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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残豆合璧证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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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时,白诗言是被窗外的鸟鸣吵醒了。不是雀鸣,倒像檐下新筑了巢的燕,啾啾地叫着,带着清晨的湿意。

眼皮重得像坠了铅,昨夜的酒意还残留在四肢百骸里,头也昏沉沉的,像被塞进了一团浸了水的棉絮。她动了动指尖,触到一片温热的肌肤,带着薄茧的质感,像摩挲着经年摩挲的竹器,温润里藏着岁月的纹路。这触感熟悉得让她心头一跳,猛地睁开眼。

墨泯还睡着,侧脸埋在晨光里,长睫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影,鼻梁高挺的弧度被晨光镀上一层金边,连唇线都柔和了几分。她睡得很沉,呼吸均匀地拂过白诗言的额角,带着淡淡的皂角香,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墨香,像书房里晒过太阳的书卷,让人安心。

白诗言的脸颊\"腾\"地一下就热了。昨夜那些缠缠绵绵的画面,像被打翻的墨汁,瞬间在脑海里晕开,月下的吻,耳后的低语,还有最后那近乎放纵的亲昵……她甚至记得自己如何像只无赖的小猫,缠着墨泯不肯撒手,指尖划过她唇瓣时的微颤,还有被吻得喘不过气时的慌乱。

\"唔……\"她下意识想往后缩,却被腰间的手臂猛地收紧。

墨泯不知何时醒了,眼睫颤了颤,睁开眼时,眼底还带着初醒的迷蒙,像蒙了层薄雾的湖。她望着近在咫尺的红脸蛋,喉间溢出低笑,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像磨过的玉石:\"醒了?\"

温热的气息拂在鼻尖,白诗言的心跳漏了一拍,慌忙闭上眼睛装睡,睫毛却不听话地抖得厉害,像受惊的蝶翼。

\"还装?\"墨泯的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触感软得像新蒸的米糕,\"方才是谁盯着我看了半盏茶的功夫?连嘴角都偷偷翘起来了,是梦到什么好事了?\"

白诗言被戳穿,索性耍赖似的往她怀里钻,把脸埋进她颈窝,声音闷闷的:\"没看……也没做梦……\"

\"哦?\"墨泯挑眉,故意收紧手臂,让两人贴得更紧,胸腔的震动透过衣衫传过来,像带着暖意的鼓点,\"那是我记错了?可我明明瞧见,有人的眼睛瞪得像受惊的小鹿,还偷偷咽了口水,活像只盯着肉骨头的小馋猫。\"

\"你胡说!\"白诗言猛地抬头,脸颊红得能滴出血,却撞进墨泯含笑的眼底。那笑意里带着纵容,像春日里融化的雪水,温柔得让人心头发软。她忽然想起昨夜自己如何放肆,指尖划过她唇瓣时的大胆,还有那句\"想亲就亲\"的傻话,顿时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正窘迫着,院外隐约传来青禾的脚步声,那丫头向来起得早,每日这个时辰总要过来伺候梳洗。白诗言心头一紧,推了推墨泯的肩:\"快起,青禾要进来了!\"

墨泯却慢条斯理地勾了勾唇角,指尖在她发烫的耳垂上轻轻捻了捻,像在把玩一块暖玉:\"慌什么,我早交代过陈厨娘,今日带着青禾去镇上采买些新鲜果子,估摸着这会子刚出庄子呢。\"

白诗言一愣:\"你何时交代的?昨日送下人送点心的时候,特地吩咐的。\"墨泯翻身坐起,玄色里衣的领口滑开,露出利落的锁骨线条,晨光落在上面,像撒了把碎金,\"总不能让丫鬟扰了我们……\"她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两人交缠的被褥,眼底笑意更浓,\"赖床的兴致,不是么?\"

\"谁赖床了!\"白诗言被她看得面红耳赤,抓起枕头就想砸过去,却被墨泯笑着接住。

\"好了,不逗你了。\"墨泯按住她的手,指尖摩挲着她腕间细腻的皮肤,那里还留着昨夜被吻过的浅红痕迹,\"头还晕吗?昨夜让你少喝点,偏不听。\"

提到酒,白诗言的头果然更晕了些,她皱了皱鼻尖,像只委屈的小兽:\"都怪你,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总说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话,眼神烫得像火,她怎么会贪杯呢?

