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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海棠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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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暑气蒸腾,偏偏半路遇上一场毫无征兆的泼天骤雨。豆大的雨点砸在黄土官道上,腾起一片迷蒙的烟尘,瞬间便将天地连成混沌一片。沈墨背着简陋的行囊,身上的粗布长衫湿得透透的,紧紧贴在身上,又冷又沉。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抬眼四望,茫茫山野,唯有前方山坳里,影影绰绰露出一角飞檐,像个被遗忘在荒草深处的旧梦。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趟过去,穿过齐腰深的野草,终于看清了那建筑——一座早已荒废的书屋。门扉歪斜,半掩着,露出黑黢黢的洞口。雨水顺着残破的瓦檐淌下,汇成浑浊的溪流,冲刷着门前石阶上厚厚的青苔。一股陈年尘土混合着朽木与某种奇异草木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沈墨别无选择,侧身挤进那半开的门扉。一股浓重的霉味呛得他咳了几声,仿佛惊醒了沉睡百年的尘埃。书屋内部空荡而破败,四壁陡立,蛛网在角落无声地编织着时光的罗网。唯有一张积满厚灰的书案,孤零零地摆在屋子中央,案上竟赫然摊放着一本册子,纸页枯黄,边角卷曲。

他走近书案,目光却被窗外庭院中唯一的存在牢牢攫住——一株巨大的海棠树。在这瓢泼大雨中,它显得异常突兀。那海棠并非寻常所见粉白娇嫩的模样,它的花瓣竟是深浓如血,红得惊心动魄,如同浸透了浓稠的胭脂。雨水无情地击打着那妖异的花瓣,竟有深红色的液体顺着枝叶蜿蜒流下,滴落在树下的泥土里,洇开一片暗红,宛如无声的泣血。

沈墨心头猛地一悸,寒意顺着湿透的脊背窜上来。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回到书案上那本册子。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惨淡天光,他看清了封皮上模糊的字迹——《撷芳集》。他小心翼翼地拂去表面的灰尘,翻开册页,里面竟是空空如也,一片素白,一个字也没有。纸页的触感异常柔韧,带着一丝沁骨的凉意,仿佛浸透了这荒宅百年的孤寂。

鬼使神差地,沈墨在书案角落寻到一支秃了头的旧笔,笔管冰凉。他环顾这死寂的书屋,又望望窗外那株泣血的海棠,一股莫名的悲怆与冲动涌上心头。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提起笔,在那空白的首页上,缓缓写下第一句:

“寒窗十载无人问……”

笔尖落定,墨迹未干,窗外骤然响起一阵剧烈的“簌簌”声!沈墨骇然抬头,只见那株泣血的海棠,满树深红的花瓣竟如被无形的狂风吹卷,疯狂地飘零、坠落!血色的花瓣混着雨水,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凄艳的毯子。不过眨眼之间,虬枝之上,唯余空枝,在凄风苦雨中颤抖。

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寒骤然包裹了沈墨。他盯着案上那本空白的《撷芳集》,心跳如擂鼓。这书,这树……此地绝非善地!他猛地转身,只想立刻逃离这诡异的魔窟。然而,那半开的破败门扉,此刻竟像被一只无形巨手从外面死死抵住,任他用尽全身力气去推、去撞,那朽木也只是发出沉闷的“砰砰”声,纹丝不动。雨水沿着门缝渗进来,冰凉刺骨。

天色,就在这徒劳的挣扎中彻底沉入浓墨般的黑暗。寒意侵骨,沈墨不得不退回屋中,在角落寻到几块朽木和半截残烛,勉强生起一堆微弱的篝火。跳跃的、昏黄的火光,成了这死寂世界里唯一活着的存在,勉强驱散着一点黑暗和恐惧,却将破败的四壁映照得更加诡谲,幢幢黑影如同蛰伏的巨兽。

他抱着膝盖,缩在火堆旁,眼睛却不受控制地死死盯着书案上那本摊开的《撷芳集》。摇曳的火光在空白的纸页上投下不安的光影。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那摊开的书页,明明无一丝风动,却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轻轻拨弄,无声地、缓缓地翻动起来!一页,又一页……枯黄的纸张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在这死寂的夜里,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

书页最终停在某一页上,静止不动。

沈墨的心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他屏住呼吸,手脚并用地爬过去,借着昏昧摇曳的烛光,凝神细看。

只见那原本空无一字的纸页上,竟一点一点,凭空浮现出墨色的痕迹!那墨迹仿佛是从纸页深处渗透出来,又像是被无形的笔锋牵引,蜿蜒游走,渐渐凝聚成一行行触目惊心的诗句:

“百年孤寂无人识,一树泣血待君诗。

墨痕未干花已尽,空留残躯锁寒枝。

生前虚名缚骨深,死后幽魂困书墀。

君若有情续残句,解我痴妄出樊篱!”

