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的眼神也变得古怪：“你……要牛尾巴做什么？”
“我们东方人相信最强壮的公牛，它的尾巴可以带来好运。”
沈风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看你这头牛虽然老了，但筋骨还在，想必年轻时也是牛王。所以我想买下它的尾巴沾点运气。”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又有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老头沉默了半晌，伸出五根手指。
“五百美金。”
姆加儿差点跳起来。
一根牛尾巴要五百美金？
这老头想钱想疯了！
“成交。”
沈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美金，数出五张递给老头。
老头接过钱，眼神复杂地看了沈风一眼。
然后颤颤巍巍地拔出腰间的刀，手起刀落，将那根牛尾巴割了下来递给沈风。
沈风接过那根还在抽搐的牛尾巴，满意地点了点头。
在所有人惊异的目光中，他让姆加儿找来一根长杆，将牛尾巴高高挂起，然后让姆加儿手下最嗓门大的士兵在集市中央扯着嗓子喊：
“东方来的郑先生，重金求购最强壮的公牛尾巴！一根一千美金！有多少要多少！”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瞬间传遍整个集市，然后又从集市传向四面八方的部落。
一根牛尾巴一千美金！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疯了。
对于这些穷困的牧民来说，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金子。
一头牛也才卖一两千美金，现在光一根尾巴就能卖一千！
当天下午，就有几十个牧民牵着自家最强壮的公牛涌向沈风下榻的酒店。
酒店门口排起了长龙，姆加儿的人不得不出来维持秩序。
沈风就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悠闲地喝着咖啡。
每当有人牵着牛进来，他都亲自上前查验，只要他觉得够强壮就当场付钱，割下牛尾。
柳莹莹坐在他旁边，看着那堆积如山的牛尾巴和流水一样花出去的美金，终于忍不住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就算我们有钱，也不能这么烧吧？”
“烧钱？”
“NoNoNo，我这是在点火。”
他端起咖啡，看着窗外那些因为领到钱欢天喜地的牧民：“你看，快乐其实很简单。一千美金就能让他们对我感恩戴德。”
“可这和解决巴克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
“你知道这片土地上什么最重要吗？”
柳莹莹想了想：“资源？”
“不。”
沈风摇了摇头：“是牛。”
“牛是这些部落的命根子，一头牛就是一个家庭的全部财产，是他们地位和荣誉的象征。”
“每年雨季过后，各个部落之间都会举行摔跤比赛，最强壮的勇士会被尊为牛神，最强壮的公牛会被当成神物一样供奉。”
他指了指窗外：“现在，我用一千美金一根的价格收购他们心中神物的尾巴。你猜，那些支持巴克的顽固长老们会怎么想？”
柳莹莹的脑中有一道闪电划过，瞬间明白沈风的意图。
这是一个恶毒到极致的计谋。
沈风用金钱在公然挑战和羞辱这些部落的传统与信仰。
他收购的不是牛尾巴，是这些部落的尊严。
那些卖掉牛尾巴的牧民或许会因为贫穷而选择屈服。
但那些以传统守护者自居的长老们绝对无法容忍这种亵渎。
他们会把沈风视为最大的敌人，会把所有的怒火都倾泻到他的身上。
“你这是在引火烧身！”
柳莹莹失声尖叫：“他们会杀了你的！”
“没错。”
沈风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畏惧。
“我就是要让他们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我身上，这样，他们才没空去管巴克。”
他看着柳莹莹，一字一句地说：“我给巴克树立的那个更可怕的敌人就是我自己。”
沈风高价收购牛尾巴的事情席卷刚果东部。
二天之内，他花出去了近百万美金，收购了上千根牛尾巴。
整个地区的牧民都陷入了一种狂热之中，他们牵着牛从四面八方涌来，只为换取那足以改变命运的一千美金。
那些支持巴克的部族长老们被彻底激怒了。
在他们看来，沈风的行为是对他们信仰的践踏。
一个由四大部落长老组成的联盟公开向沈风发出警告，要求他立刻停止这种亵渎神明的行为，并向所有部族公开道歉。
否则，他们将以他们的方式来扞卫草原的尊严。
警告信被姆加儿送到沈风面前。
“老板，这帮老顽固是认真的。他们说的方式就是战争。”
柳莹莹经不住担心。
那是打仗啊，谁能受得了这样的苦？
他们都来自和平的东方，上到战场岂不是一个死字？
沈风像是没事人一样，把警告信随手扔进垃圾桶。
“告诉他们，我的收购会继续。另外从明天开始价格翻倍，一根牛尾巴，两千美金。”
姆加儿和柳莹莹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老板，你这是……”
“火烧得还不够旺。”
沈风冷笑：“我要让所有的牧民都看到他们的尊严在金钱面前到底值多少钱。”
价格翻倍的消息一传出，最后一丝犹豫和观望也被彻底打破。
就连之前一些虔诚的牧民也偷偷地牵着自家的牛在深夜里找到了姆加儿的手下。
四大长老联盟的警告成了一个笑话。
他们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阻止族人们对金钱的渴望。
他们引以为傲的传统和信仰在的利益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愤怒和羞辱让这群老人彻底失去理智。
他们召集部落里精锐的战士组成了一支近千人的联军，气势汹汹地朝着沈风所在的城市进发。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教授那边也收到了消息。
“这个沈风，到底想干什么？他这是在自杀！”
马佳鹫焦急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教授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他看不懂沈风的棋路，但他隐隐感觉到沈风这么做绝不是为了寻死。
这背后一定有更深层次的算计。
马佳鹫问：“我们的人要不要出动？”
“如果沈风死了，我们的计划就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