后半句没好意思说出口,却被墨泯看得明明白白。她低笑一声,起身时顺手替白诗言掖了掖被角,指尖不经意拂过她的唇角,像在回味昨夜的柔软:\"躺着别动,我去煮碗醒酒汤。顺便让厨房炖点冰糖雪梨,润润你这被酒气熏过的嗓子。\"

白诗言望着她转身的背影,忽然想起昨夜自己如何拽着她的衣襟不肯放,脸颊又热了几分。她攥着被角往床里缩了缩,露出双亮晶晶的眼睛,像偷看好戏的猫:\"你……你穿衣服慢点,别着凉了。\"

墨泯正系着腰带的手顿了顿,回头看她时,眼底的笑意漫得更深,像漾开的春水:\"嗯,听娘子的。\"

这声\"娘子\"叫得又轻又软,像羽毛扫过心尖,白诗言的脸更红了,慌忙扯过被子蒙住头,只留了双眼睛在外头,偷偷看着墨泯的身影消失在门后。门\"吱呀\"一声合上,房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她自己砰砰的心跳声,像敲着小鼓。

没过多久,墨泯端着醒酒汤回来了。青瓷碗冒着热气,碗沿还沾着两滴晶莹的水珠,显然是刚从厨房端来的。她走至床边坐下,将碗放在床头矮凳上,伸手探了探白诗言的额头,指腹特意在她眉骨上停了停:\"还晕吗?昨夜让你少喝点,偏不听。这汤里加了新采的薄荷和蜜,你尝尝,是你喜欢的甜凉口。\"

白诗言坐起身时,鬓边的碎发垂下来,遮不住耳尖的红。她接过碗,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你不喜欢薄荷味,怎么还特意加这个?\"

墨泯替她拢了拢松开的衣襟,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指尖划过她颈侧时,带起一阵轻颤:\"你喜欢就好。再说,闻着你身上的薄荷香,倒比什么熏香都提神。\"

白诗言小口抿着汤,薄荷的清凉混着蜜的甜,顺着喉咙滑下去,熨帖得胃里暖暖的,连头也不那么晕了。她看着墨泯坐在床边,目光落在自己发间,那里还别着昨夜那朵粉菊,花瓣沾了点晨露,愈发显得鲜活。

\"花还没谢呢。\"她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拂过花瓣,避开沾着的露水,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花魂,\"看来它也舍不得离开你。\"

白诗言被她说得心头一颤,握着汤碗的手指紧了紧,碗壁的温热透过指尖传过来,像墨泯掌心的温度。原来她连这点小事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今日后山的野菊该浇了,\"墨泯忽然开口,目光转向窗外,晨光正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要不要一起去?浇完花,我教你用晨露调胭脂,前几日采的玫瑰花瓣正好能用了。\"

白诗言想起昨夜那片星星点点的花海,还有墨泯替她簪花时的温柔,心头一动,点了点头:\"好啊。\"

两人梳洗妥当出门时,晨光正好。青石板路上还沾着晨露,踩上去凉凉的,像踩在浸了水的玉上。两侧的野菊经过一夜的滋润,开得愈发精神,黄的像碎金,白的像落雪,粉的像揉碎的霞,风过时簌簌作响,像谁在哼着轻快的调子。

墨泯提着个小水壶走在前面,月白的衣袍被风吹得轻轻晃,像朵浮动的云。白诗言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弯腰给野菊浇水的模样,她的动作很轻,壶嘴倾斜的角度刚好能让水流缓缓渗进土里,不溅起半点泥星,连碰着花瓣时都小心翼翼的,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

\"你瞧这朵。\"墨泯忽然回头,指着一朵刚绽开的白菊,花瓣边缘还沾着晨露,晶莹剔透,\"昨夜还打着苞呢,这会子就开了,倒比人还心急。\"

白诗言走过去,蹲在她身边。两人离得极近,她能闻到墨泯发间的墨香,混着野菊的清苦,像秋日里最舒服的风。她忽然想起什么,忍不住问:\"你不喜欢薄荷,为何还要种那么多?\"

墨泯浇水的动作顿了顿,侧头看她时,晨光落在她眼底,像盛着细碎的光:\"你第一次来庄子时,说闻着薄荷味心里静,我便让人在后院种了些。原想着你若是住得闷,闻着熟悉的味道能舒坦些。\"

简单的几句话,却让白诗言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望着眼前人认真的侧脸,忽然觉得,这栖月幽庄的日子,或许会比她想象中更甜些。

风又起了,吹得野菊簌簌地响,像在替谁应和着这份藏在晨露里的温柔。墨泯浇完最后一丛花,直起身时顺手牵过白诗言的手,指尖擦过她掌心的薄汗,带着笑意说:\"走,去采玫瑰露,晚了日头烈了,露水汽就散了。\"

白诗言任由她牵着,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被晨光镀上金边,忽然觉得,这样的清晨,就算走得慢些,也没关系。

白诗言被她牵着往前走,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暖得刚好。路边的玫瑰丛沾着晨露,花瓣上的水珠像碎钻,被晨光照得晃眼。

