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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通幽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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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宫的朱红宫门在暮色中泛着冷光,檐角的铜铃裹着白布,风一吹便发出沉郁的呜咽。

王颜禾扶着弘化公主踏上白玉阶,阶缝里还残留着祭奠的香灰,踩上去簌簌作响。

宫女捧着的白幡从殿宇两侧垂落,将巍峨的含元殿遮得只剩半角飞檐,连空气中都飘着经幡焚烧后的苦涩气息,那是为太上皇李渊守丧的味道。

弘化公主的石榴裙在一片缟素中格外刺目,她攥着王颜禾的袖口,指尖冰凉:\"陛下会不会... 因国丧迁怒于和亲之事?\" 话音未落,殿内传来太监尖细的唱喏:\"宣护送使王颜禾、弘化公主入殿 ……\"

踏入含元殿时,王颜禾才见李世民一身素色龙袍,腰间系着白绫,坐在御座上。

御案前的青铜香炉插着三炷长香,烟气袅袅升向殿顶,将李世民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殿下的文官武官皆穿孝衫,腰间的麻带垂在青砖上,连呼吸都透着压抑。

\"臣王颜禾,率护卫队护送弘化公主归朝,幸不辱命!\" 王颜禾单膝跪地,甲胄上的盐霜蹭在青砖上,留下细碎的白痕。

弘化公主紧随其后屈膝行礼,声音带着未散的哽咽:\"孙臣... 叩见陛下,恭请圣安。\"

李世民抬手示意平身,目光落在王颜禾身上时,才添了几分暖意:“西征之事,承范已奏报于朕。吐谷浑王庭政变,你能临机决断,逼诺曷钵签下新约,护住公主,实属难得。”他顿了顿,指腹摩挲着御案上的吐谷浑舆图,“李靖北路军已破伏俟城余部,你这一路,既护了和亲根基,又断了吐蕃借乱插手的念头,朕心甚慰……!”

殿外忽然飘起细雨,打在殿宇的琉璃瓦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李世民从御座旁取过鎏金令牌,令牌上刻着 \"斥候武牙将军\" 六个篆字,命人递向王颜禾:“朕念你屡立奇功,特封你为正四品斥候武牙将军,仍领斥候营,辖左右两部探马。”

王颜禾双手接过令牌,入手冰凉,令牌边缘的龙纹硌着掌心,这武牙将军虽是杂号将军衔,<解释;古代斥候的地位不如正规军,所以针对斥候的将军衔属杂号军衔,并无实际兵权。>却是大唐斥候将领的最高殊荣,此前唯有随李靖征战突厥的苏定方得过此职。

他刚要谢恩,却见李世民摆了摆手,目光扫过殿外的雨帘,声音压低了几分:“诸卿先退,王颜禾随朕入偏殿。”

文武官散去后,含元殿的寂静更显沉重。王颜禾跟着李世民穿过回廊,偏殿内未设灯火,只点着两盏白烛,烛火映着墙上挂着的《长安城舆图》,图上的朱雀大街用红线标出,正是他们白日走过的路。案上摆着一个青铜镇魂鼎,鼎内的香灰积了半寸,显然是近日频繁祭拜所用。

大明宫偏殿的烛火被夜风卷得忽明忽暗。李世民解下腰间玉带,随手搭在龙纹案上,案上摊着两卷文书 —— 一卷是钦天监的星象图,另一卷是袁天罡亲笔写的谶语,墨迹还带着几分阴湿的潮气,像是刚从冥界沾了寒气。

王颜禾刚卸了甲胄,玄色衬袍上还沾着玉门关外的沙尘,见帝王屏退左右,便知有密事相托。

果不其然,李世民拿起袁天罡的谶语,指尖在 “荧惑守心,帝星旁有阴煞缠” 几字上反复摩挲,声音比殿外的春风还凉:“袁天罡前日入宫,说太上皇的魂…… 被困阴间。”

王颜禾心头一震,却没接话,李世民继续说道:“之前听承范说过,说你是修罗之体,体内有至阴之气。可属实……?”

王颜禾反复思量,这皇帝莫不是要我去冥界为太上皇引魂?

