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针悄悄滑过九点,又走向十点,房间里的空气渐渐染上了些微的暧昧。
“时间不早了,洗澡吧。”林牧云合上书,“我带你去衣帽间挑件睡衣。”
刘予安有点疑惑,但还是跟着他走进了衣帽间。这里比他想象中还要大,左边挂着林牧云的西装和日常穿的衣服,右边是叠得整整齐齐的裤子和毛衣,角落里还有一个专门放睡衣的柜子。
“你随便挑,”林牧云打开柜子,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睡衣,棉质的、丝绸的、珊瑚绒的,“选件舒服的。”
刘予安看着那些明显属于林牧云的衣服,脸颊有点热:“我……我行李箱里有睡衣。”
“你的行李箱我让张妈收起来了,”林牧云说得一脸坦然,“里面的衣服应该已经送去洗了,今天先穿我的吧。”
刘予安愣了一下——他明明记得行李箱里的睡衣是干净的,怎么会送去洗?但看着林牧云认真的眼神,他又有点不确定,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可……可是……”
“就穿一晚,没事的。”林牧云拿起一件深灰色的丝绸睡衣,递到他面前,“这个料子软,穿着舒服。”
丝绸的质感滑溜溜的,带着点冰凉的凉意,刘予安捏着衣角,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在他习惯在随身背包里备两件内裤,不然连这个都要穿林牧云的,他大概会当场脸红到爆炸。
“那我就穿这件吧。”刘予安拿起那件深灰色丝绸睡衣,指尖不小心碰到林牧云的手,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
林牧云低笑一声,没戳破他的窘迫,随手拿了件黑色棉质睡袍:“走吧,去浴室。”
浴室很大,干湿分离,镜子擦得一尘不染,上面还雾蒙蒙地沾着点水汽,大概是林牧云下午回来时洗过澡。
热水早就准备好了,花洒里喷出的水流带着适宜的温度,氤氲的热气很快弥漫开来。
“我先洗还是你先洗?”林牧云把睡衣放在置物架上,“要不我们一起洗?”
“我……我后洗吧。”刘予安把自己的背包放在角落,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林牧云也没勉强,拿起自己的睡袍走进淋浴区,拉上了磨砂玻璃门。
很快,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还有他低低的哼唱声,调子很轻,听不出是什么歌。
刘予安站在浴室门口,手里捏着那件丝绸睡衣,心跳得像要蹦出来。
他看着磨砂玻璃门上映出的模糊身影,脸颊越来越烫,连忙转过身回到房间里,坐在沙发上看着墙,假装研究墙上的瓷砖。
原来和喜欢的人住在同一个房间,连空气里都藏着让人慌乱的心动。
很快,林牧云就出来了,黑色的睡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衬得他常年坐办公室养出来的偏白的皮肤更白了。
他一只手推门,另一只手正拿着毛巾擦头发,头发上的水滴顺着他的额头流到了他高挺的鼻梁、凸起的喉结、然后是胸肌、腹肌,最后,流入他被毛巾包裹着的下腹……
“咕噜——”刘予安已经很久没有和林牧云做了——从在叙白家遇到到现在,差不多已经三四个月了,作为一个正常的、有生理需求的的青年,他可耻的对林牧云的美色心动了。
刘予安咽口水的声音不大,但此时夜已深,林家老宅房间又十分隔音,两人也没有说话,所以他那不大的咽口水声便十分突出。
“扑哧——”林牧云没想到自己小男朋友这么馋自己身子,他笑了一下,走到刘予安身边坐下,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敞开的胸肌上,“摸摸看最近有没有退步?”
刘予安脸爆红,直接甩开他的手跑到了浴室,连准备好的睡衣都忘记带了。
冲到浴室的刘予安没发现,也不想看镜子里自己通红的脸,直接就开始洗澡了,但是被甩开的林牧云看见了,坏心眼的他并没有提醒刘予安,而是心情愉悦的找来吹风筒给自己吹干了头发,然后从床头柜里拿了盒什么东西放在了柜子上。
然后,他又拿起遥控,把地暖调到32度,免得拐到男朋友的第一天就把人弄感冒。
做完这一切,他就开始坐在床上等着刘予安,没有看手机,也没有拿起桌子上看了一半的书,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等着刘予安叫他送睡衣——睡衣当然是不可能送的。
“牧云——”刘予安洗完发现自己居然忘记带睡衣了,好在浴室里备着浴巾,他裹好浴巾,开始叫林牧云。
但刘予安心里明白,林牧云不可能安安分分的给他送睡衣,何况他刚刚还当着林牧云的面馋他的美色,啊啊啊啊啊啊,太丢脸了。
“宝贝,叫我干什么呢?”林牧云明知故问,两手空空的走到浴室门口。
“我睡衣忘记了,帮我拿一下好不好?”刘予安心里翻了个白眼,但嘴上还是用着软软的语调。
“那今晚三次好不好宝贝?好想你……”林牧云站在门口,开始谈条件。
刘予安咬牙,“两次。”
林牧云:“四次吧,安安,就当是奖励我好不好?”
刘予安咬牙切齿:“三次就三次,快给我衣服。”
“宝贝你开门,我把衣服递给你。”林牧云张口就来,刘予安都答应他了,他怎么可能还让刘予安穿上衣服呢?安安还是把他想的太好了。
刘予安打开门,伸出一只手,“给我吧……!林牧云!!”
林牧云拉住刘予安伸出来的手,轻轻松松就把浴室门给推开了,刘予安裹着对他来说不算长的浴巾,两条修长的大白腿露在外面,看的林牧云眼睛都直了。
林牧云不顾刘予安的拍打,一把将人抱起来,两条腿卡在自己腰间,浴巾被留在了浴室。
刘予安来到自己领地的第一次,林牧云决定就在自己的kingsize大床上度过,不过他还是征求了一下刘予安的意见,抱着人,一边亲着耳廓一边问:“宝贝,浴室,书桌还是床?”
刘予安:“……床。”
房间的灯近三点才关,灯光透过窗帘,映在楼下林映雪的阳台,阳台上的小茶几上,摆着林映雪没看完的书,书名是一句古诗:
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