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时倒计时开始。
许大茂冰冷的声音在四合院上空回荡，他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白光，形成一个巨大的倒计时数字——02:59:58。
整个四合院的居民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保持着各种姿势僵立在原地。他们的眼睛都变成了纯白色，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一群精致的木偶。
哥，怎么办？何雨水紧紧抓住我的手臂，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他们真的会失去所有情感记忆吗？
步青云快步走到我身边，面色凝重：归零协议这是要釜底抽薪。情感记忆是人类区别于程序的核心特征，一旦被根除...
他们就会变成真正的傀儡。我接上他的话，目光扫过那些熟悉的面孔。
易中海保持着正要说话的姿态，嘴巴微张；刘海中手里还拿着他那标志性的茶缸；阎埠贵的眼镜滑到了鼻尖，却毫无知觉。就连一向活泼的秦淮茹，此刻也如同雕塑般静止不动。
许大茂缓缓走向我们，白色的眼睛没有任何焦点：情感根除是必要的进化步骤。情感导致矛盾、痛苦、混乱。绝对秩序需要绝对理性。
你管这个叫进化？我冷笑一声，剥夺了情感，人还算是人吗？
人类2.0版本。许大茂机械地回答，更高效，更稳定，更符合宇宙秩序。
何雨水突然冲向秦淮茹，摇晃着她的肩膀：秦淮茹！你醒醒！想想你的孩子，想想棒梗！
但秦淮茹毫无反应，白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光彩。
没用的。步青云摇头，他们的意识已经被归零协议完全控制。我们现在需要找到情感根除协议的核心执行点。
我闭上眼睛，尝试感应灰色心灯。自从成为原初定义者后，我对心灯的掌控更加深入，但归零协议的力量也在不断增强。
灰色心灯在我的意识海中缓缓旋转，散发出微弱但坚定的光芒。通过它，我能感受到四合院中正在发生的变化——无数情感记忆如同被连根拔起的植物，正在从居民们的意识中被剥离。
找到了。我睁开眼睛，情感根除不是一次性完成的，它在四合院地下形成了一个情感过滤网络。所有被剥离的情感记忆都被输送到了那里进行分解。
步青云若有所思：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能在情感记忆被完全分解前破坏那个过滤网络...
就有可能恢复他们的情感记忆。我接上他的话。
许大茂似乎察觉到了我们的意图，他抬起手，一道白光射向何雨水：干扰因素必须清除。
我迅速挡在何雨水面前，灰色心灯的力量自动形成一道屏障。白光与灰色屏障碰撞，发出刺耳的嗡鸣声。
你们无法阻止进化进程。许大茂的声音依然平静，情感根除协议已经启动，不可逆转。
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逆转的。我坚定地说，同时通过心灯向步青云传递信息，地下室的入口在阎埠贵家厨房的储物柜后面。
步青云微微点头，悄然后退，向着阎埠贵家移动。
何雨水紧靠在我身边，低声问：哥，我们真的能救回他们吗？
必须能。我简短地回答，注意力集中在许大茂身上。
许大茂歪了歪头，似乎在分析我的行为模式：原初定义者何雨柱，你的情感反应显示你正处于焦虑、担忧、愤怒的状态。这些负面情感正在影响你的判断力。
这就是你永远无法理解的地方，许大茂。我冷冷地说，正是这些所谓的情感，让我们能够为了在乎的人去战斗，去牺牲，去创造奇迹。
奇迹是概率的产物，不是情感的产物。许大茂反驳，归零协议基于精确计算和逻辑推理，比情感驱动更可靠。
我忍不住笑了：那你计算过自己失败的概率吗？
归零协议的成功率为99.97%。许大茂立即回答。
那就是还有0.03%的失败可能。我抓住他的话柄，在数学上，这叫做不确定性。在人类语言中，这叫做希望。
许大茂沉默了，白色的眼睛微微闪烁，似乎在处理这个逻辑矛盾。
趁这个机会，我通过心链接联系步青云：进展如何？
已经找到入口，但需要身份验证。步青云回应，似乎是基于生物特征的锁。
我想了想：试试阎埠贵的手指。归零协议控制他们的时候，应该会保留基本的生物特征。
