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伏魔录

牧野春城

首页 >> 千年伏魔录 >> 千年伏魔录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穿成糙汉小媳妇我靠空间发家致富从火影开始叫停系统重生后娘娘宠冠后宫宝可梦:我的冠军老婆沙奈朵抗战:鬼子太太不想丈夫丢工作生化危机:虹结晴空结婚两年未见面,军医老公回来了怪物的新娘咸鱼宫女翻身成皇后
千年伏魔录 牧野春城 - 千年伏魔录全文阅读 - 千年伏魔录txt下载 - 千年伏魔录最新章节 - 好看的其他类型小说

第104章 泽州告急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阅读记录

泽州告急

太极宫?甘露殿 子正

贞观十年(公元636年),晋城县衙急报,自三月以来百姓突发怪病 —— 皮肤渗出血纹,体温灼烫却畏冷,三日必死,死者血液凝固如黑胶,苍蝇触之即亡。

染病者多为晋阳旧军后代(李渊起兵时民壮后裔),病灶集中在当年 \"雀鼠谷之战\" 古战场遗址。

袁天罡夜观天象见 \"荧惑守心,血犯斗牛\"的诡异天象,又闻泽州是 \"李氏龙兴之地\" 染疫,急将天象禀报皇帝,李世民听闻后心急如焚,随即“命医赉药疗之”--下令派遣朝廷医官携带医疗物资,赴晋城县医治感染百姓。

随着一个月的救治,疫病人数不降反增,医官也都染疫,短短数天时间,疫病就扩散至-关内道(下辖函谷关以西约27个州和单于都护府)、河东道(下辖黄河以东约18个州),这次瘟疫涉及面之广,覆盖了当时唐朝20%的人口及土地。

李世民与重臣魏征、房玄龄、长孙无忌、李道宗等人会议,觉得事有蹊跷,虽然历朝历代都有疫病记载,但这次瘟疫似乎与以往不同,疫病起源于晋城,始于冬季,盛于春季,目前还未找到应对方法,李道宗觉得有可能是巫妖作祟,提议急招王颜禾进宫觐见!

王颜禾深夜觐见,殿角铜漏滴答,王颜禾的紫色官服拖过青石板,衣摆金线绣的伏魔司玄武纹在烛影里忽明忽暗。

李世民踞坐龙案后,玉冠斜坠,案头堆着泽州加急军报,最上面一张被朱砂圈出 “血疫” 二字,墨痕力透纸背。

“爱卿可知,泽州是太上皇当年饮马处。” 李世民声音沉如殿角铜钟,抬手时袖口滑落,露出腕间旧伤 —— 那是晋阳起兵时被流矢划过的痕迹。

王颜禾跪倒时甲胄轻响:“回陛下,臣已查过《贞观地志》,泽州青莲寺藏有武德三年镇北碑,碑阴刻有……”

“不必说碑了。” 李世民起身,玄色龙袍扫过满地舆图,亲手将两枚物件按在王颜禾掌心,“玄鸟令,可调动河东道所有折冲府驻军;太医院疫典,集贞观以来七十二种时疫医案。”

“另外,朕再给你派一名太医院太医-荀戒,助你调查疫病!”

青铜令牌触手生温,正面玄鸟振翅欲飞,背面 “如朕亲临” 四字是李世民亲笔,边角还带着未磨平的铸痕,显是新制。

疫典封面染着淡淡药香,黄绫封皮上 “太医院” 三方大印朱红如血。

殿外更鼓敲过三声,李世民按在王颜禾肩上的手骤然收紧:“一月内。若让血疫漫过太行山,朕便在玄武门悬挂你的‘护国神剑’。”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际,带着帝王独有的龙涎香,却混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 那是当年征讨窦建德时,面对二十万大军都不曾有过的动摇。

王颜禾叩首时额头触到冰凉的砖面,指尖捏住玄鸟令的尾羽纹路:“臣定不负皇上重托。” 起身时瞥见御案一角,半块吃剩的灌藕--这是江南的小吃,当年他去升州城伏魔时吃过……!”

王颜禾突然想起,当年升州城的‘血雾’触者皆成活尸,他立刻跪下道:“皇上,当年臣在升州伏魔,曾遇到过‘血雾瘟疫’-触者即成活尸。为了这次疫情不波及长安城,臣建议,在长安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十里外,设置难民收容区域,派医官留守,避免难民涌入长安,使长安成为疫区!”

李世民点了点头道:“爱卿此提议甚好,我这就着京兆府去办!”

