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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语

《大吴军卫志》载:“亲卫者,选勋贵子弟、百战锐卒充之,掌宿卫宫禁、扈从乘舆,非忠勇绝伦者不得预。” 德佑年间落马坡之役,帝萧桓于乱中失踪,千百亲卫为阻瓦剌追兵、护余部寻君,自请断后,终至全员战死,尸身相叠为路。此役之烈,在血肉铺陈;此役之暗,在援军迟滞、密令难达 —— 桩桩疑窦皆指向朝中小人作祟,唯以细节显忠魂之刚、奸佞之隐,为后续查寻留径。

血浸征袍路未通,亲卫死战立成峰。

尸身叠作寻君道,恨比寒烟绕故墉。

忠魂埋骨落马坡,血溅征袍志未磨。

君在乱中犹未觅,且凭锋刃斩奸倭。

落马坡的晨雾尚未散尽,血腥味已弥漫四野。禁军残部簇拥着空荡的帝驾,面色惨白 —— 半个时辰前,德佑帝萧桓在瓦剌骑兵突袭的混乱中落马,待亲卫杀开血路回护时,只余地上凌乱的龙袍碎片与折断的马鞭,人已不知所踪。亲卫统领卫峥策马立于残部之前,甲胄上的血迹结着薄霜,他环视身后百余名亲卫,声音沙哑却坚定:“陛下失踪,瓦剌必追,我等若不断后,余下弟兄皆难脱身,寻君之事更无从谈起。今日,便由我等为大吴死战!”

谢渊率神机营残部护在帝驾侧后,闻言心头一沉,上前拽住卫峥的马缰绳:“卫统领,亲卫乃陛下近臣,若尽数折损,后续寻君何人护持?且援军已在途中,再撑片刻便可会合!” 卫峥却摇头,目光扫过远处尘烟 —— 那是瓦剌追兵逼近的迹象:“谢太保,瓦剌骑兵半个时辰内便至,援军若真能来,此刻早该见影。臣观方才传令兵未归,恐有变故,与其让所有人葬身于此,不如我等断后,为寻君留一线生机。”

诏狱署提督徐靖恰在此时凑上前来,手中攥着半张染血的传令符,语气带着刻意的慌乱:“太保,方才派去催援军的弟兄…… 只传回这张符,人怕是没了!许是瓦剌散兵截杀,要不…… 再派一拨人去?” 谢渊盯着他手中的传令符 —— 符上 “速发援军” 的字迹边缘,似有被篡改的模糊墨痕,他刚要细问,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匆匆赶来,附耳低语:“太保,方才在西侧山道发现两名玄夜卫哨探尸体,身上令牌被夺,怀中援军文书不翼而飞。”

卫峥没工夫理会朝堂暗流,他翻身下马,走到亲卫队列前,单膝跪地:“弟兄们,陛下尚在人间,我等今日断后,非为赴死,实为护寻君之路。若有不愿者,此刻便可随太保撤走,卫峥绝不强求。” 百余名亲卫齐齐单膝跪地,甲胄碰撞声震碎晨雾,一名满脸稚气的亲卫 —— 约莫十六七岁,是永熙帝时期勋贵之后,名叫沈青 —— 攥着长刀喊道:“统领,俺爹曾说,亲卫的命是陛下给的,今日便是还回去的时候!俺不走!”

谢渊望着亲卫们决绝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卫峥所言非虚,瓦剌追兵的马蹄声已隐约可闻,若再争执,恐连撤离的时间都无。他松开卫峥的缰绳,从怀中摸出一枚兵部令牌:“卫统领,此乃兵部调兵符,若遇援军,凭此符可令其驰援。若…… 若真到绝境,记住,寻君之事重于一切,莫要让弟兄们白白牺牲。” 卫峥接过令牌,塞进甲胄内侧,翻身上马:“太保放心,卫峥定护好寻君之路!”

