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霞忽然仰起俏脸,烛光在她莹白的肌肤上流动,映得那双冰晶般的眸子泛着水光。她朱唇轻启,带着几分孤注一掷的勇气,轻轻印上陈三炮的嘴角。这个吻起初带着些许试探,如蝶翼点水般轻柔,却在触及他温热的唇瓣后变得坚定,仿佛要将连日来压抑的情愫尽数倾注其中。
陈三炮微微一怔,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清雅的药香,随即抬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温柔回应。指尖轻抚过她如云的青丝,触感柔滑如缎,将那缕调皮垂落的碎发别到耳后,指腹不经意擦过她发烫的耳廓。
纱帐如同轻柔的云朵一般,缓缓地、无声地垂落下来,仿佛是一层薄纱,轻轻地覆盖在榻上,将榻上的一切都遮掩得若隐若现。寒玉榻上,衣帛摩挲的声音虽然细微,却在这静谧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就像是春蚕在咀嚼桑叶一般。锦被滑落的弧度如同春水漫过青石,那缓慢而优雅的动作,让人不禁想起春天的湖水在微风中轻轻荡漾的样子。
当花青霞那如羊脂白玉般的玉臂,像一条柔软的蛇一样,轻轻地环绕上陈三炮的脖颈时,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她的身体紧贴着自己的胸口,那温暖而柔软的触感,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节奏,如同擂鼓一般,咚咚作响。他的呼吸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而变得灼热起来,仿佛有一团火焰在他的胸膛中燃烧。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两人的唇齿相依,彼此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氛围。良久,那缠绵的亲吻才渐渐停歇,花青霞微微喘着气,娇柔的身体倚在陈三炮的怀中,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一般,带着几分羞怯与坦诚:“弄丢了药焱的帝火……于你于青霞圣地都有亏欠,这是我唯一能给的补偿。”
何须补偿。陈三炮指尖缠绕着她的一缕青丝,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落在她泛红的眼角,既已亲密至此,我自会负责。他抬手抚平她微蹙的眉尖,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来,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此后两月,青霞圣地的寝殿终日紧闭,连朱贤送药都只敢放在殿门外,不敢惊扰半分。每日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入时,陈三炮都会取出金针,为花青霞疏导淤塞的筋脉。他指尖捻针的动作沉稳精准,银针在烛光下泛着淡金色的光晕,刺入穴位时几乎不见痛楚。掌心流转的混沌之气如春风化雨,顺着针尾缓缓注入她体内,抚平那些被火毒与帝威肆虐过的暗伤,连带着她眉宇间的郁结也渐渐舒展。
花青霞起初还保持着几分拘谨,后来却渐渐发现,每当银针落下,自己总会不自觉地贴近他温热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感受着那股透过衣物传来的暖意,心中因疗伤而生的悸动与紧张,仿佛才能得以平息。有时陈三炮运功过久,额间渗出细汗,她便会抬手为他拭去,指尖相触时,两人都会默契地顿住,任由那份微妙的情愫在空气中发酵。
这日傍晚,霞光染红了西窗,将殿内映照得一片暖橙。陈三炮正以双掌抵住花青霞后心,运功为她调理最后一道淤塞的经脉。忽然间,他周身金光大盛,磅礴的气息如潮水般扩散开来,震得殿内悬挂的水晶珠帘叮咚作响,榻边的青瓷药碗也泛起细密的涟漪。
花青霞美目圆睁,感受着那股骤然攀升的力量——比先前对阵天刀老祖时更加浑厚,带着隐隐的帝境威压,却又比寻常帝力多了几分包容万象的混沌感。她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你之前竟还隐藏了修为?这般实力,早已远超君武境...
现在知道我不是神殿神子了?陈三炮收了功,周身金光缓缓敛去,他轻笑一声,伸手拭去她额间因气流冲击渗出的细汗,指腹的温度让她微微一颤,只是机缘巧合,前些日子炼化药焱的帝火时,恰好冲破了瓶颈。
如此反倒更好。花青霞忽然主动环住他的脖颈,将泛红的俏脸埋在他肩头,声音闷闷的,却带着前所未有的笃定,我倾心的,本就是真实的你,与什么神殿、什么修为无关。
陈三炮心中一暖,收紧了手臂,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窗外的风卷着花瓣掠过窗棂,带来淡淡的花香,与殿内的药香交织成令人心安的气息。
殿外的桃花开了又谢,粉白的花瓣落了满地,被往来的弟子小心扫成花堆。两大帝境陨落引发的江湖波澜,终究不及这方寸寝殿之间日渐滋长的温情。天刀圣地的残余势力已被肃清,青霞圣地趁机扩张了版图,朱贤每日送来的战报上,捷讯连篇,却都抵不过榻边两人相视一笑的默契。
在这两个月的朝夕相处中,他们的关系早已超越了最初的医者与患者,甚至超越了以菩提果为纽带的交易。每一次眼神交汇,都能读懂对方未说出口的话语;每一次不经意的触碰,指尖传来的温度都在诉说着难以言喻的情愫。陈三炮会为她描眉,看那黛色在指尖晕染,勾勒出远山般的眉形;花青霞会为他研墨,看他在宣纸上写下功法心得,笔尖的力道带着他独有的沉稳。
暮色渐浓时,花青霞靠在陈三炮肩头,翻看他带来的星图,指尖点向葬凰谷的位置:再有半月,便是焚天凰渡劫之期,我们该动身了。
陈三炮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都听你的。
烛火摇曳,将两人依偎的身影投在墙上,长长的影子交叠在一起,仿佛再也分不开。这场始于疗伤的缘分,终于在时光的酝酿中,酿成了醇厚的情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