沙漏在墙角簌簌落沙,更夫的梆子声渐远。王颜禾踏出殿门时,夜风卷起檐角铜铃,叮当声里混着李世民的低叹:“当年太上皇在青莲寺求签,签文‘血祭北邙’,朕总以为是兆示窦建德之乱……”

话音被殿门隔绝。王颜禾握紧玄鸟令,令牌边缘的倒刺扎入掌心,血腥味混着殿内飘出的沉水香,在夜色里勾出泽州地图上那片渐渐扩大的血色阴影。

更漏声中,他忽然想起西征时白小檀临终前说的 “想回长安”,此刻长安的月光,正照着他腰间新挂的太医院疫典,封皮上的 “疫” 字,让他感觉此次任务异常沉重。

<<<<<<<<< |-.-| >>>>>>>>>

紫云轩?卯初

书房的雕花木门被“吱呀” 推开,王美夏扶着门边站在晨雾里,鬓边插着的合欢花还沾着露水。

“相公?昨晚一夜没合眼?”

王颜禾合上《太医院疫典》点了点头:“唉……!这疫病来得毫无征兆,目前一点头绪没有!”

王美夏看着他眼底青黑,心痛的问道:“你们伏魔司什么时候开始管太医院的事了?”

“昨晚皇上深夜召见,怕是没了办法才找我的吧?”

“休息一会儿吧,朝食已经准备好了!”

王颜禾问道:“棘娘呢?”

“跟哥哥和沐兰在院子里玩呢,这孩子,走路都不稳却到处乱跑,看到什么都要抓一把,一个丫头却生的如此顽劣,怕是随了你了!”

王颜禾搂住她的腰打趣道:“不愧是我的女儿,长大了要当女将军的!”

饭桌上,薛香向王颜禾举荐大理寺仵作-朱冰真,此去泽州应该用得上……!

吃罢饭后,王颜禾点百灵、云雀、刘玉、高翔四人与其同去伏魔司,向李道宗汇报……!

卯时三刻,伏魔司院角传来清脆的鸟鸣,云雀扶在伏魔司壁照上:“大人,百灵姐在伏魔司门口摔了一跤!哈哈!”她自西域回来总改不了这毛病,好好的官靴被她割了靴带,露出脚踝上西征时留下的牙印 , 那是乌玛阻击战被囚车守卫咬的,如今倒成了她炫耀的勋章。

王颜禾见到李道宗施礼道:“大人,昨夜皇帝深夜召见我,让我去调查泽州瘟疫事件,并给了我一本疫典,昨夜我翻阅这本疫典,对目前的疫情毫无头绪!”

李道宗道:“此次疫病不同往常,我怀疑有巫妖作祟,此去你多留意,怕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潜入了大唐境内!”

“哦……?大人为何怀疑是巫妖作祟?”

“我差人打探到,有人见到病童临终画 \"三头六臂夜叉啃食龙形图腾\",还有人夜里见到有鬼怪疾行,所到之处花草皆枯……!”

李道宗继续道:“这次我派萧逸与齐松和你同去……!”

王颜禾想起薛香的叮嘱说道:“大人,我想向大理寺借一人!”

“哦……?何人?”

“大理寺仵作-朱冰真!”

“准了……!我这就派人去请……!”

话音刚落,栾晴陌便闯了进来,她抬头便问:“长桥……!是不是皇上派你去调查泽州疫情?”

“是……!你怎知道?”

栾晴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道:“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这次去你带上我!”

王颜禾看了看李道宗,面露难色!

“去年西征你都不带我,这次必须带我!”栾晴陌任性的说道。

李道宗对他点了点头,表示默许,王颜禾说道:“此去疫区危险重重,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情,我如何向栾公交代?”

栾晴陌放下茶碗道:“我也是伏魔司提举,为何去不得?”

王颜禾无奈,只得点头答应……!

长安城东门?辰初

三辆辎车停在吊桥边,车辕上分别刻着玄武、朱雀、青龙、白虎纹,正是伏魔司的 “四象车”。

王颜禾刚要登车,栾晴陌突然拽住他袖口,往他手里塞了个油纸包:“今早去西市买的胡饼,加了你爱吃的羊肉葱白馅。” 纸包还带着热气,边角渗着油花,让他想起西征时薛香做的干粮。

“都坐好了!” 刘玉驾车在车头,齐松的破魔弩往车辕上一搁,震得车铃乱响,“过了通化门就没回头路,各位……!坐稳了……!”

百灵、云雀、栾晴陌同坐一辆车,王颜禾与大理寺-朱冰真,太医院-荀戒同车,高翔驾车,刘玉驾车带着伏魔司-萧逸、齐松在车队最后边……!

车轮碾过青石板,惊起路边寒鸦。车窗外,太极宫的飞檐渐渐缩成小点,王颜禾翻开太医院疫典问道:“荀太医,此次疫病阁下可有头绪?”