瓦剌骑兵如黑云压境,为首的将领是也先的义子巴图,他挥舞着镶嵌宝石的弯刀,在马上狂笑:“萧桓的狗奴才们,速速交出皇帝,可饶尔等不死!” 卫峥横刀立马,挡在山道中央 —— 此处是落马坡唯一的狭窄通道,仅容三骑并行,正是断后的绝佳位置。“想要过此路,先踏过我等的尸体!” 卫峥一声怒喝,亲卫们迅速列阵:前排士兵手持长盾,后排架起弓弩,沈青被安排在盾阵之后,双手因紧张而不断颤抖,却死死盯着逼近的瓦剌兵。

谢渊率残部开始撤离,秦飞却悄悄留下,他对谢渊道:“太保,徐靖形迹可疑,哨探之死与援军文书失踪恐有关联,我需留下勘察线索,稍后便追上来。” 谢渊点头,叮嘱道:“小心行事,若遇危险,优先自保,线索可后续再查。” 秦飞躬身应下,转身隐入山道旁的密林。他刚藏好,便见徐靖悄悄落后几步,从怀中摸出一枚黑色令牌 —— 那是镇刑司旧部的暗号令牌,对着密林方向晃了晃,片刻后,一道黑影闪过,接过令牌便消失在林间。

第一波瓦剌骑兵冲了上来,长盾亲卫死死抵住盾牌,瓦剌兵的弯刀砍在盾上,火星四溅。后排弓弩手齐射,箭矢穿透瓦剌兵的甲胄,倒下的骑兵堵住了通道。巴图见状大怒,下令火器营推进,几门铜炮对准盾阵,“轰隆” 一声巨响,两名亲卫连人带盾被炸飞,血肉溅到沈青脸上,他胃中一阵翻涌,却强忍着没吐 —— 他想起临行前母亲的叮嘱:“青儿,若见不到陛下,便护着弟兄们回来。”

卫峥见盾阵出现缺口,立刻策马补上,长刀一挥,将一名冲进来的瓦剌兵斩于马下。他的左臂早已中箭,鲜血顺着甲胄流淌,却浑然不觉。“沈青!补住缺口!” 卫峥喊道,沈青如梦初醒,举起长刀冲向缺口,与一名瓦剌兵缠斗起来。他的刀法尚显生涩,却凭着一股狠劲,将瓦剌兵的弯刀格挡开,随即一刀刺中对方腹部。可就在此时,另一名瓦剌兵从侧面袭来,长刀直指沈青后背。

秦飞在密林中看得真切,刚要出声提醒,却见一名年长的亲卫猛地扑过来,挡在沈青身前,瓦剌兵的长刀刺穿了他的胸膛。“娃儿,活下去,找陛下……” 老亲卫说完便倒了下去。沈青看着老亲卫的尸体,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下,他嘶吼着,手中长刀愈发迅猛,竟连斩两名瓦剌兵。秦飞心中一痛,同时注意到,徐靖已追上撤离的残部,正低声对吏部侍郎张文说着什么,张文脸色微变,却点了点头。

战斗已持续一个时辰,亲卫们的伤亡过半,长盾碎了大半,弓弩箭也所剩无几。巴图见久攻不下,下令采用火攻 —— 数十名瓦剌兵推着点燃的柴车,朝着通道冲来。卫峥见状,心中一急:“弟兄们,柴车若到跟前,我等皆成焦炭!随我冲!” 他率先策马冲向柴车,亲卫们紧随其后,长刀砍向推柴车的瓦剌兵。沈青跟在卫峥身后,见一名瓦剌兵正要点燃柴车上的火药桶,他毫不犹豫地扑过去,将瓦剌兵推下山坡,自己却被火药桶的余温烫伤了手臂。

秦飞在密林中跟踪那道黑影,发现对方竟绕到了亲卫的后方,手中握着一把信号弩 —— 显然是要给瓦剌兵发信号,夹击亲卫。秦飞立刻扑上去,与黑影缠斗起来。黑影身手矫健,招式狠辣,显然是训练有素的密探。“你是镇刑司的人?” 秦飞喝问,黑影却不答话,只求脱身。两人打斗间,黑影的面罩被扯下,秦飞认出他是镇刑司副提督石崇的亲信王三 —— 此前因石迁被处死,王三便销声匿迹,没想到竟投靠了瓦剌。

