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觅，你会后悔的。」
说完，她拉开门，走了。
干脆利落。
我愣在原地，有点没反应过来。
这就……结束了？
比我想象的顺利啊。
荀止从楼下跑上来，兴奋地拍我肩膀：「牛逼啊老苍！演技炸裂！她最后那句话录下来没有？妥妥的威胁！」
我看着地上那个烟灰缸，心里空落落的。
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解脱感。
漆雕璇真的消失了。
微信没再发过消息。
家门口没再出现过莫名其妙的快递。
楼下那辆可疑的黑色轿车也不见了。
生活好像一下子回到了认识她之前。
我又开始每天为直播数据发愁，为下个月的房租焦虑。
点回廉价的外卖，穿着洗变形的t恤遛狗。
玄枵似乎有点不适应，经常蹲在门口，好像在等谁。
荀止说我这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被虐出感情了。
我骂他放屁。
但心里知道，好像是有哪里不对劲。
家里太安静了。
少了一个人的呼吸声，空间好像变大了很多。
我甚至有点怀念那个碎花围裙，和厨房里飘出的鸡汤味。
贱得慌。
一天晚上，我直播遛狗回来，在楼洞口被一个人拦住了。
是个陌生男人，穿着西装，打扮得一丝不苟。
「苍觅先生吗？」他递过来一张名片，「我叫安鲡，是漆雕小姐的律师。」
我心里一紧，来了。
「有事？」
「漆雕小姐委托我，来处理一下你们之间的财物问题。」安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语气公式化，「这是清单，请您过目。」
他递过来一个文件夹。
我打开一看，里面列着漆雕璇给我花过的每一笔钱，打赏，礼物，甚至包括那几顿饭折合的钱。
林林总总，加起来是个让我眼晕的数字。
「漆雕小姐的意思是，这些属于赠与，但她现在希望您能归还。」安律师面无表情地说，「当然，如果您有困难，我们可以协商分期。」
我手有点抖。
「她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安律师说，「或者，您也可以选择签署这份协议。」
他又递过来一份文件。
我扫了一眼，是一份……交往协议？
里面条款极其详细，规定了我需要履行的「义务」，包括随叫随到，断绝与其他异性的不必要的往来，定期汇报行踪等等。
对应的，她会继续提供「经济支持」。
这特么是包养协议吧？
「如果我不签，也不还钱呢？」我把协议摔还给他。
安律师似乎早有预料，淡淡地说：「那我们将保留通过诉讼追回款项的权利。另外，漆雕小姐提醒您，注意一下您与朋友荀止先生，在某些网络平台上的言论是否合规。」
我冷汗下来了。
她连荀止都查到了？
还威胁要告我们？
「她逼我的……」我试图解释。
「苍先生，法律讲求证据。」安律师打断我，「目前的证据显示，漆雕小姐对您多有照顾，而您似乎……并不领情。」
我哑口无言。
是啊，摄像头的事，我没有直接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