荀戒捋着胡须笑道:“依老夫看,不过是寒气入体,再加上尸毒,何须劳烦伏魔司……?”

“尸毒……?怎会有尸毒?”

朱冰真问道:“荀太医的意思是……?第一个人是寒气入体,结果尸体没有被妥善处理,才会引发后面的‘尸毒疫病’?”

荀戒点点头道:“也许……!也有可能是其他动物的尸体!”

王颜禾听罢长舒一口气道:“如果是那样便好办,只要不是‘血蛊’就行。”他想起升州城那次‘血雾’触者皆成活尸……!不禁后背发凉……!

朱冰真摇摇头道:“不瞒你说,我曾检验过三具疫病尸体,不像是尸毒!”

“那三具尸体皆血管崩裂,血液深入肌肉,从尸体表面上看,有着不同寻常的‘冰裂纹’,尸体周身黑紫,显然是血入肌肤所致!”

“冰裂纹?”

“对!冰裂纹,尸体表面肌肤皆有冻疮,荀太医说得寒气入体没错,但……!既是寒气入体?为何血管会崩裂,导致血液慢慢由肌肉溢出渗入至皮肤呢?”

王颜禾翻阅太医院疫典,没有找到相关记载,荀太医道:“将军,别翻了,里面没有……!”

“嘶……!看来,真如李大人所说,这疫病来的蹊跷,好像不是普通疫病!”王颜禾倒吸一口冷气道。

他掀开轿帘,看见后边刘玉赶马车的样子,自己心中骤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次事态紧急,还是他从未遇到的情况,心里没有底,生怕自己护不住这些人……!”

“将军,前面有逃难的!” 高翔的马鞭突然指向官道旁的柳树林,二十余个百姓蜷缩在树下,衣袍上都系着避邪的红绳,却挡不住眼中的恐惧。

一个老妇人突然扑到车轮前,指甲缝里渗着冰晶:“大人!我儿晨起还好好的,晌午突然说心口结冰,傍晚就…… 就七窍流血啊!” 她怀里抱着的一个七、八岁的孩童,小脸青中透蓝,唇角还沾着未擦的冰屑,正是朱冰真所述病症。

萧逸的玄铁剑 “呛啷” 出鞘,却被王颜禾按住:“收剑。把随行的胡饼分些给他们,再问清楚发病前可接触过井水、粮食。” 他蹲下身,指尖掠过孩童眉心,体温正常却触感如冰,袖中地脉镜<后土娘娘所赠,可照出山川地脉走势。>突然发出蜂鸣 —— 镜面映出老妇人鞋底的泥土,竟混着极细的冰晶颗粒。

王颜禾对他们说道:“长安城门十里外,有难民收容区,你们不要进城,去那里,那里有医官……!”

难民眼神发亮,像是看到了救星,不可置信的问道:“真的吗?大人?”

王颜禾点点头道:“是真的……!朝廷不会不管你们的!”

老叟激动的攥着老妇人的手道:“你看……!我就说朝廷不会不管我们的!”

圣元驿站?酉时

寒风从破损的窗棂灌进驿站,十二盏玄武灯在风中明灭,灯油凝结成龟甲形状。

驿丞抱着木柴的手不停发抖,柴枝上的冰碴簌簌掉落:“大人,昨夜子时三刻,值守的张老叟听见井台传来女人哭声……” 他指向后院的老井,井栏上缠着的红绳已被寒霜浸透,“今早打水,木桶里冻着半块带血的衣襟!”

王颜禾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板走近井台。井沿石缝里嵌着片碎银簪,正是晋阳县令提及的 “辟邪玄武灯” 残件。

指尖刚触到井栏,镜面突然泛起涟漪,三个月前的景象如皮影戏般展开:驿卒李二狗扛着僵硬的尸体踉跄走来,尸体胸口的冰晶在月光下泛着蓝光,坠入井中时溅起的水花,瞬间在井壁冻成玄武图腾。

“他们把染病的尸体沉井,以为水能镇住寒毒。” 王颜禾的声音惊飞枝头寒鸦,井中传来隐约的冰裂声,“却不知疫毒遇水则融,顺着地下水走遍十里八乡。” 他转身时,廊柱上的玄武浮雕突然渗出水珠,落地成冰,按说这冬季早就过去了,现在结冰实乃怪象!

马厩?子夜

值夜的刘玉突然撞开厢房木门,佩刀在腰间叮当作响:“大人!马、马在吃冰!”