字迹苍劲,却又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怨艾与渴望,仿佛饱蘸了百年的血泪。每一笔,每一划,都带着沉重的叹息,敲打在沈墨心上。

“生前虚名缚骨深,死后幽魂困书墀……”沈墨喃喃念着这两句,一股彻骨的悲凉攫住了他。他猛地抬头,望向窗外那株在风雨中只剩枯枝的海棠,又低头看看这满纸泣血的诗句。一个惊悚的念头电光石火般闪过脑海:这书屋,这海棠,这诗册……莫非皆是一人所化?一个被生前执念、被那求而不得的才名死死困住,百年不得超脱的幽魂?

那无形的笔似乎并未停歇。在沈墨读诗、震惊的片刻,那诗行下方,又缓缓浮现出新的字迹,像是一份绝望的恳求,又像是一份最后的赌注:

“诗魂一缕寄海棠,笔冢空埋锦绣肠。

若得君心同此恨,残诗续罢泪千行!”

最后一句“泪千行”三字,墨痕尤其深重,力透纸背,几乎要将那枯黄的纸页撕裂。

沈墨握着那冰冷的诗集,指尖微微颤抖。窗外风雨声似乎更大了,敲打着破败的门窗,如同呜咽。火堆的光摇曳得更加厉害,明灭不定,映得他脸色变幻不定。恐惧依旧盘踞在心,但另一种更沉重的情绪——一种对那百年孤魂刻骨悲愿的感知,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漫过恐惧的堤岸。他能感受到那诗句里倾泻而出的不甘与痛苦,那被虚名枷锁困在方寸之地的百年煎熬。

“罢了……”沈墨长长地、无声地叹了口气,像是卸下了某种重负。他将那本冰冷的《撷芳集》紧紧贴在胸口,仿佛能感受到纸页深处传来的微弱悸动。他提起那支秃笔,就着昏黄的烛火,在方才浮现的诗句后面,笔锋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凝重,一字一字,续写下去:

“寒窗十载无人问,一朝风雨困书魂。

百年孤寂无人识,一树泣血待君诗。

墨痕未干花已尽,空留残躯锁寒枝。

生前虚名缚骨深,死后幽魂困书墀。

君若有情续残句,解我痴妄出樊篱!

诗魂一缕寄海棠,笔冢空埋锦绣肠。

若得君心同此恨,残诗续罢泪千行!

莫道生前身后名,且看风雨洗铅华。

诗成何须传寰宇,心字成灰亦生花。”

当他写下最后一句“心字成灰亦生花”的刹那,一滴滚烫的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从眼角滑落,无声地滴在了那新写的诗句上。泪珠在枯黄的纸页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痕,瞬间便渗了进去。

就在这滴泪融入纸页的瞬间,整座破败的书屋猛地一震!如同沉睡的巨兽被惊醒。案上的烛火疯狂地摇曳、拉长,几乎熄灭,墙壁上巨大的黑影随之张牙舞爪地晃动起来!

一阵非人的、饱含了无尽悲苦与释然的叹息,仿佛从地底深处,从每一根梁柱、每一片瓦砾、甚至从那本《撷芳集》的纸页里幽幽地弥漫开来,充盈了整个空间。那叹息声低沉、悠长,带着积压百年的尘埃气息,直透灵魂深处。

沈墨惊骇地抬头,只见书案前方,那昏昧摇曳的光影之中,一个模糊的身影正缓缓凝聚成形!那身影极其黯淡,仿佛由无数飘散的墨色烟尘勉强构成,依稀能辨出是个清瘦书生的轮廓,穿着早已褪尽颜色的旧时儒衫。他的面容一片混沌,唯有一双眼睛的位置,闪烁着两点幽深、执拗、却又在剧烈波动着的光芒。最骇人的是,他那如同烟雾凝聚的“手”中,竟死死攥着一支同样虚幻、却仿佛重逾千斤的毛笔!

“百年……百年了啊……” 那虚幻的书生身影发出沙哑的声音,如同枯叶摩擦,每一个字都浸透着岁月的锈蚀和彻骨的疲惫。他“目光”死死盯着沈墨,那两点幽光剧烈地闪烁着,像是在燃烧最后的灵魂,“我耗尽一生心血,搜肠刮肚,只想写出那足以名动天下、流芳百世的诗句……可恨!可恨!”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不甘的尖啸,震得屋梁上的积尘簌簌落下,“生前郁郁不得志,死后……连魂魄都被这不甘的执念……锁在这方寸之地!守着这无人翻阅的废纸!守着这泣血的海棠!不得超生!不得超生啊——!”

