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灼热,唇舌攻城略地,不容她闪躲。
直到萧玉希伸手推他,指尖抵在他胸口,呼吸紊乱,他才缓缓松开。
“忙完我来接你。”
他低声说,拇指轻轻摩挲她被吻得发红的唇,眼神沉得像暗夜里的海,深不见底,藏着太多她读不懂的情绪。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打车回去就行。”
萧玉希避开他的目光,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怕你被人拐走。”
他笑了,唇角扬起,可眼底却没一丝暖意,冷得像冰,“我可是你养的狗,主人不回家,我敢躺下吗?天塌了,我也得按时等你。这是我的命,也是我的选择。”
萧玉希望着他那双认真到偏执的眼睛,那里面盛满了她无法回应的情绪。
她喉咙微动,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好。”
进了校门,她直奔校庆组委会。
作为总导演,她早就是核心成员,每一个环节都由她亲自把关,压力不言而喻。
刚到办公室门口,身后忽然炸开一声刺耳的嘲讽,带着刻意拔高的音调和满满的恶意:
“哟——这不是咱们校花萧玉希吗?怎么,大驾光临,是来视察我们这些凡人有没有把事情办好吗?”
一个穿着超短裙、妆容艳丽的女生挡在面前,高跟鞋踩得地面咚咚作响,眼神里满是火药味,嘴角挂着讥讽的笑,像早就等在这里,只为这一刻的对峙。
这一嗓子,整条走廊的人都被惊动了,纷纷转过头来看向这边,目光里带着好奇、惊讶,甚至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萧玉希眉头微皱,眼神冷淡地直视前方:“有事?”
“邱园园,唐雨竹是我姐。”
对方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笑得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语气中满是挑衅,“怎么?现在装作不认识我?全校上下谁不知道我?你当自己是谁?”
“真没印象。”
萧玉希声音平静,语气淡漠得仿佛在谈论无关紧要的天气,“既然没什么要紧事,就请让开。”
“听说校庆最后一笔赞助款到现在还没着落?”
邱园园故意往前一步,堵在办公室门口,半侧着身子不让路,笑容越发阴冷又做作,“要不……你去求求你那位富得流油的男朋友帮帮忙?哦对了,我得提醒你一声——宋衍现在正陪我姐逛街呢,人家可亲昵得很。”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压低却掩饰不住的窃笑,有人掩嘴偷笑,有人交头接耳,声音虽小,却句句刺耳。
办公室的门大开着,里面的老师们早就忍不住了,一个个探出头来张望,神情各异,有担忧的,有无奈的,也有冷眼旁观的。
副导演王清妍慢悠悠地从门内走出来,双手环抱胸前,脸上挂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仿佛这场冲突是她早已预料的一出好戏。
这事,居然连学校里都传开了?
连这种私密的感情变动都被当作了谈资?
萧玉希只觉得太阳穴一阵突突直跳,像是有根针在轻轻敲打她的神经,但她依旧面无表情,只冷冷地重复一遍:“让开。”
“装什么清高!”
邱园园突然提高了音量,眼神一冷,猛地伸出手,狠狠地推了萧玉希的肩膀一把。
萧玉希完全没有防备,身体瞬间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
手肘和膝盖结结实实地撞了上去,那一瞬,骨头仿佛发出沉闷的摩擦声,火辣辣的痛意从关节处蔓延开来,几乎让她咬紧了牙关。
四周顿时爆发出一连串口哨声和肆无忌惮的哄笑,仿佛她摔倒成了一出供人取乐的滑稽剧。
“哎呀呀~怎么这么娇气啊~”邱园园故作惊讶地掩嘴轻笑,语气轻佻又恶毒,“我手都没怎么用力,你就倒了,可真不是故意的哦~”
她俯下身,伸出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假装要扶萧玉希,那股浓烈到刺鼻的香水味随着动作扑面而来,熏得人呼吸发闷,头昏脑涨。
萧玉希眼神一厉,毫不犹豫地一把甩开她的手,指甲划过空气,发出细微的破风声。
她咬着牙,一手撑着粗糙的墙壁,缓缓地、一瘸一拐地站了起来,膝盖传来阵阵钝痛,但她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拖着受伤的腿,一步一步,坚定地走进了组委会办公室。
刚踏进门,指导老师就急匆匆迎上来,语气里满是焦急:“你总算来了!资金这边彻底卡死了,最后一笔赞助款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到现在还没到账?”
另一名老师也紧跟着追问:“萧玉希,你现在还能联系上宋氏吗?他们那边有没有回音?”
“别提了,”王清妍紧跟着走了进来,顺手关上门,嘴角一撇,语气满是嘲讽,“宋家少爷都和她分手了,宋氏怎么可能还会搭理她?人家早翻篇了。”
她冷笑一声,目光扫过众人,语带威胁:“我看还是赶紧找新的金主吧,这窟窿不填上,校庆就得黄。都这时候了,谁也别闹脾气,别搞砸了。青岚高中百年校庆的名声,可不能毁在她一个人手上。”
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目光落在萧玉希膝盖处渗出血迹的伤疤上,嘴唇动了动,似有话想说,最终却只是沉默地叹了口气,欲言又止:“萧玉希……宋氏那边,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我有办法。”
萧玉希抬起头,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这时,邱园园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手里晃着一串车钥匙,金属环在她指尖转得叮当响,清脆又刺耳。
她嘴角扬起,似笑非笑地说道:“我姐打个电话,十分钟就能搞定。不过——校庆总导演名单里,得加上我的名字。”
萧玉希的手死死攥住桌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青筋隐隐浮现,仿佛要把所有的愤怒与屈辱都捏进那冰冷的木头里。
膝盖上的伤一阵阵灼痛,像有人拿着烧红的铁块,一遍遍按在皮肉上。
那痛感深入骨髓,仿佛烧红的烙铁贴在皮肤表面,灼热的刺痛不断钻入神经。
每一次心跳,都像在加剧这份疼痛,让她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老师,”她声音很低,却让整间屋子瞬间安静,“我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