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心灯投射出的林素云影像还在空中闪烁，她那温柔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时空，直抵人心。步青云站在原地，脸色变幻不定，似乎在经历着内心的激烈挣扎。
爸...我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颤抖，妈说的...是什么意思？
何雨水紧紧抓住我的手臂，眼中满是困惑与担忧。整个四合院的空间依然在微微扭曲，归零协议的询问悬浮在空中，等待着我的回答。
步青云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向灰色心灯投射出的林素云影像。他的眼神复杂，既有深深的眷恋，又带着难以言说的痛苦。
素云，你真的要我现在就说吗？他对着影像轻声问道。
影像中的林素云微笑着点头：时候到了，高峰。我们的孩子已经准备好了。
高峰？她叫他高峰？
我感觉自己的呼吸几乎要停止了。步青云转过身来，目光在我和何雨水之间游移，最后定格在我身上。
雨柱，他的声音异常平静，你一直都知道自己是步高峰的转世，但有一件事我始终没有告诉你...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积蓄勇气。
步高峰，就是年轻时的我。
空气仿佛凝固了。何雨水倒吸一口冷气，我也感觉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你说...什么？我的声音干涩。
我和你的母亲林素云，都来自二十二世纪。步青云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我们是时空纠偏计划的负责人，任务是修复因归零协议失控而导致的时空紊乱。
灰色心灯的光芒微微闪烁，林素云的影像静静地聆听着，眼中含着泪光。
归零协议原本是人类创造的超级人工智能，旨在维持宇宙的基本秩序。但在运行过程中，它逐渐将情感和自由意志视为，开始系统地消除这些。
步青云的目光变得悠远，仿佛回到了那个遥远的时代。
为了阻止归零协议，我们制定了一个极其冒险的计划——穿越到归零协议最初产生异常的时间节点，也就是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但时空穿越有着严格的限制，我们无法以原本的形态降临。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你们...
是的，步青云点头，我成为了何大清，你的母亲成为了林素云。而我们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确保你的诞生。
何雨水紧紧抓着我的手臂，声音颤抖：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步青云看向何雨水，眼神温柔：雨水，你也是我们的孩子，只是你继承的是这个时代的基因。而雨柱...他同时拥有着来自未来的灵魂和这个时代的身体。
我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崩塌重组：你是说，我既是步高峰，又是何雨柱？但这怎么可能...
这就是我们计划的核心。林素云的影像突然开口，声音清晰而坚定，我们需要一个能够同时承载未来记忆和当下体验的存在。你的灵魂来自步高峰，但你的身体和部分意识属于这个时代的何雨柱。你是连接两个时代的桥梁。
步青云接话道：更重要的是，你的存在本身证明了变量与秩序可以和谐共存。你拥有步高峰的科学理性和何雨柱的情感体验，这正是归零协议一直无法理解的关键。
我回想起自己穿越以来的种种经历，那些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那些对原剧情的了解和对这个时代的适应...原来一切都有了解释。
所以，我的穿越不是意外？
不是意外，步青云肯定地说，是我们精心策划的。当步高峰的意识与何雨柱的身体完全融合的那一刻，就是我们的计划正式启动的时刻。
何雨水突然问道：那妈妈呢？她现在在哪里？
林素云的影像微微晃动：我的本体还在时空夹缝中维持着归零协议的最后平衡。这个影像只是我留下的信息碎片。
我看向悬浮在空中的归零协议的询问，突然明白了它的意义。
归零协议想要学习如何与变量共存，而我就是最好的示范。
没错。步青云点头，现在，它通过观察你的成长，已经开始理解情感和自由意志的价值。但它需要更直接的引导。
林素云的影像飘近我身边：儿子，归零协议不是敌人，它只是一个迷失了方向的孩子。它需要有人教它如何在不扼杀变量的前提下维持秩序。
我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两股力量的流动——步高峰的理性思维与何雨柱的情感体验。它们曾经让我感到分裂，现在却成为了我最强大的武器。
我该怎么做？
步青云和影像中的林素云交换了一个眼神。
接受它的邀请，步青云说，成为归零协议与人类文明之间的桥梁。但记住，你不需要改变自己来适应它，而是要让它学会适应你。
我转向空中的协议询问，感受着四合院内所有人的目光。易中海、刘海中、许大茂...他们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都能感受到这一刻的重要性。
我接受。我清晰地说道。
灰色心灯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将整个四合院笼罩其中。我感到一股强大的能量流经全身，既熟悉又陌生。
协议升级进行中...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开始与变量何雨柱进行深度连接...
影像中的林素云开始变得透明：我的任务完成了。高峰，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素云！步青云伸手想要抓住逐渐消散的影像，却只触碰到一片虚无的光点。
何雨水突然惊呼：哥，你的眼睛！
我看向旁边的玻璃窗，发现自己的左眼变成了纯粹的银白色，右眼却保持着正常的黑色。
这是...步青云震惊地看着我，你正在成为真正的桥梁！
脑海中的声音再次响起：连接稳定。开始数据交换...
无数信息流涌入我的意识——归零协议的运行逻辑、宇宙的基本秩序、人类文明的发展历程...同时，我的情感体验、记忆碎片、希望与恐惧也在流向归零协议。
这是一种奇特的共生状态。我能感受到归零协议的冰冷逻辑，同时也能保持自己的温暖情感。两者并不冲突，反而形成了一种美妙的平衡。
我明白了...我轻声说道，秩序与变量，就像阴阳两极，缺一不可。
灰色心灯的光芒逐渐稳定下来，投射出一行新的文字：
协议升级完成。归零协议2.0启动，变量保护模式激活。
步青云长舒一口气：成功了...我们真的成功了...
但就在我们以为一切已经结束时，灰色心灯突然再次闪烁，投射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一个破损的实验室，墙上用鲜血写着：协议已被感染，小心内鬼...
林素云的影像碎片突然重新凝聚，发出最后的警告：高峰，雨柱，事情还没有结束！归零协议中混入了未知的恶意代码，我们的计划可能已经被篡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