卫峥斩杀了推柴车的瓦剌兵,却被巴图盯上。巴图策马冲向卫峥,弯刀直取他的咽喉,卫峥侧身躲过,反手一刀砍向巴图的马腿。巴图的战马吃痛跃起,将巴图掀翻在地,卫峥趁机挥刀,却被巴图用弯刀格挡。两人在地上翻滚缠斗,卫峥的甲胄被划破,身上添了数道伤口,鲜血浸透了衣袍。“你这奴才,倒有几分骨气!” 巴图狞笑着,弯刀刺向卫峥的小腹,卫峥却死死抓住弯刀,另一只手拔出短刀,刺中了巴图的肩膀。

沈青见卫峥遇险,立刻冲过去帮忙,却被几名瓦剌兵围住。他的长刀早已卷刃,只能用刀背抵挡,手臂、后背接连中刀,鲜血顺着伤口流下,染红了他的衣裤。他想起老亲卫的话,想起母亲的期盼,咬着牙坚持着,直到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一名瓦剌兵举刀就要砍,却被卫峥掷出的短刀射中后背,倒在地上。“沈青!起来!” 卫峥喊道,可沈青却摇了摇头,他的腿已被砍伤,站不起来了。

秦飞终于制服了王三,从他身上搜出一封密信 —— 信上是石崇写给也先的,内容是 “已阻援军,可速擒萧桓,徐靖、张文为内应”。秦飞心中一震,刚要将密信收好,却听到山道上传来亲卫们的惨叫声。他抬头望去,只见亲卫们已被瓦剌兵包围,卫峥浑身是伤,仍在拼死抵抗,而沈青则被两名瓦剌兵按在地上,即将被砍头。秦飞刚要冲出去,却被王三缠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沈青被长刀砍中,倒在血泊中。

亲卫们已不足三十人,皆带重伤,却仍围成一圈,将通道死死堵住。卫峥拄着长刀,艰难地站起身,他的小腹还在流血,每走一步都剧痛难忍。“弟兄们,” 卫峥的声音微弱却坚定,“陛下还在等着我们,寻君的路不能断。今日,我们便用尸体铺路,让后续的弟兄们知道,此路可通!” 亲卫们齐声应和,声音虽弱,却震人心魄。他们相互搀扶着,朝着瓦剌兵冲去,如同扑火的飞蛾。

秦飞终于摆脱了王三,却见山道上已是一片血海。卫峥被巴图一剑刺穿胸膛,却仍死死抓住巴图的手臂,不让他前进。“你…… 你休想过去……” 卫峥的声音越来越弱,眼中却仍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巴图怒极,一脚将卫峥踹倒在地,长刀刺入他的心脏。卫峥倒在地上,目光望向谢渊撤离的方向,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 —— 他知道,自己守住了这条寻君之路。

最后几名亲卫见卫峥战死,悲愤交加,他们冲向瓦剌兵,与敌人同归于尽。一名亲卫抱着一名瓦剌兵,跳下了山坡;另一名亲卫点燃了仅剩的火药桶,与周围的瓦剌兵一同被炸得粉碎。秦飞躲在密林中,看着这惨烈的一幕,泪水忍不住流下。他知道,这些亲卫用生命铺就的,不仅是寻君之路,更是揭露内奸的线索之路 —— 王三的密信,徐靖的异常,张文的包庇,都将成为后续查案的关键。

巴图看着满地的亲卫尸体,心中既愤怒又敬佩。他下令:“将这些奴才的尸体扔到山道上,我倒要看看,萧桓的余部还敢不敢来寻他!” 瓦剌兵们将亲卫的尸体拖到山道中央,层层叠叠地堆在一起,形成了一道 “尸墙”—— 有的尸体还保持着战斗的姿势,有的则紧紧攥着长刀,鲜血顺着尸体流淌,将山道染成了暗红色。这道尸墙,既是瓦剌的示威,也是亲卫们用生命留下的印记。

