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热情地挽住王科长的胳膊。“大茂，新婚快乐啊！”王科长笑着和许大茂打招呼，把暖水瓶塞给他，“这是给你们的新婚礼物，以后再有情况随时找我。”许大茂连忙道谢，接过暖水瓶递给秦月茹，又接过二十块钱红包：“王科长，您太破费了，我这放映工作全靠您支持。”刘海忠在一旁帮着引路：“王科长，您跟李科长坐一桌，都是领导，好说话。”还特意把王科长的孩子拉到身边，塞了块水果糖，嘴里不停念叨：“王科长，您平时工作忙，今天可得多喝几杯。”许大茂把王科长一家安置好，看着刘海忠忙前忙后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刚安置好王科长，院门口就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许富贵的老同事——红星电影院的张科长带着几个工友走进来，胸前都别着“红星电影院”的工作证。许富贵是红星电影院的老放映员，和张科长共事十几年，情谊深厚。“富贵哥，恭喜啊！”张科长笑着招手，许富贵立马迎上去：“老张，可把你们盼来了！”刘海忠眼尖，瞧见张科长穿着笔挺的干部服，知道是有身份的人，立马端着茶凑过来：“这位是富贵哥的领导吧？快坐快坐，主桌还有空位。”张科长笑着摆手：“我是红星电影院的张科长，跟富贵是老伙计。”刘海忠连忙递烟点火：“张科长您好您好，电影院的工作辛苦，今天可得好好放松。”许富贵拉着张科长介绍：“这是我儿子大茂，轧钢厂的放映员，子承父业了。”张科长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不错不错，放映这手艺就得好好传下去。”说着从兜里掏出个红包，“这是我们几个老工友凑的份子，祝大茂新婚快乐。”
许富贵接过红包，笑着推辞：“太破费了。”张科长坚持要给，许富贵便送到闫埠贵桌前：“二大爷，记上红星电影院张科长等，随礼共叁拾元。”刘海忠一直陪在旁边，帮着给张科长的工友们安排座位，还特意嘱咐秦月茹：“给张科长他们添茶，要用新沏的茉莉花茶。”张科长见状笑着说：“这位大哥真是热情。”许富贵连忙介绍：“这是我们院的一大爷刘海忠，最会张罗事。”刘海忠搓着手笑：“应该的应该的，张科长是贵客。”许富贵陪着张科长聊起电影院的旧事，从老放映机说到新上映的影片，刘海忠在一旁偶尔搭话，努力找着共同话题，生怕怠慢了这位“科长”。
何雨柱瞧见这光景，从兜里摸出一块钱塞进韩春明手里，指了指闫埠贵的桌子：“拿着，去跟二大爷说，随礼一块，记上你韩春明的名字。拜师第一天，也给你师傅长长脸。”韩春明眼睛一亮，攥着钱跑到桌前，脆生生喊：“二大爷，我随礼一块，我叫韩春明，是何师傅的徒弟！”闫埠贵愣了愣，脸上露出几分笑意，看了眼何雨柱的方向，提笔添上“韩春明 随礼一元”。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贾张氏大嗓门的声音：“哎哟，大茂娶媳妇还是娶的淮如的表妹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少了我们贾家！”众人回头一看，秦淮如扶着贾张氏走在前面，棒梗牵着小当跟在后面，一家四口磨磨蹭蹭进了院。秦淮如从布兜里掏出两毛钱，不好意思地往木匣子里塞：“大茂，一点心意，别嫌弃。”闫埠贵瞥了眼那两毛钱，眉头皱了皱，二大爷记账向来分明，还是在纸上记下“贾家 随礼贰角”。一旁的一大爷刘海忠看了眼贾家，没多说什么，只是悄悄往旁边挪了挪。
许大茂脸上没什么表情，抬手指了指院子最靠边的一张空桌，语气淡得像白开水：“那边坐吧。”许富贵正巧在旁招呼自家老同事，眼角余光扫到这幕，眉头不自觉地拧成个疙瘩——贾家那爱占小便宜的德性，全院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可今儿是儿子大喜的日子，总不能当众发作扫了兴，他只能暗自叹了口气，别过脸去假装没看见。
贾张氏的目光在院子里打了个转，见那桌靠着墙根，既不挨挤又没人打扰，眼睛先亮了半截，拽着秦淮如就往那边快步走，嘴里絮絮叨叨：“这位置可真好，敞亮又安静，正适合咱娘几个踏踏实实吃饭！”她话音刚落，灶台上的何大清就扬声喊了句“上菜喽”，邻居们立马端着锃亮的大盘子穿梭起来，红烧鸡块的浓油香气、清蒸鱼的鲜气顺着风扑过来，馋得棒梗和小当踮着脚直咽口水。
贾家四口刚把板凳坐热，旁边几个正找空位的邻居瞬间顿住脚步。有人互相递个眼色，转身就往中间的桌子挤；有人干脆抱着胳膊站在原地，宁可等加座也不肯往这儿凑。有个拎着汤碗的大妈路过时，甚至特意绕了个大圈，那避嫌的模样跟躲瘟疫似的。
贾张氏起初还抻着脖子盼有人来搭桌，可没等盼来邻居，先盼来了满桌好菜——琥珀色的红烧肉颤巍巍卧在盘里，油光都能照见人影；翠绿的炒时蔬淋着香油，看着就爽口；冒着热气的粉蒸肉把荷叶的清香都蒸透了，连汤碗都盛得满溢出来，撒上的葱花绿得鲜亮。再瞧瞧周围人避之不及的样子，她那点盼头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当场就乐疯了。
“哎哟我的老天爷！这可真是捡着宝了！”贾张氏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嗓门大得能盖过院儿里的谈笑声，“没人跟咱抢菜，这些全是咱娘几个的！”说着抄起筷子，“啪”地就给棒梗夹了块肥嘟嘟的红烧肉，油汁顺着筷子滴在桌布上也不管，“快吃快吃，使劲造！把那两毛钱随礼的本钱，连本带利都吃回来！”
秦淮如被她喊得脸都烧起来，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劝：“妈，您小点声，旁人看着呢。”贾张氏却猛地一甩胳膊，满不在乎地往自己碗里扒了一大口饭：“看就看呗，咱凭本事来吃席，又没偷没抢！”说着又给小当夹了一筷子粉蒸肉，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条缝，嘴角的油光都忘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