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理人？”谢砚是网络小达人，一下子就对上号了，最近也是邪气得很，什么人都把自己打个主理人的标签，好像这样就有了格调，瞬间高大上。
但因为装过头，最近遭受大众舆论反噬，原本很有格调的事情现在沦为网络笑话。
“没错，这都是什么说法，听也没听过，这家伙就是狂，赚得是不少，但这次麻烦大了。”
先前让他逃过一劫，这次被逮在当场，没人背锅，人赃俱获，狡辩无用。
郑老虽然淡出文玩协会，但从前的人脉还在，私下的八卦怎么少得了。
他对曹会长现在的情况也是了如指掌：“姓曹的被打击得不轻，从来不当回事的小透明阴了他一把，还一瞒就是好几年，也就是他运气好没掉进坑里，不然惹上牢狱之灾。”
“现在曹会长正疯狂各处活动，还发了公开声明，表示自己与曹四办的事情无关。”
“这家伙也是绝了，还准备开一份无犯罪证明，为了保住会长的位置也是什么招都想。”
谢砚干笑，曹会长重名多过于重利，要是因为曹四的连累把会长之位丢了，那等同于挖心挖肺，生不如死，谢砚扬起唇来：“您是一点不装了。”
“这家伙就算没有干那些破事，平日里也没少让人心塞，格局、气量太小，嫉妒贤能。”
郑老数起曹会长的不是就关不住话匣子：“要说种什么得什么，他平时对曹四又能好到哪去，不把对方当回事，当着大家伙的面让他难看，说曹四是他的一条狗，没人否认。”
“他现在是又急又气，被一条曾经的狗背刺，人家打着他的名头在暗地里牟利，他现在肯定觉得自己是被狗咬了，哈哈哈，我们不说话，但不代表我们不会幸灾乐祸。”
谢砚觉得这时候要是有人集体请愿让曹会长下台，真能把他拉下马。
听他这么讲，郑老撇嘴：“据我观察，目前没人干这事，曹雄嘛也不是一无是处。”
郑老说得口干，又把杯子伸过去：“倒。”
谢砚乖觉地替郑老续上水，这会儿八卦完了，郑老的心情突然低落下来：“证领了。”
郁怀走了，郑老正式离婚，曹会长也算洗白（人品不算），事情落幕，各有悲欢。
谢砚不吭声，郑老知道这小子也不赞许自己的行为，自讨个没趣，挠头道：“我现在也想开了，人嘛不管多大年纪都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我认了，往后一心一力扶植你。”
“你言奶奶在周虹丫头那里过得挺好的，儿女们不敬重我没事，对她孝顺就行。”
这总算是面对现实，谢砚这才说道：“这样也行。”
郑老灰头土脸：“你去中原感觉如何？听说你被针对了，幸好你小子灵敏，现在看出来了吧，在哪个圈子混都不容易。”
“实力才是硬道理。”谢砚心里有数，郑老是来八卦的，也是一个人待着无聊，从前还有小情人和孩子陪在身边，现在真成孤家寡人了。
他可是听周虹说了，郑老的儿女到现在都不愿意搭理他，众叛亲离。
谢砚心里有点空空荡荡，怎么说呢，看尽热闹后是空虚，这些人和事了了，可他抛出去的诱饵半点没起作用，那帮人真是谨慎得紧，卫薄也好些天没有露面了，不知道在憋啥坏招。
他这边是如此，曹会长那边则是波澜起伏，短短的几天功夫人瘦了一圈。
谢砚不肯帮忙，他后面主动上门检举，自检，还了自己一个清白后，也算是搭上线。
现在终于得了一个和曹四碰面的机会，再见曹四，曹会长的眼睛直眨，这是曹四？！
从前那个看到他就眼神下落，正眼都不敢看他的胆小鬼，现在坐在那里拽劲十足，不仅正眼看他了，还是斜着眼看的！
一个阶下囚凭什么睥睨四方，倒反天罡！
“还能想到来看我？”曹四嗤笑道：“怎么，是不甘心，还是想来欣赏下落水狗的风采？”
这怎么可能是曹四呢，直到现在，曹会长依旧觉得炸裂，他狠狠地吸口气，要不是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还以为突发了哮喘：“这些年你都是演的？”
“不然呢？”曹四嘴角噙着笑容：“一开始的低三下四是真的，谁让我在北城只能攀附着你生活，你高兴了给我几根骨头啃，不高兴了，我连汤都喝不着。”
“就这鬼日子我也是过够了，你喜欢沽名钓誉，我曹四只喜欢钱，我用你的名弄到资源，拿来为我自己赚钱，要不是你身上有可图之处，我用得着继续演？”
“你，你，你真是好样的！”曹会长险些咬破自己的舌尖：“当初看你穷困潦倒，我才带你到北城来，给你工作，给你钱，你就这么利用我？”
“你是给钱了，但那是我跪在地上，把自尊扔到地上换来的，每一分也是我该拿的。”
“不是你高高在上的施舍，明白吗？”
曹四的神情嘲讽：“你不过是运气好，不然凭你的真本事能登上那个位置吗？当初北玩城协协会换人，要不是谢老突然去世，能有你一份？”
“不过你上位了对我也是件好事，这几年我也过够了富贵日子，这辈子值了，现在认栽。”
曹四眼底溢着几许让曹会长都胆颤心惊的疯狂血色。
曹会长频频摇头，咬牙切齿道：“你还真是冥顽不灵啊，你让我们曹家蒙羞，这事传回老有，你媳妇孩子都没脸！”
“少扯这些冠冕堂皇的，我不是令曹家蒙羞，是让你蒙羞吧，扯一就是一，还想加一横变成二，真不愧是你，”曹四嗤笑道：“你要是来想看我痛哭流涕，那就只能失望。”
“你，你，你……”
“你什么你，我只恨自己没把你也扯下水，不过我原本是有这个计划的。”曹四目露凶光：“算你运气好，你不在北城我才敢动弹，结果居然就被逮住了，你算是逃过一劫。”
想到那个险些把自己坑进去的签名，曹会长脊梁骨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