马厩里蒸腾着白气,十匹驿马低头啃食草料,鬃毛上结着的冰碴随着咀嚼声轻颤。

云雀的破魔弩 “咔嗒” 上弦,却被王颜禾按住。他凑近食槽,指尖掠过苜蓿草,草叶表面覆着极细的冰晶,与泽州死者心脏处的一模一样。

“它们的眼睛……” 苏九娘突然指着马首,九匹马的瞳孔正泛着幽蓝,唯有王颜禾的坐骑 “骓乌” 躁动不安,前蹄刨着地面。

云雀的引魂箭 “嗖” 地掠过马耳,冰碴迸裂的脆响中,马厩地面浮现出龟甲裂纹 —— 裂纹走向与袖中《北极七宿图》的 “危月燕” 星轨分毫不差。

萧逸突然贴耳在地,铠甲下的鞭痕因用力而凸起:“地脉在震颤,是北方方向的寒毒顺着马料侵入。” 他抬头时,发现食槽边缘刻着模糊的金文,没有人认得,王颜禾看去似乎像是一个‘咒’。

王颜禾看向袖中地脉镜,镜中涟漪显示;三个月前沉井的尸体,此刻正化作千万冰晶,顺着地下水、马料、甚至呼吸,潜入每个毫无察觉的生灵体内。

而那些被当作辟邪的玄武灯、红绳,反而成了寒毒的路标,将整个大地变成了一座巨大的祭台。

他想起之前在凉州客栈,紫嫣交给他的‘破咒术’,随即默念起来,当他再去伸手触碰那些金文,金文消失不见了,他的骓乌也逐渐安静下来……!

“到底是什么妖物?正酝酿如此大规模的‘祭祀’?要万千百姓为祭品?”

泽州城五日后?巳时

青石板路上凝结着未干的血冰,每道裂缝里都嵌着指甲盖大的冰晶,在阳光下泛着妖异的蓝光。

家家户户门板紧闭,新糊的符纸被寒风吹得哗哗作响,露出底下层层叠叠的旧符 —— 最早的那张已泛黄卷曲,落款正是武德三年。

街角躺着半筐冻硬的馒头,馒头表面印着清晰的牙印,主人咬到一半便倒在雪地里,指尖还抠着砖缝里的辟邪朱砂。

“大人,你看……!”百灵指向巷口的水井。井栏上缠着七根红绳,每根都系着半截冻僵的艾草,却挡不住井中溢出的寒气。

井边跪着具女尸,双手仍保持着舀水的姿势,腕间银镯被冰晶胀裂,露出底下青紫色的皮肤 —— 那是血髓冻结前的征兆。

她脚边的铜盆里,米汤冻成龟形,龟头正对着西北方的北海。

“将军,西巷发现整具尸体。” 萧逸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玄铁剑刃上凝着霜花,“父亲护着女儿蜷在灶前,锅里的粥结成冰砣,冰面刻着歪扭的‘活’字。”

他踢开挡路的破筐,里面滚出几串未编完的玄武草绳 —— 百姓以为编够七宿形状就能辟邪,却不知草绳浸透了寒毒。

青莲寺?放生池

池面冰层足有三尺厚,却清可见底。十七具尸体手拉手漂在冰下,皆是泽州百姓打扮,衣摆被冰晶钉在池壁,形成巨大的玄武图腾。

他们的眼睛睁得滚圆,瞳孔里凝着冰渣,倒映着冰面上方的鸱吻兽。

朱冰真的验尸刀 “当啷” 落地,在寂静中激起回响。她刚剖开的尸体胸腔里,冰晶已从心脏蔓延至锁骨,龟甲纹路顺着血管生长,像极了镇北碑上的刻痕。

“这些冰晶在吞噬血肉。” 她颤抖的指尖划过冰晶表面,丝状物突然蠕动,“将军……!这……寒毒如此凌厉……!”

萧逸脱甲贴耳于地,掌纹按在刻着玄武的青砖上。地脉的震动里混着无数细碎的哭嚎,像千万片冰晶在血管里崩裂。

“地下暗河全被冻成冰河,” 他抬头时眼底泛着蓝光,“每道冰缝里都卡着冻僵的鱼,鱼腹里全是冰晶 —— 寒毒在水里会自我复制。”

太医院医正张季同尸体在城隍庙井中被荀戒发现,指甲缝嵌有北海冰蚕鳞粉;“大人……!这是北海寒毒……!”

古战场遗址下挖出半截青铜鼎,刻 \"武德元年晋阳军殁于此\",鼎内血泥中埋着染血的宋金刚军旗……!

南街?义庄

二十具尸体横七竖八堆在墙角,胸口的冰晶在正午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雾。最边上的少年尸体蜷缩成龟形,指甲缝里嵌着半片玄武灯的铜片,那是他临死前从神龛上扯下的。义庄梁柱上的彩绘剥落,露出底下的墨字:“武德三年冬,收葬晋阳战死者八千一百一十六人”—— 正是李渊立镇北碑的同月。

栾晴陌突然指着尸体脚踝惊呼:“他们的涌泉穴都有针孔!” 每个针孔周围都泛着蓝斑,正是寒毒侵入的路径。

她翻开《太医院医典》,书页自动停在 “龟息寒毒,涌泉为门” 页,“有人故意在水井里下针,把整座城的地下水变成了毒脉!”