秦飞待瓦剌兵撤走后,才从密林中走出。他走到卫峥的尸体旁,轻轻合上他的眼睛,从他甲胄内侧摸出那枚兵部令牌 —— 令牌已被鲜血染红,却仍完好无损。秦飞将令牌收好,又捡起王三的密信,心中暗下决心:“卫统领,弟兄们,你们放心,我定会将内奸绳之以法,找到陛下,为你们报仇!” 他看了一眼那道尸墙,转身朝着谢渊撤离的方向追去 —— 他知道,后续的路,还有更艰难的斗争在等着他。

谢渊率残部撤至一处山谷,见秦飞赶来,立刻迎上去:“秦指挥使,亲卫们…… 如何了?” 秦飞沉默片刻,将兵部令牌与密信递给他:“卫统领与弟兄们尽数战死,瓦剌兵将他们的尸体堆在山道上,作了尸墙。这是卫统领留下的令牌,还有从镇刑司旧部王三身上搜出的密信,石崇、徐靖、张文皆是内奸,他们阻扰援军,通敌瓦剌。” 谢渊接过令牌与密信,手指因愤怒而颤抖,眼中满是血丝。

徐靖见秦飞回来,神色有些慌张,上前假意问道:“秦指挥使,亲卫们可有消息?援军为何还未到?” 秦飞盯着他,语气冰冷:“徐大人,援军未到,怕是与你派去的传令兵有关吧?还有,你方才在山道旁与镇刑司旧部接触,是在传递什么消息?” 徐靖脸色微变,强辩道:“秦指挥使休要胡言,我何时与镇刑司旧部接触?定是你看错了!” 张文也上前帮腔:“是啊,秦指挥使,徐大人一心为陛下,怎会做通敌之事?你可不能凭臆测冤枉好人。”

谢渊将密信展开,递给徐靖与张文:“徐大人,张大人,这是石崇写给也先的密信,上面写着‘徐靖、张文为内应’,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徐靖与张文看着密信,脸色瞬间惨白。徐靖慌忙跪下:“太保,臣冤枉!这密信定是瓦剌伪造的,想要嫁祸给臣!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怎会通敌?” 张文也跟着跪下:“太保,臣也冤枉!臣与徐大人只是商讨军务,绝无通敌之事!”

残部中的禁军士兵们听闻内奸之事,群情激愤,纷纷喊道:“杀了这两个奸贼!为亲卫们报仇!” 徐靖与张文吓得浑身发抖,死死抱住谢渊的腿:“太保饶命!臣真的是被冤枉的!” 谢渊抬手示意士兵们安静:“此事尚无定论,徐大人与张大人暂且随我们一同撤离,待找到陛下,查明真相,再作处置。” 他知道,此刻若处置徐靖与张文,恐会引起内部分裂,且两人或许还知道更多关于陛下失踪的线索。

秦飞对谢渊道:“太保,徐靖与张文定不会轻易说实话,且王三已逃脱,恐会通风报信。我们需尽快找到陛下,同时派人将密信送往京师,让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核对笔迹与印鉴,固定证据。” 谢渊点头:“你说得对,此事刻不容缓。你立刻派两名可靠的密探,将密信送往京师,我率残部继续寻找陛下踪迹。” 秦飞应下,立刻安排密探出发,自己则留在谢渊身边,密切监视徐靖与张文的动向。

山谷中的夜色渐浓,残部们点燃篝火,疲惫地靠在树干上休息。徐靖与张文被两名亲卫看管着,坐在篝火旁,眼神闪烁,时不时交换眼神。秦飞假装闭目养神,实则暗中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忽然,张文借口去解手,悄悄走到一棵树下,从怀中摸出一枚信号弹 —— 显然是想给瓦剌兵发信号。秦飞立刻起身,冲过去将信号弹夺下:“张大人,你这是想给谁发信号?” 张文被抓了现行,再也无法抵赖,脸色惨白如纸。

谢渊听到动静,走了过来,看着张文手中的信号弹,语气冰冷:“张文,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这信号弹,是给谁准备的?” 张文浑身发抖,支吾道:“我…… 我只是想试试能不能联系上援军,没有别的意思。” 秦飞冷笑:“联系援军?用镇刑司的信号弹?张大人,你就别再狡辩了,如实交代吧,你与石崇、徐靖还有哪些勾结?陛下的失踪,是不是也与你们有关?” 张文仍在抵赖,却不敢再看谢渊与秦飞的眼睛。

