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生追问:“您还记得那辆黑色小轿车是什么牌子吗?车牌号多少?有没有什么特征?”
严林仔细想了想,遗憾地摇头:“当时车开走得太快,我没看清车牌号,也没注意是什么牌子,只知道是黑色的,看起来挺新的。”
许长生又问了几个关于周艳萍近期状态的问题,严林都一一作答,看起来没有隐瞒。
许长生心里暗暗嘀咕:这严林,倒真是个痴情的老男人,对周艳萍的事这么上心。
当天晚上,许长生和周易就开始调查严林 3 月 22 号的行踪。
第二天一早,他们又去了严林的贸易公司,找到了公司的员工和一些管理层员工悄悄核实情况。
公司的总经理告诉许长生:“严总 3 月 22 号早上 9 点 10 分就到公司了,上午开了个管理层会议,下午还见了几个客户,一直在公司忙到晚上 6 点多,公司里很多人都能证明,他一整天都没离开过公司。”
许长生又分别找了几个员工核实,大家的说法都一致,严林 3 月 22 号确实在公司正常上班,没有外出。
而且从 3 月 22 号到现在,严林每天都按时到公司,没有缺席过,不可能是火车上用周艳萍手机打电话的人,也不可能是那个绑匪。
“看来严林本人的嫌疑也可以排除了。”
许长生和周易回到队里,向吴玉良汇报了调查结果,“王洪利、赵丰收、严林这三个人,都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都不是火车上打电话的人,也不可能是打勒索电话的绑匪。”
吴玉良皱着眉,沉思了片刻:“既然这三个人都排除了,那问题就复杂了。周艳萍买了两张去暨南市的车票,另一个人到底是谁?绑匪又会是谁?”
他召集了老刘、老钱、许长生和周易,在会议室开了个案情分析会。
“我觉得,周艳萍可能是被人骗了。” 老刘先开口,手里拿着绑匪的通话录音,“她从银行取了 15 万现金,说不定是跟什么人约好了去暨南市进货,结果被那个人控制了,钱被抢走,还被绑架索要赎金。这种可能性很大。”
吴玉良点点头:“老刘说得有道理。周艳萍的生意很杂,除了跟王洪利合伙开珠宝柜台,还做些其他的小生意,说不定认识了什么生意场上的人,或者被人以做生意的名义诱骗了。”
周易皱着眉说:“如果是这样,那骗她的人应该不是熟人吧?要是熟人,事后肯定会被周艳萍捅出来,到时候就麻烦了,一般不会这么冒险。”
许长生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我觉得有点奇怪,如果周艳萍取 15 万是为了进货,为什么不跟家里人说,反而骗他们说去出差?做生意进货是很正常的事,没什么好隐瞒的啊。”
吴玉良看向许长生:“那你有什么看法?”
“我觉得,那 15 万的用途可能不是进货那么简单。” 许长生语气也不肯定,“但具体是干什么,我现在还说不清楚。
另外,王洪利、赵丰收、严林这三个人,经济条件都不错,应该不会为了 15 万和 10 万赎金去绑架周艳萍,风险太大,不值得。”
吴玉良点点头,认同许长生的看法:“看来,除了这三个人,还有其他的嫌疑人我们没发现。
接下来,得扩大调查范围,查查周艳萍近期的生意往来,看看有没有新认识的人,或者有债务纠纷的人。”
“对了,周艳萍的前夫干亚平,我们还没调查过。” 许长生突然想起这个人,“干亚平之前因为周艳萍社交多的事,跟她闹得很凶,还跟踪过她,说不定对她的行踪很关注,我们可以去调查一下他 3 月 22 号的行踪。”
“好!” 吴玉良立刻拍板,“明天你跟周易一起去找干亚平问话,一定要弄清楚他 3 月 22 号那天在哪里,做了什么,有没有嫌疑。”
。。。。。。
第二天早上,许长生和周易打电话给干亚平约见面,干亚平答应的很干脆,说就在周家附近的‘拾光 coffee’见面。
许长生他们赶到咖啡店的时候,看到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穿着深色外套的男人,正望着窗外发呆,正是干亚平。他比约定时间到得还早。
许长生和周易走过去,轻轻敲了敲桌子。
干亚平回过神,看到两人,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站起身说:“两位警官,坐吧,我已经点了两杯美式,不知道合不合你们口味。”
“谢谢,不用这么客气。” 许长生坐下,目光落在干亚平脸上。
他看起来比照片上憔悴不少,眼底有淡淡的黑眼圈,眉头微微皱着,整个人透着一股深沉的气息。
互相确认身份后,许长生开门见山:“干先生,我们这次找你,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周艳萍失踪前的情况。听说你已经知道她失踪的事了?”
干亚平端起面前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让他皱了皱眉:“嗯,前几天前岳父岳母给我打了电话,问我知不知道艳萍去了哪里,说联系不上她好几天了。我这才知道她失踪了。”
“那你知道她去了哪里吗?” 周易在一旁补充问道,手里拿着笔记本,随时准备记录。
干亚平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我怎么会知道?我们早就离婚了。没离婚的时候,她外面有什么应酬、要去什么地方,都很少跟我说,更别说现在了。”
许长生点点头,继续追问:“那以你对她的了解,你觉得她会跟什么样的人一起去暨南市?又可能是为了什么事去的?”
干亚平听到 “暨南市” 三个字,手指在咖啡杯壁上无意识地摩挲着,沉默了几秒才开口:“这不好说。她这几年心思都在生意上,可能是去给她那些生意进货;也可能…… 是跟某个情人出去玩几天吧。”
说到 “情人” 两个字时,他的声音明显低了几分,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眼底还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怨恨。
许长生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细微的表情变化,心里暗自琢磨:看来这两人离婚,感情纠葛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