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中的灰色心灯剧烈震颤，投射出的三个光点在三位长老和何雨水之间闪烁不定。步青云留下的信息虽然再次中断，但传达的意思已经足够清晰——原初观察者不是单一存在，而是将意识分裂成了四个部分。
哥，你在犹豫什么？何雨水歪着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属于她的狡黠，难道你忍心伤害我吗？
阿尔法长老向前一步，声音中带着罕见的急切：何雨柱，我们必须立即做出决定。归零协议正在加速运行，每拖延一秒，就有更多文明被同化。
我紧盯着灰色心灯显示的信息，大脑飞速运转。步青云特意留下这条信息，说明他预见到了这个局面。但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解决方法？
我需要时间思考。我沉声说道，同时暗中调动灰色心灯的力量，试图探测四个意识碎片之间的联系。
贝塔长老摇头：我们没有时间了。定义者议会必须立即采取行动，阻止归零协议的失控。
采取什么行动？我敏锐地捕捉到他语气中的异常，摧毁何雨水体内的意识碎片？然后让其他三个碎片继续存在？
三位长老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我更加确信步青云的警告。
伽玛长老开口，声音平静得可疑：何雨柱，我们理解你对妹妹的感情。但有时候，为了更大的利益，必须做出牺牲。
就像当年牺牲我母亲一样？我冷冷地反问。
灰色心灯在我手中发出微弱的光芒，开始同时连接四个目标。我必须谨慎行事，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何雨水突然捂住头，发出痛苦的呻吟：哥...有什么东西在我脑子里...好痛...
雨水！我本能地想要上前，但立即强迫自己停下。这可能是原初观察者的陷阱。
阿尔法长老伸手拦住我：小心，这可能是意识碎片在反抗。
我仔细观察何雨水的状态。她的眼神在清明与混沌之间不断切换，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哥...帮帮我...她伸出颤抖的手，那个东西...想要完全控制我...
灰色心灯显示的数据让我心惊——何雨水体内的意识碎片正在加速活化，与其他三个碎片产生强烈共鸣。如果不立即采取行动，她很可能在几分钟内被完全控制。
但步青云的信息明确指出，必须同时处理四个碎片。这意味着我需要三位长老的配合，而他们中很可能有人已经被原初观察者深度控制。
三位长老，我决定冒险一试，步青云留下的信息显示，原初观察者将意识分裂成了四个部分。我们必须同时净化这四个碎片，才能彻底消灭它。
三位长老的反应各不相同。阿尔法长老显得震惊，贝塔长老面露思索，而伽玛长老...他的表情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同时净化？阿尔法长老皱眉，这意味着我们三个也必须接受净化程序？
我点头：是的。根据灰色心灯的分析，四个意识碎片之间存在平衡。如果只摧毁其中一个，其他三个会立即补全缺失的部分，最终原初观察者还是会完整重生。
何雨水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哥...快...我快撑不住了...
