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了福岛正则庶出子

心直口快的林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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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名器の錬成(めいき の れんせ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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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曰: 世之英雄豪杰,其出身血脉,真伪往往湮没于青史,唯“名器”之铸就,昭然若揭。名器者,非仅苗字官位,乃天下人共信之“故事”也。故事成,则贩夫走卒可黄袍加身;故事溃,则帝王血胤亦如飘萍。

昔有平清盛, 其势倾朝野,然《平家物语》亦载其乃白河院之“御落胤”的巷闾传闻。此说真伪莫辨,然流传甚广,岂非时人欲为其滔天权柄寻一“院宠”之高贵由头?此乃“名”附于“实”而愈彰之例。

复有北条早云, 一介浪人,窃取伊豆,便亟不可待冠以“北条”苗字,自诩桓武平氏名门之后。此乃无“实”而强夺“名”以自重之例。

至若丰臣秀吉, 由木下而羽柴,由羽柴而蒙赐“丰臣”朝臣之姓,乃至私下默许其乃“天皇私生子”之流言。此乃步步为营,主动铸就“名器”之巅峰。

再看德川家康, 由松平而冒称得川,复攀附清和源氏世良田血脉,无非为“源氏长者”之正统名分。此乃处心积虑,篡改谱系以正名分之例。

然,名器之铸,亦如双刃之剑。既可抬人于九霄,亦可陷人于泥淖。 今有羽柴赖陆公,年少英主,提兵上洛,威震畿内。然市井巷陌,窃窃私语间,竟亦有荒诞之言,谓其非太阁遗孤,实乃内府德川家康之“御落胤” !谣言甚嚣尘上,言其因觊觎异母姐督姬,故不认父祖;更言其不顾生母吉良晴夫人陷于伏见城之安危,乃大逆不道!此真滑天下之大稽! 然此谣言之起,恰如平清盛被传为院宠之子,非关真相,实因世人见其骤起,势压旧主,必欲为其惊人之势,寻一更为“合理”之阴谋源流耳! 纵是吉良夫人“死而复生”,此等恶意的揣测亦难根除。

是故,英雄立世,岂能受困于悠悠众口? 当以雷霆手段,自铸名器,自定名分。今日浅野长政 夫妇之江户之行,正为此来。非为攀附,实为联手执笔,共撰一出足以盖过一切窃窃私语的正统大戏。使蜂须贺雪绪之名永沉梵钟,令浅野雪绪 之身重见天日。名正则言顺,言顺则事成。至此,谁人还敢妄议御台所之出身?谁人还敢质疑羽柴家之正统?

庆长五年腊月,暂不说畿内有岩出殿伊达政宗样以岸和田为根基,充羽柴军前部猛攻摄津,包围真田丸昼夜不息连攻十余日,致终局时森氏盖伦船团自木津川口逆流而上。以十二塝重炮其射二十余轮,真田信繁遂焚真田丸退入大阪。

单说江户城本丸,大广间旁一处更为私密雅致的奥御殿。无他唯名正方能言顺尔。

殿内焚着清雅的侍从香,地炉内炭火融融,驱散了严冬的寒意。北政所宁宁端坐于上首,身着沉稳的茶褐色小袖,外罩缀有金色菊桐纹的打褂,神态雍容平静。其下,按照严格的身份次序,依次坐着:

水野氏: 赖陆的祖母,福岛正则的生母。这位老妇人穿着一身朴素的灰色棉服,白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眼神时而清明,时而茫然,手中捧着一杯热茶,仿佛周遭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她似乎永远搞不清那位坐在不远处的御台所,究竟是儿子市松(正则)的妻子,还是孙子虎千代的妻子,只是偶尔抬起眼,浑浊的目光扫过雪绪,又漠然地垂下,专注于杯中那点暖意。

御台所蜂须贺雪绪(浅野雪绪): 今日她特意穿了一身象征正室身份的、色调庄重的五衣唐衣裳,发髻高绾,姿态端庄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她知道,今日将决定她未来的名分,乃至生死。