李世民转身看着他,见他不语,将星象图推到王颜禾面前,图上代表李渊的星子旁,缠着一缕墨色细线,与代表李建成的暗星隐隐相连。

“太上皇崩后,朕夜夜梦到太极宫的梅林,” 他垂眸时,鬓角的银丝在烛火下格外显眼,“梦里太上皇总站在梅树下,身后跟着建成兄长,建成兄的袍角沾着血,却不说话,只盯着朕。”

袁天罡的谶语上,还写着 “阴煞源于旧怨,需通幽使者解厄”,王颜禾指尖拂过这行字,便知袁天罡早算出他是极阴之躯,可以入冥界。

李世民似怕他推辞,又道:“朕知道你此去西征经历百战艰辛,又护公主回长安,本不该再劳烦你。可太上皇魂困阴间,建成兄长怨念不散,我夜夜难眠,你我君臣一场,能否帮朕分担此忧?”

王颜禾忙躬身施礼回道:“回皇上,臣……!虽有通幽的本领,但……!”

李世民看出他的顾虑,缓缓的说道:“你自去做,成与不成,唯承天意,朕不怪你……!”

王颜禾见推脱不掉,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臣……!定竭尽全力,如果臣此去冥界遭遇不测,还请皇帝能够善待我的家人!”

王颜禾心想:“不就是去冥界么?虽然对我来说小事一桩,但……!也不能让皇帝觉得我很容易就能做到,该把丑话说到前头,万一……!引魂失败了,可别怪我……!我可是拼了命的给你办事了!”

李世民听到他答应下来,眉头舒展,帝王威严淡了几分,多了寻常长辈的关心:“长桥……!你对朕的忠心天地可鉴,如果你遭遇不测,自不用说,我会为你追封进爵,你的后代可世袭罔替……!”

王颜禾一听,心里乐开了花,他连忙躬身说道:“多谢陛下圣恩,臣一定竭尽所能,引太上皇前往轮回之路……!”

李世民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不枉朕平日对你的关照……!”

李世民从内袖取出一枚龙纹玉佩,玉佩上刻着李渊的讳字,边缘还沾着些许朱砂,那是国丧时,他亲自蘸朱砂为太上皇点的 “魂引”。

“这佩沾了太上皇的龙气,也沾了朕的血,” 他将玉佩塞进王颜禾手中,玉佩的温度比常人的手还凉,“袁天罡说,用它做引,能直寻太上皇的魂。”

王颜禾握着玉佩,能感觉到其中微弱的魂息,与冥界的阴气隐隐共鸣。

李世民见他接了玉佩,松了口气,又叮嘱:“若建成兄的怨念真难化解,你…… 也不必勉强,保命要紧。”

王颜禾躬身施礼道:“臣……!这就去准备……!尽快解除陛下忧虑……!”

李世民欣慰的点了点头……!王颜禾退下了……!

王海汐

王颜禾推开紫云轩朱漆院门时,檐角羊角灯笼的暖光刚扫过青砖地,就见家丁乔康平抱着半捆干柴僵在院心,手里的柴禾 “哗啦” 撒了一地。

这老实巴交的汉子眨了眨眼,又揉了揉,看清那身金色明光铠甲时,他的嘴唇慢慢颤抖:“大……大人……?”,确认之后他突然扯开嗓子喊起来:“大人回来了!大人从西域回来了!” 声音里带着哭腔,惊得院角老槐树上的夜鸟扑棱棱飞起。

东厢房廊下,女婢静姝正端着鸡汤奔王美夏屋去,听见喊声手一抖,汤汁溅出几滴在青石板上。

她顾不上擦,提着裙摆就往院门跑,身后跟着正晾晒尿布的沐兰 ,这姑娘手里还攥着婴儿的小红布尿片,跑起来布片在风里飘,像团跳动的火苗。

“大人!” 静姝跑到近前,屈膝行礼时眼泪先掉了下来,“大人……!您可算回来了!这半年,夫人每天都要去您书房翻您的旧物,说摸着他们就似你还在身边一般。”

沐兰也跟着点头,声音发颤:“上个月听说盐泽那边有叛军截杀,夫人夜里梦见您中箭,哭着醒了好几回,奴婢们都不敢劝。”

王颜禾刚要开口,就见西角门那边传来马蹄声,侍卫秦彪归来,见院门处围着人,勒马细看时,手里的马鞭 “啪” 地掉在地上。

他翻身下马,快步奔过来,常年握刀的手在王颜禾胳膊上攥得发紧,指节都泛了白:“大人!您没事就好!末将上个月托驿站的人打听,还说您在西倾山王庭遇了乱兵,末将急得要带弟兄们去寻,被夫人按住了,说您是福星,定能平安回来。”

他说着喉结动了动,粗粝的脸上竟也沾了泪痕,“我听说弘化公主的马队归朝,就去街口看看,没……!没想到……!你真的跟着回来了?”