墨泯忽然停下脚步,弯腰替她摘了片沾着露水的玫瑰花瓣,轻轻贴在她鼻尖上。冰凉的触感让白诗言缩了缩脖子,鼻尖蹭过她的指尖,像只撒娇的小猫。

\"痒……\"她笑着躲开,指尖却被墨泯反手握住。\"别动,\"墨泯的声音低了些,指腹轻轻擦过她的鼻尖,把那点露水蹭开,\"刚摘的玫瑰露最鲜,抹一点在你鼻尖上,倒比胭脂还好看。\"

白诗言仰头看她,晨光落在墨泯眉骨上,投下浅浅的阴影,眼底的笑意像浸了蜜。她忽然踮脚,飞快地在她脸颊上啄了一下,像偷了糖就跑的孩子,转身往玫瑰丛那边跑:\"我去采花瓣!\"

墨泯摸着被她吻过的地方,指尖还留着柔软的触感,喉间溢出低笑,快步跟上去。\"慢点跑,当心脚下的石子。\"

两人蹲在玫瑰丛边,指尖避开尖刺,小心翼翼地收集花瓣上的晨露。墨泯的手总在她快要碰到刺时及时挡一下,掌心偶尔擦过她的手背,像带着电流,烫得白诗言指尖发颤。

\"你看这片花瓣,\"白诗言举着片粉白的玫瑰瓣,露水在上面滚来滚去,\"像不像你给我描眉时用的螺子黛?\"

墨泯凑过去看,呼吸拂过她的耳廓:\"不像,\"她忽然低头,在她耳尖亲了一下,声音轻得像风,\"比螺子黛软多了,也香多了。\"

白诗言的耳尖瞬间红透,像被晨露浸过的红玫瑰,她攥着花瓣往墨泯怀里撞了一下:\"你又欺负我!\"

墨泯笑着接住她,手臂圈在她腰上,把人往怀里带了带:\"欺负你怎么了?反正你也乐意被我欺负,不是吗?\"她低头看着怀里人泛红的眼角,忽然收了玩笑的神色,指尖轻轻抚过她的唇,\"昨日夜里,你说'想亲就亲',还算数吗?\"

白诗言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望着她近在咫尺的唇,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算……\"

话音未落,墨泯的吻就落了下来。比昨夜的温柔更添了几分清晨的清冽,带着玫瑰露的甜和晨露的凉,像饮了杯刚酿好的花酒,让人头晕目眩,却又舍不得松开。

直到远处传来青禾的呼唤声,墨泯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呼吸有些乱:\"好了,再亲下去,青禾那丫头该把庄子翻过来找你了。\"

白诗言把脸埋进她颈窝,闻着她发间的墨香,嘴角忍不住偷偷上扬。晨露落在两人交缠的衣摆上,像撒了把碎银,把这片刻的亲昵,悄悄藏进了风里。

青禾的声音隔着花篱传来,带着点气喘吁吁的急切:\"小姐!您在哪儿呀?我找了您半天了!厨房的冰糖雪梨炖好了,凉了就不好喝了!\"

墨泯低笑一声,捏了捏白诗言发烫的耳垂:\"听见没?你这小丫鬟比陈厨娘还上心,再腻歪下去,怕是要哭着寻来了。\"

白诗言从她怀里挣出来,顺手摘了朵半开的玫瑰往她鬓边插,指尖故意在她耳廓上蹭了蹭:\"谁腻歪了?是你方才不肯撒手。\"

墨泯没躲,任由那朵玫瑰别在发间,衬得她眉眼愈发温润。她抬手替白诗言理了理被晨露打湿的鬓发,指尖带着薄茧的糙,却轻得像羽毛:\"是是是,我的错。\"

两人并肩往回走,刚绕过花篱,就见青禾正踮着脚往这边望,瞧见她们时眼睛一亮,快步跑过来:\"小姐!您可算出来了,我从后院找到前院,还以为您……\"话说到一半,瞥见墨泯鬓边的玫瑰和两人交握的手,忽然红了脸,后半句咽了回去,只低着头小声说,\"汤在石桌上温着呢。\"

白诗言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挣开墨泯的手想去牵青禾,却被对方反手攥住。墨泯对着青禾温和一笑:\"让你担心了,方才陪你家小姐采玫瑰露,耽搁了些时辰。\"

青禾连忙摆手:\"不耽搁不耽搁,墨公子和小姐开心就好。\"说着偷偷抬眼,看见自家小姐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忍不住抿着嘴笑。

快到院门口时,墨泯忽然停下,从袖中摸出个小巧的玉瓶,塞到白诗言手里。瓶身凉丝丝的,透着淡淡的玫瑰香。\"刚收的露,你先收着,回头调胭脂时用。\"

白诗言捏着玉瓶,指尖触到瓶底刻着的缠枝纹,忽然想起昨夜她替自己簪花时的模样,心头一暖,抬头时正撞见墨泯望着自己,眼底的笑意像浸了晨露的玫瑰,又软又甜。

\"愣着做什么?\"墨泯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再不走,雪梨汤该凉了。\"

