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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开不愧是李**的**,这小李飞刀果然厉害。马空群额头渗出冷汗,侍女正为他取出飞刀敷药。
他捏着那柄银白色羽纹飞刀——这是叶开的独门兵器。这一刀他确实避不开,若非对方手下留情,未取要害,此刻他早已命丧黄泉。
结拜兄弟风满天附和道:是啊,若非李**退出江湖,这武林中谁能与他抗衡?语气里透着深深的忌惮。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虚弱的马空群,暗自盘算:该收网了...作为花寒衣安插的内应,如今马空群众叛亲离又身负重伤,正是起事良机。
至于为何众叛亲离?这厮连上乘武功都藏着掖着,亲生女儿说杀就杀,何况他们这些外人?
第154章 斑衣教现
无名居内,花寒衣今日谢绝了所有客人。江湖人士虽有不悦,但见他身有残疾又态度谦和,终究给了几分薄面,陆续离去。
唯有万马堂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萧别离此举何意。
萧别离,关闭无名居可是大老板的意思?若擅自做主,你可知道后果?一名万马堂 ** 厉声质问,眼中尽是对马空群的忠心。
在他们眼中,这个终日与骨牌为伴的残废掌柜,不过是仗着大老板的怜悯才得以执掌无名居。
诸位共事多年,今日送别,倒让我有些不舍。花寒衣目光温和地扫过这些将死之人,神色慈祥得仿佛在话家常。
突然,密集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一群身着奇装异服的黑衣人涌入厅堂,为首的妖艳女子恭敬行礼:主人,斑衣教众已集结完毕,随时可攻入万马堂。
九头凤,这里就交给你了。在万马堂众人惊骇的目光中,花寒衣从容地从轮椅上站起,哪还有半分残疾之态。
萧别离!你竟假装残疾!斑衣教...你们是...有年长者认出这群人的来历,顿时面如土色。
既然知道是斑衣教,到了阴曹地府可别忘了告状!九头凤冷笑挥手,身后教众挥舞长刀扑向手无寸铁的万马堂 ** 。
霎时间,惨叫声响彻无名居。
花寒衣在幽幽乐声中缓步登上无名居二楼,待他再度现身时,大堂已遍地横尸。
此刻他身披暗红锦袍,头戴宝石金冠,俨然已是 ** 教主模样。
请教主示下!斑衣教众已集结完毕,随时可踏平万马堂,取马空群首级!九头凤炽热的目光紧锁花寒衣,眼中交织着崇敬与爱慕。
花寒衣温声道:马空群重伤在身,万马堂人心涣散,正是雪恨良机。他语气柔和得仿佛在谈论风月,全然不似要报血海深仇。
这般姿态更令教众觉得教主深不可测。
这些年来,他既要背负血仇,又要在仇人身边隐忍度日。唯有将仇恨深埋心底,如同当年藏身泥土逃过火劫那般,才能在马空群眼皮底下蛰伏至今。
因此他养气的功夫堪称绝顶,即便取人性命时也带着三分笑意。
布局多年终到收网之时。一则因马空群负伤,二则为翠浓姑娘——当探子报来翠浓坠崖的消息后,花寒衣当即决定提前动手。
斑衣教众杀气腾腾冲向万马堂。这些经花寒衣暗中培养的高手,对阵马空群留守边城的残部,战局甫开便呈碾压之势。
当马空群提刀现身,看清幕后之人竟是萧别离时,脸上写满难以置信:竟是你?!你究竟何人?
呵呵,马堂主竟认不出故人了。花寒衣冷笑间透着刺骨寒意,当年最后关上门的人,可不正是你么?
“是你,竟还能活着!”花寒衣的话如一道闪电,猛然劈开马空群尘封的记忆。
十六年前焚毁斑衣教那夜,他确实亲手拦下那个试图夺门而逃的**身影。这般刻骨铭心的往事,他本该永生难忘——许是当年手段太过狠绝,连天地都为之不容,才教他将这段记忆深埋心底。
“我也未料自己能活。”花寒衣空洞的声音仿佛来自幽冥,“指甲抠断在土里,像阴沟老鼠般藏身。大火烧了整整三日...爬出来时,连亲人的**与焦木都分不清了。”他叙述着如同旁人的故事,眼窝里却燃着鬼火般的幽光。
马空群强作镇定冷笑道:“潜伏多年,就等今日?”背在身后的手掌已沁出冷汗,面上却仍带着令万马堂部众安心的从容。
“别装了。”花寒衣的冷笑像毒蛇吐信,“你藏在江湖各处的三百七十名暗桩,真当是翻身倚仗?”这话刺得马空群瞳孔骤缩。
“二位贤弟。”马空群突然压低声音,摆出慨然赴死的姿态,“稍后我拼死开路,你们速走!”云在天与风满天立即抱拳:“大哥何出此言?兄弟誓死同进退!”