王颜禾拍了拍他的肩道:“总管大人命我负责护送公主回城……!”

房里的王美夏,早被院外的动静惊得坐起身。她刚生产完身子虚,侍女要扶她下床,她却一把推开,抱着襁褓里的娃娃就往门口挪,踩在锦鞋上的脚都在发颤。

刚到廊下,就见王颜禾正跟着乔康平往这边来,金色铠甲上还沾着盐泽的细晶,在灯笼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相公……!”一声相公道尽了王美夏对王颜禾日日夜夜的思念之情,她嘴唇发白,面容憔悴,见到他平安归来,竟喜极而泣……!

王颜禾见她小腹平坦,怀中抱着襁褓婴儿,心里的喜悦难以言表,他轻轻扶着王美夏道:“夫人!你辛苦了!”

说来也巧,王美夏在太上皇李渊殡天当日,诞下一个女婴,女婴天生娇美,肌肤雪白,眉眼间像极了他。

王颜禾看着她怀中软软糯糯的小娃娃,心里说不出的喜欢,虽然他在灵界已经有过子嗣,但那四个孩子从出生到成长,到后面的成熟有担当,他从没陪伴过。

而如今,眼前这个小家伙却是刚刚出生,他抱起女儿,那小家伙硕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深情的看着他,仿佛此时此刻,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了!

王美夏幸福的红着脸,看着王颜禾抱着女儿,她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孩子取名字了吗?”王颜禾轻声问道,怕一用力说话,就伤害到怀中的宝宝!

“还没呢……!就等家主你回来定夺……!”沐兰在一旁开心的说道

王颜禾望着婴儿安静的睡颜,想起西征路上,盐泽里开得倔强的沙棘花,轻声道:“乳名就叫棘娘吧,像沙棘那样,经得起风雨,好养活。”

王美夏笑着点头,眼泪却流得更凶 —— 她知道,这 “好养活” 里,藏着他对孩子最深的期许。

秦彪站在门口,偷偷抹了把眼泪,又赶紧挺直腰板守着,生怕外人惊扰了这重逢的暖。

王美夏又问道:“那大名呢?”

王颜禾想了想道:“九宝不是叫海风吗?妹妹就叫海汐吧!”

“王海汐?王海汐……!好名字!”

此时,刘玉、百灵、云雀等人也回到了紫云轩,他们的归来暂时打破了这短暂的幸福重逢……!

安顿好了汪怀礼,王颜禾命人去请城中最好的郎中,为汪怀礼治疗,汪怀礼手中依旧死死攥着白小檀临死前发髻上的木簪……!

到了晚上,静姝和沐兰早已备好了浴桶,热水里撒着晒干的艾草,蒸汽氤氲着驱散寒气。

王颜禾褪去内衬衣衫,沐兰拿起布巾,轻轻擦拭他胳膊上残留的盐晶,小声道:“家主,您这盐渍沾了半年,可得好好洗洗。这半年,我和静姝总把您的干净衣物拿出来晒,就怕您回来没的穿。”

王颜禾看着她手里的布巾,心里暖得发慌。

洗去一身疲惫,换上干净的素色锦袍,刚回到东厢房,就见王美夏抱着棘娘,眼神温柔的说:“你这半年累坏了,棘娘夜里总闹,我让静姝给你收拾了西跨院,去薛香那歇吧。她嫁过来一年多,你总忙这忙那的,薛香姑娘心里只有你,你却怠慢了她!”

确实,薛香不求回报的毅然嫁给他,他却始终对人家不温不火,换了谁都会觉得委屈……!

