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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轻剑斩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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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7章 血蘸名单藏絮内,针缝家书入棉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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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语

《大吴史?周毅传》载:\" 毅,大同卫左营都指挥佥事,元兴二十一年生,其父周泰为雁门关戍卒,战殁于德佑初年。毅承父职,善骑射,所部箭簇皆刻 ' 毅' 字为记。德佑十四年八月,毅守阳和口,辖兵千余,北元夜狼部三万骑猝至,营中忽举火为号 —— 盖内奸镇刑司小旗赵四泄布防图于敌。

毅时方巡营,闻变即率亲卫百余人冲阵,铁枪挑落敌酋三人,身中七矢:左肩一、右肋三、小腹二、咽喉一,皆北元特有的狼牙簇。既知不免,唤亲卒王二至,解贴身棉袍,命其将 ' 内奸名单 ' 缝于衣絮 —— 单上列镇刑司安插者五人,注 ' 皆与李谟缇骑往来 '。嘱曰:' 速送岳总兵,迟则大同卫危矣!'

孤营夜被犬羊围,刁斗声残鼓角微。

七矢穿身犹怒目,三创裂甲未肯归。

血蘸名单藏絮内,针缝家书入棉衣。

指凝敌阵向斜晖,骨透沙痕指黑松。

缇骑暗伏截忠骨,刀划防图灭迹踪。

亲卒残躯护密机,断指藏锋血未止。

最是秋风知恨事,卷将血字到宣府。

烽燧空留捐躯处,至今磷火照弓刀。

德佑十四年,王二突围时,于阳和口遇镇刑司缇骑三十人,为首者刘三喝曰 ' 叛军信使 ',欲夺其袍。二断右手小指,将名单藏于指骨伤口,血浸帛书而不污。奔三日至宣府卫,见岳峰时指骨已外露,犹举残手示之。

毅殁后三日,尸身被北元弃于阳和口烽燧下,寻获时甲胄已被剥去,唯左手攥半截染血布防图 —— 图上 ' 阳和口暗哨 ' 处有新划刀痕,与镇刑司缇骑佩刀形制吻合;右手食指强直,指节深陷沙中,所指西北三十里,恰为缇骑潜伏的黑松林。\"

《边镇纪略》补记:\"毅所部千余人,战殁者九百七十三人,尸身皆面朝北,犹持兵器。唯裨将张明存活,供称 ' 夜闻缇骑与北元哨骑隔沟对话,言 ' 事成以周毅首级为凭 ''。\"

阳和口的风卷着沙砾,打在周毅的甲胄上噼啪作响。他盯着案上的布防图,指尖在 \"西崖烽燧\" 处反复摩挲 —— 昨夜巡哨的士兵回报,那里的烽火台总在三更后熄灭,却查不出缘由。\"都指挥,\" 亲兵赵小五捧着伤药进来,药碗沿还缺着个口,\"镇刑司派来的监阵官又催了,说 ' 再不出战就是怯敌 '。\"

周毅抬头,望见帐外那个穿绯红官袍的身影,是镇刑司派来的千户孙迁。此人上月刚从京师调来,却对阳和口的地形了如指掌,前日还在军议上力主 \"撤西崖守军,集中兵力守正面\",当时就觉得蹊跷。\"小五,\" 他压低声音,\"去把去年镇刑司派来的五个 ' 随军文书 ' 的名册取来,尤其是那个负责烽燧调度的。\"

夜气像块浸透了冰水的黑布,沉沉压在孤营上空。刁斗敲到第四更时,突然哑了 —— 最后一声余响还缠在旗杆上,就被西北方涌来的马蹄声碾碎。黑压压的犬羊军从沙丘后漫出来,弯刀在月下闪着冷光,像群饿疯了的狼,把小小的营盘围得密不透风。

“擂鼓!” 校尉周猛的吼声劈碎夜色,震得自己喉头发甜。他左手攥着半截断矛,右手的刀刚劈开个扑上来的敌兵,甲胄上的血顺着护心镜往下淌,在沙地上积成小小的血泊。营门的鹿角早已被踏碎,犬羊军的箭雨斜着射进来,钉在帐篷上簌簌发抖,有支箭擦过他耳边,带起的风割得脸颊生疼。

鼓手倒在血泊里时,鼓点还在半空悬着。周猛瞥见西角的旗手被三支箭钉在旗杆上,人早已没了声息,可双手仍死死攥着旗绳,那面残破的军旗便斜斜挑着,像只不肯瞑目的眼。“跟他们拼了!” 他挥刀劈开迎面而来的弯刀,却没防住侧面捅来的长矛,铁尖穿透右肋时,他听见自己骨头碎裂的轻响。