相模院督姬,作为江户城代,她今日是一身利落的男性装扮——乌帽子、肩衣、差袴,腰间甚至佩着一柄短刀,显得英气勃勃。她神色平静,目光却锐利地观察着殿内每一个人。

高座局(鹭姬)因尚未有孕,她依旧穿着华丽的十二单衣,层层叠叠的色彩衬得她容颜娇美,但眉眼间难掩一丝好奇与审慎。

榊塬绫月(阿鲷), 那位体态丰腴的侧室,因有孕在身,穿着宽松舒适的淡色孕服,脸上带着满足而略显慵懒的笑容,似乎对即将发生的政治大戏并不十分关心。

江州局(阿江)则作为大奥总取缔,她身着色调素雅但做工精良的吴服,神色干练而恭谨,侍立在北政所下首不远,随时准备吩咐女房们行事。

芳春院(阿松)、龟姬等作为人质或重要联络人的贵妇,亦在末座相陪。

殿内气氛肃穆而微妙,唯有地炉中炭火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

殿外廊下传来清晰而沉稳的脚步声。由江州局引导,浅野长政与其正室弥弥夫人,缓步而来。依照礼制,二人于殿口脱履,于门槛外伏身行礼,得到北政所许可后,方低首趋行入内,在预留的席位前正坐。

浅野长政目光沉静,迅速而不失礼数地扫过全场。他首先面向北政所宁宁,与弥弥夫人一同,极其郑重地行最敬礼,深深俯首,额头几乎触及榻榻米:“甲斐国蛰居废臣浅野长政,携内子弥弥,拜见大政所殿下。殿下凤体金安,臣等不胜惶恐欣慰。”

北政所微微颔首,语气温和:“纪伊守一路辛苦,风雪兼程,快请起坐。”

长政与弥弥再拜,方才直身。旋即,长政的目光转向御台所雪绪。他的眼神复杂,有审视,有感慨,更有一种下定决心的平静。他并未立刻言语,而是与弥弥再次俯身,此次行的却是对主君的恭敬之礼,但作为父亲,长政的躬身幅度控制得恰到好处,既显尊重,又不失身份:“臣浅野长政,拜见御台所殿下。”

这一礼,瞬间定下了基调——先君臣,后父女。

雪绪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收紧,随即优雅还礼:“浅野様远来辛苦,请免礼。”

接着,长政夫妇又向水野氏、芳春院等人质贵妇行郑重的平礼,对相模院督姬行客礼,对江州局、高座局等其他内眷则只是礼貌性地点头致意。一套流程下来,不卑不亢,层次分明,充分展现了这位前五奉行笔头的老练与分寸感。

待众人重新落座,寒暄几句路途风雪后,北政所宁宁放下茶碗,目光平静地看向浅野长政,切入正题:“纪伊守,今日请你夫妇前来,一是叙旧,二来,也是关乎御台所的一桩心事。雪绪,你父亲就在眼前,有何言语,但说无妨。”

雪绪深吸一口气,依计而行,向长政方向深深俯首:“父亲大人……”

她话未说完,浅野长政已抬手虚扶,打断了她。他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愧疚、无奈与决然的复杂神情,声音沉痛而清晰,确保殿内每一个人都能听见:

“御台所殿下……不,雪绪吾儿,快请起!你这一礼,为父……受之有愧,更是心如刀绞啊!”

他顿了一下,环视在场众人,最终目光回到北政所身上,语气充满了作为一个父亲和臣子的无奈:

“大政所殿下,诸位夫人明鉴。事到如今,长政亦不敢再隐瞒。雪绪……确是我浅野家嫡出的女儿,是弥弥与我唯一的掌上明珠。”

殿内响起一阵极其压抑的细微抽气声,尽管众人或多或少已有猜测,但由浅野长政亲口承认,分量自是不同。

长政继续道,语速不快,仿佛字字斟酌,要将这“故事”烙印在每个人心中:“然则,庆长四年,臣蒙受不白之冤,遭内府……德川家康构陷,被太阁殿下勒令蛰居甲斐府中,形同囚徒。彼时,局势晦暗,祸福难料。我浅野家自身难保,如累卵危巢。”

他目光看向雪绪,充满了“追忆”与“痛惜”:“恰在此时,臣惊闻小女……竟与当时尚在清洲、如潜龙在渊的羽柴中纳言殿下,两情相悦,乃至……珠胎暗结。”

此言一出,连北政所的眉头都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雪绪更是适时地低下头,耳根泛红,扮演着当年“胆大妄为”如今“羞惭不已”的女儿角色。

“此事若在当时泄露,”长政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后怕,“无论对中纳言殿下,还是对小女,乃至对我浅野家,皆是灭顶之灾!德川家康岂会容他眼中钉之血脉存世?臣……臣彼时为罪臣之身,无力庇护,更不敢公然与赖陆公牵连,恐引家康疑心,加害更速!”

