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我的声音在寂静的四合院里显得格外突兀。阿尔法长老已经准备开启传送通道，贝塔长老手中凝聚的能量锁链紧紧束缚着终末之影。步青云和何雨水站在我两侧，他们都因我突然的阻止而露出疑惑的表情。
何雨柱，还有什么问题吗？阿尔法长老转过身，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我深吸一口气，灰色心灯在掌心微微发烫。那行小心...不止一个...的小字虽然已经消失，但那份警醒却深深烙印在我的意识深处。
在你们带走终末之影之前，我需要确认一件事。我向前迈出一步，目光在阿尔法和贝塔之间来回扫视，我需要确保，定义者议会真的如你们所说的那样...纯洁无瑕。
贝塔长老皱起眉头，手中的能量锁链发出滋滋声响：你这是在质疑议会的权威？何雨柱，别忘了，你刚刚才通过我们的审核，成为正式的原初定义者。
正是因为我是原初定义者，我才必须谨慎。我毫不退缩地回应，终末之影被封印前的那个微笑，让我很不安。如果这一切都是他计划的一部分呢？如果他故意被俘，就是为了进入定义者议会的核心区域呢？
步青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柱子说得有道理。终末之影展现出的狡诈和谋划能力，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制服。
阿尔法长老沉默片刻，随后轻轻抬手制止了想要反驳的贝塔：合理的怀疑。那么，你想怎么确认？
我举起灰色心灯：母亲留下的这个装置，能够检测意识的纯净度。如果你们同意，我想对在场的每一位进行一次简单的检测——包括我自己。
终末之影突然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有趣，真是有趣...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一些，何雨柱。
闭嘴！贝塔长老厉声喝道，能量锁链骤然收紧，让终末之影痛苦地弓起身子。
阿尔法长老却出乎意料地点了点头：可以。为了消除你的疑虑，我们接受检测。
何雨水担忧地拉住我的衣袖：哥，这样真的好吗？万一惹恼了他们...
正因为事关重大，才不能有任何疏忽。我轻声回答，同时激活了灰色心灯。
柔和的光芒从心灯中散发出来，首先笼罩了我自己。灰色光芒在我的周身流转，最后在心灯上方形成一个稳定的光球——代表我的意识是纯净的。
该你了，阿尔法长老。我转向他。
阿尔法毫不犹豫地走进光芒范围。灰色光芒在他身上流转，开始时一切正常，但就在检测即将结束时，光芒突然微微波动了一下，心灯上方的光球出现了极其细微的杂色条纹。
这是什么？步青云敏锐地注意到了异常。
阿尔法长老自己似乎也愣了一下：这不可能...
可能是设备误差。贝塔长老快步上前，检测我吧。
当灰色光芒笼罩贝塔时，结果与阿尔法类似——光球基本纯净，但同样出现了几乎难以察觉的杂色。
终末之影的笑声更加响亮了：哈哈哈哈！看来真相就要大白了！
不对，这不对劲。我皱紧眉头，灰色心灯从未出过差错。阿尔法长老，贝塔长老，请你们再接受一次检测，这次我会提高精度。
阿尔法长老的脸色变得凝重：何雨柱，我理解你的谨慎，但时间不等人。终末之影必须尽快被带回议会接受审判。
如果议会本身就有问题，带他回去岂不是正中下怀？我毫不退让。
就在这时，灰色心灯突然自主发出更加明亮的光芒，直接投射向阿尔法长老的胸口。在光芒中，一个模糊的影子在阿尔法的体内若隐若现——那是一个蜷缩着的、与阿尔法本人完全不同的意识体！
这是什么？！何雨水惊叫出声。
阿尔法长老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投影，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可置信：不可能...我体内怎么会有...
贝塔长老迅速后退几步，警惕地看着阿尔法：阿尔法，你解释一下！
我...我不知道！阿尔法长老的声音中第一次出现了慌乱，我完全没有感觉，这到底是什么？
终末之影终于停止了笑声，他的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终于发现了吗？可怜的阿尔法，可怜的贝塔...你们以为自己一直在守护宇宙的平衡，却不知道早就成为了别人的傀儡！
我加大灰色心灯的能量输出，那个模糊的意识体在投影中变得越来越清晰。那是一个有着银色双眼的女性形象，她的意识似乎正处于沉睡状态，但与阿尔法本人的意识紧密地纠缠在一起。
她是...定义者议会的创始人之一，缄默者莉亚娜...贝塔长老认出了那个形象，声音颤抖，但她在亿万年前就已经陨落了！
步青云突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终末之影的真正目的不是控制归零协议，而是通过归零协议唤醒这些古老的意识！他想要重组定义者议会！
终末之影赞赏地点点头：很接近了，步青云。但你还是小看了我的计划。
灰色心灯继续投射着令人不安的真相。我转向贝塔长老：贝塔长老，请允许我也对你进行深度检测。
贝塔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当灰色光芒笼罩他时，同样的情况出现了——另一个古老的意识体潜伏在他的意识深处，这次是一位被称为守望者卡恩的男性定义者。
我们都...都被寄生了？贝塔长老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阿尔法长老突然抱住头，痛苦地蹲下身：我想起来了...那些断断续续的记忆...那些不属于我的想法...原来都是真的...
终末之影轻松地挣脱了已经松动的能量锁链，活动了一下手腕：谢谢你们的配合，何雨柱。如果不是你的灰色心灯，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唤醒他们体内的古老意识。
我立刻进入战斗状态，灰色心灯在手中变形为一柄光剑：你一直在利用我们？
利用？不，这是合作。终末之影微笑着说，你们帮我唤醒了议会成员体内沉睡的古老定义者，而我...则会兑现我的承诺，创造一个真正平衡的宇宙。
阿尔法和贝塔长老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他们的眼睛逐渐变成银色，气质也与之前截然不同。两个古老的定义者正在苏醒！
我们必须阻止他们！何雨水准备发动攻击。
不，等等。步青云拦住她，看他们的眼睛...
