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山部落的聚居地位于君山主峰脚下,这里土地肥沃,溪流纵横,不仅适合耕种,还拥有广阔的渔区,是平潭列岛最富庶的地方之一。流水能凭借五百族人成为七部中人口最多的部落,绝非偶然。
流水年约四十,身形高大,面容阴鸷,眼神中总是带着一丝贪婪与算计。他并非君山原住民,而是多年前率领族人从外地迁徙而来,凭借狠辣的手段吞并了中楼、芦洋两部,才在君山站稳脚跟。
此刻,流水正骑在一头高大的海兽背上,率领两百族人朝着金井城疾驰。他身着黑色皮甲,腰间挎着一柄镶嵌着宝石的青铜剑,身后的族人个个手持武器,气势汹汹。
“首领,我们为何要出兵金井?”身旁的中楼旧部首领中石问道。中石年近五十,是流水的左膀右臂,为人沉稳,颇有谋略。
流水冷笑一声:“潭昊那厮,以为送我十名女子、百斤海盐,就能让我坐视他吞并金井?真是天真。金井湾是平潭列岛最重要的港口之一,若被海坛占据,日后我君山的渔盐贸易,必将受到牵制。”
他顿了顿,又道:“而且,潭昊刚吞并金井,根基未稳,族人士气虽盛,但经过一场厮杀,必然疲惫不堪。我们此时出兵,正好可以趁虚而入,夺取金井城,顺便削弱海坛的实力。”
芦洋旧部首领芦山接口道:“首领高见!潭昊野心勃勃,若不趁早打压,日后必成我君山心腹大患。此次若能拿下金井,我们君山的势力必将更上一层楼,离一统平潭的目标也就更近了一步。”
流水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不错。待拿下金井,我便以金井为跳板,再图海坛、苏平。到时候,整个平潭列岛,都将是我流水的天下!”
他转头对中石道:“中石,你率五十族人,从侧面绕到金井城南门,截断海坛族人的退路。芦山,你率五十族人,正面进攻北门,牵制北岩的兵力。我亲自率领一百族人,从东门攻入城内,直取潭昊的主力!”
“是!”中石与芦山齐声应道,立刻率领族人分头行动。
流水率领主力部队,很快便抵达了金井城东门外。此时,城门大开,城内火光冲天,厮杀声、哭喊声清晰可闻。
“杀!”流水一声令下,君山族人如狼似虎般冲入城内。城内的海坛族人正忙着搜刮财物,毫无防备,被君山族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好!是君山的人!”一名海坛族人惊呼道,连忙举起武器抵抗。但君山族人人数众多,且个个勇猛善战,海坛族人很快便败下阵来,纷纷向后逃窜。
流水率领族人一路冲杀,直奔金井城中心的敖东府邸。此刻,潭昊正在府邸内清点搜刮来的财物,听闻君山族人攻入城内,脸色骤变。
“该死的流水!竟然敢背叛我!”潭昊怒不可遏,一把将手中的金块扔在地上,“岚风,你率一百族人,立刻去抵挡流水的进攻!务必守住府邸,我随后便来!”
“是!”岚风不敢怠慢,立刻率领族人冲出府邸,与流水的部队展开厮杀。
街道上,海坛族人与君山族人混战在一起。青铜刀与石斧碰撞,发出刺耳的响声;箭矢纷飞,不断有人倒下。鲜血染红了街道,尸体堆积如山。
岚风手持鲸须哨,不断吹着暗号,指挥海坛族人组成防线。他身形灵活,手中的青铜刀挥舞得虎虎生风,接连斩杀了数名君山族人。
流水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手持青铜剑,朝着岚风冲去:“小小喽啰,也敢拦我?找死!”
岚风不敢大意,连忙举刀相迎。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流水的剑法狠辣刁钻,招招致命;岚风的刀法则沉稳有力,防守严密。
“噗嗤”一声,流水的青铜剑划破了岚风的手臂,鲜血喷涌而出。岚风吃痛,手中的刀慢了半拍,流水趁机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将他踹倒在地。
“去死吧!”流水高举青铜剑,朝着岚风的头颅砍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澳雷率领一百族人从侧面冲杀过来,一箭射向流水的后背。
流水察觉到身后的杀机,连忙侧身躲闪,箭矢擦着他的肩膀飞过。他转头看向澳雷,眼中满是诧异:“澳雷?你怎么会在这里?”