他长长叹息一声,充满了作为一个父亲的“不得已”:“万般无奈之下,臣行了下下之策。只能暗中安排心腹,将雪绪秘密送离甲斐。为掩人耳目,不得不令其假借病故,从浅野家谱系上‘消失’,再辗转送至当时已被赖陆公掌控的河越城匿藏。只盼她能在那相对安稳之地,平安产子,避开漩涡中心。至于她以‘蜂须贺雪绪’之名存世,亦是权宜之计,只为保全性命耳!”

他再次转向北政所和雪绪,深深俯首,语气恳切而沉痛:“臣深知,此举使小女多年来隐姓埋名,受尽委屈,更令其与殿下之姻缘,蒙上阴影。臣身为人父,未能尽责,愧疚万分!然当时局势,臣……实无他路可走!唯有出此下策,盼能于绝境中,为我儿、为浅野家,求得一线生机!”

话语在殿内回荡,一个“忠臣被逼、慈父无奈、弱女为爱冒险”的悲情故事,已然轮廓清晰,合情合理。它将一段可能引人非议的过往,巧妙塑造成了一场在德川高压下,为保护未来明君血脉而进行的悲壮隐秘行动。

北政所宁宁静默片刻,目光缓缓扫过全场。那目光深沉,似能洞穿人心,最终,她将视线定格在雪绪身上,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足以定鼎乾坤的、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慈和:

“纪伊守一番陈述,情由可原,世事弄人,莫过于此。过去种种,皆因时势所迫,非公之罪。” 她先为往事定性,免去浅野家“弃女”的道德包袱。

随即,她话锋微转,语调变得更加庄重,每一个字都仿佛刻入空气:

“雪绪。”

“从今往后,你当以两重身份,恪尽孝道,匡扶羽柴家业。”

“其一,你既是浅野家嫡出的女儿,便当时刻谨记生身之恩,侍奉父母,以全人伦。” 此言一出,是为雪绪正本清源,回归高贵出身。

“其二,” 北政所略作停顿,目光更加深邃,“你既入羽柴家门,便不可忘本。赖陆公之养父,左卫门大夫样(福岛正则),于你夫赖陆有抚育之恩,其正妻蜂须贺氏,你当以儿媳之礼,虔心祭奠,善视蜂须贺一族,以慰蜂须贺氏在天之灵。”

浅野长政与弥弥夫人闻言,再次深深俯首,谢恩之声带着如释重负的颤抖:“谢大政所殿下体恤明鉴!” 雪绪亦随之深深行礼,垂首瞬间,将眼底的波澜尽数敛去,再抬眼时,已是符合御台所身份的沉静雍容。

谢的便是故太阁之北政所宁宁的话语,如同在正式文书上摁下了朱印,为一段公案作了了结。更是把江户御台所之位送给了浅野一族。还让雪绪今后若是返回阿波德岛藩有了名分——浅野雪绪成了过去自己(蜂须贺雪绪)的儿媳。

侍女们适时地奉上新茶与椿饼,细微的杯盏碰撞声,方才打破了那落针可闻的寂静。

浅野长政与弥弥夫人与雪绪一齐深深俯首,谢恩之声带着如释重负的颤抖。雪绪亦随之行礼,垂首瞬间,将眼底的波澜尽数敛去,再抬眼时,已是符合御台所身份的沉静雍容。

北政所不再多言,只执起茶碗,轻轻拨弄碗盖,呷了一口。她目光温和地扫过在场诸人,最终落在一旁的水野老夫人身上,唇角含笑道:“老夫人,您尝尝这椿饼,可是用了纪伊守方才带来的甲斐特产山蜜,甜而不腻,倒是合您的口味。”

这一言,如春风化雨,瞬间将方才那紧绷的政事氛围,悄然转化为一场寻常的家常茶叙。她巧妙地以浅野家带来的礼物为引,既示以亲切,又给了长政夫妇一个极自然的台阶。

水野老夫人闻言,混沌的眼神亮了一瞬,依言尝了一口,细细品咂后,点头含糊道:“嗯……是好蜜,甜得正,不糊嗓子。甲斐……是个好地方啊,就是冬天冷了些,我这把老骨头可受不住。”她说着,自顾自地笑了,仿佛完全沉浸在对滋味的品评与旧时记忆里。