白诗言\"嗯\"了一声,却没动,反而往前凑了半步,踮脚在她鬓边的玫瑰上轻嗅了嗅,声音软乎乎的:\"这花配你,比配我好看。\"

墨泯的喉结轻轻动了动,忽然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得像耳语:\"再这么说,我可要在这丫头面前亲你了。\"

白诗言吓得往她怀里缩了缩,推着她往院里走:\"快走快走,青禾还在这儿呢!\"

墨泯低笑着被她推着走,眼角的余光瞥见青禾捂着嘴偷笑,索性放慢脚步,故意在白诗言耳边低语:\"怕什么?迟早是要让这丫头习惯的。\"

白诗言被她逗得脸颊发烫,掐了把她的胳膊,却被对方顺势握住手腕。青禾见这光景,识趣地加快脚步跑到前面,远远喊着:\"我去看看汤好了没!\"

院中的石桌上,青瓷碗里的雪梨汤还冒着热气,甜香混着玫瑰露的清,在晨光里漫开来,像把这温柔的清晨,都酿成了蜜。

青禾早机灵地退到了廊下,留两人在石桌旁相对而坐。墨泯拿起青瓷勺,舀了块炖得透亮的雪梨,细心吹凉了才递到白诗言唇边:\"尝尝,陈厨娘特意多加了冰糖,甜而不腻。\"

白诗言张口含住,梨肉在舌尖化开,甜意混着温润的汁水滑进喉咙,熨帖得连晨起的微涩都散了。她望着墨泯鬓边那朵玫瑰,花瓣被风吹得轻轻颤,忽然伸手替她拢了拢:\"花要掉了。\"

指尖擦过她耳际时,墨泯忽然偏头,在她指腹上轻轻咬了一下,像小猫撒娇似的,力道轻得几乎没感觉,却烫得白诗言猛地缩回手。

“墨泯!”她瞪圆了眼,脸颊却比碗里的冰糖雪梨还要水润透亮,连带着眼角都染上几分娇憨的红。

墨泯低笑出声,眼底的光像揉碎的星子落在水里,漾开圈圈温柔的涟漪。“谁让你总招惹我。”说着又舀了勺汤,自己先抿了口试温,确认不烫了才再递过去,“快喝,凉了伤胃。”

白诗言被她喂着喝了小半碗,目光忽然瞟到廊下的青禾正偷偷往这边瞧,手里绞着帕子,脚尖在青石板上碾出浅浅的印子,像是有话要说却又不敢上前。她推了推墨泯的手:“让青禾也来喝些吧,她跑了这半日,定是渴了。”

墨泯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扬声对青禾道:“过来一起吃些。”

青禾连忙摆手,声音细得像蚊子哼:“不了墨公子,我在厨房喝过了。”脚下却不由自主地挪近了些,从袖中掏出个小布包递给白诗言,“小姐,这是方才在镇上买的桂花酥,您上次说爱吃那家的,我特意让掌柜的多撒了层糖霜。”

白诗言接过布包,刚解开绳结,浓郁的桂花香就争先恐后地涌出来,混着雪梨汤的甜暖,在鼻尖织成一张温柔的网。她抬头时正撞见青禾挤眉弄眼,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忽然想起昨夜青禾替自己铺床时,神神秘秘说“墨公子特意让人去镇上捎了您爱吃的点心”,原来这丫头早就知晓墨泯的安排,却偏偏瞒着她看笑话。

“你这丫头。”白诗言捏了块酥饼往她手里塞,指尖故意在她手背上点了点,带着几分嗔怪。

青禾接了酥饼,指尖捏着那块温热的点心,眼睛却像沾了蜜似的,忍不住往石桌那边瞟。见墨泯正垂眸望着自家小姐,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影,唇角的笑意比碗里的冰糖雪梨还要甜,她慌忙低下头,耳根红得像熟透的樱桃:“那我去给墨公子和小姐沏壶新茶,库房里刚开封的雨前龙井,最是清爽解腻。”

石桌旁又只剩两人。墨泯拿起块桂花酥,指腹轻轻摩挲着酥饼边缘的桂花碎,金黄的碎屑沾在指尖,像落了点点星光。她忽然将饼掰成两半,挑了块碎屑少的递到白诗言嘴边,气息里带着桂香:“尝尝,还是热的,陈厨娘特意让镇上师傅多加了层糖霜。”

酥饼的甜混着桂花香在舌尖漫开,细腻的酥皮簌簌落在唇齿间,像含了口会融化的碎糖。白诗言嚼着嚼着,忽然想起什么,抬眼时睫毛上还沾着点饼屑,像落了片金桂:“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家的?上次在画舫尝过一次,我只随口提了句‘酥皮够松’。”

