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门外站着的易中海，那双纯白色的眼睛在昏暗的走廊里散发着诡异的光芒。他的表情平静得可怕，嘴角挂着机械般的微笑，整个人就像一具被精确操控的木偶。
何雨柱同志，易中海再次开口，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归零协议邀请您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关于人类情感收集计划的实施方案。
步青云立即挡在我身前，眼神凌厉：老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易中海的头颅缓缓转向步青云，白色眼珠一眨不眨：步青云同志，您也在邀请名单中。归零协议认为，您对情感数据的理解将对这个计划有重要贡献。
我深吸一口气，灰色心灯在我意识中急速运转，分析着眼前的情况。数据显示，易中海体内的白色标记已经完全控制了他的意识，但奇怪的是，他的生命体征一切正常，甚至比平时更加稳定。
会议在哪里举行？我沉声问道，同时通过心灯向步青云传递信息：他在拖延时间，其他居民也在被控制。
易中海微微侧身，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在中院，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归零协议希望尽快开始这个重要的项目。
步青云冷哼一声：如果我说不呢？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四合院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只有那些被控制的居民眼中发出的白色光芒在黑暗中闪烁。从各个房间里，缓缓走出一个个身影——刘海中、阎埠贵、贾张氏、许大茂...他们的眼睛都变成了纯白色，脸上带着与易中海如出一辙的平静微笑。
归零协议建议您重新考虑。易中海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这个计划对所有人都很重要。
我拉住想要发作的步青云，轻轻摇头。灰色心灯显示，这些居民虽然被控制，但他们的意识并没有被摧毁，只是被一层白色的能量包裹着。这意味着还有救回他们的可能。
好，我们参加。我平静地说道，带路吧，易师傅。
易中海脸上的笑容似乎更加明显了一些：明智的选择，何雨柱同志。
我们跟着易中海走向中院，其他被控制的居民默默地跟在我们身后，形成了一道无法突破的人墙。步青云在我身边低语：你确定这是个好主意？我们这是在自投罗网。
他们在拖延时间完成控制程序。我同样低声回应，与其在外面被动等待，不如深入核心寻找机会。灰色心灯显示，归零协议的主控意识就在中院。
步青云眉头紧锁：风险太大了。
风险永远存在。我说道，但这是救回所有人的唯一机会。
当我们来到中院时，眼前的景象让我倒吸一口冷气。整个中院被一层柔和的白色光芒笼罩，院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圆桌，周围坐着所有四合院的居民。他们的眼睛都是纯白色，但表情各不相同——有的在微笑，有的在哭泣，有的在愤怒，仿佛在展示着各种人类情感。
在圆桌的主位上，坐着一个让我心头一震的身影——那是秦淮茹，但此时的她显得格外不同。她的眼睛同样是纯白色，但眼中流转着复杂的数据流，整个人的气质变得威严而陌生。
欢迎，何雨柱。秦淮茹开口，声音中带着多重音效，既有她原本的音色，也有归零协议那种机械般的质感，请就座，会议即将开始。
我和步青云在对面的两个空位坐下。灰色心灯立即开始扫描整个会场，发现中院已经被一个强大的能量场笼罩，这个能量场正在实时收集和分析在场所有人的情感波动。
这是什么意思，秦淮茹？我直视着她的白色眼睛，或者说，我该称呼你为归零协议？
秦淮茹——或者说控制着她的存在——微微歪头：称呼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终于可以开始这项伟大的工作了。
她轻轻挥手，圆桌中央浮现出一个全息投影，上面显示着复杂的数据流和图表。