马空群眼底掠过一丝得意。“好!当年结义时说过同生共死,今日...”他白发飞扬,豪言未毕,两柄利刃已透胸而出。鲜血在锦袍上绽开妖艳的花。
第155章 叛刃
“你们——!”马空群艰难转头,看见的是两张扭曲的狞笑。刀剑交叉将他钉在原地,宛如祭坛上的牲礼。
“大当家!疯了不成?!”公孙断的惊吼刺破血腥的空气。
他正打算拼死一战,不料自家首领竟被同伙暗算,刀剑穿胸而过,纵使集齐九位华佗之力也无力回天。
“呵,马空群,可还记得当年你如何带我们对付白天羽?你能背弃他,日后自然也会出卖我们!说得好听,留你断后死战,不过是想骗我们替你卖命!连亲生女儿都不顾的人,会在乎兄弟情分?”云在天狞笑着踹翻马空群,反手拔出染血的兵器。
风满天亦阴冷附和。二人神情令垂死的马空群骤然忆起二十年前诛杀白天羽的场景——彼时那位旧友,想必也如自己此刻般狼狈吧……
“报应……果然是天道轮回!”马空群嘶声狂笑,喉间涌出的鲜血在嘴角结成蛛网般的红痕,仿佛有赤色毒虫正破唇而出,面目狰狞可怖。
“主公!”公孙断扑上前探查鼻息,然而贯穿躯体的致命伤,在这方天地间已无药可医。
“教主,如何处置公孙断?”云在天二人请示道,虽欲灭口,却不敢僭越花寒衣的权威。
“由他去吧。无论复仇与否,我给他这个选择。”花寒衣语声幽冷。
不同于常人的赶尽杀绝,多年蛰伏的煎熬让他深谙仇恨滋味。他不在乎多一个复仇者——十六年前起,他便当自己已是冢中枯骨。
唯一慰藉唯有无名居起舞的翠浓,而今伊人香消玉殒,他的心亦随之寂灭。
……
翠浓并不知晓这些。此刻她正带人在荒岭中艰难寻路。所幸迦兰地处北境,若换成南方瘴疠之地,毒虫猛兽怕是更令人寸步难行。
眼下虽遇蛇蟒,尚能应付,偶得巨蛇反倒能添道野味。
翠浓与盛齐彼此依靠照料,让她恍惚间生出一种已成眷属的错觉。这份温情令她沉醉不已,心底甚至萌生出若能永远如此该多好的念头......
然而世间从无永无止境的旅程。在幽谷被困半月后,他们终究寻得出路。
脱困后的首件事便是寻了间客栈落脚,既为休整饮食,也为探听江湖近况。谁知这一打听,竟发现他们隐居山林的短短半月,江湖却似已历经数载春秋。最令人震惊的莫过于马空群之死。
盛齐虽早料到马空群难逃此劫,却未料花寒衣出手如此狠辣果决。以马空群的老谋深算,竟被对方直击要害,连卷土重来的机会都彻底断绝。
听闻父亲死讯的马芳铃悲痛欲绝。纵使马空群对她早已恩断义绝,终究是血脉至亲。自幼失恃的她,如今连父亲也撒手人寰,这茫茫天地间,当真只剩茕茕孑立。
师兄,没想到斑衣教尚有传人。母亲若知晓定当欣慰。傅红雪难得展露欢颜,可见盛齐神色淡然,便知自己将事情想得简单了。
师母大仇得报自然欢喜。但斑衣教早已易主,与师母再无瓜葛。盛齐语气平静地解释其中关节,花寒衣虽与师母有亲缘,你唤声舅舅也无妨。可如今的斑衣教唯他马首是瞻,岂容他人置喙?
至于花寒衣对花白凤的怨怼,盛齐隐去未提——当年斑衣教中计,多少与花白凤同白天羽的孽缘有关。这般旧怨,花寒衣心存芥蒂也在情理之中。
横竖盛齐与花寒衣注定势同水火。熟知宿命的他太清楚这人对翠浓的执念——那绝非成全所爱的痴情,而是不择手段的占有。若不能得,宁可玉碎。
也罢,终究要见真章。盛齐暗自思忖,为情相争倒也算轻车熟路。这般想着,他对这个世界的《生死经》又生出几分兴致来。
生死经虽存在明显缺陷,但其威力确实非同凡响,颇有几分辟邪剑谱的意味。
盛齐暗自思忖,武侠世界中许多佛门武学都需配合精深佛法修炼,否则极易走火入魔。这生死经莫非也是同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