王颜禾走到西跨院时,薛香的房门虚掩着,烛火从门缝里透出来。他轻轻推门,见薛香正坐在桌边刺绣,手里绣的是并蒂莲,见他进来,薛香猛地站起身,手里的绣花针掉在地上,耳尖红得像染了胭脂:“相…… 相公。”

王颜禾捡起地上的绣花针,递到她手里:“这一年,委屈你了。” 薛香摇摇头,眼泪却掉了下来:“妾身知道家大人心里装着家国,不委屈。” 她为他倒了杯热茶,指尖碰到他的手时,微微一颤。

烛火摇曳间,王颜禾看着她局促又温柔的模样,想起自己这一年的冷落,心里满是愧疚。

夜深时,薛香靠在王颜禾身侧,呼吸渐渐平稳。王颜禾望着窗外的月光,想起秦彪白天说的话,想起王美夏抱着棘娘的模样,还有汪怀礼虚弱的脸色。

他轻轻握住薛香的手,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待处理完李渊通幽之事,定要多陪陪家里人,这紫云轩的暖,才是他最想守护的东西。

院外,乔康平正和秦彪值夜,两人望着西跨院的烛火,乔康平轻声道:“秦侍卫,你看,家主回来了,这紫云轩才算真的暖了。” 秦彪点点头,握紧了手里的长戟。往后,他更要护好这一大家子,护好这份失而复得的安稳。

三更的梆子声刚过,正在壁照后面打盹的秦彪被王颜禾轻声唤醒,他对秦彪做出了噤声的手势,秦彪忙起身!

“秦大哥,一会不要惊动了夫人她们……!”

秦彪诧异,王颜禾继续道:“此次我不仅护送公主回长安城,皇上还交给我一个新任务……!”

“大人……!?”

“袁天罡说‘太上皇魂困冥界,无法轮回。’,皇上想让我做通幽使者,去冥界引太上皇的魂踏上轮回之路!”

说完他拿出怀中聚魂棺,唤酆都四鬼现身……!

四鬼得知王颜禾要再入冥界,都大为震惊,老鬼郁郁寡欢的道:“长桥……!此次你再入冥界……恐怕会有危险!”

女鬼赵阿娟不解的问道:“老鬼你何出此言?别忘了相公小主现在在冥界也是有官位在身!”

老鬼摇摇头:“自上次长桥和惊雷、烈火两位鬼王点了大帝的天子殿,大帝一直耿耿于怀,不然他也不会派姚喜来到人间,想收了长桥的魂,镇压在镇魔塔下!”

灵石头道:“你是说……?怕大帝暗中派人对长桥不利?”

老鬼点了点头,赵阿娟也陷入了沉思,鬼将军仆多则挥舞着手臂……!意思是谁来砍谁……!

老鬼苦笑一声:“仆多,我明白你的意思,表面上大帝碍于厚土娘娘的面子,不会对长桥发难,但背地里就说不准了!”

“更重要的是,我们又不能不向大帝汇报此事,不然我们想要引魂李渊,会难上加难,各级府衙都不会任由长桥胡来的!”

赵阿娟挽起衣袖骂道:“我们会怕他?别忘了,整个冥界都是厚土娘娘创建的,绝地天通之后,娘娘被天帝委任成为幽冥界的主事,成为地主之母。并将上古幽冥山上的亡魂全部押往这里,建立了酆都城,幽冥都和尸都,娘娘用自己的肉身化作六道轮回之路。冥界的一切都是娘娘一手创建的,他炎帝凭什么可以左右冥界的一切事务?”

“我看……!这事必须先找厚土娘娘商议……!让娘娘出面,迫使大帝开出‘冥界通关文书’!”

“有了娘娘这个后盾,我量他酆都大帝也不敢对长桥动手!”

灵石头点了点头道:“我觉得阿娟姐说的对,咱们必须回去向娘娘汇报此事,免得以后麻烦……!”

阿娟道:“这样……!咱们分头行动,我去通知地藏王,老鬼去找娘娘,石头去大帝那边探探口风……!今晚咱们就回酆都城……!”

王颜禾点了点头道:“有劳了……!”

“还有一事!”灵石头忽然想起道:“长桥……!?你这次肉身也入冥界是吧?”