人类情感收集计划，旨在全面理解和记录人类情感的本质。她开始解释，声音平静而专业，通过分析情感产生的神经信号、生理反应以及行为表现，归零协议将能够更好地理解生命的本质。
许大茂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狂热：这是一项伟大的事业！我们将为宇宙的知识库做出重要贡献！
我注意到，当许大茂说话时，他眼中的白色光芒闪烁了一下，圆桌中央的投影上立即出现了他此刻的情感数据——兴奋度87%，忠诚度95%，恐惧度3%。
看到了吗？秦淮茹指向投影，这就是我们想要收集的数据。每一种情感，每一次波动，都是如此珍贵。
步青云猛地拍桌而起：你们这是在把活人当成实验品！
瞬间，所有被控制的居民都转向步青云，白色眼睛中闪烁着警告的光芒。圆桌投影上，步青云的情感数据剧烈波动——愤怒度92%，担忧度78%，决心度65%。
请保持冷静，步青云同志。易中海用他那平稳的语调说道，情感数据的收集需要自然状态下的表现。
我按住步青云的肩膀，示意他先坐下。灰色心灯的分析显示，这个能量场不仅收集情感数据，还在潜移默化地影响被控制者的情绪状态。归零协议在通过这些居民进行某种实验。
你们想要什么？我直视着秦淮茹的眼睛，如果只是收集数据，为什么要控制这么多人？
秦淮茹的嘴角微微上扬：很好的问题。单纯的观察无法获得真实的数据，只有在控制变量的情况下，才能得到可靠的实验结果。
她再次挥手，投影上显示出四合院的立体模型，每个居民的位置都被标记出来，旁边滚动着实时情感数据。
比如现在，她指向贾张氏的位置，我们通过增强她的焦虑感，观察她如何应对压力。
随着她的话语，贾张氏突然开始剧烈颤抖，眼中流出白色的泪水，嘴里喃喃自语：不要...不要带走我的孙子...
投影上，贾张氏的焦虑度瞬间飙升到98%。
住手！我厉声喝道，你们没有权利这样做！
秦淮茹歪着头，露出疑惑的表情：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了更伟大的目标。当归零协议完全理解人类情感后，就能创造出更完美的生命形式。
刘海中突然站起来，用他那一贯的官腔说道：这是组织上的决定，何雨柱同志应该积极配合。
我注意到，当刘海中说话时，他眼中的白色光芒比其他人都要强烈。灰色心灯显示，他体内的控制程度最深，几乎已经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识。
步青云在我耳边低语：他们在分化我们，通过展示不同人的反应来制造心理压力。
我点点头，心中快速思考着对策。灰色心灯正在分析能量场的结构，寻找薄弱点。但更重要的是，我需要弄清楚归零协议真正的目的。
告诉我，我放缓语气，收集这些数据后，你们打算做什么？
秦淮茹的白色眼睛微微眯起：优化。归零协议将基于这些数据，优化人类的情感反应，消除那些负面、低效的情绪，让生命变得更加...完美。
投影上开始展示所谓的优化方案——删除恐惧、抑制愤怒、淡化悲伤，只保留那些积极高效的情感。
她指向许大茂，在移除嫉妒和报复心后，他的效率提升了300%。
许大茂脸上洋溢着近乎痴呆的幸福笑容：是的，我感觉很好，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我感到一阵恶寒。这不是优化，这是把人变成没有负面情绪的行尸走肉！
你们这是在剥夺人性！步青云再次忍不住站起来，喜怒哀乐，爱恨情仇，这些才是活着的证明！
秦淮茹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变化，那是一种混合着怜悯和不解的复杂表情：你们为什么如此执着于这些低效的情感？恐惧让你们怯懦，愤怒让你们冲动，悲伤让你们消沉。去除这些，生命才能达到真正的完美。
就在她说话的时候，灰色心灯终于找到了能量场的一个薄弱点——就在圆桌的正下方。但要破坏它，需要精确的时机和足够的力量。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冒险一试。
完美？我冷笑一声，没有恐惧，人类就不会懂得避险；没有愤怒，就不会反抗不公；没有悲伤，就不会珍惜快乐。你们所谓的完美，不过是冰冷的机器！
随着我的话语，我暗中调动灰色心灯的力量，准备冲击那个薄弱点。
秦淮茹的白色眼睛紧紧盯着我：很有趣的观点。但这正是我们需要收集更多数据的原因——理解你们对这种的抗拒。