墨泯抬手,指腹轻轻蹭过她唇角,将那点碎屑捻去。指尖的薄茧擦过她的皮肤,带起一阵微麻的痒,像有只小蝴蝶停在唇角振翅。“你说这话时,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的湖,”她的声音轻得像风拂过花瓣,“我便记着了。前几日让镇上铺子每日送来新鲜的,想着总有你爱吃的。”

白诗言心头忽然涌上股热流,比碗里的雪梨汤还要烫,顺着血管淌遍四肢百骸,连指尖都泛着暖。她往墨泯身边凑了凑,肩膀轻轻抵着她的胳膊,衣料相蹭的沙沙声里,声音软乎乎的:“那你呢?你爱吃什么?我让陈厨娘学着做,保证比镇上的还地道。”

墨泯望着她亮晶晶的眼,那里映着自己的影子,像盛了两汪浸了蜜的春水。她忽然倾身靠近,鼻尖几乎蹭到白诗言的耳廓,温热的气息拂过她颈侧,带着桂花酥的甜:“我爱吃你喂的。”

话音落时,她甚至故意用牙齿轻轻咬了咬白诗言沾着糖霜的唇角,像偷食的小兽,力道轻得像羽毛扫过雪地,却烫得白诗言猛地攥紧了拳,指节泛出浅浅的白。

白诗言的脸“腾”地红了,像被日头晒透的胭脂,连颈侧都泛着粉。她抬手想推拒,指尖却刚碰到墨泯的衣襟,就被对方顺势握住。墨泯却已直起身,拿起块酥饼慢悠悠地吃着,唇角还沾着点金桂碎,仿佛方才那句撩人的话、那个亲昵的小动作都不是她做的。

风从院外吹进来,卷着野菊的清苦与桂酥的甜香,掠过石桌上的青瓷碗,带起圈涟漪。白诗言望着墨泯低头时脖颈的弧度,看着她喉结滚动间咽下的酥饼,忽然觉得这晴暖的晨光里,连空气都甜得发腻,像要把人溺在这蜜里。

青禾端着茶盘回来时,正撞见自家小姐偷偷往墨泯手里塞了块酥饼,指尖故意在她手背上划了下,像只撒娇的小猫用爪子轻拍。她连忙放轻脚步,将茶盏搁在石桌上时,杯盖碰撞的轻响惊得两人同时抬头,白诗言的耳尖红得像要滴血。

“小姐,墨公子,茶沏好了。”青禾憋着笑,眼观鼻鼻观心地往后退,“厨房还有些活计,我先过去了,有事您再唤我。”

白诗言正想点头,却被墨泯按住手背。“青禾,”墨泯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像浸了温水的玉,“你去库房把那箱新到的云锦取出来,替你家小姐挑两匹喜欢的颜色,回头让绣娘做几件秋衫。”

青禾眼睛一亮,知道这是故意支开自己,连忙应着:“哎,好!”转身时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心里早把这对恋人的小把戏猜了个透,嘴角的笑意藏不住,一路蹦蹦跳跳地去了库房。

院中的脚步声渐远,墨泯才松开白诗言的手,指尖还留着她掌心的温软。“日头还早,”她拿起蒲扇,扇叶轻轻摇着,凉风带着菊香拂过白诗言颈间,像羽毛扫过心尖,“陪我在院里走走?”

白诗言望着她鬓边那朵半开的玫瑰,花瓣被风吹得轻轻颤,忽然伸手替她拢了拢:“花要掉了。”指尖擦过她耳际时,墨泯偏头的瞬间,两人的呼吸缠在了一起,像拧成了一股甜丝丝的绳,在风里轻轻晃。

两人并肩往院深处走,青石板被日头晒得温热,鞋底的触感暖融融的,像踩在晒过太阳的棉絮上。墨泯的蒲扇总往白诗言这边偏,扇风的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只让凉风贴着她的颈窝绕,连鬓发都吹得极缓,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

行至那架新支的秋千旁,墨泯忽尔驻足,抬眼望了望天色。日头已攀至竹梢,天边的云絮如揉碎的棉团,星子般的光斑从云隙间漏下,在青石板上投下细碎的暖。“今夜里的月亮,该是饱满些的。”她的声息里裹着几分期待,像个盼着上元灯节的孩童,“后山的野菊,原是夜里开得最烈,要不要同去瞧瞧?”