北政所也随之莞尔:“是啊,甲斐山国的风雪,确是凛冽。想起当年太阁殿下初定天下,于聚乐第举办茶会,纪伊守献上的也是甲斐的蜜与漆器,博得满堂喝彩。时光荏苒,物是人非,但这山蜜的滋味,倒是一如往昔的醇厚。”

她轻巧地将话题引向了对丰臣盛世与浅野家昔日荣光的共同回忆,瞬间弥合了因时间与变故产生的隔阂。

浅野长政立刻俯身,接口道:“蒙大政所殿下竟还记得这些微末小事!甲斐贫瘠,唯有这山间风物,尚堪献于贵人面前。殿下不弃,反予褒奖,臣……感激涕零。”他言辞恳切,将北政所的怀旧巧妙转化为对浅野家的莫大恩典。

“旧事如烟,唯情谊与滋味长存。”北政所淡淡一笑,目光流转,似是随意地落到督姬身上,“相模院近日操劳城务,瞧着清减了些。这寒冬腊月,也需多进些温补之物。甲斐的山货倒是来得正好。”

督姬立刻微微躬身,姿态恭谨:“劳大政所殿下挂怀。城下一切安好,诸事皆有旧例可循,不敢称操劳。”她完全避开任何具体事务,只强调“安好”与“遵循旧例”,表明自己恪守本分,并无僭越之心。随即,她极其自然地将话题引回北政所关切的焦点:“倒是御台所殿下近日为筹备年节事宜,颇费心神。如今浅野様与夫人至江户,殿下心中慰藉,精神想必更胜往昔。”

她将功劳与关注点完全推给了雪绪,既回应了北政所,也向新认亲的浅野家释放了善意信号。

北政所满意地颔首,看向雪绪:“哦?雪绪近日都在忙些什么?”

雪绪微微欠身,声音温婉:“回母亲大人,不过是些循例之事。今年冬寒,想着为城中孤老添些炭火,裁些冬衣。恰才听闻父亲提及甲斐皮毛甚佳,正想着可否采买些许,以充善举。”她顺势接过督姬的话头,并将浅野家的“贡品”与自己的“善政”联系起来,既展现了御台所的仁德,又抬举了娘家。

“善。”北政所赞许地点头,“此事便由你与相模院商议着办吧。纪伊守,此事还要劳你费心。”

浅野长政立刻应道:“此乃臣分内之事,必当竭尽所能!” 弥弥夫人亦随之俯首。

至此,一场围绕“甲斐山蜜”展开的闲谈,自然而然地完成了一次政治协作的意向对接:北政所展示了掌控与怀柔,浅野家表达了忠诚与价值,督姬表现了恭顺与配合,雪绪则体现了仁德与能力。一切尽在风雅闲谈之中,滴水不漏。

在整个过程中,督姬与雪绪并无一次直接对话,但通过北政所的穿针引线,她们完美地扮演了各自角色,并在需要接话时,极其默契地将球传给了对方,共同维护着场面的和谐与目标的达成。

茶会又持续片刻,浅野长政夫妇便以旅途劳顿为由,恭敬告退。北政所并未多留,温言勉励几句,便允了他们离去。

待那对夫妇的身影消失在廊道尽头,殿内众人也陆续起身告辞。督姬行礼后,转身离去,步伐沉稳。雪绪则在侍女簇拥下返回寝殿,背影端庄。

直至行至无人廊下,雪绪方允许自己微微放缓脚步,吐出一口悠长而无声的气息。雪绪在侍女簇拥下返回自己的寝殿。厚重的唐门在身后缓缓合上,将外界的目光与喧嚣隔绝开来。她缓缓行至室内,在靠近庭院的缘侧静静坐下,目光投向枯山水庭园,方才在奥殿中绷得笔直的肩线,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下来。

未过多久,障子门被轻轻拉开。相模院督姬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已卸下了乌帽子与阵羽织,只着一身利落的窄袖小袖,腰间依旧佩着短刀。她不等侍女通报,便自顾自地走了进来,摆手挥退了欲上前伺候的侍女。

“都退下吧,我与御台所说几句体己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在奥殿时的恭谨沉稳判若两人。

侍女们依言躬身退下,拉上了障子门。

督姬走到雪绪身旁,毫无形象地盘腿坐下,长长舒了一口气,仿佛要将积压在胸中的浊气尽数吐出:“呵……总算是演完了。这半日下来,比在城墙上巡视一整天还要累人。”她揉了揉自己的后颈,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抱怨,“一个个都得端着,说着些云山雾罩的话,连喝口茶都得算计着时机。我这膝盖,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雪绪没有回头,依旧看着庭院,嘴角却微微弯起一个无奈的弧度,轻声道:“相模院殿下辛苦了。今日……多谢您了。”

