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后的第二天深夜。
cUbE娱乐六楼工作室的灯还亮着。江予辰独自坐在桌边，翻着宣传时间表——
一行行宣发计划排得密不透风：2月17日预告、24日官宣、28日曲目表、3月14日发行。
这是他们的战斗路径，但他清楚，仅靠音乐远远不够。
这时手机的屏幕突然震动了一下，崔圭植的一条信息跳了出来：
【计划确认？周一盘前可开始第一轮攻势。】
江予辰点了点屏幕，打出四个字：
【可以开始。】
几分钟后，釜山那头的后台账号开始运作。几家挂名Synoptix旗下的bVI虚拟结构体，在韩资券商中悄悄挂出几笔不引人注意的小单——
金额不大，却足够制造“海外资金进场cUbE”的幻觉。
凌晨2点，一篇财经博客发布上线。
署名是崔圭植大学时期的朋友，一位擅长撰写“新兴板块”分析报告的博主。
标题极其醒目：
《cUbE娱乐：2022年回归有望爆发增长》
正文第一段便写道：
“随着韩国演艺行业从疫情缓解中逐步恢复，二线女团阵容或将在2022年q1迎来估值重定价窗口……其中，cUbE娱乐旗下代表女团传出将以‘五人正规一辑回归’重返战场的传闻，若其在音源数据与舞台热度方面取得突破，或将撬动行业结构性溢价。”
而文末有一段点名未指的描述：
“据圈内人士推测，该回归计划或由一位前海外音乐制作人主导，具备强烈个人风格，已有先导视觉物料在业内私传。市场预期有望提升。”
这段话，虽然没说出“江予辰”三个字，但懂行的财经散户心里都在盘算：谁能“视觉私传”？谁能“五人主导”？答案呼之欲出。
那一夜，NAVER财经板块、Kakao股票讨论区、几个财经频道telegram群里纷纷开始出现转贴与分析：
「cUbE是不是有新人事介入？」
「五人回归 + 制作主导 = 潜力不止一轮？」
「是不是田小娟回来了？」
江予辰看到这些发言，没露声色。
他靠坐在椅子里，盯着窗外城东区的天色逐渐泛白——
这不是他们打响的第一枪。
这只是，他们故意放出来的第一声信号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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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首尔郊外工业区某废弃仓库。
当晚温度低于零下5度，寒风像刀片一样刮的人皮肤生疼。摄影灯打在地面上，影子像铁轨一样拉长。
Gidle五人正站在布景中央，穿着粉红皮革短裙与定制朋克马甲，表情冷酷，姿态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反派气场。
摄影指导喊道：“三、二——ActIoN！”
音乐响起，鼓点击打空气。导演站在监视器后方，双手插在羽绒服口袋里看画面，而江予辰此刻正站在布景一侧，身穿同样的朋克造型，与成员们一同走位准备下一条镜头——
雨琦举起荧光粉玩具枪，眼神挑衅地指向镜头；美延将道具刀“咣”地插进厨房砧板上；minnie踩过染血娃娃的脚步慢慢踏来；舒华头顶彩色假发，眼神疯癫中带笑。
像极了塔伦提诺电影中的反派女主。
冷得瑟瑟发抖，却帅得一逼。
此时此刻，他们在拍摄《tomboY》的mV第四场重头戏：“反派团伙集结，破局登场”的场景。
而与此同时——
Kakao财经区、NAVER讨论帖，一则匿名评论悄悄爬上热帖榜：
「听说cUbE新专辑路线有内部分歧，女主制作人主张破格设定，部分高层保守派迟迟未批预算……是真的吗？」
接着第二条跟帖出现：
「还有传言说原定雨琦的SoLo计划也延后了，cUbE内部是不是出了问题？」
几个小时内，话题被自动算法识别、关联、放大。cUbE股价从之前的开盘的小幅上涨，逐渐震荡回调。
江予辰手机上，闪出的是崔圭植发来的消息：
【热帖推送已达标，预计很快财经频道会有编辑采信了。】
他没回，只是盯着画面里雨琦踩碎地上的假道具，身后烟雾腾起，一道灯光正好打在几人身上。
像从爆炸中心走出的女武神。
“cUt！”摄影组喊停。
五人立刻抱着羽绒服跑向取暖机，minnie直接蹲下开始暖腿，美延一边搓手一边喊：“就算排的再帅，本公主也快要冻死啦！”
I-tALK摄影小组在旁边悄悄记录花絮，只拍到江予辰低头看手机，轻轻勾起嘴角。
也没人知道他看见了什么。
没人注意cUbE此刻的股价正在缓缓回落、关键支撑线已被打穿。
而他，就站在这一场资本震荡的边缘，像看一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戏剧。
——音乐还没停，mV还在拍，但舞台的剧本，已经被他提前写好。
——
中午时分，仓库外传来阵阵饭香。
“大家快来吃饭！”工作人员喊道。
一辆印有粉色横幅的应援车停在片场旁，横幅上写着：
“给努力拍摄的(G)I-dle们加油！\"
\"from Irene ?? ?”。
车尾挂着江予辰的照片，背景是她SoLo舞台造型时的冷酷特写。
江予辰刚走出拍摄棚，就听见成员们在车前一阵惊呼。
“欧尼！你朋友也太会送应援了吧！”
“还有三文治和饭团！神仙搭配啊！”
minnie第一个冲上去拿饮料，雨琦则凑到横幅前假装敬礼：“感谢资本力量！”
“快来快来，拍张打卡照啊！”美延高声喊。
他无奈笑了笑，走到应援车前，举起手机刚按下快门，后面就响起整齐的起哄声：
“pd nim笑一个~~！”
“假装可爱——！”
“快给Irene 欧尼发打卡自拍啦！”
江予辰咬着吸管，一边喝热奶茶，一边把照片发给了Irene。
手机那头秒回了一句：
【冻成冰棍也帅气的很，好好拍，我会帮你加油的！。fighting！】
他低头笑了笑，眯着眼看向阴冷天光下的几人，她们一边吃饭一边闹腾，在灰暗仓库前像几团不肯熄灭的小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