白诗言耳畔泛起微热,昨夜野菊丛的光景忽然漫上心来,月光淌在花瓣上,清辉如碎银,墨泯替她簪花时,指尖拂过耳后的触感,此刻竟还在肤上留着轻痒。她颔首时,睫毛颤得像振翅的蝶,“好啊。”

后山的石板路浸了夜露,透着沁骨的凉。墨泯牵着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交握的指缝渗过来,暖得恰好熨帖了那份寒凉。野菊在夜色里愈发精神,黄的如浸了油的碎金,白的似落了雪的绒,粉的像晕了胭脂的云。花瓣上悬着的夜露被月光照得透亮,恍若缀在枝头的碎珍珠,稍一碰触,便簌簌滚落,溅起细不可闻的轻响。

走到那片空阔地,墨泯倏然回身,月光如薄纱般笼在两人身上,将地上的影子拉得绵长,在青石板上几乎要叠成一团。“诗言,”她的手顺着白诗言的腕间缓缓上滑,指腹摩挲着她小臂细腻的肌肤,那处的肤如上好的暖玉,带着温软的弹性,“午后在秋千架上,我未说完的话……”

白诗言的心跳骤然急促,像要撞破喉咙奔涌而出,堵得她喉间发紧。她望着墨泯的眼,那里盛着漫天星光与月色,亮得仿佛要将人吸进去,连带着呼吸都染上灼人的温度。

“我想说,”墨泯的指尖轻轻滑至她掌心,与她十指相扣,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错辨的认真,指腹甚至微微发颤,“见你的第一眼,便想这样牵着你的手,从月落走到日出,从日头正中走到星光漫天,走得久些,再久些。”

话音未落,她忽然俯身,在白诗言的手背上印下一个轻吻。那吻软得像羽毛落在新雪上,几乎不着痕迹,却烫得她指尖发麻,仿佛有簇小火苗顺着血脉,一路烧至心口,将那片柔软的地方烘得滚烫。

白诗言正要开口,想说“我也是”,想说“何止初见”,墨泯却已松了手,转身往回走。月白的衣袍被夜风吹得轻晃,像朵欲散的云。“风凉了。”她的声音里含着笑,却藏着丝不易察觉的喑哑,像在掩饰什么,“回去吧,小心着了凉。”

白诗言望着她在前头的背影,看她偶尔回头时眼底漾着的温柔,忽然觉得这人像揣了只蹦跳的玉兔,明明心里慌得厉害,偏要装出从容的模样。手背上的温度迟迟未散,烫得她心里又痒又急,像有只小狸猫在用肉垫轻轻挠着。

行至院门口时,白诗言忽然想起什么,快步追上墨泯,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脸颊贴在对方的背上,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胸腔里沉稳的心跳,像敲在锦面鼓上的温柔节拍。“墨泯,”她的声息闷闷的,裹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你是不是……怕我?”

墨泯的身子蓦地一僵,像被施了定身咒。过了许久,她才缓缓转过身,将白诗言揽进怀里。这次没有立刻松开,而是垂眸望着她的眼,月光落在她睫毛上,像撒了把银粉,亮得惊人。“是怕。”她的声息低得像叹息,气音拂过白诗言的鼻尖,带着夜露的清,“怕自己太贪心,反倒惊了你。”

白诗言的心猛地一颤,刚要开口说“我不怕”,却见墨泯抬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指尖擦过她的唇,像在做一个温柔的告别。“回去吧。”她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眼底的温柔里藏着点说不清的怅然,像舍不得却又不得不放的风筝线,“明日还要早起浇菊呢,那丛粉菊,你不是说要留着做干花么?”

白诗言立在原地,看着墨泯走进自己的房间,门“吱呀”一声合上,像隔开了两个世界。晚风吹过,带着野菊的清苦,却吹不散她心头的疑惑。

原来不是不愿亲近,是怕自己贪心。她想着墨泯的话,又摸了摸自己的唇,那里仿佛还留着墨泯指尖的温度,烫得像团小火苗。或许,该由她主动些?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脸颊便烫得像火烧,连耳根都烧得发疼。白诗言捂着脸跑回房,脚步踉跄得像踩在棉花上,心跳得像擂鼓,却忍不住对着铜镜里红透的脸笑起来,那笑意里藏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雀跃,像偷得了糖的孩童。

烛火明明灭灭,将窗纸上的菊影晃得轻轻摇曳。白诗言坐在妆台前,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着腕间的玉链。那链子上串着颗莹润的珍珠,是前日墨泯从荷塘里亲手捞的蚌壳中取的,此刻被她转得急了,珠子撞着玉扣,发出细碎的叮咚声,像檐角的风铃在低语。

“慢些,仔细磨花了。”墨泯不知何时已立在身后,伸手按住她的手腕。她的掌心带着白日里握锄的薄茧,轻轻裹住白诗言纤细的腕子,将那玉链解下,放进妆台的锦盒里,“这珍珠性子嫩,经不得这般搓磨。”

白诗言回头时,鼻尖几乎蹭到她的衣襟。墨泯今日换了件月白长衫,领口绣着暗纹的菊,在烛光下若隐若现,像藏了片小小的菊园。“你怎么总像有双顺风耳,我刚碰着链子,你就来了。”

“心在你身上,自然听得见。”墨泯拿起桃木梳,替她梳开长发。梳齿划过发丝,带起股淡淡的香,是白日里她亲手给她抹的桂花油,甜暖得像浸了蜜。“下午在菊园,见你对着那丛紫菊出神,是不是想起前日说要酿菊酒?”

