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正高兴地对着屏幕修改方案，一条消息提示音突兀地响起。
【沈云】顺手给你带了一杯美式，提神效果不错，我放在前台了。
芳菲心里蓦地一沉。这种越过边界的“体贴”，只让她觉得被监视、被冒犯。
她一抬头，果然看见沈云就站在不远处。目光相撞的瞬间，他朝她笑了笑，从容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她一点都不觉得感动，只觉得烦，碍于项目合作不能直接撕破脸。
芳菲没回复消息，也没去拿咖啡。
她只是收回视线，重新看向屏幕，把键盘敲得比平时更响了一些。
周六午后，阳光暖融融地洒在客厅地毯上。
芳菲抱着抱枕，窝在沙发里，看着正在一旁用平板处理邮件的何旭，忽然冒出一个带着点哲学意味的问题。她歪着头，眼神清澈又好奇：
“旭哥哥，你说……到底什么是爱情呢？”
何旭滑动屏幕的手指顿住。他抬眸，看向那个一脸认真求解的小姑娘，眼底掠过一丝深邃的光。
他没有立刻用语言回答。
而是放下了平板，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沙发前。
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无形的压迫感和吸引力。芳菲不由自主地微微仰头看着他，心跳开始莫名加速。
何旭俯下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沙发靠背上，将她完全圈在自己的领地里。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仿佛要将她吸进去。
“告诉你什么是爱情。”
他低沉的声音落下，不等芳菲反应，便精准地攫取了她的唇。
这不是之前那些带着教学意味或玩笑性质的轻吻。
这是一个深沉而炽烈的吻，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和积压已久的所有情感。
他耐心地、却又霸道地描绘着她的唇形，撬开她的齿关，深入探索，纠缠不休。空气仿佛被点燃，温度骤然升高。
芳菲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哲学思考瞬间被抽空，只剩下唇齿间传来的、令人战栗的酥麻和席卷一切的浪潮。
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手指无力地攥紧了他胸前的衣料，被动地承受着这个过于汹涌的“答案”。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芳菲几乎要缺氧，何旭才缓缓松开她，额头却依旧抵着她的，呼吸粗重，灼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芳菲脸颊绯红，眼神迷离，嘴唇水润微肿，微微喘息着，几乎瘫软在沙发里。
何旭凝视着她这副完全被自己掌控、意乱情迷的模样，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发烫的脸颊，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现在，明白了吗？”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烙印在她心上：
“爱情就是，我想亲你的时候，不需要任何理由。”
“而且，只想亲你。”
何旭那低沉而充满占有欲的答案，像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在芳菲心里漾开层层叠叠的涟漪。
她似懂非懂，那些关于爱情的抽象定义瞬间变得模糊，只剩下一个无比清晰而强烈的本能——
她喜欢旭哥哥。
旭哥哥亲她，她心跳快得要蹦出来，浑身都酥酥麻麻的，像踩在云朵上。
那……她亲旭哥哥，是不是他也会这样？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就像破土而出的嫩芽，瞬间攫住了她所有的思绪。
何旭刚刚结束那个深吻，额头还抵着她的，呼吸尚未平复，正准备再说些什么来巩固他的“教学成果”……
忽然——
怀里的女孩毫无预兆地动了。
她几乎是凭借着一股莽撞的勇气和模仿的本能，学着他刚才的样子，猛地仰起头，笨拙地、却又精准地用自己的嘴唇撞上了他的！
是的，不是吻，更像是小兽般带着点急切的啃咬和贴合，毫无章法，却充满了孤注一掷的热情和“我也要试试”的执着。
何旭整个人瞬间僵住，撑在沙发上的手臂肌肉明显绷紧了。
他完全没料到这个平时总是被他撩得面红耳赤、节节败退的小兔子，居然敢在这种时候“反击”？
那生涩而柔软的触感，那毫无技巧却无比真诚的触碰，像一道细微却强烈的电流，猝不及防地窜过他的四肢百骸，竟让他那颗习惯于掌控一切的心，漏跳了一拍。
芳菲一触即离，大概是耗光了所有的勇气，亲完立刻就想缩回去，脸颊红得几乎要滴血，眼神闪烁不敢看他，像只做了坏事怕被批评的小猫。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完全退开，何旭已经反应了过来。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瞬间暗沉下去，里面翻涌起比之前更浓烈、更危险的风暴。
他喉结滚动，发出一声极轻的、近乎叹息的低笑：“……学得倒快。”
话音未落，他那只原本撑在沙发上的手已经绕到她脑后，不容拒绝地固定住她试图逃跑的小脑袋。
“但是，”他的鼻尖几乎碰到她的，灼热的气息将她完全笼罩，“教程还没结束。”
下一刻，他重新覆上了她的唇。
这一次，不再是突如其来的偷袭，而是更深的、更具引导性的、仿佛要将她刚才那份笨拙的勇气都吞噬殆尽的……深入教学。
他耐心地、一遍遍地告诉她，什么才是真正的“亲”。
芳菲彻底迷失在这个由她点燃、却被他彻底掌控的漩涡里，最后一丝思考的能力也蒸发殆尽，只能软软地挂在他怀里，任由他“纠正”和“深化”她刚刚发起的、失败的“反击”。
良久，何旭才餍足地松开她。拇指意犹未尽地擦过她红肿的唇角，声音沙哑：
“主动挑衅，是要付出代价的。现在，懂了？”
怀里的芳菲却抬起头，用刚刚领悟真理般的眼神看着他，特别肯定地点头：
“嗯！知道了！”
“爱情就是……想跟你亲亲，”她顿了顿，非常认真地补充道，“还有抱抱！”
“……”
空气凝固了三秒。
何旭脸上游刃有余的表情瞬间僵住。他被这句天真又粗暴的总结砸得措手不及。
“咳……”他猛地被口水呛了一下，一股热流毫无预兆地窜起，烧得他耳根发烫。
下一秒，他几乎是狼狈地猛地站起身，看也不敢再看她一眼，喉咙发紧地扔下一句：
“自己玩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