王颜禾点了点头,灵石头又道:“那还有一件麻烦事,从此地入冥界距离酆都城还有千里之遥,像我们这些魂体可借助‘流沙之河’<注释;流沙之河,在冥界意为‘流光之河’,轻便的魂体可通过乘坐河道上的快舟迅速到达酆都城、幽冥都和尸都>的轻舟快速到达,你这肉身进入得多久才能到达酆都城啊?”

老鬼点点头道:“嗯……!灵石头说的是个问题!”

王颜禾自信道:“没关系,我懂驭气之术,可以飞行!”

赵阿娟嗤之以鼻笑道:“冥界哪里来的气让你驾驭?”

王颜禾挠挠头又道:“我还懂‘缩地之术’,可在路上疾驰!”

老鬼拍了拍他说:“这个可行……!就这么办吧!”

说完,四鬼隐遁……!

第二日午后,王颜禾去西厢房看汪怀礼,却见他正摩挲着一块木簪,那是白小檀临终前攥在手里的,簪头刻着朵小小的沙棘花。

见王颜禾进来,汪怀礼忙将木簪藏进枕下,咳了两声:“将军,我这伤好多了,再过几日便能归队。”

“不急。” 王颜禾坐在床边,瞥见枕下露出的木簪角,声音沉了些,让他也想起了白小檀。

“若是她也能跟我一起回来……!” 汪怀礼眼圈红了,“那该多好啊……!咳咳……!”

王颜禾拍了拍他的肩膀,似在安慰汪怀礼,实则自己也在心痛。\"是啊,要是她能跟着一起回来……!该多好啊?“

王颜禾突然想到,此次去冥界,是否能够找到她的亡魂?做最后的诀别?

天还未黑,紫云轩东厢房的烛火就亮了。王颜禾轻手轻脚走到摇篮边,棘娘(王海汐)正攥着小拳头酣睡,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影,像极了他西征时见过的盐泽晨霜。

他指尖刚碰到女儿的掌心,小家伙忽然动了动,小嘴抿了抿,似在梦呓。

“别惊着她。” 王美夏披着外袍走过来,声音轻得像棉花,“昨日你回来,她竟醒了三次,仿佛知道爹爹在。” 她靠在王颜禾肩头,看着女儿的睡颜,忽然轻声问:“宫里…… 陛下找过你,是有要紧事吧?你眉宇间藏着心事。”

王颜禾顿了顿,没提通幽之托,只握住她的手:“哦……!不过是问些西征的细节,还有汪怀礼的伤势。你刚生产完,别多想。” 话虽如此,他目光却飘向窗外,秦彪已在院外值守,乔康平正踮脚往灶房送柴,静姝和沐兰在廊下晾晒棘娘的襁褓,这满院的烟火气,都是他此行若有不测,最放不下的牵挂。

他温柔的握着王美夏的柔弱的双肩道:“青竹……!皇帝陛下命我去秘密调查一件事情,可能要出门几日,你不要担心,我就在长安城……!”

王美夏吃惊:“什么事情……!”

“说了是秘密,不能告诉你的……!”

王美夏慌张问道:“那……!有危险吗?”

王颜禾捋过她耳边的碎发道:“放心,没有危险……!”

王美夏还是紧紧的抱住了他,喃喃的道:“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是出事了,我和孩子怎么办?”

王颜禾轻轻的抚摸她的头顶说:“放心吧,怎会出事?我怎舍得你和棘娘?”

王美夏虽有不舍,却也无可奈何,毕竟皇命不可违,她只是默默的问道:“何时走?”

“今晚就走……!过几日就回来!”

背阴山高二千六百里,周回三万里,如一条盘卧的幽冥巨蟒横亘天地。

山体由墨玉与尸骸糅合而成,亿万载阴寒之气淬炼出青紫色磷火,在岩缝间明灭游走。

山腰间倒挂着十二座座铁城,每座城垣都刻满斑驳的青铜符文,却锁不住从缝隙里溢出的哭嚎 —— 背阴山后三十六个苦楚地狱中,四万万怨魂在刀山火海间受刑,哭声汇集成潮,撞得山体嗡鸣不止,腐叶覆盖的山道上,骨灰随阴风翻卷,如未竟的诉愿悬浮半空。