“嗯。”白诗言望着镜中交叠的身影,唇角不自觉地弯起,“那丛菊开得正好,花瓣厚实,酿出来的酒,定是甘醇的。”

“等过几日晴透了,便陪你去采。”墨泯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气息拂过耳廓,烫得她缩了缩脖子。梳齿忽然停住,她拿起支玉簪,簪头雕着并蒂菊,纹路细腻得仿佛能掐出露水,“前日让老匠人加急赶的,瞧这菊瓣的纹路,像不像你前日画的那幅《双菊图》?”

玉簪插进发间时,指尖擦过耳后,带起阵微麻的痒。白诗言望着镜中自己发间的玉光,忽然笑道:“你好像总在给我做这些,玉链、玉簪、还有那支木梳……倒像怕我跑了似的。”

墨泯的手顿在她发间,镜中她的眼神忽然沉了沉,像落了星子的夜,深邃得望不见底。“是怕。”她的声息低得像叹息,“怕你觉得这庄子太静,怕你念着城里的戏台,怕哪天晨起,小斯来报说白小姐跟着卖花的船走了,再也不回了。”

白诗言的心猛地一颤,转身时撞进她怀里。墨泯的手立刻环住她的腰,像怕她摔着,力道里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傻瓜。”她的指尖戳着她的胸口,带着点嗔怪,眼底却漾着暖,“我若是想走,那日在渡口就不会跟着你上马车了。”

“渡口那日?”墨泯低头看着她,眼底泛起笑意,像被春风拂过的湖面,“那日你只顾着数岸边的芦花,我在马车旁站了半盏茶的功夫,你都没抬头瞧我一眼。”

“我看见了!”白诗言不服气地抬头,鼻尖蹭着她的下颌,带着点撒娇的憨态,“我从芦花的缝隙里瞧见了,你穿着灰布短衫,正弯腰替我拾掉落的帕子,那样子,像幅入了画的景致。”

墨泯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衣衫传到白诗言掌心,像揣了只小鼓,咚咚地敲着。“那你可知,我那日看了些什么?”她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耳垂,那里早已烫得发红,“我看你数芦花时,睫毛上沾着渡口的水汽,像落了层薄雾,比岸边的白芦花,好看百倍。”

烛火忽然“噼啪”响了声,爆出个火星,将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晃了晃。墨泯伸手吹灭烛台,月光立刻涌了进来,将房间照得一片清辉,像浸在水里。她牵着白诗言走到床边,替她解了外衫,动作慢得像在数着衣料上的针脚,每一下都带着珍重。

“今日陈厨娘做的薄荷糕,你只吃了两块。”她躺进被窝时,顺带将白诗言揽进怀里,手臂环着她的腰,松松地,却不让她挣开,“是不是不合胃口?”

“不是。”白诗言往她怀里缩了缩,鼻尖蹭着她的颈窝,那里的皂角香混着淡淡的墨香,让人安心,“是想着留几块,明日晨起配茶吃。”

“明日让她再做新鲜的。”墨泯的手顺着她的发,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哄个孩子,“你呀,总想着省着,倒把好东西放得失了滋味。”

“那不是省,是想……”白诗言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像怕被月光听了去,气音细若游丝,“想每天都有你做的、或是你让做的东西吃,这样……就像你一直在身边似的。”

墨泯的动作顿了顿,忽然翻身将她圈得更紧。月光落在她眼底,亮得像要把人吸进去,里面翻涌着说不清的情绪,有珍视,有欢喜,还有点不易察觉的涩。“诗言,”她的唇离她的眉不过寸许,呼吸拂在眉骨上,带着微凉的清,“我小的时候,总盼着有个人,能陪我看菊从开到谢,能吃我做的糙点心不嫌寡淡,能……夜里躺在我身边,说说话,哪怕只是些无关紧要的琐碎。”

白诗言的指尖攥着她的衣襟,玄色的料子被捏出浅浅的褶皱。“现在有了。”她仰头吻了吻她的下巴,像啄食的雀鸟,轻得怕碰碎了什么,“我陪你看菊,从开到谢;我吃你做的点心,哪怕寡淡也觉得甜;我每天夜里都跟你说话,说些琐碎,说些心事,说一辈子。”

墨泯的吻忽然落了下来,带着月光的清,带着桂花油的甜,像久旱逢甘霖的土地,带着压抑了许久的珍视与渴望。起初只是浅尝辄止的轻啄,像试探,像珍惜,渐渐染上几分急切,唇齿相缠间,连呼吸都变得滚烫,带着要将彼此揉进骨血的力道。白诗言被吻得浑身发软,不自觉地往她怀里靠,手却忽然碰到她胸前一处硬物,硌得她指尖微麻。

她下意识往那处摸去,隔着薄薄的里衣,能触到个温润的轮廓,像块贴身戴久了的玉,带着人的体温。“嗯?”她含糊地哼了声,从吻中挣开半分,指尖还在那处轻轻碰着,带着点好奇,“这是什么?”

