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表在我掌心剧烈震动，那枚从表盘碎片中浮现的晶体散发着温暖的光芒。步青云的声音直接在我脑海中回响，清晰得仿佛他就站在我身边。
高峰，时间不多了。古老终端不是武器，而是一个选择器——它可以重置这个时间线，但代价是...
他的话被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打断。安全屋的屋顶被整个掀开，黑暗的天空中，那只由纯粹秩序能量构成的巨眼正冷漠地注视着我们。终末之主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选择？你们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年轻女特使尖叫着指向窗外：看！四合院！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四合院上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林素云和何雨水的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她们被黑暗的能量束缚着，表情痛苦。
素云！雨水！我失声喊道。
步青云的声音更加急促：听着，高峰！终端可以让你回到任何一个时间节点重新开始，但你会失去现在的所有记忆，直到关键时刻才会觉醒。如果选择直面审判，你可能永远失去她们...
我紧握着手中的晶体，感觉它在发烫。三位归零协议特使紧张地看着我，年长特使低声说：何先生，云大人说过，只有原初定义者能够激活终端。
终末之主的声音带着嘲讽的意味：多么感人的重逢啊，步青云。即使只剩下意识碎片，你还在试图指引这个容器做出错误的选择。
巨眼中射出一道光芒，直接击中我手中的晶体。步青云的声音突然变得断断续续：高峰...记住...无论选择什么...都是正确的...
晶体开始出现裂痕，步青云的声音渐渐消失。
我试图用原初定义者的力量保护晶体，但已经太迟了。晶体在我手中化为粉末，只留下一丝微弱的光芒渗入我的掌心。
终末之主发出满意的轰鸣：现在，让我们结束这场闹剧吧。
黑暗能量如同潮水般涌向四合院中的林素云和何雨水。我能够感受到她们的痛苦，感受到她们的生命正在被那股力量侵蚀。
年轻女特使突然抓住我的手臂：何先生，用我的能量！云大人说过，在紧急情况下，我们可以牺牲自己来激活终端！
年长特使立即反对：不行！那样做你会彻底消失！
总比所有人都被终末之主吞噬要好！她坚定地说。
我看着他们，又看向四合院上空正在受苦的林素云和何雨水，内心陷入了极度的挣扎。重置意味着忘记一切重新开始，但可能拯救所有人；直面审判则可能让我永远失去她们。
终末之主的声音中带着戏谑：让我帮你做出选择吧，何雨柱。
黑暗能量突然加剧，林素云发出一声痛苦的呼喊。那一刻，我看到她眼中闪过的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深沉的、几乎可以说是期待的眼神。
她在期待什么？
我回想起与林素云相处的点点滴滴，从1952年第一次相遇到现在。我想起步青云临终前的嘱托，想起何雨水天真无邪的笑容。如果我选择重置，这些记忆都将消失，直到某一天突然觉醒...
我明白了。我轻声说，然后转向三位特使，带我去古老终端。
年长特使愣了一下：您决定使用终端？但步青云的意识碎片已经...
带我去。我坚定地重复。
终末之主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意图，黑暗能量更加狂暴地冲击着四合院的防护：愚蠢的选择！重置只会让你陷入无尽的循环！
我们冲出安全屋，在特使们的带领下向着四合院深处跑去。沿途的景象令人心惊——整个南锣鼓巷都被黑暗笼罩，居民们僵立在原地，仿佛时间在他们身上停滞了。
就在这里！年轻女特使指向何雨水的房间。
我愣住了：这里？
年长特使点头：最古老的文明遗迹往往隐藏在最平凡的地方。
我们冲进何雨水的房间，发现地面已经打开，露出向下的阶梯。一股古老而强大的能量从下方传来。
终末之主的声音中第一次出现了急切：阻止他们！
黑暗能量如实质般涌向入口，但我已经先一步踏入阶梯。三位特使紧随其后，年轻女特使在最后关头启动了某种装置，暂时封住了入口。
阶梯向下延伸，仿佛没有尽头。墙壁上闪烁着奇异的符文，随着我们的经过而亮起。
这些是...我惊讶地看着那些符文，它们与我曾经在梦中见过的图案一模一样。
年长特使解释道：古老文明留下的指引，只有原初定义者能够完全理解。
终于，我们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中央悬浮着一个由光构成的复杂结构，那就是古老终端。
终末之主的声音透过封闭的入口传来：你们无处可逃了！
我走向终端，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庞大能量。脑海中突然涌现出大量信息——关于终端的使用方法，关于重置的后果，关于...
原来如此。我喃喃道。
年轻女特使急切地问：何先生，您要现在激活吗？
我摇摇头，转向他们：终端确实可以重置时间线，但步青云没有说完的是——重置需要付出代价。不是记忆，而是更深层的东西。
什么代价？年长特使问道。
我注视着终端的光芒，缓缓说道：每一次重置，都会削弱变量在宇宙中的存在基础。如果重置次数过多，变量将彻底消失，归零协议将不战而胜。
三位特使面面相觑，年轻女特使颤声问：那我们现在...
