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的时候,看到他的公寓门没关严,里面有女孩子哭的声音,我不敢进去,就在门口等。过了一会儿,我看到一个女孩子哭着跑出来,我才进去,发现地上有一枚我的耳钉——是我之前落在他车里的,他应该是带回了公寓。
我当时很生气,问他那个女孩子是谁,他说只是同事,喝多了送回来休息。我虽然不信,但那时候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我爸又很看好他,我只能装作不知道……”
“你看到林晓雨哭着跑出来了?”杨晚栀立刻追问,“你还记得她当时的样子吗?有没有受伤?”
“她脸上有眼泪,头发很乱,胳膊上好像有划痕,”李曼点头,眼泪掉了下来,“这五年来,我每天都在后悔,如果当时我能站出来作证,那个女孩子就不会受这么多苦。
赵磊这几年越来越过分,不仅对我冷淡,还在外边拈花惹草,我早就想和他离婚了。现在你找到了证据,我愿意出庭作证,说出当年的真相。”
李曼的证词,成了推翻赵磊狡辩的关键证据。杨晚栀立刻把新证据提交给检察院,检察院经过复查,认为当年的不批捕决定存在错误,正式对赵磊立案侦查。
当警方带着逮捕令找到赵磊时,他正在公司开会,得知自己被逮捕的原因后,脸色惨白,瘫坐在椅子上。而林晓雨在得知消息后,特意来到律所,给杨晚栀鞠了一躬:“杨律师,谢谢你,我终于可以摆脱过去了。”
看着林晓雨眼里重新燃起的光亮,杨晚栀也笑了。她扶着孕肚,慢慢站起来:“这是你自己坚持的结果,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一周后,杨晚栀收到了检察院的起诉书——赵磊因涉嫌强奸罪,被提起公诉。而她也因为这个案子的出色表现,被律所评为“年度优秀律师”。
站在领奖台上,杨晚栀看着台下的李主任、白书妍和周明,心里满是感激。
她知道,不管是王建国的案子,还是林晓雨的案子,都不是她一个人能完成的,正是因为有这些支持她的人,她才能一步步走下来,守住自己作为律师的初心。
杨晚栀从颁奖台上走下来时,小腹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坠痛,她下意识地扶住栏杆,脚步顿了顿。
白书妍眼尖,立刻快步上前搀住她的胳膊,眉头拧成了川字:“都说了让你别站太久,颁奖这种事让周明替你上去领就好,你偏不听。”
“这是对案子的认可,我得自己来。”杨晚栀笑着摇头,指尖轻轻按在孕肚上,那阵坠痛很快就过去了,“你看,宝宝很乖,就是刚才动静大了点。”
白书妍却没被她安抚到,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又摸了摸她的手背:“体温倒是正常,但脸色还是偏白。
从今天起,你必须严格按我给的食谱吃饭,每天下午三点的安胎茶不能忘,晚上八点前必须卧床休息,律所的事能推就推,实在推不掉的就让周明先处理,等你看完材料再定。”
她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金丝楠木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排小巧的银质针灸针,还有几个密封的药包:“这里面是我昨天刚配好的安胎药粉,每次冲茶的时候加一勺,针灸我会每天过来给你扎,主要扎合谷、三阴交这几个穴位,能稳住胎气,还能缓解你晚上腿抽筋的毛病。”
杨晚栀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暖得发慌。
自从杨家没落,父母和弟弟无消无息,白书妍就成了她必不可少的人。
高中时她们是同桌,后来白书妍去学了中医,她去读了法律,哪怕各自忙碌,也从未断过联系。
顾黛璇出事那年,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个月,也是白书妍提着熬好的汤,陪在她身边跟她讲学校或是随便哪里的趣事,不说硬生生把她从崩溃的边缘拉回来,也能说是治愈她的最大功臣。
“知道了,白大医生。”杨晚栀顺从地点头,接过那个木盒放进随身的包里,“对了,沈以墨今天没跟你一起来吗?”
“他去邻市考察中医馆的选址了,说是想在那边开个分馆,让更多人能吃到正宗的中药。”
提到沈以墨,白书妍的眼神软了下来,嘴角也带上了笑意,“他早上走的时候还特意叮嘱我,让我盯紧你,别让你偷偷跑去律所加班。”
两人正说着,周明拿着一个文件夹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犹豫:“杨律师,这是赵磊案子的补充材料,检察院那边需要你明天上午过去一趟,确认一下李曼的证词细节。
另外,还有几个新的咨询电话,我筛选了一下,都是比较简单的民事纠纷,要不要我先跟当事人沟通,等你身体好点再处理?”
“明天上午的检察院之行我得去,李曼的证词很关键,我必须亲自确认。”
杨晚栀接过文件夹,翻开第一页快速扫了一眼,又合上递还给周明,“至于新的咨询,你先跟当事人沟通,把基本情况记录下来整理成文档,晚上发给我就行,我在家看。”
“不行!”白书妍立刻反对,“明天从检察院回来你就得休息,晚上不能再看文件了。你现在是孕晚期,眼睛容易疲劳,长时间看屏幕对宝宝也不好。那些咨询让周明先处理,等你过了这阵子再接手也不迟。”
周明也跟着点头:“书妍小姐说得对,杨律师,您就听白小姐的吧。那些民事纠纷都不紧急,我能处理好,要是有解决不了的,我再跟您汇报。”
杨晚栀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行,听你们的。不过明天检察院的事,你得陪我一起去,帮我记笔记,我怕我到时候精力跟不上。”
“没问题!”周明立刻答应下来,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