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墨拉斯的声音冰冷刺骨，那双原本深邃睿智的眼睛此刻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灰色心灯在我手中剧烈震动，刚刚揭示的真相让我浑身发冷——这个自称原初定义者导师的存在，根本不是为了重置归零协议，而是要完全吸收它的力量，成为宇宙的绝对主宰。
更可怕的是，心灯让我看到了步青云体内那密密麻麻的控制程序，如同蛛网般缠绕在他的灵魂深处。而我的诞生，从始至终都是这个庞大计划中的一环。
父亲...我艰难地开口，目光转向步青云，你早就知道？
步青云的脸色苍白，汗水顺着额角滑落。他似乎在极力抵抗着什么，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不...我不知道会是这样...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明显的痛苦，墨拉斯告诉我...这是拯救宇宙的唯一方法...
墨拉斯发出低沉的笑声：步青云，我亲爱的学生，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归零协议从来就不是什么威胁，它是这个宇宙最完美的造物！只要完全掌控它，我就能超越所有定义者，成为真正的神！
灰色心灯在我手中持续发光，更多的信息涌入我的脑海。我看到墨拉斯如何精心策划这一切——如何在步青云还年轻时就开始植入控制程序，如何安排他与林素云的相遇，甚至如何确保我的诞生具备特殊的灵魂结构，能够成为归零协议的最佳容器。
所以，我只是一把钥匙？我冷冷地看向墨拉斯，一把用来打开归零协议最终权限的钥匙？
墨拉斯优雅地点头，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很聪明的比喻，何雨柱。你确实是一把钥匙，但不仅如此。你还是最完美的催化剂，能够让归零协议的力量完全释放。
他向前迈出一步，整个四合院的空间开始扭曲变形。原本熟悉的院落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充满几何光线的奇异空间。两个林素云——年轻的母亲和时之守护者艾伦妮——被无形的力量束缚在原地，无法动弹。
现在，是时候完成最后的步骤了。墨拉斯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个复杂的能量图案，步青云，履行你的使命吧。
步青云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他的眼睛瞬间变成纯白色，那是被完全控制的标志。他转向我，手中凝聚出强大的能量冲击。
柱子，快走！年轻的林素云尖叫着，他在控制你父亲！
但我不能走。灰色心灯在我手中嗡嗡作响，它正在与归零协议建立某种特殊的连接。我能够感觉到，在这个空间的深处，归零协议的本体正在苏醒，它那庞大的意识如同海洋般浩瀚无垠。
父亲，醒醒！我大声喊道，同时将灰色心灯的力量导向步青云，你不是他的傀儡！你是何大清，是步青云，是我的父亲！
步青云的动作出现了一瞬间的停滞，眼中的白色光芒微微闪烁。墨拉斯皱起眉头，显然对我的反抗感到不悦。
无谓的挣扎。他冷冷地说，手指轻轻一动。
步青云立刻恢复了完全控制状态，一道强大的能量束朝我射来。我急忙举起灰色心灯抵挡，两股力量碰撞产生的冲击波让整个空间都在震动。
何雨水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我转头看去，发现她和秦淮茹、许大茂等四合院居民被困在一个透明的能量屏障中。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痛苦的表情，身体被无数光丝缠绕。
雨水！我想要冲过去，却被步青云的又一次攻击逼退。
墨拉斯微笑着解释：不必担心他们。很快，他们就会成为归零协议的一部分，获得永恒的存在形式。
灰色心灯突然传递给我一个信息——墨拉斯的计划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他需要三个关键要素才能完全控制归零协议：步青云的控制程序、我的特殊灵魂结构，以及林素云的时间本质。缺少任何一个，他的计划都会失败。
而此刻，两个林素云都在这里，这给了他同时获取时间本质的机会。
母亲！我朝着两个林素云大喊，他需要你们的时间本质！不要让他得逞！
年轻的林素云和艾伦妮对视一眼，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她们的身体开始发光，两股不同的时间能量在她们周围旋转——一个是纯粹的时间流动，一个是时间的永恒静止。
愚蠢！墨拉斯冷哼一声，伸手抓向她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步青云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他的眼睛在白色和正常颜色之间快速切换，显然在进行着激烈的内心斗争。
柱子...快...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摧毁...控制核心...在我的...后颈...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灰色心灯的光芒聚焦，我看到了步青云后颈处那个微小的控制核心，它如同一个黑色的蜘蛛，深深嵌入他的灵魂结构。
但要摧毁它，就意味着要对父亲发动致命攻击。
我做不到...我喃喃自语。
步青云的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的微笑：必须...做到...为了...所有人...
墨拉斯已经抓住了两个林素云，她们的时间能量正在被他快速吸收。四合院居民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整个空间开始向中心收缩，那是归零协议完全觉醒的前兆。
何雨柱，做出选择吧！墨拉斯的声音中带着胜利的喜悦，是看着所有人毁灭，还是亲手结束你父亲的生命？
灰色心灯在我手中剧烈震动，它正在与归零协议建立更深的连接。突然，我意识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归零协议并非完全受墨拉斯控制。它有自己的意识，正在观察着这一切。
而它最感兴趣的，是我接下来要做的选择。
我深吸一口气，将灰色心灯对准步青云。光芒聚焦，能量开始汇聚。
对不起，父亲。我轻声说道，然后释放了全部力量。
但就在能量即将击中步青云的瞬间，我改变了方向。灰色心灯的光芒划出一道弧线，直接射向墨拉斯！
什么？墨拉斯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一招，急忙抬手防御。
然而我的真正目标既不是步青云，也不是墨拉斯。灰色心灯的能量在空中再次转向，直接注入了归零协议的核心！
整个空间突然陷入绝对的寂静。然后，一个平静而古老的声音在每个人心中响起：
选择已确认。变量何雨柱，你证明了自由意志的价值。
墨拉斯的表情从惊讶变为惊恐：不...这不可能...归零协议怎么会...
步青云后颈的控制核心突然碎裂，他瘫倒在地，眼中的白色光芒完全消失。两个林素云也从束缚中解脱，她们的时间能量回归体内。
归零协议的声音再次响起：墨拉斯，你犯了一个根本性错误。你认为秩序必须通过控制来实现，但真正的秩序源于自由选择中的平衡。
四合院的空间开始恢复正常，居民们身上的光丝纷纷断裂。何雨水第一个冲到我身边，紧紧抓住我的手臂。
哥，发生了什么？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墨拉斯突然发出一声疯狂的咆哮：不！我筹划了这么久！我不能失败！
他的身体开始膨胀变形，原本优雅的外表被狰狞的能量形态取代。显然，他准备做最后一搏。
但归零协议的声音依然平静：墨拉斯，你的时代结束了。
一道柔和但不可抗拒的光芒笼罩了墨拉斯，他的尖叫声在光芒中逐渐消失。当光芒散去时，他已经不见踪影。
寂静再次降临。步青云缓缓从地上爬起来，他的眼神恢复了清明，但带着深深的愧疚。
柱子，我...他欲言又止。
我摇摇头：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归零协议...
归零协议已经做出了选择。艾伦妮接话道，她的声音中带着某种释然，它选择了变量，选择了自由意志。
年轻的林素云走到我面前，轻轻抚摸我的脸颊：我的儿子，你做到了我们都做不到的事情。
但就在我们以为危机已经解除时，整个空间突然开始剧烈震动。灰色心灯传递来一个紧急警告——墨拉斯的消失导致了一个能量真空，归零协议的力量正在失控！
更糟糕的是，我通过心灯看到了一个令人绝望的景象：在能量真空的中心，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缓缓形成。那是...另一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