那怨毒的嘶吼如同实质的寒风,刮过沈墨的脸颊。然而,当那幽魂“目光”触及沈墨刚刚续写的诗句,尤其是看到“莫道生前身后名,且看风雨洗铅华。诗成何须传寰宇,心字成灰亦生花”这几句时,他周身剧烈翻滚的墨色烟尘猛地一滞。

“诗成何须传寰宇……心字成灰……亦生花……”那幽魂的声音陡然变了,不再是凄厉的嘶吼,而是变成了一种茫然、困惑的低语,仿佛跋涉沙漠的旅人,第一次看见海市蜃楼中清澈的泉水,“亦生花……亦生花……”他一遍遍重复着这三个字,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轻。那两点执拗燃烧的幽光,如同被清泉浇熄的炭火,剧烈地闪烁了几下,其中的怨毒、不甘、疯狂,竟一点点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迟来的、巨大的……清明。

“原来……如此?” 他虚幻的身影剧烈地波动起来,仿佛随时会溃散。那支紧紧攥着的、象征着他一生枷锁的虚幻毛笔,随着他魂体的剧烈颤抖,竟开始寸寸崩解,化作点点微弱的、带着解脱意味的幽光,飘散在空气中。

“我耗尽一生,呕心沥血写不出的……不是传世的名句……” 那幽魂的声音变得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温柔,他“望”向沈墨,那消散前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百年的迷雾,落在那滴晕开在诗稿上的泪痕,“原来……是这一滴……真心泪……”

话音未落,那本就虚幻的身影猛地化作无数细碎的、闪着微光的尘埃,如同被无形的风吹散,无声无息地消融在书屋冰冷的空气里。那本摊开的《撷芳集》上,所有浮现的墨迹,连同沈墨续写的诗句,也在同一瞬间,如同被水洗过,飞快地褪去颜色,最终只留下那滴泪痕晕染开的一小片淡淡水印。

几乎同时,屋外那株只剩下狰狞枯枝的海棠树,猛地发出一阵轻微而奇异的“噼啪”声。紧接着,在沈墨惊愕的目光中,无数洁白如雪、纯净无瑕的海棠花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那些光秃秃的枝条上迅速萌发、绽放!不过几个呼吸之间,整株枯树竟变得繁花似雪,朵朵白花在凄风冷雨中傲然盛开,散发出清冽纯净的幽香,瞬间冲淡了书屋内的腐朽气息,将那泣血的妖异彻底洗去。

“吱呀——”

那扇死死紧闭、坚不可摧的破败门扉,此刻竟自己轻轻晃动了一下,无声地向内滑开了一道缝隙。门外,依旧是凄风冷雨,但天际浓黑的云层边缘,已隐隐透出一线灰白。

沈墨怔怔地立在原地,许久。他低头,看着书案上那本再次变得一片空白的《撷芳集》,唯有那滴泪痕,如同一个永恒的印记。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那片微潮的纸页,仿佛还能感受到一丝未散的悲凉与释然。

他默默地将这本空白的诗集收好,放入自己湿透的行囊。走到门边,他忍不住再次回望。破败的书屋空空荡荡,唯有那堆篝火,燃尽了最后的木柴,火苗微弱地跳动着,将他的影子长长地投在布满蛛网的墙壁上,像一个沉默的告别。

他深吸了一口带着雨水和新生白海棠清冽气息的空气,迈步踏入了门外依旧淅沥的冷雨之中。

身后,那扇破门在风雨中微微摇曳。空寂的书屋内,似乎又响起一声极轻、极淡的叹息,如同尘埃落定,转瞬便被风雨声吞没。

沈墨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泥泞官道的雨幕深处。那株曾经泣血、如今盛放如雪的海棠,在风雨中轻轻摇曳着洁白的花枝,幽香浮动。

破败的书屋重归死寂。案上灰烬冰冷,唯有风穿过破窗,翻动着书架上那些蒙尘的、无人再读的旧卷,发出沙沙的低语,仿佛在回应着百年的空寂。

那空白的《撷芳集》,静静躺在沈墨的背囊里,紧贴着他的体温。无人知晓,那纸页深处,那滴泪痕晕染过的地方,在无人注视的黑暗里,竟泛起一丝极其微弱、极其柔和、仿佛新雪初融般的温润光泽,只闪烁了一瞬,便悄然隐没。

天光渐明,雨势稍歇。远山如黛,官道蜿蜒,通向不可知的远方。沈墨紧了紧背囊,脚步踏在泥泞里,发出单调的声响。他怀中那本空白的书册,仿佛比来时更沉了一些,压在他的心上。

荒径尽头的海棠书屋,在熹微的晨光中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像一个被遗弃的旧梦。风雨洗过的白海棠,花瓣上滚着晶莹的水珠,簌簌飘落几片,无声地融入泥泞之中。

世间多少锦绣心肠,终成笔冢尘泥。唯有一滴真心泪,或许能浇开那被百年虚名死死冻住的海棠——纵然花开如雪,亦是心字成灰后,一场无声的祭奠。

前路漫漫,雨丝微凉。沈墨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隐没在青灰色的山峦雾气里。身后空山寂寂,唯有雨打残花,轻轻叩问着那扇再也无人开启的破败门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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