王颜禾舀起一勺井水,煮沸后表面浮着层血色油花。他抿了一口,喉间立即泛起铁锈味,仿佛吞下碎冰与血块的混合物。

秋蝉的魂体突然在身体里显现,声音里带着惊诧道:“长桥……!这是黄帝之孙-禹强的‘血疫寒毒’,记得当年颛顼与共工一战,所用的疫病就是这个……!”

王颜禾诧异道:“难道……?是北海玄冥来了?”

百灵诧异:“大人……!你在和谁说话?”

体内的秋蝉说道:“这种疫病要枉死之人的怨魂炼制,这周围是否有大量枉死之人?”

“这里是雀鼠谷战场旧址……!地下埋着八千多怨魂……!”

秋蝉道:“那就对了……!恐怕……!这里的八千怨魂已经被炼成了‘血疫寒毒’!

王颜禾想起当年在世界尽头,被禹强一枪刺中,差点死了,嘴里念叨着:“这个该死的鸟人……!见到他我必杀了他!”

秋蝉道:“你别冒失……!那玄冥可不是普通的神……!”

王颜禾对左右说道:“来人,将尸体烧掉吧……!免得再传给其他人……!”

刘玉、高翔准备火油,这时义庄门外来了一队人,为首身穿官服大喊道:“将军,速速住手……!”

那人见王颜禾施礼道:“晋阳县丞郭行之见过‘武牙将军’”

“哦……!原来是县丞大人,为何阻止我焚烧染病尸体?”

郭行之面露难色道:“将军,这尸体烧不得,上个月疫病爆发的时候,我们也曾经试过焚烧尸体,但……!焚烧过程中,尸体体内冰晶突然爆裂,噼啪作响,随后在空中形成‘黑雾’,接触者皆染病而亡,正因为如此,疫病才飞速传播,现在已经遍布关内道、河东道了……!”

王颜禾一行人倒吸一口凉气,要不是县丞及时制止,恐怕他们今晚就会染病……!

“那……?你们为何不将尸体掩埋?”

郭行之摇头叹道:“将军你有所不知,我们也试图掩埋尸体,但埋过尸体的土地变成了‘毒地’,呈暗红色,草木不生,恶臭不止!”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将尸体这么放着……!”

王颜禾看了看大伙,从大伙眼中他看到了恐惧,“这么厉害?”

郭行之点了点头道:“是啊……!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一时间,王颜禾一行人也犯了难,他对郭行之道:“县丞大人,请将事件发生一一道来!”

郭行之施礼道:“还请将军到县衙一叙……!”

晋阳的县衙内,烛火随风摇曳,王颜禾一行人围坐在大八仙桌上,衙役端来饭食,边吃边听县丞郭行之将瘟疫事件缓缓述来;

“下官还记得,七月廿三辰时初刻,西巷王老汉背着儿子撞开县衙角门。那孩子才十三岁,颈侧爬着紫黑血纹,像冻裂的冰面般渗着水珠,可抱着时却烫得人发慌。衙役要扶他去厢房,不想碰着胳膊便掉了层皮 —— 不是溃烂,是皮肤底下结着冰晶,生生把皮肉顶裂了。

头七日本以为是寻常时疫,县太爷按《诸病源候论》开了辟瘟汤,差人在各巷支起大锅。

可药汤灌下去没用,染病的人反倒越来越多。西街李家娘子咽气时,胸口冰晶已爬到咽喉,整个人蜷成玄武状,四肢摆得跟井栏上的浮雕分毫不差。百姓慌了,家家挂起玄武灯,门楣缠满红绳,说是能镇北邙寒气,却不知那些冰晶专顺着红绳往人家里钻。

到八月初,义庄停满了尸首。仵作说尸体心口都凝着指节大的冰晶,敲开胸腔竟有冰裂声。

下官斗胆请命将尸体沉井,想着井水阴寒或许能镇住邪祟,不想第三日便有渔人在丹河捞起翻肚的鱼 —— 鱼腹里全是米粒大的冰晶。

不得已改了火焚,八月十五夜里堆起三丈高的柴垛。谁曾想火一烧起来,冰晶遇热 “噼啪” 炸开,腾起的黑雾比墨还浓,随风飘到南巷,第二日又添了三十例病患。有个胆大的衙役凑近看,说黑雾里裹着细如发丝的冰棱,沾到衣裳便凝出龟甲纹路。