七支箭穿身时,周猛还保持着挥刀的姿势。第一支射穿左肩,第二支钉在右腿,直到第七支箭从锁骨下方钻进去,他才轰然跪倒在沙地上。血从七个伤口往外涌,在胸前汇成温热的溪流,可他圆睁的眼里还燃着怒火,死死盯着犬羊军的帅旗 —— 那面绣着苍狼的旗子,此刻正嚣张地在营中晃动。

“校尉!” 亲卒赵五扑过来想扶他,却被他猛地推开。周猛的手指在怀里掏着什么,血糊糊的指尖摸到贴身的棉絮,突然用力撕开。藏在里面的名单露了出来,是用炭笔写的密信,记着犬羊军的布防和粮草囤积地。他牙齿咬碎了舌尖,一口热血喷在布上,趁着血还没干,飞快地用手指蘸着,在名单背面补了行字:“宣府有内鬼”。

赵五突然明白了。他解下自己的棉衣,颤抖着展开 —— 那是件打了七八个补丁的旧棉袄,里子是娘用粗布缝的。周猛的血手攥着针,却怎么也穿不上线,赵五赶紧咬断线头,替他把针穿好。老校尉的手抖得厉害,针尖好几次扎在自己手上,血珠渗出来,混着棉衣里的棉絮,一针一线把那张血名单缝进棉袄夹层。

“缝密些……” 周猛的声音气若游丝,眼睛却亮得惊人,“把‘家书…… 缝进去……” 赵五含着泪点头,用针尖在棉袄内侧划着 家书的笔画,每一针都扎得极深,仿佛要把所有的屈辱和愤怒都钉进布里。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厮杀声渐渐稀了。周猛的尸体还跪在沙地上,右手食指直直指向西方的黑松 —— 那里藏着营里最后的密信,画着犬羊军的粮草暗道。他的指骨穿透了掌心的皮肉,沙粒嵌进骨缝里,在晨光里泛着惨白的光,像枚不肯弯曲的铁钉。

赵五背着周猛的尸体往黑松挪时,沙丘后突然窜出几个黑影。是缇骑,玄色的衣袍在沙地里像几块腐肉,手里的刀闪着淬毒的蓝光。“把东西交出来。” 为首的缇骑声音像蛇吐信,刀尖挑着赵五的衣领,“校尉藏的防图,在哪?”

赵五猛地往黑松方向跑,怀里的棉衣硌着肋骨,像揣了块烙铁。缇骑的刀砍过来时,他顺势滚进沙坑,左手被齐腕斩断,鲜血喷涌而出,溅在松针上。他咬着牙用右手抓起断指,那截手指的指节里还攥着半片防图,是周猛临死前塞给他的。

“休想……” 他把断指往嘴里塞,牙齿咬碎了指骨,血腥味混着沙土味灌满喉咙。缇骑的刀再次落下时,他看见自己的血在沙地上画出蜿蜒的线,像条红蛇,正往黑松的方向爬。

三日后,秋风卷着沙砾掠过荒原。有片染血的棉絮被风掀起,打着旋儿飞过戈壁,越过长城,一直飘到宣府卫的城楼前。守城的士兵拾起棉絮,看见上面绣着个歪歪扭扭的 “恨” 字,字缝里还夹着点干硬的血渣,在风里微微颤动。

又过了许多年,孤营的旧址早已长满了红柳。每到月夜,总能看见磷火在沙丘间游荡,忽明忽暗,像无数双眼睛。有个老兵说,那是周校尉他们还在守着营地,磷火照亮的地方,至今还能找到锈迹斑斑的弓刀,刀身上的血痕虽已变成黑褐色,却像还在诉说那个夜晚的惨烈。

黑松依旧挺立在荒原上,树干上的刀痕早已愈合,却留下深深的凹陷。有风吹过,松涛呜咽,像是赵五没说完的话,又像是周猛最后那声怒吼,在天地间久久回荡。

镇刑司的驿站里,孙迁正给京师写密信。烛火映着他腕上的青痕 —— 那是魏王萧烈旧部的刺青,当年叛乱后被烙铁烫去大半,只留个模糊的轮廓。\"周毅已疑西崖烽燧,\" 他笔尖一顿,蘸了点朱砂,\"今夜可令夜狼部袭西崖,吾将亲率 ' 文书 ' 作内应,务必取其首级,绝不能让他把名单送出去。\"

窗外传来更鼓声,三更了。他将密信卷成细条,塞进个竹筒,递给窗外的黑影:\"速交镇刑司北厂,告诉李大人,事成后别忘了许我的 ' 襄王府护军统领 ' 之位。\" 黑影接过竹筒时,露出腰间的铜牌,刻着半朵梅花 —— 与刺杀岳峰的番役标识一般无二。

阳和口的西崖烽燧果然在三更准时熄灭。周毅站在营门望楼,看见远处的黑暗里闪过三堆火光 —— 那是北元约定的信号,一堆举烟,二堆冲锋,三堆合围。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白:\"果然是内奸!\"

