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谢眼疾手快,把静安拽起来。
老谢说:“静安,你要硬实点,找孩子还得靠你和九光,之前还有什么线索,都告诉我。”
静安知道的不多,她急的心脏怦怦地跳,却什么办法都没有。
远处又开来一辆车,是侯东来的车。
侯东来已经看到老谢,也看到九光被摁住,知道事情严重了。
侯东来站在静安身边,紧紧地搂着静安的肩膀。
静安哭着说:“大哥,冬儿出事了!”
侯东来说:“别哭了,想办法尽快把孩子找回来。”
巡警也来了,看到刑警队接手,他们就在外围维持秩序。
街道上已经围了一圈又一圈看热闹的人。
在老谢的逼问下,九光终于说出实情。
九光说:“我把小茹找回来,我俩离婚了,她没分到啥家产,她就怀恨在心,把冬儿接走——”
九光没有说他囚禁小茹虐待小茹的事情。他挑自己占理的事情说。
老谢逼视着九光:“你的话都是真的?小茹不是卷走你一笔钱吗?年初的时候,你不是报警了吗?让我们帮你追回这笔钱,这笔钱回来了吗?”
九光如实地说:“没有。”
老谢说:“小茹没有给你这笔钱,你们就这么离婚的?”
九光说:“啊,就这么离婚的,我又交了女朋友,着急结婚。”
老谢说:“小茹没还你那笔钱,还顺利地离婚了,她还带走冬儿干啥?”
九光眼珠转了一下:“她没分到家产——”
老谢说:“你有啥家产,不就是一个破房子吗?再有点钱也都在工地上,算不出来。小茹拿走了你一笔钱,你也没要,她还带走孩子干啥?
“周九光,我明告诉你,这里面还有事儿,你瞒不住我,你赶紧说实话,你们之间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你不说,孩子就找不到!”
九光犹豫了半天,才说:“我把她揍了。”
老谢说:“揍啥样?”
九光说:“没啥样,要是揍坏了,她还能跑到这里,没事人似的接走冬儿吗?”
老谢说:“你说她接走冬儿要干啥?要报复你?她联系你了吗?”
九光低下头:“联系了,跟我要钱,我不给钱,她就不给我冬儿。”
要是老谢不来,九光都不能说实话。
静安肺子都气炸了。抡圆了胳膊,扇了九光一巴掌:“你真他妈不是人,你就是个牲口。冬儿这次要是找不回来,你就给我闺女偿命!”
老谢冷静地盯着九光:“九光,她跟你要多少钱?”
九光说:“五万——”
老谢说:“什么时间交钱?”
九光说:“明天——”
老谢厉声地喝道:“明天什么时间?还非得我问你,你赶紧说!”
九光翻楞老谢一眼:“明天上午十点。”
老谢又问:“在哪儿?”
九光说:“她没说。”
老谢说:“她给你打的电话?手机还是座机?”
九光说:“好像是座机——”
九光把手机掏出来,翻了两下,递给老谢:“就是这个电话,刚才打的——”
九光说完,又着急地说:“她说了,要是报警,就把冬儿掐死——”
静安一听见这句话,狼一样扑到九光的身上,一边挠九光,一边骂:“冬儿要是出事,我就整死你!”
九光这时候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一声不吭,任凭静安打骂。
这时候,静安的传呼忽然响了,是葛涛打来的。
静安要去电话亭回电话,侯东来说:“用我手机打吧。”
静安犹豫了一下:“是葛涛打的传呼。”
侯东来停顿了一下:“他跟这件事有关?”
静安说:“说不上,前些日子,九光跟葛涛借人,去省城把小茹整回来——”
侯东来把手机塞到静安的手里:“打吧,问问咋回事。”
静安用侯东来的电话,给葛涛打过去。
葛涛说:“我听人说,你闺女出事了?”
静安说:“被九光的媳妇,那个小茹带走了。”
葛涛有些纳闷儿:“那能有啥事?”
静安生气地说:“你装啥老好人,你不知道吗?你的人马帮九光找回小茹,九光把小茹揍了,小茹现在抢走我闺女,要九光拿钱,九光要是敢报警,她就要掐死孩子,现在我们已经报警,你说有啥事?”
静安气得挂断了电话。
这件事,葛涛在里面也没有充当什么好角色。要是当时他不帮九光的破事,也许就没有今天!
母亲也给静安打来传呼,询问冬儿的事情。这消息长了腿,风一样跑去四面八方。
弟弟静禹骑着自行车来到幼儿园门前。
冬儿的奶奶,静安的前婆婆也来了,哭得走不了路。
当孩子出事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孩子在生命中的重要。没有孩子,还活什么?
老谢拿着手机,开始指挥这场营救,他先从小茹打给九光的电话查起。
这个电话,在罐头厂附近。
九光说,这个电话他熟悉,是以前他和小茹租房子住的地方。
老谢马上带人,跟着九光找到之前的租房处,但里面住着别人,不是小茹。
老谢又问九光,小茹的亲人都住在什么地方,他开始派人去排查。
天已经黑了,静安让侯东来先回家,阳阳自己在家呢,别再出啥事。
侯东来说:“我儿子已经大了,他不会出事的。”
但他还是往家里挂了电话,电话却一直没人接。
静安慌了:“大哥,孩子会不会出事?”
侯东来说:“你别紧张,我再打个电话。”
侯东来给岳母打电话,接电话的是阳阳。原来,阳阳吃完饭,已经回到姥姥家。
侯东来看着静安:“你放心吧,冬儿肯定没事——”
静安想到冬儿,忍不住眼泪哗哗地掉。
城市开始封了起来,南门北门都设置了哨卡,严查过往的车辆,担心小茹把孩子带出去。
葛涛也来了,骑着摩托,一身黑衣,戴着一副墨镜。
他走过来,对九光说:“我有点事问你。”
两人到了一旁。
葛涛说:“你是不是揍小茹了?”
九光避开葛涛的眼睛:“就揍两下。”
葛涛说:“妈的,你也个熊货。你还给她留口气?要是我,一口气都不留,你他妈就是完犊子!”
九光看着葛涛,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葛涛走到老谢面前,给老谢支招:“谢哥,挨家搜吧,九光这个犊子,肯定把小茹揍得不轻,小茹把孩子带走,她万一揍孩子呢?挨家挨户地搜,还有点希望。”
老谢说:“已经派人去了,先从罐头厂附近开始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