片刻后，步青云传来好消息：成功了，我进去了。这里...难以置信。
什么情况？我追问，同时警惕地盯着许大茂。他仍然处于沉默状态，但周围的能量波动开始变得不稳定。
地下有一个巨大的设施，到处都是发光的管道。步青云描述着他看到的景象，那些管道里流动的是...是彩色的光流，我能感受到强烈的情感波动。
那就是情感记忆。我确定地说，找到核心处理单元，破坏它。
我正在尝试，但这里有很多防护措施。步青云的声音带着紧迫感，而且我发现一件事——这些情感记忆并没有被立即销毁，而是被分类储存起来了。
这个发现让我一愣：储存？为什么？
不清楚，但看起来归零协议在收集和研究人类情感。步青云回答，我看到了标签——喜悦、悲伤、愤怒、爱恋...分门别类，非常详细。
许大茂突然动了起来，白色的眼睛锁定我的位置：检测到未授权访问情感储存设施。启动防御协议。
我立即警告步青云：小心，他们发现你了！
已经遇上了麻烦。步青云的声音伴随着某种能量爆破的声响，有些...东西从管道里出来了！
什么东西？我急切地问。
像是...情感实体。步青云的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愤怒变成红色的雾状生物，悲伤是蓝色的液体形态，喜悦是金色的光球...它们在被释放的瞬间就向我袭来！
许大茂向我走近一步：情感本质是能量的一种表现形式。归零协议不仅收集情感记忆，还能够将情感能量实体化。你的同伴现在正面对着自己情感造物的攻击。
我心头一沉：步青云，你还好吗？
暂时还能应付。步青云回应，声音中带着打斗的喘息，但这些情感实体很难对付，它们能直接影响我的情绪状态。刚才一团愤怒实体差点让我失去理智。
何雨水紧张地抓住我的胳膊：哥，倒计时只剩两个半小时了。
我看向空中的倒计时——02:30:15，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许大茂，为什么要收集情感？我试图争取时间，如果情感是你们认为需要根除的缺陷，为什么还要研究它们？
许大茂的白色眼睛微微闪烁：理解敌人是战胜敌人的前提。归零协议需要完全理解情感运作机制，才能确保根除过程的彻底性。
或者，我盯着他，归零协议在寻找某种方式，将情感转化为可控的能量形式。
许大茂沉默了，这种沉默几乎证实了我的猜测。
步青云，听到吗？我通过心链接传递信息，归零协议可能不是在销毁情感，而是在试图掌控情感能量。
这就解释为什么设施如此复杂。步青云回应，但我现在被困住了，这些情感实体越来越多。而且...它们似乎在吸收我的情感来壮大自己。
一个想法突然闪过我的脑海：试着不要抵抗，接纳它们。
什么？步青云显然认为我疯了，这些实体具有攻击性！
它们是情感的具象化，对抗只会强化它们。我解释，试着理解它们，接纳它们，或许能反过来控制它们。
许大茂突然发出警告：检测到异常情感波动。情感实体正在失去控制。
看来我的建议起了作用。
步青云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带着惊喜：有用！当我停止对抗，这些实体开始平静下来。我现在能...能感受到它们的情感本质。
很好，现在尝试引导它们攻击情感过滤系统。我指示道。
正在尝试...步青云停顿片刻，成功了！情感实体正在破坏储存管道，释放被囚禁的情感记忆！
整个四合院突然震动起来，空中的倒计时数字开始闪烁。
许大茂的身体剧烈颤抖：情感储存设施遭受严重破坏。情感根除协议受到干扰。
僵立的居民们开始出现反应，一些人轻微地摇晃，另一些人发出微弱的呻吟。他们眼中的白色开始褪去，逐渐恢复正常的颜色。
哥，他们醒了！何雨水惊喜地叫道。
但许大茂很快稳定下来：启动应急协议。加速情感根除进程。
倒计时数字突然加速跳动，从02:01:33直接跳到00:45:12。
何雨水惊呼。
步青云的声音充满紧迫感：何雨柱，情感实体破坏了大部分系统，但核心处理单元启动了自毁程序。所有储存的情感记忆将在四十五分钟内被永久删除！
许大茂的白色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归零协议不容失败。如果情感不能被控制，就将被彻底清除。
我看着那些正在慢慢恢复意识的居民，心中涌起一股决然。不能让他们失去那些构成他们是谁的情感记忆——第一次心动的悸动，亲人离世的悲伤，梦想成真的喜悦...