焚烧不成,只能挖坑深埋。选了城东五里的乱葬岗,挖了七尺深的坑,每层垫上石灰。可半月不到,埋尸的地头寸草不生,黄土泛着青黑,路过时能听见地下 “滋滋” 响,像是冰晶在啃咬泥土。

更可怕的是,埋尸的民夫陆续开始咳血,痰里带着碎冰碴 —— 他们明明戴了浸过雄黄酒的绢帕,却还是中了招。

下官每日跪在城隍庙前,求真武大帝显灵,直到看见供桌上的玄武灯芯结出冰花,才明白这根本不是寻常疫症。

那些百姓奉为护身符的玄武图腾,原是给寒毒指路的标记。早知如此,当初该听那老仵作的话,不该急着焚尸埋尸,叫寒毒借着火气、顺着土脉散得更快...... 可事到如今,纵是把下官钉死在镇北碑前,又能抵得过这千年的怨气么?唉……!”

王颜禾听罢安慰道:“真是难为你了,郭大人……!”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来,沉思着接下来应该如何应对?

郭行之又继续说道:“各地府衙都不知如何处理这些尸体,估计都焚烧过,才造成疫病扩散的如此之快……!”

“这烧也烧不得,埋也埋不得,这可如何是好?”百灵摇头叹道。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时,当值衙役说后巷老仵作求见。郭行之捏着手里的馍馍,望着案上堆积如山尸单,指甲缝里还沾着前日验尸的冰屑,自八月中以来,这双手再没暖过。

老仵作进门时弓着背,青布衫上全是朱砂印子,眼窝深得能盛住半碗凉水。

\"大人,那法子... 小人前日试过了。\" 他从袖中抖出半幅焦黑的黄纸,边角还凝着未化的冰晶,\"西街张屠户的尸首,小人在义庄梁柱贴了三道玄武镇煞符,用雄黄酒在尸身涌泉穴画了北斗纹。待子时初刻点火,那冰晶竟... 竟化了层水膜。\"

郭行之猛地站起来,馍馍掉在砖地上:\"为何早不说!\" 老仵作扑通跪下,额头磕在青砖缝里:\"七月廿七头回见那玄武状的尸首,小人便觉着像极了祖上《伏尸经》里写的 ' 寒渊凝魂 '。

可当时县太爷说 ' 莫信妖邪 ',小人... 小人怕挨 ' 祸乱人心 ' 的板子...\"

他浑浊的眼睛里泛着水光,从怀里掏出半本油皮册子,纸页间夹着褪色的符咒:\"祖上原是前朝太卜署的咒禁师,隋末战乱才流落民间。

这玄武七宿符需配合地脉方位,昨日在义庄梁柱按 ' 斗牛分野 ' 贴符,尸身胸口的冰晶竟先融了三分。

火起时没冒黑雾,只腾起些白气,带着松脂香 —— 不像先前烧尸时满街都是铁锈味。\"

郭行之抓起他手里的焦符,黄纸上的玄武纹虽已烧残,边缘却凝着细如发丝的冰棱,与尸体上的冰裂纹一模一样。

想起上月焚烧时炸开的黑雾里,那些沾到衣裳便生根的龟甲纹,后颈顿时泛起凉意。若早几日用这法子,南巷的三十条性命...

\"为何不将整座义庄封了?\" 王颜禾按住老仵作发颤的肩膀,\"需要多少符咒?多少朱砂?本将军这就差人去城隍庙搬香案!\" 老人却摇摇头,从破袖里摸出片鱼鳞状的东西 —— 泛着蓝光的冰鳞,正是那日在井里捞到的:\"此法需借地脉之力,义庄地下的青砖缝里,小人发现了这个。\"

他指着冰鳞上隐约的纹路,竟与县丞廨前那口老井的玄武浮雕分毫不差。

原来寒毒早已顺着地脉渗入地基,那些被百姓奉为辟邪的玄武图腾,早在百年前便成了寒毒的锚点。

老仵作说,需在义庄四角埋下刻着北斗的青铜钉,配合每日子时的禹步咒,方能断了寒毒与地脉的勾连。

\"可大人您看...\" 他掀开袖口,腕间三道红痕触目惊心,\"昨日画符时,血滴在冰鳞上,竟凝出了 ' 北邙 ' 二字。这寒毒怕是冲着重泉之下的八千晋阳军来的,咱们烧的不是尸体,是当年埋在雀鼠谷的怨气啊。\"

王颜禾道:”看来……!必须先抚慰雀鼠谷的亡魂才行!“

窗外忽然刮起北风,带着远处乱葬岗的腐臭味。郭行之望着案上未批的移文,可此刻攥着老仵作的符咒,才明白那些被视作妖言的疯话,原是救命的金丹。

若能早听民间传言,早开府库取朱砂,何至于让寒毒借着官火官土,在这龙兴之地上啃出个无底洞?