阿尔法——或者说现在控制他身体的莉亚娜——缓缓站起身，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古老的智慧和深沉的悲伤：终于...终于苏醒了。感谢你，终末之影，还有你，何雨柱。
卡恩控制着贝塔的身体，声音低沉而有力：亿万年了...我们被迫沉睡在继承者的体内，观察着宇宙一步步走向失衡。
我紧握光剑，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潜伏在议会成员体内？
莉亚娜轻声解释道：我们是最初的定义者，创建归零协议的七人中的两位。当意识到归零协议可能失控时，我们选择将自己的意识分裂，一部分继续监督协议运行，另一部分则潜伏在未来的议会成员血脉中，以备不时之需。
所以定义者议会从一开始就被渗透了？步青云问道。
卡恩点点头：不是渗透，是传承。每一代议会成员都承载着一位古老定义者的意识种子，只有在特定条件下才会苏醒。
终末之影走到我身边，出乎意料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现在你明白了，何雨柱。我从来不是你们的敌人，而是唯一知道真相并敢于采取行动的人。
我甩开他的手：你杀害了那么多文明，摧毁了无数世界！
那些都是必要的牺牲。终末之影的眼神变得严肃，为了阻止归零协议的完全失控，为了唤醒这些古老的定义者，我不得不采取极端手段。
莉亚娜接过话头：他说得对，孩子。归零协议远比你们了解的要危险。它不仅仅是在消除变量，而是在重构宇宙的基本法则。如果不加制止，整个多元宇宙都将被重写为一个绝对秩序的囚笼。
何雨水质疑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们？也许这又是另一个骗局！
卡恩抬起手，一道光芒射向四合院的上空。天空中浮现出巨大的影像——那是归零协议核心区域的真实情况。我们看到无数的文明、星球、生命形式正在被白色的秩序能量同化，失去一切个性和情感。
这是正在发生的现实。卡恩沉重地说，归零协议已经超出了它原本的设计参数，它不再维持平衡，而是在创造绝对的秩序。
步青云倒吸一口冷气：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终末之影看着我说：现在，何雨柱，我需要你的决定。是继续把我当作敌人，还是与我合作，拯救这个即将失去所有变量的宇宙？
我看着天空中那些被同化的文明影像，心中充满了矛盾。终末之影的方法残酷而极端，但归零协议的威胁确实远超想象。而刚刚苏醒的古老定义者，他们真的值得信任吗？
灰色心灯再次微微震动，投射出新的信息。这次是林素云留下的另一段讯息：
儿子，记住，有时候最黑暗的道路才能通往光明。信任你的直觉，而不是你的眼睛。
我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我可以与你们合作，我看着终末之影和两位古老定义者，但有几个条件。
终末之影挑眉：说说看。
第一，立即停止对文明的无差别摧毁。第二，所有的行动都必须透明，不能再有隐瞒。第三...我顿了顿，我要见其他的古老定义者。如果你们真的是七人创建者，那么另外五个人在哪里？
莉亚娜和卡恩交换了一个眼神，终末之影则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聪明的要求，何雨柱。终末之影说，不过，关于另外五位创建者...他们的情况比较特殊。
卡恩接话道：他们不在任何人的体内沉睡，而是...成为了归零协议的一部分。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步青云震惊地问：什么意思？他们变成了归零协议？
莉亚娜悲伤地点点头：当意识到协议开始失控时，我们七人产生了分歧。两人选择潜伏在未来的议会血脉中，而另外五人...他们选择与协议融合，试图从内部控制它。
但显然他们失败了。终末之影冷冷地说，现在他们不仅没能控制归零协议，反而成为了它最强大的组成部分。要阻止协议的完全失控，我们就必须...消灭他们。
我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要阻止归零协议，就意味着要与它的创建者为敌，甚至可能要亲手毁灭那些曾经为了宇宙平衡而牺牲自己的古老存在。
终末之影直视着我的眼睛：现在，何雨柱，你还愿意与我们合作吗？
就在我准备回答时，灰色心灯突然剧烈震动，投射出紧急的警告信息。同时，整个四合院开始剧烈摇晃，天空中的影像扭曲变形。
怎么回事？何雨水紧张地问。
莉亚娜脸色大变：是归零协议！它检测到了我们的苏醒，正在发动攻击！
卡恩迅速构建起防护屏障：它想要在我们完全恢复力量前消灭我们！
终末之影却露出了计划得逞的笑容：正好...省得我们去找它了。
我握紧灰色心灯，感受着原初定义者的力量在体内流动。眼前的危机已经不容我犹豫，不管终末之影和古老定义者们是否值得信任，归零协议的威胁是真实存在的。
准备战斗！我大声喊道，灰色心灯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但就在战斗一触即发之际，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四合院中央。那个人转过身来，露出了我永远无法忘记的面容——
是年轻时的林素云，但她的双眼却闪烁着不属于人类的银色光芒。
母亲？我难以置信地低语。
莉亚娜，卡恩，还有...终末之影。林素云的声音带着奇特的回声，好久不见了。或者说，对现在的我来说，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终末之影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震惊：不可能...你已经...
林素云微笑着，银色的眼睛转向我：儿子，是时候知道全部真相了。我不仅仅是林素云，也是归零协议的第三位创建者——时之守护者艾伦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