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辆军用吉普停在了霍炎亭的面前。
不清楚,军用吉普上面的是什么人,他很是紧张的把赵念儿护在了身后,手里握着一把砍刀,眼神冷冽的看着吉普车。
不多时,吉普车门打开,上面下来两个穿着军装的人。
其中一个人的身材高大,肩线笔直,眉宇间透着久经沙场的沉稳;
而另外一个人稍微年轻一些,腰板挺直,神情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看着那身材高大的军人,霍炎亭感觉很是面熟,一时想不起来,他在哪里见过。
“别紧张。”年长的军人开口,声音低沉却温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我是赵大才。”
霍炎亭一怔,猛地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赵念儿。
赵念儿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眼中先是惊愕,随即涌上难以置信的泪光。
“爷爷........?你怎么会在这里?”赵念儿说着话,大哭着扑进了赵大才的怀里。
赵大才抱着自家女儿,小心翼翼的拍着她的后背,温柔无比的开口:“乖孙女儿,别哭了,爷爷来接你了。”
他看着怀里的孙女儿,眼神里有压抑不住的心疼与后怕。
“我收到消息,说你在德都县出了事。
周景山勾结地方恶势力,私设关卡、拦截你,我就赶车过来接你。
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了。”
赵念儿眼眶一热,差点跌坐在地。
她强撑着没哭出来,只是低声喊了一句:“爷爷.......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霍炎亭这才缓缓放下砍刀,但仍站在她身前,语气谨慎:“赵司令,您怎么知道赵念儿出事的?会不会有什么陷阱?”
“我派去保护念儿的人,一个不注意就找不到她了,那人就联系了我,还把德都县里发生的事情跟我大概说了一下,我就赶来了。
放心,不会有什么陷阱的。”赵大才严肃的看着霍炎亭,缓缓开口。
赵念儿自然听到赵大才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同,有些生气的撒娇:“爷爷,你别这么跟他说话。
我能活着,多亏了他,要不是他的话,我可能已经死了。
而且........”赵念儿说话的声音小了几分,在赵大才的耳边低语:“他是霍爷爷的孙子。”
“谁?”赵大才激动无比,指着霍炎亭不可置信的反问:“他是你霍爷爷的孙子——霍炎亭?”
赵念儿肯定的点了点头,“是的,就是霍炎亭。”
“哈哈.......”赵大才大笑着:“炎亭呀!走跟爷爷回家!”
说完,拉着他和赵念儿上了吉普车。
赵念儿临上车的时候,小声吩咐那个警卫员:“刘叔叔,麻烦你把那辆自行车放到车上。”
刘朝阳笑着点了点头:“好的,没问题。”
答应着,他把自行车塞进了后备箱之中。
吉普车在夜色中平稳地行驶,飞快的朝着市区的方向行驶。
赵念儿靠在赵大才的肩膀上,疲惫的感觉眼皮渐渐沉重,不一会便睡着了。
车内很安静,只有发动机低沉的轰鸣声。
赵大才坐在后座上,不时从后视镜里打量着霍炎亭。
他的目光落在霍炎亭脸上,神情复杂,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炎亭.......”他低声轻问:“你爷爷现在怎么样了?他们现在在哪里?”
霍炎亭低着头,语气低沉的开口:“我爷爷他们现在还好,他们一起被下放到了北岭农场。”
“北岭农场?”赵大才诧异的询问:“那不是就在咱们省吗?他们?还有谁呀?”
霍炎亭叹了口气,缓缓开口:“我爸妈和爷爷他们一起下放的。”
“你爸妈也下放了?”赵大才叹息着再次开口:“怎么也没想到老霍竟然也会出事。
对了,炎亭,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霍炎亭无奈的开口:“我爷爷和爸妈他们都被下放到了这里,我也不放心他们在这边,所以就和炎雪一起申请下乡,来了这边。
方便照顾他们。”
“我说我派人去京都找你们,一个人也没找到呢!原来你们都到这里来了。
你现在在哪个地方下乡,你爷爷他们下放的具体地址在哪里?我有时间了去看看他们。”赵大才想了想缓缓的开口。
“我爷爷他们下放到了北岭农场的第六兵团。我和炎雪下乡在一起,都在讷谟大队第三小队。”霍炎亭如实的开口。
“好,我知道了,等我有时间会去看看老霍的,顺便给他带点吃的用的,下放了生活一定很艰苦。”赵大才无奈的苦笑着开口。
吉普车里再次陷入了安静之中.......
“对了,炎亭,你怎么会碰到雪儿的?”赵大才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赵爷爷,我爸妈在家场里遇到了些麻烦,有个叫赵德财的在找他们的麻烦。
我了解到他的后台是县里的周景山,然后我就调查了一下他。
找到了他的很多的犯罪证据,其中就有周景山开的一处销金窟。
我到那里查看消息是不是属实,所以就按照地址找了过去。
然后就看到了赵念儿被人从那里带出来。
我就跟在他们身后,很是凑巧的把她救了下来。”霍炎亭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周景山,你该死,竟然敢动我赵家人,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炎亭,你说你有他的犯罪证据,等到了市里,把那些证据交给你赵叔叔就行。
他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赵大才一脸怒气双手紧握的开口。
“嗯!好。对了赵爷爷,我带着赵念儿离开县城的时候,进到了一处废弃的工厂,在那里我发现了‘影务科’的踪迹。”霍炎亭答应了一声。
“炎亭,这些等回去咱们了以后再说。
你带着念儿这孩子,应该也累了,睡一会吧!到地方了我叫你。”
霍炎亭应了一声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
夜色如墨,吉普车在蜿蜒的公路上疾驰。
车内赵念儿睡得极不安稳,眉头微蹙,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赵大才的衣角。
她梦到了那间昏暗的屋子,周景山狞笑的脸,还有朝着她挥来的鞭子,顿时冷汗从额角渗了出来。
就在她即将惊醒之际,一只温暖的手轻轻覆上她的背脊,轻拍两下,动作熟稔而温柔。
“别怕,有我在。”霍炎亭低声说,声音低哑却安定人心。
赵念儿睫毛轻颤,没有睁眼,只是肩膀微微放松了些,紧皱的眉头也缓缓的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