转过背阴山坳,黄泉路自幽冥深处铺展而来。三丈宽的路面由亡者骨血与记忆凝结,泛着淡青色磷火,如引路的灯笼蜿蜒向前。

路两侧的曼珠沙华开得炽烈,赤红花瓣翻卷如烈焰,花茎却似白骨雕琢,不见半片绿叶。

花瓣飘落时发出细碎啜泣,每一片都映着不同的执念画面:妇人抱襁褓的悲恸、士卒握断刀的怒目、细作临终前的手势,在风中碎成流萤,融入幽冥的雾霭。

忘川河畔,流沙之河翻涌着亿万片细碎金光与幽蓝鬼火。河水非水非沙,流动时沙沙作响,似万千亡灵在同步诉说生平。

往生轻舟穿梭其间,船头引魂幡轻轻飘扬,舟中善魂周身萦绕金纱,恶魂则被鬼火灼身,锁链碰撞声混着低嚎散入河雾。

载着善魂的轻舟被金光托举,数息间便消失在河雾尽头,唯余点点金芒飘落河面,与对岸奈何桥的三层光影交相辉映 —— 上层白玉栏映着功德圆满的魂影,中层青石路走着善恶参半的凡人,下层铁索间爬满受刑的恶魂。

望乡台顶的青铜镜映着阳世虚像,大唐的极盛,紫云轩的圆满,都映在其中。

王颜禾轻身落下,酆都四鬼早已在流沙河岸等候……!

他拿出手中李世民给他的带血玉佩,一缕残魂向西南方溢出,似在指引李渊魂魄的所在!

老鬼道:“长桥,大帝说若你来到冥界引魂,需先去酆都城面圣,他有事找你!”

“找我?什么事……?”

灵石头道:“长桥……!你自放心去,亲自跟他要‘冥界通关文书’,厚土娘娘已经知晓你要来,命我等全力协助你!”

王颜禾点点头心想:“无论如何,引魂任务完成后,我必须再去见厚土娘娘一面,感谢她上次帮我的忙……!”

“咱们酆都城见……!”说罢,四鬼身形轻盈,越上流沙长河的轻舟,一片片碎金光电飘过,轻舟转瞬不见……!

王颜禾施展‘缩地术’沿河道狂奔,他能看见不远处载有四鬼的轻舟正以不可置信的速度在河面上疾驰。

他不禁暗暗感叹,冥界居然有如此快的快舟……!

冥光之影在不停在眼前穿梭,整个大地被蒙上一层幽冥绿色,光影灰暗,景物却异常清晰,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巨大的城邦逐渐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缩地术的青光在青铜巨门前骤然消散,四鬼已然等在前面,王颜禾抬头望去,酆都城正门高逾千丈,两扇门板刻满幽冥往生图,左门绘着厚土娘娘化六道轮回,右门刻着酆都大帝镇万鬼邪祟,门缝里溢出的阴寒之气,将他发梢结出细小冰晶。

门前的黄泉河连通着‘流沙之河’呈墨绿色,河面上漂着无数盏魂火灯笼,灯芯是未入轮回的执念残魂,明灭间映出鬼差盘查新魂的剪影:牛头马面手执哭丧棒,喝令魂灵张开嘴查验舌苔(辨生前是否说谎),黑白无常甩动哭丧带,将浑噩的魂灵勾向不同队列,行善者走 \"往生道\"(铺着金沙),作恶者入 \"赎罪巷\"(地面刻满刑具纹路)。

城门洞顶悬着九盏骷髅吊灯,每具头骨都嵌着引魂水晶,将进城的魂灵照得透明。

王颜禾刚靠近巨门,城门楼上水晶灯应声爆发出刺目蓝光 ,守城门的鬼差立刻围拢,腰间铁锁哗啦啦作响。

为首鬼差头戴官帽,腰间悬着《善恶簿》副本,翻开时纸页发出骨裂般的脆响:\"阳间来的活人,竟敢擅闯冥界!?\"

阴寒的枪尖此时已经对准了王颜禾的喉咙,老鬼连忙上前道:“监门卫大人,这位乃大帝钦点的活人,要去面圣,这有大帝的口谕……!”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鬼头牌,上面一个‘准’字!”

那官差一看令牌,又看了看王颜禾,眼神诧异,喃喃道:“什么来头?居然不怕冥界阴气?”

