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世界永恒的黑光,为文明带来终焉的回响,生者惧怕,亡灵呼唤,我乃送葬者安格……”
“闭嘴吧你!谁他妈关心你叫什么?”
陈默直接打断他的出场动画,老实说,他就是嫉妒。
一个小boSS出场帅就算了,居然还有专属台词和动画?
这破书都快水到结尾了,他都没混上一个!
这位送葬者脾气是真好,被如此粗暴的打断,也不生气,反而用诚恳的语气开始布道:
“何必如此拒绝,你应当知晓,一切生者都将归于死亡,一切喧嚣都将归于平静,一切旅途都有终点……”
他看向陈默的雷霆和斯特兰奇的火焰,意有所指:
“火焰终会熄灭,雷霆也会消散,而黑暗才是永恒。”
陈默鼓掌赞叹,“看看你这小词说的,你看起来不像骑士,倒像个牧师。”
送葬者轻轻摇头,“不,我只是黑暗的代行者。”
斯特兰奇拔出石中剑,“你跟他废话什么?我们俩一起上,直接给他扬了!”
陈默吓了一跳,连忙拦住他,“你一个法师怎么比我还着急?”
打架之前放嘴炮是常规套路,绝对不是要水字数什么的。
“我是为了恢复力量,他是在等多玛姆打败古一,某些时候嘴炮也是必须的。”
斯特兰奇不理解,“那你们打算拖到什么时候?”
陈默收起笑容,“待会我一个人上就行。”
“你什么意思?”
斯特兰奇皱起眉头,“我们两个人一起上,不是胜算更大吗?”
陈默拍拍他的肩膀,微笑着安慰他,“不,你的任务是进去。”
陈默指着天上那越发不稳的空间,“这里有我就足够,那里面才是你的战场。”
斯特兰奇有些犹豫,“确定吗?分兵是大忌。”
陈默哑然一笑,“如果我们俩都被这家伙拖住,那才是大忌。”
对面的送葬者觉得他俩有点看不起自己。
哪有人当着面大声密谋的?
“狂妄!”
送葬者拔出骑士巨剑,指着陈默和斯特兰奇:
“傲慢的是生灵的原罪,你们休想进去打扰我主!”
斯特兰奇觉得局势变化好快,他来的时候还是陈默阻止黑暗教徒进去,结果一转眼就变成敌人阻止他们进去了。
但陈默说的也有道理,虽然不知道自己进去有什么用,但有支援,至少让古一有个心理安慰吧?
“你顶得住吗?”
陈默嗤笑一声,“我顶得住吗?笑话!”
“你别看他看起来人模狗样的,但说白了,在我眼里他就是个萝莉!”
斯特兰奇若有所思。
“那你口味挺重的。”
陈默翻了个白眼,汹涌的雷霆从他脚下炸开,一把黑暗凝结的巨剑被驱散。
“偷偷摸摸,还想偷袭?”
天空中的太阳不知不觉被黑暗遮蔽,整个日本本岛此刻暗无天日,一切光明都被送葬者吞噬。
唯有陈默的雷光照亮狭小的光明。
不止如此,在黑暗里他们的五感都被削弱,力量被压制。
送葬者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有我在,你们哪也去不了!”
斯特兰奇张望四周,“连方向感也被压制了,我找不到那片空间的方向!”
陈默嘴角挂起不屑的冷笑,“放心,有我在还能让他装到了?”
他抬起右手,指尖亮起米粒大小的雷光,看起来很小,但雷光闪烁时,附近的空间都在破碎重组。
“就让你看看最极致的毁灭,天劫!”
随着天劫二字落下,那细小的雷霆炸开,瞬间刺入身旁的黑暗。
自然界的普通雷霆只是正负电荷的相遇,但天劫就不一样了,他对黑暗这种属性有天然的克制。
而送葬者体内都凝结黑暗神格了,黑到没边了已经。
果然,天劫的雷光刺入黑暗的一瞬间,那黑暗天幕就像丢入锅里的黄油,眨眼间就被雷电消融。
耳边传来送葬者的闷哼,他以自己化作的黑暗天幕被破开一角,他自己也吃了个小亏。
于此同时,斯特兰奇敏锐的察觉到那片脆弱的空间。
“找到了!”
他不敢犹豫,手里的石中剑切开本就脆弱的空间,抓住机会就冲了进去。
看着那片空间愈合,陈默无视暴怒的送葬者,嘴角挂起莫名的微笑。
“唉,终于演完戏了,准备下班!”
送葬者越发愤怒,黑暗涌动,飞快朝陈默侵蚀而来。
“你让我任务失败,只有杀了你,才能挽回我的荣耀!”
“沉沦于永恒的黑暗吧!”
下一秒,黑暗淹没陈默的身影,此间除了黑暗,再无声息。
......
黑暗维度。
当斯特兰奇踏入这片传说中的禁忌之地时,第一感觉并非预想中的扭曲与疯狂,而是一种死寂和彻骨的荒芜。
这里没有光,并非被剥夺,而是仿佛光的概念从未在此存在过。
这里也没有声音,连真空宇宙中的背景辐射嗡鸣都没有。
放眼望去,并非纯粹的漆黑,更像是一片庞大无垠,被抽干了所有色彩,生机与能量的挤作一团的废弃星系。
无数行星,恒星乃至星云的残骸,如同被孩童胡乱塞进狭小空间的玩具,静静地悬浮堆积,它们黯淡冰冷,只剩下模糊的轮廓,记录着被吞噬前的最后一刻。
没有低语,没有腐蚀性的能量,只有一种万物终结后,连时间本身都趋于停滞的令人窒息的虚无。
他甚至没有看到预想中古一法师与多玛姆惊天动地的战斗痕迹。
“因为我冻结了这里的时间。”
一个熟悉而平和的声音在他身侧响起,带着一丝虚幻回音。
斯特兰奇猛地转头,看到古一法师的身影如同水中的倒影,微微波动着,在他身旁浮现。
她的形象依旧清晰,穿着那身标志性的明黄色法师袍,但身体却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质感,仿佛由光芒汇聚而成,而非真实的血肉之躯。
“你没事吧?”
斯特兰奇脱口而出,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担忧。
他敏锐地察觉到古一状态的不对劲。
古一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她那双看透了漫长岁月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斯特兰奇,反问道:“陈默在哪里?”
“他在外面,”
斯特兰奇的声音低沉下去,“独自挡住了送葬者。”
古一的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露出一丝极其复杂的淡淡笑容:
“那你运气挺好。赢了之后,你只需要办一场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