赵小五抱着名册跑上来,气喘吁吁:\"都指挥!那五个文书的籍贯都是假的,军籍册上的签字笔迹... 跟孙迁的密信一模一样!\" 周毅接过名册,借着月光翻到最后一页,上面记着 \"德佑十四年春,五人共领 ' 烽燧调度银 ' 五十两\",批款人处盖着 \"镇刑司北厂\" 的小印。

\"备马。\" 周毅解下腰间的令牌,塞给赵小五,\"你带三人从密道走,去宣府卫找岳总兵。这是名单,缝在你贴身的衣絮里 —— 记住,哪怕只剩一口气,也要送到。\" 他从帐角摸出块血帕,上面是他早已写好的内奸姓名,墨迹已干,边缘却被泪水浸得发皱。

北元的铁骑像潮水般涌向西崖,孙迁带着五个 \"文书\" 突然拔刀,砍向守营门的哨兵。\"周毅通敌!快随我擒贼!\" 他的吼声混在厮杀声里,竟有几分像模像样。周毅提枪冲出帐时,正撞见个 \"文书\" 往火药桶里扔火把,枪尖一挑,将人钉在寨墙上,那人怀里掉出块铜牌,与孙迁的一般无二。

\"孙迁!你这阉党余孽!\" 周毅的枪直指穿绯红官袍的身影,\"魏王之乱时你没被砍头,倒是学会了卖国!\" 孙迁冷笑一声,挥刀砍来:\"周毅,你以为岳峰保得住你?镇刑司要你死,你就活不过今夜!\"

激战至四更,阳和口的守军已不足百人。周毅的左臂中了一箭,血顺着甲缝往下淌,染红了半截枪杆。他看见赵小五带着人冲过密道入口,被三个缇骑拦住,其中一个正举弓瞄准小五的后心。\"小五!小心!\" 他嘶吼着扑过去,用后背挡住那支箭,箭头穿透甲胄,没入半寸。

赵小五回头时,看见都指挥胸前插着支箭,却还在挥枪掩护他们,枪尖挑落两个缇骑,血溅在他脸上,滚烫的。\"走啊!\" 周毅的吼声劈碎了夜空,\"告诉岳将军,清君侧... 清君侧啊!\"

孙迁看着周毅倒在地上,嘴角还在冒血沫,左手却死死攥着那半张布防图。\"搜他身!\" 他踢向周毅的脸,\"把名单找出来!\" 缇骑翻遍了周毅的衣袋,只找到块啃剩的麦饼,饼渣里混着沙粒 —— 那是阳和口士兵三天来唯一的口粮。

\"大人,\" 一个缇骑低声道,\"北元的人快攻进来了,我们...\" 孙迁一脚踹在他脸上:\"找不到名单,谁也别想活!\" 他突然瞥见周毅右手食指指向西北,那里是片乱葬岗,\"去那边挖!\"

赵小五在密道里狂奔,身后的亲兵一个个倒下。他的左臂被箭射穿,伤口的血顺着指尖滴在地上,却死死护着胸口 —— 那里藏着名单。冲出密道时,晨光已染红了天边,他看见宣府卫的旗帜在风中飘扬,突然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醒来时,岳峰正用小刀划开他的伤口,不是取箭,而是在找什么。\"小五,\" 岳峰的声音发颤,\"周都指挥让你带什么来了?\" 赵小五张了张嘴,血沫涌出来,他抬起断了两根手指的右手,指向自己的胸口。

岳峰从赵小五的衣絮里抽出那块血帕时,手抖得几乎握不住。上面的名字歪歪扭扭,却每个都像烧红的烙铁:孙迁、王七、刘二... 共五人,最后三个字是 \"镇刑司\"。他想起三个月前周毅来宣府,曾隐晦地说 \"阳和口的缇骑总在半夜鬼鬼祟祟\",当时只当是他多心。

\"将军,\" 亲兵捧着周毅的遗体进来,甲胄上的箭孔像蜂窝,\"从都指挥攥着的布防图背面,发现这个。\" 那是半张纸条,写着 \"孙迁与襄王幕僚往来,每月初三在阳和口破庙交接\"。岳峰猛地将血帕拍在案上,烛台震得跳起:\"备兵!去阳和口!\"

孙迁带着缇骑逃回镇刑司时,正撞见李嵩的幕僚王敬。\"名单呢?\" 王敬的脸白得像纸,\"岳峰已经知道了,正在来的路上!\" 孙迁从袖中摸出半块染血的布防图,上面没有字:\"那匹夫把名单藏起来了!\"

王敬突然拔刀,架在他脖子上:\"李首辅说了,你没用了。\" 孙迁的瞳孔猛地收缩,看见王敬身后的缇骑都举着弓,箭头对着自己。\"为什么...\" 他的声音还没落地,箭已穿透他的咽喉,血溅在 \"镇刑司\" 的牌匾上,像朵绽开的红梅。