她指的是督姬在奥殿中恰到好处地接话,将功劳推给她,维护了整体的和谐。

“谢什么?”督姬嗤笑一声,拿起案几上备好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碗,仰头饮尽,全无仪态可言,“我不过是说了句实话。你如今是‘浅野雪绪’了,又是御台所,这内里的大小事务,自然该你多操心。”她特意在“浅野雪绪”四个字上咬了重音,带着明显的调侃意味。

雪绪终于转过头,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语气却并无真的恼意:“殿下,这个玩笑可开不得。名器之重,岂是儿戏?若传出去半分,你我都担待不起。”

“放心,这屋里就你我二人。”督姬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眼中闪着戏谑的光,“哎,说真的,我现在是该叫你‘蜂须贺様’呢,还是‘浅野様’?或者……干脆叫你‘先姑様’?” 她这是在拿北政所那套“儿媳祭奠先姑”的说法打趣。

雪绪的脸色微微一沉,语气变得严肃起来:“督姬殿下!此话休要再提!此事关乎殿下(赖陆)的颜面,更关乎浅野一门的声誉,绝非笑谈!”

见她真的有些动气,督姬也见好就收,收了玩笑之色,但嘴上仍不饶人:“好好好,不说不说。你做正室就是规矩多,开不起玩笑。”她顿了顿,又像是想起什么,自顾自地嘀咕道,“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新身份倒是方便。以后过问蜂须贺家那些旧部产业,可是名正言顺了。比我这……”

她的话没说完,但雪绪明白她的未尽之语。督姬自己的出身同样复杂敏感,既是德川家康之女,又是北条氏直未亡人,如今是羽柴赖陆的侧室。她的根基本就不如雪绪这般能“洗白”得如此“正统”。

雪绪看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心中微微一动。她拿起茶壶,为督姬重新斟满茶碗,声音恢复了平和,却意有所指地说道:“是啊,名器之重,在于其‘正’。无论过去是蜂须贺,还是浅野,如今都只是‘羽柴’。正如殿下您,无论旁人私下如何议论您的出身,是松平也好,德川也罢,甚至……”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抬起眼,目光清亮地看向督姬,轻轻吐出了三个字,“……世良田又如何?如今在这江户城中,您也只是,且只能是‘羽柴督姬’。”

“世良田”三字一出,督姬端着茶碗的手猛地一僵,瞳孔骤然收缩,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了雪绪!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雪绪的神情却依旧平静,仿佛只是随口举了个例子。她缓缓将茶壶放回原处,继续说道,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名器铸成,便当珍惜。过往云烟,该散的自然要散。唯有眼前路,与身边人,才是你我该共同维护的。您说对吗,督姬殿下?”

督姬死死地盯着雪绪,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试探或挑衅的痕迹,但只看到一片沉静的真诚。良久,她紧绷的肩膀缓缓放松下来,眼中的锐利化为一抹深沉的了然,还带着一丝被点破心事的释然。她端起茶碗,将微凉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重重地将茶碗顿在案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哼,你倒是会说话。”督姬哼了一声,别开脸,语气有些硬邦邦的,但已没了之前的调侃,“罢了罢了,这些陈年旧账,提它作甚。总之,以后这内里的事你多费心,外面的事有我。只要咱们那位殿下能稳稳地坐着这天下,你我是蜂须贺还是浅野,是德川还是世良田,又有什么打紧?”

雪绪微微一笑,知道她已经听懂了,也接受了这番提醒与结盟的暗示。她轻轻颔首:“殿下所言极是。”

两人一时无话,室内只剩下庭院外隐约传来的风声。一种无需言明的默契,在茶香与沉默中悄然达成。她们是这权力漩涡中,为数不多能真正理解彼此处境的人。

“好了,”督姬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我也该回去了,城墙上还有一堆事等着。你也早点歇着吧,今日这场大戏,耗神着呢。”她说完,也不等雪绪送,便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口,拉开门,身影很快消失在廊道中。

雪绪独自坐在缘侧,望着督姬离去的方向,许久,才轻轻地、彻底地松了一口气。她伸手,用指尖极轻地按揉着太阳穴,眼底深处,终于流露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以及一抹如释重负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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