墨泯的呼吸有些乱,额角抵着她的,眼底泛着被吻出的潮红,像浸了酒的海棠。她捉住白诗言作乱的手,放在唇边轻咬了下指尖,才低哑着嗓子说:“你倒忘得快。”

说着便抬手解开衣襟,露出内里玄色的软甲。月光下,软甲的夹层里嵌着半枚红豆玉坠,玉质温润,边缘被摩挲得光滑,显然是贴身戴了许久,早已浸了人的气息。“上次分你的那半枚,你不是串了红绳戴在腕上?”

白诗言这才恍然,连忙抬起手腕。月光下,半枚红豆玉坠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与墨泯胸前的那半枚遥遥相对,合起来恰好是颗完整的红豆,像颗被岁月劈开又重逢的心。

“你怎么把这个藏在这里?”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那半枚玉坠,触手温热,还带着墨泯的体温,像块会发烫的暖玉。

墨泯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息轻得像叹息,“第一次见你时,就想把这半颗红豆给你。那时总觉得唐突,怕吓着你,后来想着,等你真正愿意留下了,再告诉你这玉坠的来历,才不算辜负。”

白诗言的指尖顺着玉坠往下滑,触到软甲冰凉的边缘,目光在那温润的红豆形状上停留片刻,抬眼望进墨泯眼底时,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探究:“这红豆玉坠……”

墨泯的喉咙轻轻动了动,指腹摩挲着她微凉的指尖,忽然将那只手按在自己心口处。沉稳有力的心跳隔着衣料传来,像敲在白诗言掌心的鼓点,一下下,敲得她心尖发颤。“是我……襁褓里带的,”她的声音裹着不易察觉的轻颤,目光落在交叠的手上,像落了层薄霜,“应该是……母亲留的念想,只是……不慎弄碎了。”

白诗言望着她眼睫上沾着的水汽,像晨露落进了芳草间,忽然抬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声音软得像浸了春溪的水:“许是缘分早就写好了的。若它没碎,怎会有这‘你一半我一半’的光景?”她指尖轻点着那半枚玉坠,眼底漾着细碎的光,“你看这红豆本是相思物,碎成两半偏成了牵绊,你揣着我的牵挂,我捧着你的念想,倒比完整时更添了层心意相通的妙处。”

她反手握紧墨泯的手,按向自己心口。那里的心跳又快又急,像被春风惊起的雀鸟,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那份失了章法的滚烫。“你听,”她鼻尖蹭过墨泯的下颌,带着点珍视的温柔,眼底亮得像落满了星子,“我的这半颗心,早就为你跳得乱了节拍。原是天意要让咱们凑成一对,拼起来的不仅是玉坠,更是往后再也拆不开的缘分。”

话音未落,她忽然仰起脸,吻住了墨泯的唇。不再是羞怯的轻啄,舌尖带着桂花酥的甜香,试探着往深处探去,像要把这份藏在红豆里的相思、这份缘分注定的欢喜,都揉进彼此的呼吸里。墨泯的手臂猛地收紧,将她更紧地圈在怀里,吻得又深又急,仿佛要将这半生的珍视、此刻的滚烫,都借着这个吻说尽,原来最珍贵的从来不是完整的物件,而是能与你分食一半的人。

墨泯微怔,随即加深了这个吻,像找到了失落已久的珍宝,小心翼翼又带着失而复得的急切。月光从窗棂漏进来,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那对红豆玉坠在光影里轻轻晃,像两颗跳动的心,终于找到了彼此的归宿,再也不分离。

直到白诗言喘不过气,脸颊憋得通红,墨泯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鼻尖蹭着她泛红的脸颊,呼吸还带着未平的乱:“小傻瓜,喘不过气了都不知道躲。”

白诗言往她怀里缩了缩,把脸埋进她颈窝,声音带着刚被吻过的微哑,像含着水汽:“不躲,你的半颗心在我这儿,我的半颗心自然也要在你这儿,躲了,心就不全了。”

墨泯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带着暖意,传到白诗言心上。她伸手将她抱得更紧,仿佛要将这团温软揉进骨血里,再也不分开。“好,都给我收着,一辈子都不准拿回去,也不准给别人看,只能我一个人瞧。”

白诗言的眼睫颤了颤,带着满足的笑意,渐渐闭上了眼。月光落在两人交缠的发丝上,那对红豆玉坠还在轻轻晃,像在替这对恋人诉说着未完的情意,温柔而绵长。

窗外的菊丛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将这夜的温柔,都藏进了无声的月色里,像一场不会醒来的甜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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