澳雷冷笑一声:“流水首领,我家首领早已料到你会背信弃义,特意让我率军在此埋伏。你以为,你能轻易拿下金井吗?”
原来,潭昊虽然不信任流水,但也并非毫无防备。他让澳雷率领一百族人驻守海坛与君山边境,表面上是牵制流水,实则是让他在关键时刻驰援金井。
流水心中暗骂潭昊狡猾,但此刻已无退路。他怒喝一声:“既然如此,那就一并受死吧!”
他率领族人,与澳雷、岚风的部队展开激战。三方人马在街道上厮杀,场面混乱不堪。金井城内的残余族人见势,也纷纷拿起武器,加入战斗。有的帮助海坛族人,有的帮助君山族人,还有的则趁机报复,劫掠财物。
北岩率领北厝族人驻守北门,很快便与芦山率领的君山族人相遇。芦山此人,性格残暴,嗜杀成性,见到北岩的族人,二话不说便下令进攻。
北岩的族人刚刚经历了一场厮杀,早已疲惫不堪,面对君山族人的猛攻,很快便抵挡不住。北岩亲自上阵,手持长弓,不断射杀冲上来的君山族人,但终究寡不敌众,族人伤亡惨重。
“首领,我们抵挡不住了,快撤退吧!”一名心腹族人焦急地说道。
北岩看着身边倒下的族人,眼中满是悲愤。他知道,再守下去,只会让更多的族人丧命。“撤!撤回城内,与潭昊汇合!”
北岩率领残余族人,边战边退,朝着城中心的方向撤去。芦山率领君山族人紧追不舍,一路上不断有北厝族人倒下。
城中心的厮杀仍在继续。潭昊率领剩余的族人加入战斗,与流水展开对峙。海坛族人与君山族人人数相当,双方打得难解难分,一时之间陷入僵局。
流水看着眼前的局面,心中有些焦急。他没想到潭昊竟然早有防备,还安排了澳雷驰援。若久战不下,等到苏平或其他部落的援军赶来,后果不堪设想。
“中石!你在哪里?”流水高声喊道。他让中石截断海坛族人的退路,此刻正是需要他支援的时候。
然而,喊了半天,却始终没有得到中石的回应。流水心中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一名君山族人匆匆跑来,神色慌张地说道:“首领,不好了!中石首领率领的族人,在城南门遭到了不明身份的人的袭击,全军覆没了!”
“什么?”流水脸色大变,“不明身份的人?是谁?”
“不清楚,对方人数不多,但个个身手矫健,行踪诡异,像是……像是苏平的人!”
“苏平?”流水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苏平平岳一向老谋深算,从不轻易参与其他部落的纷争,此次为何会突然出手?
他哪里知道,这一切都是苏平平岳的算计。平岳早已看穿了潭昊与流水的野心,知道金井之战在所难免。他故意按兵不动,等到双方打得两败俱伤时,再派少量精锐部队,截断海坛族人的退路,坐收渔翁之利。
流水深知,失去了中石的部队,又遭到苏平的暗中牵制,自己已经没有胜算。他看了一眼身边疲惫不堪的族人,又看了一眼对面杀气腾腾的潭昊,心中做出了决定。
“撤!”流水一声令下,率领君山族人,朝着城外撤去。潭昊见状,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立刻下令追击。
然而,就在海坛族人准备追击时,城南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厮杀声。潭昊心中一凛,知道是苏平的人来了。他不敢大意,只得下令停止追击,率军退回敖东府邸,坚守不出。
流水率领残余族人,狼狈地逃出了金井城。此次出兵,不仅没能拿下金井,反而损失惨重,心中对潭昊和苏平充满了怨恨。
而金井城内,潭昊看着满地的尸体和燃烧的房屋,心中也是五味杂陈。虽然拿下了金井,但付出的代价也不小,而且还引来了君山和苏平的觊觎。他知道,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