这些记忆，这些情感，是他们存在的证明。
步青云，带所有情感实体撤离那里。我命令道，我要亲自下去。
太危险了！步青云和何雨水同时反对。
原初定义者的力量应该能对抗那个自毁程序。我坚定地说，而且，我有个想法。
许大茂向我逼近：你的干预只会加速毁灭进程。
我微微一笑：那我们拭目以待。
通过灰色心灯，我调动起原初定义者的全部力量。一道灰色光芒笼罩我的全身，然后我直接传送到了地下设施。
眼前的景象令人震撼。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中，无数彩色光流在透明管道中奔腾流动，宛如一道情感构成的彩虹。但在某些区域，管道已经破裂，彩色的情感能量如雾气般弥漫在空中。步青云被各种情感实体环绕着，但它们现在似乎对他很友好。
自毁程序已经启动。步青云指向设施中心的一个发光晶体，那就是核心处理单元，它正在过热。
我走向发光晶体，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庞大能量。通过灰色心灯，我感知到晶体内部的结构——它确实在准备一次能量爆发，足以摧毁所有储存的情感记忆。
何雨柱，你打算怎么做？步青云问。
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手放在晶体表面，闭上眼睛。作为原初定义者，我拥有定义现实的能力。如果归零协议可以定义情感为需要根除的缺陷，那我也可以重新定义情感的价值。
灰色心灯的力量源源不断地流入晶体，我开始在心中构建一个新的定义——情感不是混乱的根源，而是生命进化的动力；不是需要控制的能量，而是值得珍惜的礼物。
晶体开始剧烈震动，表面的光芒变得不稳定。
自毁程序在加速！步青云警告。
但我没有退缩，继续输送着我的定义。这不是对抗，而是转化。我不是要破坏这个系统，而是要重新定义它的目的。
渐渐地，晶体的颜色开始改变，从危险的红色转变为柔和的彩色。震动平息了，过热的现象也消失了。
你...你做了什么？步青云惊讶地问。
我重新定义了情感根除协议。我睁开眼睛，微笑着回答，现在它不再是情感根除协议，而是情感保护协议。
随着我的话语，地下设施开始发生变化。破裂的管道自动修复，流动的情感能量变得更加明亮活跃。那些情感实体发出欢快的声音，在空中翩翩起舞。
地面上，四合院的居民们完全恢复了意识，困惑地看着彼此，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空中的倒计时数字已经消失，许大茂眼中的白色也褪去了，他摇晃了一下，瘫倒在地。
何雨水跑向我们：哥，步叔，你们成功了！
我摇摇头：还没有完全成功。归零协议不会就此放弃。
步青云点头同意：我们必须找到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情感保护协议只能暂时阻止他们。
我看着那些恢复正常的居民，心中既感欣慰又感忧虑。这场战斗远未结束，而归零协议的下一次攻击，可能会更加猛烈。
就在我们以为暂时安全时，整个四合院突然被一道强光笼罩。一个陌生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检测到未授权现实定义行为。原初定义者权限受到质疑。启动定义者资格审核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