终端突然发出强烈的光芒，一个全息投影出现在我们面前。投影中显示的是四合院上空的景象，林素云和何雨水已经被黑暗完全包裹，只有微弱的光芒还在挣扎。
素云姐姐！雨水！年轻女特使惊呼。
我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步青云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响，但这一次，我听到了他未说完的话：
高峰，真正的选择从来不是逃避，而是面对。
我睁开眼睛，坚定地看着终端：我不重置。
什么？三位特使同时惊呼。
我选择直面审判。我说道，同时将双手放在终端上，但不是以你们想象的方式。
终末之主的声音突然在空间中响起：明智的选择，何雨柱。现在，放开抵抗，接受秩序的净化吧。
我笑了：你误会了。我选择直面审判，意思是——我要审判你。
终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整个空间开始震动。墙壁上的符文如同活过来一般流动，汇聚到终端之中。
年长特使震惊地看着我：您在做什么？终端不是这样使用的！
这就是终端真正的用途。我感受着体内原初定义者的力量与终端产生共鸣，它不是用来逃避问题的工具，而是用来解决问题的武器。
终末之主的声音中第一次出现了不确定：你在做什么？
光芒越来越强，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天平虚影。天平的一端是代表着秩序的黑暗能量，另一端则是代表着变量的彩色光芒。
古老文明创造了终端，不是为了重置时间线，我缓缓说道，而是为了在秩序与变量之间建立平衡。终末之主，你代表了极端的秩序，而我代表了极端的变量。现在，让这个天平来决定，宇宙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终末之主发出愤怒的咆哮：你不可能理解终端的真正力量！
不，我理解了。我平静地回答，因为我不仅是何雨柱，也不仅是步高峰。我是被选中来结束这场永恒战争的人。
天平开始倾斜，起初是向秩序一方倾斜。但就在这时，我感受到来自四合院方向的能量波动——林素云和何雨水正在挣扎，她们的生命力量成为了变量一方的砝码。
素云，雨水，再坚持一下。我默默祈祷。
年轻女特使突然指向投影：
投影中，林素云和何雨水身上的黑暗能量正在被她们体内散发出的光芒驱散。林素云睁开眼睛，她的目光穿透空间，直接与我对视。
那一刻，我明白了她眼中的期待是什么——她一直在等待我做出这个选择，不是逃避，而是面对。
天平开始向变量一方倾斜，终末之主发出不甘的怒吼：不！这不可能！
一切都结束了，终末之主。我说道，同时将全部的原初定义者力量注入终端，接受审判吧！
耀眼的白光吞噬了一切...
当光芒散去，我发现自己站在四合院的院子里。天空恢复了正常，阳光明媚地洒在青砖地上。林素云和何雨水站在不远处，微笑着看着我。
你做到了，雨柱。林素云轻声说。
何雨水跑过来抱住我：哥哥，我就知道你会救我们的！
三位归零协议特使也从房间里走出，他们看着恢复正常的四合院，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年长特使走向我：何先生，终末之主...
他被封印在了终端之中。我解释道，古老终端实际上是一个监狱，专门用来关押失控的秩序或变量代表。终末之主太过极端，破坏了宇宙的平衡。
年轻女特使好奇地问：那现在...
现在，我看着恢复平静的四合院，我们终于可以过上真正的生活了。
但就在我说出这句话时，心中突然闪过一丝不安。这一切似乎太过顺利，太过完美了。
林素云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疑虑，她轻轻握住我的手：雨柱，怎么了？
我摇摇头，试图驱散那种不安感：没什么，只是...有点不真实。
何雨水笑嘻嘻地说：当然真实啦！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安全了！
三位特使相视一笑，年长特使说道：何先生，既然危机已经解除，我们应该返回归零协议总部报告情况了。
我点点头：谢谢你们的帮助。
不，应该是我们感谢您。年轻女特使真诚地说，您让我们看到了秩序与变量共存的可能。
他们向我们道别后，身影逐渐淡化，最终消失在空中。
院子里只剩下我、林素云和何雨水。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那么美好。
但那种不安感却越来越强烈。
雨柱，你真的没事吗？林素云关切地问。
我看着她，突然问道：素云，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她愣了一下，然后笑了：1952年春天，在轧钢厂的食堂里。你当时穿着一身白色的厨师服，正在教徒弟切菜。
我点点头，又转向何雨水：雨水，你还记得爸爸离开的那天，他对你说了什么吗？
何雨水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哥哥，你怎么突然问这个？爸爸他说...他说要我听你的话，好好照顾自己。
答案都是正确的，但为什么我还是觉得不对劲？
林素云轻轻拥抱我：你可能太累了，雨柱。经历了这么多，需要时间调整。
我靠在她的肩膀上，感受着她的温暖。也许她是对的，也许我只是需要时间适应和平的生活。
但就在我放松警惕的这一刻，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样东西——在四合院的角落里，那片曾经被终末之主的黑暗能量侵蚀过的地方，有一小块阴影似乎没有随着终末之主的消失而散去。
它在那里微微蠕动，像是一个活物。
我猛地直起身子，看向那个角落。但当我定睛看去时，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正常的阴影。
怎么了？林素云问。
没什么。我摇摇头，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何雨水拉着我的手：哥哥，我饿了，你能给我做点吃的吗？
我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心中的不安暂时被温暖取代：好，我去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我们三人向厨房走去，阳光洒在我们身上，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但在我心中，那个疑问始终没有消失：如果终末之主真的被封印了，为什么我还能感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秩序能量在四合院中徘徊？
更让我不安的是，当我看向林素云和何雨水时，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看到她们的眼睛深处闪过一丝金色的光芒——与终末之主的眼睛一模一样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