城内主干道 \"森罗大街\" 宽逾二十丈,青石板下埋着历代枉死魂灵的指骨,每块石板都刻着阴文警示:\"莫言人不知,幽都有眼窥\"。

街道两侧的建筑皆为黑檀木所建,飞檐翘角挂着魂火灯笼(用怨魂执念凝结),灯火呈幽蓝色,随风飘过时会发出低低的啜泣。

临街商铺招牌五花八门:\"往生阁\" 卖孟婆汤分装(分 \"忘忧忆痛 \"两种)、\"

黄泉当铺 \"收魂灵记忆换投胎资粮、\"

鬼市成衣铺 \"用彼岸花丝织就隐身斗篷,最诡异的是\" 业镜楼 \",三楼高悬巨型业镜,能照出魂灵前世罪行,常有恶鬼在镜前发疯撞墙。

王颜禾路过 \"往生阁\" 时, 在街面来来往往的百鬼之中,突然一个鬼魅的身影迅速闪到他的面前,王颜禾一惊,仔细看去,竟是狐鬼‘狐小娿’,惊愕之间,这狐狸鬼已经跪在他面前施礼道:“大人……!好久不见!”

“啊……!你是……?”他连忙伸手去搀扶!

老鬼道:“这是狐小娿啊,长桥……!”

王颜禾这才想起来,第一次来到酆都城的时候,就是这个狐小娿将他半路拦下的!

他忙上前扶起狐小娿道:“你看我这记性,我想起来了,你是狐族的!”

狐小娿起身施礼道:“大人!您又来了,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

王颜禾尴尬的看了看老鬼,老鬼则帮忙答道:“这次他来是大帝的旨意,大帝让他去面圣!”

狐小娿点了点头道:“从你的眉眼之间,看出你有心事,大人!狐小娿不才,在这酆都城还算有些人脉,如果大人有事要办,我愿陪在大人身边,助您一臂之力!”

王颜禾略显为难:“这……!不太好吧!”

狐小娿再次施礼道:“不瞒大人说,小娿也有私心,大人身上有仙狐灵气,如果我能陪伴大人一段时间,灵力也会增长,还望大人成全!”

王颜禾看了看老鬼,女鬼,灵石头,他们三人纷纷点头默许!

“那好吧!你暂且跟着我……!”

森罗大道两边,便是幽冥七十二巷,这\"幽冥七十二巷\",每条巷子都以罪业命名:\"谎言之巷\" 的地面会突然塌陷,吞噬生前说谎者;\"贪墨之巷\" 的墙壁渗出金汁,引诱魂灵舔舐,一旦触碰便被粘住受刑;\"杀孽之巷\" 则游荡着无数无头战魂,他们举着断刀,见人便砍(专寻生前双手沾血者)。

王颜禾瞥见 \"思乡巷\",却见巷内飘满透明的魂影,他们抱着阳世的旧物(绣鞋、书卷、马鞭),在原地不断徘徊,正是《玉历宝钞》中记载的 \"滞留魂\",因执念太深无法前往轮回。

街角的 \"无常酒肆\" 传来嘈杂声,牛头马面、黑白无常等鬼差在此歇脚,桌上摆着用鬼火温着的 \"黄泉酿\"(用怨魂泪水酿制)。有个醉醺醺的无常拍着桌子大喊:\"今日在阳间又收了八百精魂,这样下去要累死老子了!\" 另一个无常嗤笑:\"阳间正历经大战,咱们阴间也别想闲着。\" 话音未落,酒肆内突然安静,所有鬼差都转头盯着王颜禾,眼中闪过贪婪与警惕。

穿过森罗大街,便是酆都大帝的天子殿。殿基由万年玄铁筑成,外墙爬满噬魂藤蔓(专食怨念),藤蔓缝隙间渗出黑血,在地上汇成 \"罪孽 罚\" 等古字。

殿门前的镇魔塔高九丈,塔身刻满《九幽锁魂咒》,塔顶倒悬着太古妖魂的头骨,眼窝里嵌着能照破虚妄的幽冥眼。

十八根盘龙柱支撑起殿顶,每根柱子都缠着受刑的恶鬼,它们的鬼爪抠进柱身,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仿佛在诉说被镇压的痛苦。

