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心灯投射的影像在空气中微微颤动,年轻林素云的声音还在四合院里回荡:信息已接收,计划继续执行。步高峰,希望你在那个时空一切安好。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我的心上。步高峰——这是我穿越前的名字,是我深藏在心底、连对何雨水都不曾透露的秘密。
她...她怎么会知道...我喃喃自语,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步青云的脸色变得极其复杂,他伸手想要关闭灰色心灯的投影,但影像仍在继续。年轻的林素云在图书馆的角落里快速记录着什么,笔记本上赫然是晶体管电路图和微积分公式——这些在1952年根本不应该存在。
何雨水睁大眼睛,声音颤抖:哥,她刚才说的是...步高峰?那是谁?
我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步青云。他的眼神躲闪,但最终叹了口气,像是放下了千斤重担。
是时候告诉你们真相了。步青云的声音异常沉重,素云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四合院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归零协议的波动虽然减弱,但此刻院内的紧张气氛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你说什么?何雨水不可置信地看着父亲,妈她...也是穿越者?
步青云点了点头,目光转向我:她和步高峰来自同一个时代,同一个世界。
我感觉双腿发软,不得不扶住旁边的石桌:所以,我的穿越不是意外?
不是。步青云的声音很轻,却像惊雷一样在我耳边炸开,素云一直在等待你的到来。她知道你会来,知道你会成为何雨柱,知道这一切...
灰色心灯的影像再次变化,显示出更多林素云的笔记片段。上面清晰地记录着:
1952年3月:高峰应该已经适应了何雨柱的身份。按照计划,他将在春节后进入轧钢厂工作。
1953年7月:提醒高峰注意易中海的道德绑架策略,特别是关于何大清抚养费的问题。
1954年11月:许大茂的第一次挑衅即将发生,高峰需要做好准备。
每一段记录都精准预测了我穿越后经历的关键事件。我的手开始发抖,这些年来我以为是自己努力改变命运,原来一切都在母亲的预料之中?
为什么?我的声音嘶哑,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步青云走到灰色心灯前,伸手触摸着跳动的光影:为了拯救两个世界。素云发现归零协议不仅会影响这个时空,还会波及到她原本的世界。她需要一个人,一个既了解未来科技发展,又能够融入这个时代的人来阻止这一切。
何雨水突然插话:所以妈妈选择了...哥哥?但为什么是哥哥?
步青云深深地看着我:因为步高峰是素云在那个世界最得意的学生,也是唯一能够理解她所有理论的人。
更多记忆碎片在我脑海中碰撞。是的,我想起来了!在那个世界里,我确实曾经选修过一位姓林的女教授的课程。她总是穿着素雅的旗袍,讲课深入浅出,对时空理论有着独到的见解...
林教授...我喃喃道,她是我的导师。
灰色心灯似乎感应到了我的记忆觉醒,投射出更加清晰的影像。这次是一个实验室的场景,年轻的林素云——或者说林教授——正在白板上书写复杂的公式。
时空锚点理论的关键在于找到一个稳定的连接点。影像中的林教授说道,而这个连接点,必须是一个能够跨越时代界限的地方。
她转身面对镜头——或者说,面对正在听课的我:步高峰同学,你认为这样的地方应该具备什么特质?
影像外的我回答:应该是一个在多个时代都保持相对稳定的地点,同时要有足够的情感变量...
很好。林教授微笑,那么,你觉得四合院怎么样?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原来早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在为我铺垫一切。那些看似随堂讨论的问题,那些关于时空理论的深入探讨,都是在为今天的局面做准备。
她选择我,不仅仅因为我是她的学生。我缓缓说道,还因为我对这个时代有特殊的感情,对吗?
步青云点头:你曾经在论文中深入研究过二十世纪中叶的中国社会,特别是北京四合院文化。素云说,没有第二个人比你更合适。
何雨水听着我们的对话,脸色越来越苍白:所以...哥哥不是我的亲哥哥?
这句话像一把刀刺进我的心脏。我转头看着她,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步青云却坚定地摇头:不,雨水,雨柱永远是你的亲哥哥。素云利用时空技术,将步高峰的意识与尚未出生的何雨柱进行了融合。从生物学上来说,你们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妹。
何雨水明显松了口气,但眼中的困惑并未减少:那妈妈呢?她现在在哪里?
灰色心灯突然剧烈闪烁,投射出一段新的影像。这次是在一个类似实验室的环境中,成年的林素云正在操作一台复杂的仪器。
时空连接稳定,变量导入成功。影像中的林素云记录着数据,高峰应该已经适应了新身份。接下来要等待归零协议的第一次波动...
她抬头看向镜头,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有担忧:高峰,当你看到这段影像时,说明计划已经进行到关键阶段。归零协议不是敌人,它需要被理解,而不是被摧毁。墨菲斯托老师的选择是错误的,但我们还有机会纠正。
影像中的林素云站起身,走到一个发光的门户前:我必须暂时离开这个时间线,去稳定另一端的连接。记住,四合院是关键的变量灯塔,而你是守护者...
话音未落,影像开始扭曲变形。林素云的身影在光影中逐渐模糊,但她最后的话语依然清晰:
高峰,不,雨柱...要相信自己的选择。你不是棋子,你是这个计划最重要的变量。我相信你,就像相信当年的那个优秀的学生一样...
影像到此中断,灰色心灯恢复了平静的灰色光芒。
我站在原地,消化着这巨大的信息量。原来我的人生从始至终都在母亲的计划中,但我并非被动执行——正如她所说,我是最重要的变量。
步青云拍拍我的肩膀:现在你明白了,为什么我一直没有完全告诉你真相。这个真相太沉重,需要你在合适的时机自己发现。
那么你呢?我看着步青云,你在这个计划中扮演什么角色?
步青云苦笑:我是素云的助手,也是这个时代的接应者。她找到我,告诉我未来的女婿会穿越时空成为我的儿子...说实话,刚开始我以为她疯了。
何雨水忍不住插嘴:但你还是相信了妈妈?
因为我爱她。步青云简单地说,而且她证明了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我们转头看去,发现秦淮茹正站在月亮门旁,眼神迷茫地看着我们。
我刚才...做了个奇怪的梦。秦淮茹揉着太阳穴,梦见自己在写一些奇怪的公式...
步青云脸色一变,快步走到秦淮茹面前:你说什么公式?
就是...一些数字和符号。秦淮茹努力回忆,好像是什么E=mc2,还有...时空连续性方程...
灰色心灯突然再次亮起,这次投射出的是一串复杂的数学公式。步青云盯着公式看了几秒,倒吸一口冷气:这是素云的核心研究!秦淮茹怎么可能知道?
我猛然想起之前的事情:守望者!秦淮茹体内还有守望者的意识!
步青云恍然大悟:守望者...原来如此!素云在离开前,将部分知识备份给了守望者,就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
秦淮茹困惑地看着我们: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守望者?
就在这时,灰色心灯投射的公式开始变化,逐渐组合成一个坐标图。图的中心点明确标示着——1958年,西北某地。
这是...步青云的声音颤抖,素云所在的位置!她还活着,就在这个时间点的某个地方!
我看着坐标图,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母亲还活着,而且在等待着我。但更大的问题是:如果这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那么归零协议的本质究竟是什么?我这些年的努力,到底是在执行她的计划,还是在创造属于自己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