徐靖见张文被抓,知道自己也瞒不了多久,心中开始盘算如何脱身。他趁看管的亲卫不注意,悄悄从靴中摸出一把短刀 —— 那是他藏在身上的备用武器。就在他准备动手时,谢渊忽然回头,目光如炬:“徐大人,你想做什么?” 徐靖被谢渊的气势震慑,手中的短刀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又失败了,只能乖乖地被亲卫重新看管起来。

篝火旁,一名年长的禁军士兵看着手中的干粮,想起了战死的亲卫们,忍不住哽咽道:“卫统领他们…… 若能吃到这干粮,也不至于饿肚子打仗了。” 其他士兵也纷纷低下头,眼中满是悲痛。谢渊看着士兵们的神情,心中一痛:“弟兄们,亲卫们用生命为我们铺了路,我们定要找到陛下,查明真相,为他们报仇!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士兵们齐声应和,眼中重新燃起了斗志。

秦飞走到谢渊身边,低声道:“太保,徐靖与张文虽有破绽,却仍不肯如实交代,且王三已逃脱,瓦剌兵或许很快便会追来。我们不能再在此地停留,需尽快转移,同时寻找陛下的踪迹。” 谢渊点头:“你说得对,我们即刻出发,沿着落马坡的另一侧山道寻找,或许能找到陛下的线索。” 他下令收拾行装,熄灭篝火,残部们再次踏上了寻君之路,夜色中,他们的身影如同黑色的洪流,带着坚定的信念,朝着未知的前方走去。

次日清晨,残部们沿着落马坡的另一侧山道前行,沿途不时能看到战斗的痕迹 —— 折断的兵器、染血的衣物、倒伏的战马。秦飞仔细勘察着这些痕迹,忽然在一处草丛中发现了一枚龙纹玉佩 —— 这是德佑帝萧桓常戴在身上的玉佩,玉佩上沾着血迹,边缘还有一道缺口,显然是在混乱中掉落的。“太保,你看!” 秦飞将玉佩递给谢渊,眼中满是激动。

谢渊接过玉佩,仔细查看,确认是萧桓的物品,心中松了口气:“陛下定是从这条山道走的,玉佩上的血迹还未完全干涸,说明陛下离开的时间不长,我们加快速度,或许能追上陛下!” 士兵们听闻有了陛下的线索,士气大振,纷纷加快脚步。徐靖与张文见此情景,脸色更加难看 —— 他们知道,若找到陛下,自己的罪行便再也无法掩盖。

山道越来越陡峭,两旁的树林也愈发茂密。秦飞走在队伍前方,忽然发现前方的地面上有新鲜的马蹄印,且马蹄印的方向与他们一致。“太保,前方有马蹄印,看尺寸,像是陛下的坐骑‘踏雪’留下的!” 秦飞喊道。谢渊立刻下令:“小心前进,注意警戒,瓦剌兵或许还在附近!” 士兵们纷纷拔出兵器,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生怕再次遭遇瓦剌兵。

徐靖趁队伍停下警戒的间隙,悄悄对张文道:“若找到萧桓,我们必死无疑,不如趁现在混乱,杀了谢渊与秦飞,投靠瓦剌。” 张文犹豫道:“谢渊与秦飞身手不凡,且士兵们都护着他们,我们很难得手。” 徐靖咬牙道:“事到如今,只能冒险一试!等会儿我假装去引开士兵,你趁机偷袭谢渊,只要杀了他,剩下的人就好办了!” 张文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秦飞敏锐地察觉到徐靖与张文的异常,悄悄对身边的亲卫道:“密切关注徐靖与张文,他们可能要动手。” 亲卫点头,握紧了手中的长刀。果然,徐靖忽然大喊:“瓦剌兵来了!在那边!” 说着便指向一侧的树林,士兵们纷纷朝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张文趁机抽出藏在身上的短刀,朝着谢渊扑去。就在此时,秦飞及时反应过来,一把推开谢渊,与张文缠斗起来。

