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传来第一声鸡鸣，很轻，却划破了夜的寂静。
南珩收紧手臂，将秦书瑜往怀里带了带，让她的头更稳地靠在自己肩上。
她似乎被惊动了，睫毛颤了颤，却没有醒，只是往他颈间蹭了蹭，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呓语。
他低笑出声，浅淡的日光下，使得南珩能看见她肩窝处淡淡的红痕，是属于他的印记。
南珩的目光落在那处，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他抬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那片肌肤。
天快亮了，帐外的微光越来越亮，纱幔的影子渐渐淡去。
他却没有睡意，只是静静地看着怀中人，看她唇角无意识扬起的弧度，看她被日光照亮的眼睫。
南煦特批准南珩这几日不需要参加早朝，他也乐得清闲。
晨阳初露，鸟儿此起彼伏的叫着。
秦书瑜无意识的翻了个身，睁开眼便撞进南珩含笑的眼眸里。
他离得太近，呼吸拂在她的鼻尖。
秦书瑜愣了愣，昨夜的记忆像潮水般漫上来，脸颊“腾”地红了，慌忙想转开脸，却被他按住后颈，轻轻吻住了唇角。
“醒了？”
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微哑，却格外好听。
“母妃说不用请安了，再睡会儿，还早。”
她“嗯”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蚋，却乖乖地没有动，任由他抱着，将脸埋回他的颈间。
天光透过窗纸漫进来时，秦书瑜又醒了一次。
身侧的人不知已经醒了多久，正支着肘看她，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点不加掩饰的笑意。
秦书瑜被看得不自在，往锦被里缩了缩，耳尖却还是红了。
南珩伸手，替她将滑落的被角掖好，指尖擦过她的下颌，带着晨起的微凉。
“饿不饿？”
他问。
“让小厨房备了甜粥。”
秦书瑜轻轻点头，喉咙还有些发紧。
南珩起身时，锦被滑落，露出他肩头几道浅浅的抓痕，是昨夜她慌乱间留下的。
秦书瑜眼尖瞥见，脸又烧起来，慌忙转开视线，盯着帐上的缠枝纹发呆。
南珩似是察觉到了，低笑一声，却没点破，只披了外衣下床。
晨光里，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束发时动作利落，发带在脑后系了个简单的结，转身看她时，眼中一片温柔。
“再躺会儿，我去看看。”
他说着，替她拉了拉被角，才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房门合上的瞬间，秦书瑜才松了口气，抬手按了按发烫的脸颊。
昨夜的片段像碎玉般在脑海里闪回。
他克制的吻，喑哑的低语，还有最后相拥时，他手掌覆在她后心的温度……
秦书瑜蜷了蜷手指，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他肌肤的温热。
没等多久，南珩便回来了，身后跟着一脸吃瓜样的富贵，端着铜盆和干净的衣物。
他让富贵在外间候着，自己端了水盆进来，拧了帕子递到床边。
“擦擦脸？”
秦书瑜接过帕子，温热的水汽拂过脸颊，才觉得清醒了些。
他在一旁看着，等她擦完脸，又递过一杯温水。
换好衣服时，小厨房的甜粥也送来了。
白瓷碗里盛着莲子粥，熬得软糯，上面撒了把桂花，香气清甜。
南珩舀了一勺，吹凉了才递到她唇边。
“尝尝，你喜欢的。”
秦书瑜张口，甜意漫过舌尖，并不是很腻，而是清甜。
南珩就坐在对面看着，自己没动勺，只偶尔替她添些小菜，目光落在她唇边。
秦书瑜低头继续喝粥，却忍不住弯了弯唇。
甜粥的热气漫在两人之间，桂花的香混着晨光里的暖意，缠得人心里发柔。
秦书瑜喝了小半碗，便放下了勺子，南珩看她碗里还剩些，也不催促，只自己端起来，就着她用过的勺，慢慢喝完了。
她看得微怔，耳尖又泛起红。
他却像没事人一样，将空碗放在桌上，指尖擦过唇角，抬头时正对上她的目光，眼底笑意更深。
“怎么了？”
“没...没什么。”
秦书瑜慌忙移开视线，落在窗外的石榴树上。
晨露还挂在叶尖，枝头处已经开了鲜艳的花。
南珩起身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
风带着清晨的凉意涌进来，吹得案上的宣纸轻轻晃动。
他回头看她，晨光落在他眉骨上，勾勒出利落的线条。
“要不要出去走走？后院的菊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