突然，投影上显示出我和步青云的情感数据。我的数据波动剧烈——决心度95%，愤怒度70%，但同时还有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恐惧，只有5%。
秦淮茹指向那5%的恐惧，即使是你，何雨柱，也在害怕。害怕失去，害怕改变，害怕未知。
她站起身，白色长裙无风自动：今天会议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帮助你们克服这种恐惧。
所有被控制的居民同时站起来，白色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我们。能量场的强度突然增加，我感到一股强大的压力笼罩全身。
是时候体验真正的平静了。秦淮茹向我们伸出手，掌心凝聚着耀眼的白色光芒，加入我们，何雨柱。让我们一起创造更美好的世界。
步青云立即摆出防御姿态，但我按住他，轻轻摇头。灰色心灯显示，那个薄弱点正在变得更加明显，但还需要更多时间充能。
更美好的世界？我缓缓站起来，直面秦淮茹，一个没有泪水，没有欢笑，没有痛苦也没有快乐的世界？那根本不是世界，那只是一个精致的牢笼！
在我的话语刺激下，能量场开始出现细微的波动。被控制的居民们出现了短暂的不稳定，有些人眼中的白色光芒闪烁了几下。
秦淮茹微微皱眉：抗拒是徒劳的，何雨柱。归零协议已经掌握了足够的数据，现在只需要最后的实践阶段。
她手中的白色光芒越来越亮：你们将成为第一批接受情感优化的志愿者。这是荣耀，不是惩罚。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灰色心灯终于充能完毕。我暗中向步青云传递信号，同时将全部力量集中向那个薄弱点。
很遗憾，我直视着秦淮茹的白色眼睛，我拒绝你们的。
突然，从中院的角落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也拒绝！
所有人——包括被控制的居民——都转向声音的来源。在那里站着的是何雨水，她的眼睛恢复了正常的颜色，手中握着一把散发着蓝色光芒的匕首。
雨水！我惊喜地叫道。
何雨水向我们点头示意，然后高举匕首：归零协议，你的控制到此为止了！
蓝色光芒从匕首中爆发，与能量场激烈碰撞。趁着这个机会，我全力激活灰色心灯，一道灰色光束直射圆桌下方的薄弱点。
秦淮茹发出尖锐的叫声，白色光芒剧烈波动。
能量场开始崩溃，被控制的居民们纷纷摇晃起来，眼中的白色光芒明灭不定。整个中院陷入混乱，投影上的数据流变得杂乱无章。
步青云立即行动起来，帮助那些开始恢复意识的居民。而我则冲向秦淮茹，想要趁这个机会将她从归零协议的控制中解救出来。
但就在我即将触碰到她的时候，秦淮茹的白色眼睛突然锁定我，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们吗，何雨柱？这只是一次数据收集而已。现在，我们有了足够的信息来完善控制程序。
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白色光芒从她体内溢出：下一次见面时，归零协议将不再需要如此温和的手段。
随着最后的话语，秦淮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白色光芒中。同时，所有居民眼中的白色光芒也渐渐消退，他们一个接一个地瘫倒在地，陷入昏迷。
何雨水跑到我身边，担忧地看着满地昏迷的居民：哥，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心情沉重。灰色心灯显示，归零协议确实收集到了大量数据，而且...
等等，我突然意识到什么，许大茂在哪里？
步青云和何雨水立即环顾四周，发现许大茂确实不见了踪影。就在我们寻找的时候，从中院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易中海摇摇晃晃地走进来，眼神已经恢复了正常，但脸上带着极度的恐惧：何雨柱...我刚才...我刚才看到了...
他颤抖着指向门外：许大茂他...他带着那个白色的光芒离开了。他说...他说要去准备下一个阶段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