张文的刀法远不及秦飞,没几个回合便被秦飞制服,短刀也被夺下。徐靖见偷袭失败,知道大势已去,转身想要逃跑,却被两名士兵拦住。“徐大人,你还想跑吗?” 谢渊走到徐靖面前,语气冰冷。徐靖看着围上来的士兵,知道自己再也跑不掉了,瘫坐在地上,口中喃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秦飞将张文押到谢渊面前,道:“太保,张文偷袭您,证据确凿,不如现在就审一审他们,看看能不能问出陛下的更多线索。” 谢渊点头:“好,就在这里审!” 士兵们将徐靖与张文绑在树干上,谢渊拿着那枚龙纹玉佩,道:“你们看,这是陛下的玉佩,我们已经找到陛下的踪迹了。你们若如实交代,说出你们与瓦剌的勾结,以及陛下失踪的更多细节,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徐靖沉默片刻,终于开口:“我…… 我交代。石崇让我们阻扰援军,是为了让瓦剌擒住陛下,然后扶持萧栎登基。陛下失踪那天,我们收到石崇的消息,说瓦剌会在落马坡突袭,让我们趁机制造混乱,让陛下与大部队失散。至于陛下的具体下落,我也不知道,只知道石崇派了人跟踪陛下。” 张文也跟着交代:“我…… 我只是被徐靖拉拢进来的,我并不知道太多事情,求太保饶我一命!”

秦飞追问:“石崇派了谁跟踪陛下?他们的目的地是哪里?” 徐靖摇头:“我不知道具体是谁,只知道是镇刑司的旧部,他们的联络暗号是‘黑鸦’。至于目的地,可能是瓦剌的军营,也可能是其他地方。” 谢渊点头,对士兵们道:“看来石崇的旧部还在追踪陛下,我们需加快速度,务必在他们之前找到陛下。” 士兵们齐声应和,解开徐靖与张文的绳子,将他们重新看管起来,继续前进。

沿途的马蹄印越来越清晰,偶尔还能看到陛下的龙袍碎片。秦飞忽然发现,前方的山道上有新鲜的血迹,且血迹的方向与马蹄印一致。“太保,陛下可能受伤了!” 秦飞的语气中带着焦急。谢渊心中一紧,下令:“全速前进!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陛下!” 士兵们纷纷加快脚步,朝着血迹延伸的方向奔去,每个人的心中都只有一个念头 —— 尽快找到陛下,不让亲卫们的牺牲白费。

残部们沿着血迹与马蹄印,来到一处山洞前。山洞外的地面上,散落着几枚瓦剌兵的箭羽,还有一件染血的亲卫服饰 —— 显然,陛下曾在此处停留,且遭遇过瓦剌兵的追击。谢渊示意士兵们做好战斗准备,自己则与秦飞小心翼翼地走进山洞。山洞内漆黑一片,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谢渊点燃火把,照亮了洞内的景象。

洞内深处,一个熟悉的身影靠在石壁上,正是德佑帝萧桓!他的左臂中了一箭,鲜血浸透了龙袍,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却仍紧紧攥着一把短刀 —— 那是亲卫们留给她的。“陛下!” 谢渊与秦飞快步上前,跪倒在萧桓面前。萧桓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谢渊与秦飞,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被疲惫取代:“谢爱卿,秦爱卿…… 亲卫们…… 怎么样了?”

谢渊看着萧桓虚弱的样子,心中一痛,哽咽道:“陛下,亲卫们…… 为了掩护我们撤离,为了给您争取时间,尽数战死了。他们…… 他们用尸体铺了路,挡住了瓦剌兵的追击。” 萧桓闻言,泪水忍不住流下,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伤势过重而摔倒:“朕…… 朕对不起亲卫们…… 是朕害了他们……” 秦飞连忙扶起萧桓:“陛下,您别激动,先养好伤势再说。亲卫们的牺牲,是为了让您平安,您若有不测,他们的牺牲就白费了。”

洞外忽然传来马蹄声,秦飞立刻警觉起来:“太保,可能是瓦剌兵追来了!” 谢渊点头,对士兵们道:“你们护送陛下从山洞后侧的密道撤离,我与秦指挥使留下断后!” 士兵们齐声应和,搀扶着萧桓,朝着山洞后侧的密道走去。萧桓回头看着谢渊与秦飞,眼中满是担忧:“谢爱卿,秦爱卿,你们…… 一定要保重!” 谢渊道:“陛下放心,臣等定能追上您!”