德佑十四年,阳和口的乱葬岗积着没踝的黑泥,岳峰亲自执锄挖掘时,锄尖突然撞上硬物。亲兵赵二郎扒开浮土,露出块断裂的青石板,石板下的陶罐里塞着团油布,解开时呛出的霉味混着血腥 —— 那是周毅藏的另一半名单,麻纸被血水浸成紫黑,却仍能辨出 \"镇刑司缇骑刘三大同卫文书钱彬 \" 等五人姓名,与王二断指中取出的血帕名单严丝合缝,连墨迹晕染的形状都分毫不差。

岳峰将两卷名单并在一处时,指腹抚过周毅的笔迹,那 \"刘\" 字的捺脚格外用力,划破了三层麻纸 —— 像极了周毅生前射箭,总爱将箭杆刻得入木三分。卷宗里的密信是从内奸住处搜出的,最末封的信封盖着 \"镇刑司北厂\" 的火漆,信末 \"待除周毅,可借北元之手焚阳和口粮仓,奏岳峰 ' 疏于防范 '\" 的字迹,与李谟给李嵩的私信如出一辙,笔锋里藏着的弯钩,在 \"岳峰\" 二字上尤其扎眼。

谢渊在三法司大堂升堂时,特意将周毅的牌位供在案侧,牌位前的白烛燃得笔直,烛泪积成小小的丘。四个被押上来的 \"文书\" 都低着头,青布囚服下的肩膀却挺得僵硬 —— 他们是名单上仅存的活口,钱彬与另外三人,皆以 \"掌管粮仓账册\" 为名潜伏在大同卫。

\"钱文书,\" 谢渊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堂里回荡,案上的密信被风掀起边角,\"这封信上的 ' 八月初五献阳和口布防 ',是你的笔迹吧?\" 钱彬猛地抬头,眼里的惊恐转瞬被决绝取代,突然朝身旁的狱卒撞去,趁乱狠狠咬住自己的舌头。

另外三人几乎同时动作,咬舌的闷响在大堂此起彼伏,黑色的粉末顺着嘴角涌出,落在青砖上洇出点点黑斑。谢渊冲过去时,指尖只触到钱彬冰冷的下颌,那人喉咙里还在发出嗬嗬的声,眼睛却死死盯着案侧的牌位,仿佛想说什么却已被毒药封喉。

仵作验尸后回报,四人舌下都藏着蜡丸,蜡衣融化后露出的黑色粉末,与去年大同卫狱中毒死老兵的 \"死士药\" 成分一致 —— 那是镇刑司特配的鹤顶红与附子混合剂,入口即化,无解。堂外的阳光恰好斜照进来,穿过雕花木窗落在周毅的牌位上,牌位前的香炉里插着三支箭,箭头都刻着 \"阳和口\",箭杆上的裂痕,像极了周毅死时攥着布防图的指节。

谢渊望着地上渐凝的黑血,突然想起王二说的,周毅中箭后仍扶着烽燧柱写名单,血从咽喉涌出来,就在麻纸上晕成了个 \"忠\" 字。他将两卷名单仔细拼好,用红笔在五人姓名上画了圈,圈住的不仅是名字,还有镇刑司在边镇织下的那张网 —— 网眼里,是无数个周毅这样,连死都要把真相咬在嘴里的人。

岳峰站在堂外的廊下,听见里面的动静后,默默将腰间的短刀解下放在阶上。刀鞘上的缠布磨得发亮,浸过雁门关的血,也浸过阳和口的雨。他想起周毅年轻时总说:\"当兵的不怕死,就怕死了还被人泼脏水。\" 如今看来,这名单上的血,终究是没白流。

片尾

岳峰在宣府卫的忠烈祠里给周毅立了块碑,碑文是他亲笔写的:\"阳和口一战,都指挥周毅以身殉国,所遗内奸名单,清边尘之污,安社稷之基。\" 立碑那天,赵小五断指的伤口刚拆线,他捧着那半张布防图,跪在碑前磕了三个头,血从纱布里渗出来,滴在碑石上,像极了周毅当年写名单时的血。

卷尾

《大吴史?忠义传》评曰:\"毅之死,重于泰山。非唯力战殉国,更以残躯护密信,使镇刑司安插边镇之奸党尽除,边关始得清明。\"

岳峰重修阳和口城防,在周毅战死处立了块无字碑,碑后刻着那五名内奸的名字,用朱漆涂满,日久风吹雨打,朱漆剥落,露出底下的凿痕,像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过往的行人。老卒说,每到七月廿九,碑前总会多出一束野菊,是赵小五采来的 —— 他后来成了宣府卫的百户,每年都要去阳和口,替周毅看看那片他用命守住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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