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还算顺利,吉普车在天边泛起鱼肚白时驶入了市里。
赵大才轻轻拍了拍霍炎亭的肩膀:“炎亭,醒醒,咱们到了。”
霍炎亭立刻睁开眼,目光清明,毫无倦意。
他转头看向赵念儿,见她仍在沉睡,呼吸轻缓了许多,眉宇间的紧张也早已散去。
他没惊动她,只是小心翼翼地将她往赵大才怀里扶了扶,低声开口:“让她多睡会儿吧,这两天她都没有睡好,一直处于惊吓和紧张中。”
赵大才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看着赵念儿。
军用吉普缓缓停在市委家属院门口,哨兵认出是赵司令的车,立刻敬礼放行。
车子直接开到了二号院门前。
刘朝阳下车迅速打开后门,赵大才并没有下车,而是对着刘朝阳开了口:“朝阳,你进去把党生叫出来。”
不多时,赵党生匆匆从屋里跑了出来,军绿色的外套还扣错了扣子,头发也有些许的凌乱。
他一眼就看到了停在门口的吉普车,脚步猛地一顿,随即快步上前。
“爷爷?您怎么亲自去了?念儿呢?”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焦急。
赵大才瞪了他一眼,小声喝斥:“没看到念儿在睡觉吗?那么大声干什么?
快点把她抱进去,一点眼色也没有。”
赵党生连忙放轻了脚步,绕到车后座一侧,小心翼翼地将赵念儿打横抱起。
她的头软软地靠在他肩上,眉头虽已舒展,脸颊却仍带着几分憔悴的苍白。
“轻点。”霍炎亭低声提醒,“她在德都县已经两天没合眼了,精神一直紧绷着。”
赵党生点点头,声音压得极低:“辛苦你了,炎亭。”
他抱着妹妹快步进了屋,赵大才这才缓缓下车,活动了下肩膀,目光沉沉地扫过家属院安静的院落。
霍炎亭正要跟进去,却被赵大才抬手拦住。
“你先别进去了。”赵大才语气缓中带肃,“我有话问你。”
霍炎亭顿住脚步,神色平静:“赵爷爷,您说。”
赵大才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低声询问:“你说你在调查周景山的时候,发现了一处销金窟........
可你还提到了‘影务科’?怎么回事?你从哪看到的?周景山那里吗?”
霍炎亭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是的,是我带着赵念儿要离开德都县的时候,被周景山的人追着,我和赵念儿来到了一处荒废的工厂。
那工厂的厂房里有一下地下室,在那地下室里有一扇大门,在那里我发现了影务科所用的标志。”
他知道,这个细节本不该被注意——当时他只是随口一提,在讲述证据时用了这个词。没想到赵大才竟敏锐地捕捉到了。
“影务科的标志,你确定?”赵大才皱眉看着他反问。
霍炎亭很肯定的点了点头,“是的,我确定那就是影务科的标志,我以前在我爷爷那里看到过。”
“老霍那里有影务科的资料倒是不稀奇,只是你怎么会在那个地方看到这个标志呢?
难道是我们捣毁影务科时没发现的地方吗?”赵大才皱眉思索着开口。
霍炎亭轻轻摇了摇头,“不,赵爷爷,那里不是没发现的地方,而是........新的标志,应该是新建立的地方。”
“怎么会?按你这么说的话,那就是影务科在咱们国家又死灰复燃了?”赵大才震惊的开口。
“炎亭,那个废弃的工厂在哪里,我现在就派人去那里。”赵大才焦急的开口。
“德都县以前的那个纺织厂,后来新的纺织厂建好后,这个就废弃了。
就在那个旧的纺织厂的厂房里。”霍炎亭想了想那个废弃工厂的地址,突然想起追他们的三个人提到过。
“好!我现在就安排人过去。炎亭,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赵大才留下这么一句后,脚步很快的离开了院子。
霍炎亭看着赵大才离开的背影,笑了笑转身进了一楼的客厅。
客厅里,只有赵党生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到霍炎亭进来,笑着招呼:“炎亭,快过来坐,喝点茶。”
霍炎亭笑着应了一声,坐在了沙发上,看了看客厅,缓缓开口:“党生哥,那个赵叔叔不在家吗?我有点事找他。”
“我爸?他应该快回来了,你等一会吧!”赵党生笑着开口。
“炎亭,谢谢你救了念儿,她要是出什么事,我家里人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特别是我奶奶,要是念儿出事,她肯定受不住。”赵党生很是感激的说着。
“凑巧而已,正好碰上了,真的没什么的。”霍炎亭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别......”不等赵党生把话说完,赵建国推门走了进来,满头大汗的来到了赵党生的面前,急急问道:“你不是说念儿回来了吗?她人呢?”
赵党生赶忙压了压手,声音不大的开口:“爸,小点声,念儿这会正睡觉呢!”
“她睡觉了?怎么样没受到什么伤害吧?!”赵建国担忧的询问。
赵党声轻轻的摇了摇头:“她没事,就是受了点惊吓,这两天没睡好。”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赵建国长长的松了口气。
“这位小同志就是救了念儿的人是吗?”赵建国听到赵念儿没事,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霍炎亭。
“爸,你不会才看到炎亭吧?而且你没认出来他吗?他是霍爷爷的孙子霍炎亭。”赵党生急急的笑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