秦飞将王三的密信交给一名士兵:“你将这封密信交给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让他立刻核对笔迹与印鉴,固定证据。告诉张启,徐靖与张文已被控制,后续查案需他协助。” 士兵接过密信,郑重地点头,跟着大部队撤离了。谢渊与秦飞则握紧兵器,站在山洞门口,等待着瓦剌兵的到来。夜色中,马蹄声越来越近,一场新的战斗,即将开始。

瓦剌兵果然追来了,为首的正是王三 —— 他逃脱后,带着一队瓦剌兵折返,循着踪迹找到了山洞。“萧桓就在里面,兄弟们,冲进去!抓住萧桓,太师重重有赏!” 王三喊道,瓦剌兵们纷纷举着兵器,朝着山洞冲来。谢渊与秦飞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坚定,他们知道,只有挡住这些瓦剌兵,陛下才能安全撤离。

谢渊率先冲了出去,手中的长剑挥舞得虎虎生风,瓦剌兵纷纷倒下。秦飞紧随其后,手中的佩刀精准地刺向瓦剌兵的要害。王三见状,怒吼着冲向秦飞:“秦飞,上次让你跑了,这次我定要取你的狗命!” 秦飞冷笑:“王三,你这叛徒,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两人缠斗起来,王三的招式狠辣,却不如秦飞灵活,几个回合后,便被秦飞一剑刺穿了肩膀。

瓦剌兵见王三受伤,士气大跌,谢渊与秦飞趁机发起反击,斩杀了数名瓦剌兵。可瓦剌兵的数量远超他们,很快便将两人包围。谢渊的手臂中了一刀,鲜血直流,却仍不肯放弃,他想起亲卫们战死的场景,想起陛下的嘱托,手中的长剑愈发迅猛。“秦指挥使,我们今日便效仿亲卫,为陛下再挡一程!” 谢渊喊道。秦飞点头:“好!为了陛下,为了亲卫们,杀!”

片尾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 是宣府卫副总兵李默率援军赶到了!李默在途中接到秦飞密探的消息,知道陛下失踪,亲卫战死,立刻率部赶来支援。“谢太保,秦指挥使,末将来晚了!” 李默喊道,率领宣府卫士兵冲入瓦剌兵阵,与谢渊、秦飞一同夹击瓦剌兵。瓦剌兵本就士气低落,见援军到来,顿时溃不成军,纷纷转身逃跑。

王三见援军到来,知道大势已去,想要再次逃跑,却被秦飞追上,一剑刺穿了心脏。“这一剑,为了战死的亲卫们!” 秦飞的声音冰冷。王三倒在地上,眼中满是不甘,却再也无法动弹。谢渊看着溃逃的瓦剌兵,松了口气,却因伤势过重而踉跄了一下。李默连忙扶住他:“太保,您受伤了,快让军医看看!” 谢渊摇头:“先别管我,陛下从山洞后侧的密道撤离了,我们快去追上陛下!”

卷尾

德佑亲卫死战之役,千百忠勇之士以血肉之躯为君断后,尸身叠路,终至全员战死,其烈可泣鬼神。帝萧桓于乱中失踪,后为谢渊、秦飞寻得,然左臂受创,身心俱疲。徐靖、张文因通敌嫌疑被看管,石崇旧部王三伏诛,密信线索初现,然石崇仍在暗处,瓦剌追兵未绝,朝中之奸、边疆之危,皆未得解。亲卫忠魂虽以血护君,然未尽之事尚多,后续查奸、护君、御敌之路,仍需步步为营,待续笔详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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