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枯老人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心里有一种莫名的信任，信任她鬼灵精，有主意，不会吃亏。
小姑娘不吃亏好，不受气，不窝囊。
没多久，林峰主的鬼魂也被两条鬼蛇分食完。
漾漾问船夫：“还有多久能靠岸？”
船夫：“快了快了，还需要两炷香时间，不被鬼蛇打扰的情况下。”
“好，我跟它们打两炷香时间。”
于是船夫看着小姑娘掏出一座丹炉。
......这又是什么路数？
不止船夫看不懂她的意图，船上其他人都看不太懂。
身后冰晶灵翅挥动，漾漾一个瞬移，已经来到两条鬼蛇身后，左手抄起神梦丹炉重重一砸，一条鬼蛇被砸飞，撞到了另一条鬼蛇，两条鬼蛇都晕头转向。
“好简单粗暴的手段！”小阿厉感叹。
两条鬼蛇被漾漾的举动惹怒，蛇骨咔哒咔哒地响，这是敌意达到极致才有的表现。
漾漾眼底映着血色冥河水，神情却坦然明朗。
“小阿厉！”
“我来了！”
两条蛇一左一右朝着漾漾撕咬过去。
在即将触及漾漾的前一刻，眼前的小姑娘已经消失，再出现的时候，便是带着雷霆万钧之力砸下来的丹炉。
鬼蛇被漾漾砸向小阿厉的方向，小阿厉搓着手跃跃欲试，等靠近时，释放出一团黑雾，将鬼蛇卷成一团，然后一脚踢出去。
鬼蛇在黑雾里辨不清方向，只能胡乱撕咬着，将对方的蛇骨咬得咔咔响。
好不容易从黑雾里探出头来，迎面又是丹炉的一击。
蛇头再度被砸回黑雾里。
黑雾球滚向苍枯老人的方向，老人家也来了兴致，挥手拍出一掌，把它拍开。
小星渊用剑鞘把黑雾球弹开。
黑雾团就这样在四人之间弹来弹去，仿佛被踢的一个毽子。
看到这种情形，船夫已经麻木了，只能说，这群人有的是力气和手段，指望双头鬼蛇杀他们是不可能的，说不定双头鬼蛇都要被他们给杀了！
诶？等等！
听说当年双头鬼蛇作乱鬼界时，如今的酆都大帝刚入鬼界，亲手镇压了鬼蛇，命它在冥河水下蛰伏，防止鬼魂叛逃出鬼界，这事还被传为一段佳话，算是酆都大帝做出的头一件功绩。
这么算来，双头鬼蛇也算是听令行事，万一他们真杀了双头鬼蛇......应当会染上麻烦吧？
踢鬼蛇球的过程很好玩，不知不觉间，两炷香的时间转瞬即逝。
视线里已经能够看到河岸。
漾漾抬下巴示意小阿厉。
小阿厉收起黑雾，黑雾散尽，两条鬼蛇早已被颠得晕头转向，因为它们时不时摸黑咬上对方几口，所以蛇骨上布满细小裂痕。
该彻底解决了。
漾漾提起昆吾神剑劈头盖脸地斩下去。
还是她刚刚用的那一招柳暗花明。
这一次，动作更为熟稔，剑意更为果决，暗红色的冥河水生生被她斩出一条路来，那两条蛇也被拦腰斩断。
小阿厉早就等着了，张大嘴巴，把鬼蛇全都吞了下去。
“你，你们！”船夫震惊地指着他们，“居然杀了双头鬼蛇！”
“如何呢？哼哼！”小阿厉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张模样。
“这双头鬼蛇听酆都大帝指令行事，你们杀了它，就不怕被清算吗？”
漾漾倒是没想到这茬，苦恼道：“可他没跟我提这个啊，应该是能杀吧？”
“他是谁？”
“就是你说的酆都大帝啊？怎么，你没见过他吗？”
“......”
“没见过他，你怎么知道双头鬼蛇跟他有关系呀？”
“......”
“不过我今天心情不错，可以放你一马哟，下次再不乖，我就不放你了哟，毕竟， 我不是放马的。”
上了岸，他们穿过雾瘴，再度嗅到了外界的气息，清新干净。
漾漾长舒一口气，伸了个懒腰。
小阿厉跃跃欲试：“那个，我现在可以吃鬼王丹了吧？”
“不好吧？你在鬼界门口变鬼王，跟在人家门口撒尿有什么区别？”
“我是变强了，又不是变恶心了。”
“有道理！那你吃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