贝塔长老质疑道：何雨柱，你如何证明这个信息的真实性？也许这只是原初观察者为了自保而设下的陷阱。
我无法百分百确定，我坦诚道，但步青云不会拿何雨水的生命开玩笑。他既然留下这个信息，就说明这是唯一的方法。
伽玛长老终于开口，声音冰冷：即使这是真的，同时净化四个意识碎片也极其危险。稍有不慎，我们四人的意识都可能被彻底摧毁。
但这是唯一的机会。我坚定地说，否则原初观察者将完全复苏，届时不仅是何雨水，整个宇宙都将面临毁灭。
灰色心灯的光芒越来越强，显示四个意识碎片之间的连接正在加强。时间不多了。
阿尔法长老深吸一口气：我同意接受净化。为了宇宙的平衡，我愿意冒险。
贝塔长老犹豫片刻，也点了点头：我也同意。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伽玛长老身上。他沉默着，眼神深邃难测。
伽玛长老？阿尔法长老催促道。
突然，何雨水发出一声尖叫，整个人悬浮到半空中，眼中射出刺目的白光：愚蠢的蝼蚁！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吗？
原初观察者已经完全控制了何雨水的身体。
雨水！我心痛地呼喊，但知道此刻占据那具身体的不再是我的妹妹。
何雨柱，被控制的何雨水发出冰冷的声音，你做出了错误的选择。现在，你将亲眼见证你妹妹的毁灭。
我毫不犹豫地激活灰色心灯的全部力量：就是现在！三位长老，配合我！
阿尔法长老和贝塔长老立即响应，释放出自身的能量与灰色心灯连接。伽玛长老迟疑了一瞬，也加入了连接。
四道光芒从我们身上升起，在空中交织成一个复杂的光网，将控制何雨水的原初观察者碎片笼罩其中。
原初观察者发出愤怒的吼叫，你们不能这样做！
灰色心灯剧烈震动，开始同时净化四个意识碎片。我感受到巨大的阻力，原初观察者在疯狂反抗。
坚持住！我对三位长老大喊，净化过程不能中断！
阿尔法长老和贝塔长老面色凝重，全力维持着能量输出。伽玛长老的表情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期待？
突然，我通过灰色心灯感受到伽玛长老体内的意识碎片并非被动接受净化，而是在主动...吸收其他碎片的力量？
伽玛长老，你...我震惊地看向他。
他微微一笑：终于发现了吗，何雨柱？
阿尔法长老和贝塔长老也察觉到了异常，但为时已晚。伽玛长老体内的意识碎片突然爆发出强大的吸力，开始疯狂吞噬其他三个碎片的力量。
你才是主体！我恍然大悟，其他三个碎片只是诱饵！
伽玛长老——或者说原初观察者的主体——放声大笑：聪明！但太迟了！感谢你们的配合，现在我将获得完整的力量！
何雨水体内的意识碎片被强行抽出，她软软地倒下。阿尔法长老和贝塔长老也痛苦地跪倒在地，他们体内的碎片正在被伽玛长老吸收。
灰色心灯发出刺耳的警报，显示原初观察者的力量正在指数级增长。
我必须阻止他！但怎么做？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灰色心灯突然投射出步青云的另一段隐藏影像。这次的信息更加完整：
雨柱，如果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说明原初观察者已经暴露了他的真面目。现在你必须知道全部真相：原初观察者是我为了拯救濒临热寂的宇宙而创造的实验品。但它逐渐失控，获得了自主意识。我不得不将它分裂封印。要彻底消灭它，你必须使用灰色心灯的最终权限——但代价是你的生命。
影像中的步青云面露痛苦：我本希望永远不会走到这一步。但如果你看到这段信息，说明已无其他选择。原谅我，儿子。
我僵在原地。原初观察者竟然是父亲创造的？而消灭它的代价是我的生命？
伽玛长老——原初观察者——已经吸收了其他三个碎片的大部分力量，身体开始发生异变。他的眼睛变成纯白色，周身环绕着恐怖的能量波动。
步青云...他冷笑道，那个自以为是的创造者。他以为能控制我，却不知我早已超越了他。
我看着倒在地上的何雨水，又看向正在异变的原初观察者。步青云的话语在我脑海中回响。
没有时间犹豫了。
我握紧灰色心灯，准备激活最终权限。但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伽玛长老突然发出痛苦的惨叫，他的身体开始不稳定地闪烁。灰色心灯显示的数据让我震惊——他体内不止有原初观察者的意识，还有...步青云的意识碎片？
父亲？我难以置信地低语。
伽玛长老的面容在步青云和原初观察者之间不断切换，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雨柱...快...我暂时控制住了他...使用灰色心灯...现在！
原来父亲一直隐藏在伽玛长老体内，监视着原初观察者！这就是他知晓一切的原因！
没有第二犹豫，我激活了灰色心灯的最终权限。耀眼的光芒吞噬了一切，我感受到生命正在快速流逝。
在意识模糊的前一刻，我看到了父亲欣慰的笑容，和何雨水缓缓睁开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