到了这里,四鬼等人便不走了,老鬼道:“长桥!你进去吧!大帝就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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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罗殿内烛火幽蓝,玄铁烛台上凝结的魂火如泣血明珠,将酆都大帝的身影投在白骨宝座上,十二旒冕旒随呼吸轻颤,蟒袍上绣着的幽冥山河图泛着冷光。

王颜禾双膝跪地,掌心触到青砖上凹凸的《九幽锁魂咒》,鼻尖萦绕着镇魔塔传来的铁锈味,那是新收战魂的血锈在蒸腾。

\"阳间战事已烧到赤水之源。\" 大帝声音如沉铁坠地,眉间第三目映出半透明水镜,镜中李靖的西征军正踏过吐谷浑荒原,断刀插在沙地里,残旗上的唐字被血浸透。

\"枉死城每日收近千战魂,鬼差们的引魂幡都结了血痂。\" 水镜画面拉近,可见吐谷浑骑兵正割下战死者的发辫,用作诅咒的祭品,亡者眼中未合的执念化作青烟,飘向黄泉路。

王颜禾抬头,见大帝蟒袍上的幽冥山河图中,枉死城的轮廓正在膨胀,护城河的血水漫过三生石第一层台阶。

\"末将途经玉门关时,也看见吐蕃细作在盐泽用战死者骨灰画阵。\" 他沉声道,\"那些魂灵被钉在往生河的流沙里,喊着 ' 归乡 ' 却不得渡河。\"

大帝的第三目骤然收缩,宝座下传来地动般的闷响,是枉死城的铁门在魂灵撞击下发出的哀鸣。

\"阴司律例早定,战死者魂归需经判官验伤。\" 他抬手,水镜画面转至黄泉路,只见唐军士卒的魂灵抱着残破甲胄,被无形锁链捆在彼岸花茎上,花瓣因执念过重而发黑。

\"如今吐蕃巫咒让这些魂灵滞留阳冥之间,啃食往生河的根基。你看这些花 ——\"

镜头掠过枯萎的曼珠沙华,赤红花瓣上布满细如发丝的咒文,正是吐蕃苯教的 \"聚魂术\"。

魂灵们徒劳地撕扯锁链,每扯断一根,便有新的咒文从伤口滋生,将他们与花茎越缠越紧。

\"若阳间继续杀降屠城,\" 大帝前倾身子,冕旒撞击声如兵器相碰,\"枉死城的怨气便会逆流。\"

水镜突然切换至长安,紫云轩的檐角笼罩着淡淡黑雾,让王颜禾心里一惊。

\"人皇李世民若想稳坐江山,须懂 ' 杀业易聚,障难消的道理'。\"

王颜禾猛然抬头,酆都大帝怒目圆睁,青砖上的咒文映得透亮。\"末将定将大帝警示带到。\" 他惊出一身冷汗,想起怀中的龙纹玉佩,\"只是李渊太上皇的魂灵...\"

\"李渊?\" 大帝冷笑,水镜中浮现轮回碑前的虚影,老皇帝身着素服,腰间却缠着玄武门事变时的染血玉带,\"他的症结不在江山,而在骨肉。

李建成的怨灵聚在忘川河底,专噬李氏血脉的往生印记,你手中的玉佩,此刻正被怨气啃食。\"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锁链崩断般的巨响,镇魔塔的幽冥眼突然扫过天子殿,塔底传来含混的咆哮。

大帝靠回宝座,第三目渐渐闭合:\"若想让李渊入轮回,需先了却玄武门的旧怨。三日后子时,轮回碑开缝一刻,莫让老皇帝带着血债过奈何桥。\"

殿门轰然闭合时,王颜禾看见大帝蟒袍上的幽冥山河图中,枉死城的轮廓终于不再膨胀,护城河的血水退至三生石下。

他握紧腰间玉佩,带血的玉佩残魂突然指向忘川河方向,那里翻涌的黑雾中,隐约可见李建成的血色衣摆,正如大帝所言,这场人鬼两界的因果,终究要在玄武门的旧影里了断。

“去吧……!这次我不会为难你……!待你回到人间,望你能劝人皇止戈……!”大帝声音如洪,王颜禾叩首,待他再次抬起头,面前一本‘冥界通关文书’出现在眼前!

“谢……!陛下……!我一定尽力劝说人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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