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瑜轻轻点了点头,跟着他起身。
走到门口时,南珩忽然停步,转身替她理了理衣领,指尖不经意触到她颈间。
“风凉,仔细些。”
他说。
“太瘦了,小心被风吹走”。
秦书瑜瞪了南珩一眼,愤愤道。
“这几日你天天送糕点,我还胖了不少”!
南珩眼角弯弯,牵上了她的手。
后院的花开得正盛,黄的、白的、紫的,挤在篱笆边,被晨露打湿了花瓣,更显得精神。
南珩牵着秦书瑜的手慢慢走,石板路带着潮气,脚印踩上去轻轻软软的。
“你看那株。”
他指着角落里一朵墨菊,花瓣层层叠叠。
“上月才移来的,竟开得这样好。”
秦书瑜凑近了看,指尖刚要碰到花瓣,却被他轻轻拉住。
“有刺。”
他裹着她的手,往回带了带。
“仔细扎着。”
秦书瑜低头看着交握的手,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握着她的力道不重,却让人觉得稳妥。
风穿过花丛,带起一阵细碎的响。
走到藤架下时,南珩忽然俯身,靠到了秦书瑜耳边,在她耳旁低语。
“昨夜……”
他顿了顿。
“没弄疼你吧?”
秦书瑜的脸“腾”地红透了,猛地抽回手,往旁边退了半步,却被他顺势揽住腰。
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
“我很小心了。”
她没说话,只是嗔怪的轻轻捶了他一拳。
南珩低笑,如同逗着狸奴玩一般。
阳光渐渐暖起来,驱散了晨间的凉。
这几日的婚后生活对于南珩来说简直过的就是惬意,每天不需要执政,只需要陪陪秦书瑜,逗逗秦书瑜,睡睡....咳咳.......
富贵都看不下去了,硬塞给南珩几本账册。
“殿下,残江月最近支出不少,东宫流水也不能随意支出,你快加紧看看”!
南珩接过账册,一行一行看过去。
“赎买隶人,在残江月打工”?
富贵挠了挠头。
“阿虎说您和太子妃成婚后要让太子妃看到您的善良,特此安排”。
南珩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
毕竟也是做的好人好事,下一个。
“修建花园,移植花卉?”
富贵把手背在身后,开口道。
“这个是那个上官废人让修的,说是方便你和太子妃去残江月赏美景”。
南珩的目光继续往下移动,当看见最后一行的时候彻底绷不住了。
“买下后山一片修建避暑山庄?!这又是谁的主意”。
说到这,富贵抠抠鼻子,过了一会儿才慢慢说着。
“还是上官废人的主意,他说到时候你们二人可以入住,简直就是远离朝堂回归自然的山水宝地”!
南珩觉得自己的拳头紧了,是时候该练练了。
看见南珩大步往残江月走的步伐,富贵想拦也没拦住。
他叹息一声,嘴角却止不住的往上扬。
“兄弟几个自求多福吧~我富贵大人已经尽力了”。
残江月里,阿虎正指挥着几个仆役给新栽的玉兰浇水,上官鹤则坐在临水的廊下,手里把玩着枚玉佩,对着图纸比划得起劲。
听见院外传来重重的脚步声,两人同时抬头,就见南珩面色沉沉地立在门边,手里还捏着本账册,纸页被攥得发皱。
“大当家?”
阿虎手一抖,水壶差点脱手,讪讪地直起身。
“您怎么来了?”
上官鹤倒是镇定,慢悠悠起身拱手。
“大当家来得正好,我正琢磨着后山那处的亭台该用琉璃瓦还是青瓦,青瓦素雅,琉璃瓦在月下能映出光来,你觉得……”
“我觉得你们俩最近很闲。”
南珩打断他,扬了扬手里的账册。
“赎隶人、修花园、建山庄,你们是觉得闲钱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