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青龙观的院门就被轻轻推开。周小言站在门内，深吸了一口山里的空气，清冽的草木气息涌进肺腑，整个人都觉得舒展了。
先去堂屋给祖师爷换上新鲜的早餐，摆上刚蒸的小米糕和一碗清粥，又点了三炷香，看着烟丝袅袅升起，才转身去背了背篓，打算上山采些野菌。
刚走到院门口，就见山道上有个熟悉的身影——李家嫂子提着个竹篮，正一步一步往上爬，篮子里隐约能看到馒头的白影。
“小言师傅！”李家嫂子抬头瞧见她，眼睛一下子亮了，加快脚步迎上来，脸上堆着热络的笑，“您可算回来了！”
周小言笑着点头：“刚到没多久。这观里里外外收拾得这么干净，多亏了你。”
“嗨，这有啥。”李家嫂子摆着手，脸上有些不好意思，“我也做不了啥大事，就每天来扫扫院子，给祖师爷添点香火，都是该做的。”
她说着，把篮子往供桌那边递了递，“这不，刚蒸的馒头，给祖师爷上供。”
放下篮子，又絮絮叨叨说起自家孩子：“小言师傅，您是没瞧见，我家那小子现在壮得跟小牛犊似的！以前瘦得一阵风就能吹倒，自从您给了那‘药’，这才多久啊，脸蛋子都圆了，身上也长了肉，别说生病，连小磕碰都少了，天天在地里疯跑都不喊累！”
眼里满是感激，说着就要作揖：“真得谢谢您，要不是您赐药，那孩子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呢。”
周小言连忙扶住她，脸上带着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沉静，慢悠悠道：“嫂子不必多礼。我与那孩子有缘，举手之劳罢了。”
微微抬眼，望着堂屋的祖师爷像，语气淡然，“万物皆有定数，他该有此转机，我不过是顺水推舟。”
这番话听得李家嫂子连连点头，只觉得小言师傅虽年纪小，却透着股说不出的道骨仙风，越发恭敬起来：“是是是，您说得在理。那我先去忙活，不打扰您下山了。”
周小言笑着应了，看着李家嫂子熟门熟路地去添香火，才背着背篓往后山走。晨光透过树叶洒在她身上，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装成高深的样子，好像也没那么难嘛。
周小言背着背篓，像只快活的小鹿，蹦蹦跳跳地往后山去。山里的晨光金灿灿的，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洒下来，在地上映出星星点点的光斑。
走两步就停下来，仰头瞅着头顶的树枝——瞅见个圆滚滚的鸟窝，就踮着脚把手往树干上一贴，心里默念两句，窝里那几枚带着斑点的鸟蛋就悄无声息进了空间。
树上的鸟妈妈扑腾着翅膀飞起来，叽叽喳喳地绕着她转，她却冲鸟儿做了个鬼脸，转身又往别处跑。
路边的草丛里冒出几株嫩绿的荠菜，叶片肥嫩，沾着清晨的露水。周小言蹲下身，从背篓里摸出小铲子，三两下就挖了一把，抖掉泥土扔进背篓。走没多远，又看见几丛灰灰菜，也顺手薅了一把，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脚步轻快得很。
山路弯弯，越往里走树越密，空气里飘着松针和腐叶的混合气息。一边走一边打量四周，眼睛亮晶晶的，像在搜寻什么宝贝。偶尔惊起几只蚂蚱，也追着跑两步，玩够了才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