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什么了？”漾漾疑惑地看过去。
“我想起来，小阿厉是谁了。”
“嗯？小阿厉就是小阿厉啊，还能是谁？”
“千年之前，有一支神出鬼没的精锐军，叫扶翼军。”
这话一出，小阿厉嘻嘻哈哈的神情顿时收敛。
眉眼间染上了前所未有的庄严肃穆。
见他如此神情，苍枯老人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
“传闻那扶翼军是天兵天将中最为强悍的一支，在出征妖界之时中了埋伏，被围困，但他们绝不投降，一直战至全军覆没，尸骨无存。”
“扶翼军的主将宁翼极受浮光帝君器重，马上要获封神位，也在此战后没了消息。”
苍枯老人看着眼前的小阿厉：“你就是宁翼，是不是？”
小阿厉扬眉：“你对那么多年以前的事倒是知道得很清楚。”
“就是活得久了些，听的故事多些。不过我也是万万没想到，浮光帝君麾下最受器重的武将，会出现在漾漾身边。”
浮光帝君麾下，最器重的武将？！
这个身份，是漾漾完全想象不到的。
系统：【那他以前是对面的人咯？这种人，不好留吧？万一关键时刻反水捅你一刀，你喊都喊不出来。】
漾漾心情复杂。
甚至希望他否认。
“没错，我是宁翼。当年那一战，伤得很重，是不死鸟的血脉护着我，才让我有了一丝生机，而后我便落进了一户普通农户人家，被他们抚养长大。”
“不死鸟？”
“是啊，翼族之中，不死鸟最为高贵，拥有涅盘重生之能。恰好我身上传承了一点血脉，但这血脉稀薄，只够救我一次。”
漾漾看着他。
少年不笑时，下颌硬朗冷冽，带着藏不住的杀伐之气。
再配上浑身的血迹以及心口的箭矢，看上去便是一尊不好惹的杀神。
“你如今算是鬼王了，本事也不比之前差太多，日后或许有机会见到浮光帝君，把当年错过的神位补封上。”
漾漾观察着他的神色。
“谁稀罕？”宁翼厌恶地皱眉。
“为什么不稀罕？那可是神位。”
“罢了，没什么好说的。”宁翼不愿意多提。
漾漾垂眸深思。
系统：【宁翼的身份太独特，感觉不好多留，但是就这么白白地放了，又觉得可惜，毕竟他吃了你那么多资源呢！】
鬼王丹，双头鬼蛇，还有一路上的许多恶鬼。
这些账，用的可都是漾漾的人情。
漾漾再抬眼时，心中已然有了主意：“自然是不能放的，主仆契约不是白结的，他不敢不听我的命令，更不敢伤我。但同样的，他若是反水，我会亲手灭杀了他。”
系统欣慰：【你能这么想就很好。】
毕竟，漾漾可不是心慈手软、不谙世事的孩童。
而是被恶霸守则浸润大的小恶霸。
人对她好，她也会回以好意。
一旦反叛，她也会果决肃杀。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再回去的路上，宁翼深沉了许多，不知在想些什么，没再开过口。
这般安静下，倒显得小星渊的话多了起来。
他时不时递过来一些东西，有时候的糕点，有时候的烤鸟蛋，还有之前在鬼界吃过的包子。
都是热气腾腾的。
漾漾心中有事，不知不觉间吃了好多，那股郁气也消散开来。
很快抵达宗门。
他们静静降落，有弟子看到他们，先是对着漾漾露出一笑，转头看到心口插箭的宁翼，脸色又是一垮。
实在是他这造型太过惊悚。
简直像是凶杀案现场。
“掌门，我立刻去通知顾长老他们。”
“嗯。”漾漾轻轻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