\"去取本县的鱼符。\" 郭行之抓起案头的玄武纹官印,\"带十个衙役随老仵作去义庄,把城隍庙的玄武灯全摘了 —— 记住,揭灯时要用黑布裹着,别叫灯油沾了地脉。\"

老仵作爬起来时踉跄半步,袖中掉出半块碎玉,正是前日从沉井尸体腕间取下的。那玉上的冰裂纹,此刻竟朝着义庄方向微微发亮。

暮色漫进窗棂时,远处传来更夫敲梆的声音,却比往日慢了两拍。许是东巷又添了新尸,更夫绕着走了远道。

郭行之摸着掌心里的符咒,忽然想起三年前在雀鼠谷见过的荒碑 —— 碑上的玄武纹,与老仵作黄纸上的,原是同个模子刻出来的。寒毒借的哪里是地脉,分明是这百年来,层层叠在尸骨上的官服与朝靴啊。

暮色浸透晋阳城时,城隍庙飞檐下的玄武灯正被成片摘下。二十名衙役踩着搭起的木架,用浸过雄黄酒的棉纸裹住灯体,黑布在外层紧缠三匝,铜链与檐木摩擦的声响里,混着老仵作低低的咒语 —— 他蹲在廊柱阴影里,指尖在每道玄武浮雕上点朱砂,将灯座凹槽里的冰花逐一封镇。

\"最后一盏灯座有冰棱结晶!\" 衙役的呼喊惊起檐角寒鸦,栾晴陌手中的《北极七宿图》骤然展开,图上北斗方位与灯架位置完全重合。

她腰间镇魂铃急响,足尖轻点廊檐掠过三丈距离,玄色劲装袖口翻出银线绣的太极纹,在暮色中如活物般游弋:\"用铅盒盛着,绕城隍庙顺时针转三圈 —— 地脉节点在西南角老井!\"

与此同时,义庄废墟中央的镇北碑正泛着微光。王颜禾手持玄鸟令,剑尖挑起半幅残破军旗,旗上 \"晋\" 字血锈在《度亡经》诵念声中渐渐淡化。

萧逸带着伏魔司齐松用青铜钉在碑周布北斗阵,每根钉入地面的瞬间,地下便传来冰棱碎裂的轻响。

碑底刻着的雀鼠谷阵亡将士名录,此刻正被荀戒用朱砂逐一描红,墨迹渗进石纹时,碑身玄武纹如活过来般游动,将空中飘散的纸钱灰聚成军队队列形状。

\"将军,地窖发现青铜鼎!\" 百灵的声音从义庄地窖传来,鼎身 \"血祭玄冥\" 四字在火把下泛着冷光,鼎内沉睡着半片冰晶凝成的甲胄,甲胄纹路与城隍庙灯座冰花分毫不差。

王颜禾剑刃轻点鼎沿,玄武纹官服忽然泛起蓝光,那些曾在尸体上出现的冰裂纹,正顺着他的袖口向鼎内退缩。

乱葬岗方向,朱冰真正用银针刺入土地,每处落点都对应《北极七宿图》上的星位。

她脚下的黄土突然裂开细缝,无数发丝般的冰棱顺着银针浮出地面,在月光下折射出玄武图腾的光影。

\"地脉在动!\" 她按住震颤的银针,只见西北方义庄的金光如潮水般涌来,将那些冰棱逐一融化,留下的水痕竟在地面画出完整的北斗七星。

子时初刻,城隍庙最后一盏玄武灯被封入铅盒。栾晴陌将《北极七宿图》拍在老井井栏,图上玄武纹与井栏浮雕重合的瞬间,井下传来闷雷般的回响 —— 是地脉归位的轰鸣。

与此同时,义庄碑前的《度亡经》念至末章,八千个亡者姓名化作金光升入夜空,那些曾在尸体上凝结的冰晶,此刻正顺着金光轨迹向镇北碑汇聚,最终在碑顶玄武像眼中凝成一滴清露。

寅时的夜风里,萧逸带着吏员掘开乱葬岗冻土。埋尸处的青黑色泥土已褪去冰碴,露出底下泛着潮气的黄土 —— 冰晶被彻底引出,只余老仵作提前埋下的北斗符咒,在土中发出细碎的金光。

当第一捧干净黄土覆上坟头时,远处传来更夫清亮的梆声,这是月余来第一次完整的五更报时。

卯初天光微亮,王颜禾站在城隍庙废墟前,看晋阳吏员用玄武纹封条贴住灯架。

他由于超度亡魂过多,使体内灵力真炁耗尽,一阵眩晕袭来,让他一个踉跄跪坐在地上……!

云雀上前问道:“大人……?!你怎么了?”

王颜禾摆摆手道:“无碍……!休息休息就好了!”

老仵作正在修补廊柱上的北斗刻痕,每道纹路都精准对应星象方位。

栾晴陌忽然指着剥落的壁画轻笑:\"当年立碑镇怨的人不会想到,玄武图腾反成了寒毒路标。\" 她指尖划过砖墙上未及清理的冰痕,那些曾令人胆寒的龟甲纹路,此刻正随着朝阳融化,只余淡淡的水迹。

街角传来孩童的啼哭 —— 不是濒死的呻唤,而是饿极的哭喊。西巷张娘子抱着孩子奔来,襁褓里的幼儿虽仍面色青白,却正用小嘴啃着娘亲的衣角。

荀戒打开药箱的手突然顿住,箱中《太医院疫典》某页无风自动,露出夹在其中的半片冰鳞 —— 此刻的冰鳞已毫无寒意,边缘泛着温润的光泽,像极了晨露凝结的琉璃。

当第一缕阳光爬上镇北碑顶时,碑身的玄武纹终于完全亮起。王颜禾望着碑底新刻的 \"安平\" 二字,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衣料摩擦声。

转身只见郭行之抱着一摞公文立在阴影里,这位县丞的官服上还沾着昨夜拆灯时的朱砂,却在看见碑前活蹦乱跳的麻雀时,眼角微微发颤 —— 那是月余来,晋阳城第一次有鸟儿敢落在人类聚居的街巷。

\"把玄武灯残件收进库房。\" 栾晴陌将《北极七宿图》递给吏员,\"今后每年冬至,在碑前诵《度亡经》时,记得在灯座旧址摆三盏素灯 —— 莫要再用玄武纹。\" 她靴跟碾碎砖缝里最后一片冰渣,玄鸟纹官靴踏在青砖上,留下的却是北斗状的浅痕。远处,老仵作正带着衙役向义庄走去,他手中捧着的,是从青铜鼎里取出的、刻满咒文的玄武残片 —— 那将是今后镇守地脉的新符。

晨雾渐散,晋阳城的石板路上,终于响起了久违的、充满生气的喧闹。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乱世枭臣游戏制作:论玩家为何又爱又恨宠妻狂魔:快穿之男神宠上身穿越:大师兄不过凡人一介,吗?最后一个发丘天官后代绿茵三十六计嫌我累赘分家,哥嫂肠子都悔青了娱乐:让他当明星,他只想摆烂逝者敲门一不小心把地球弄炸了怎么办都穿书了,谁还走剧情原神:执行官可以疯批但你别变态四合院之我是刘光齐万古神帝飞天鱼无弹窗明星前女友报复我透视牛医我见过很多神豪,他们都叫我神豪食梦貘手记星际:最强机甲师火影开局夺舍了白莲
经典收藏我的男友是先知离婚后她空降热搜火葬场女工日记爷,您夫人又管不住了美女天才中医与黏人总裁崩坏:成为梅比乌斯的妹妹无限:开局成为海虎之弟变成赛迦的我该何去何从?百穿:我来自麦块玄学直播捉鬼忙,看看今晚谁塌房将军归来成了权臣心尖宠人在斗罗,从反杀千仞雪开始你想不爱上我都难时不时吐血的我在柯南身边怎么活女配给大反派生孩子后,男主疯了叶罗丽之重生归来,我依旧爱你没错,我的卡牌是辛弃疾怎么了手持药物空间,她被幼崽团宠了锦鲤四岁半捡的妹妹超旺家横空出世的娇帝君
最近更新簪花少年郎爱也执着快穿之病娇大佬不能撩渣了仙门大佬后,我被死缠不放了穿越兽世!被五大兽夫追着跑!八零:换嫁小渔村,我成全家团宠我带着前世家人一起重生了月下飞天镜我在新朝搞基建一夜双胞:封少追妻请排队小姐弱柳扶风?她明明倒拔垂杨柳恶女娇娆,诱哄阴鸷大佬为她痴狂七零娇妻萌宠在手,随军护家无忧她在星际成了万人迷团宠大佬又被爆马甲了斗罗2:霍雨浩与冬儿现代生活七零:相亲被拒?我转身另嫁糙汉公主气运爆满,清冷首辅日日犯上小师妹缺德又邪门,全宗宠她如宝和闺蜜穿越兽世:收服各类美男
千年伏魔录 牧野春城 - 千年伏魔录txt下载 - 千年伏魔录最新章节 - 千年伏魔录全文阅读 - 好看的其他类型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