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榜题名的消息如同一阵飓风,瞬间席卷了整个京城。忠勇伯卡布——一个以军功起家的边地武勋,竟然在会试中高中第十八名!这个爆炸性新闻,在各派势力中激起了截然不同的反应。
文官集团内部,首先炸开了锅。
保守派的大儒们,尤其是那些皓首穷经、视科举为神圣不可侵犯之地的老学究们,听闻此事,无不捶胸顿足,如丧考妣。
“荒谬!荒谬至极!”礼部一位年近七旬的老郎中在衙门里拍案怒斥,“一个粗鄙武夫,也敢玷污科举圣地?这必是舞弊!必是有人暗中操作!”
“听说他的策论被呈送御览,连陛下都亲自批阅了。”旁边一位同僚小声提醒。
“那又如何?”老郎中胡子都气得翘了起来,“武人习文,如同沐猴而冠!就算勉强中个进士,也改变不了其粗鄙本质!朝廷取士,当以德行为先,文章次之。此子离经叛道,有辱斯文!”
保守派的愤怒中,其实夹杂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恐惧。他们本能地感觉到,卡布这个“异类”的出现,可能会打破文官集团对朝政话语权的垄断,动摇他们赖以生存的根基。
然而,文官集团中的务实派,态度却截然不同。
“此子策论,老夫已看过,确实切中时弊,言之有物。”户部一位侍郎在私下的聚会中如此评价,“边地经济、军制改良、民族政策,皆有其独到见解。若真能施行,必是利国利民之举。”
“听说他治理新月领,颇有建树?”另一位官员问道。
“正是。此人非纸上谈兵之辈,而是有真才实学的实干之才。如今朝廷正值用人之际,如此人才,岂能因出身武勋而弃之不用?”
务实派的官员们,开始真正重视起这个能文能武的年轻人。他们中的一些人,甚至已经暗中派人前往“墨韵斋”,递上名帖,试图结个善缘。
勋贵集团的反应,则更为复杂。
安国公世子赵元昊得知消息时,正在府中与几位勋贵子弟饮宴。他手中的酒杯微微一滞,眼中闪过一丝阴霾,随即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
“有趣,真有趣。”他轻啜一口酒,语气轻佻,“一个边地来的土包子,竟然真让他考中了?还是第十八名?看来我们这位忠勇伯,藏得挺深啊。”
席间几位勋贵子弟面面相觑,有人面露不屑,有人则若有所思。
“世子,这卡布如此张扬,莫不是想踩着咱们勋贵的脸面往上爬?”一位侯爵之子愤愤道。
赵元昊把玩着酒杯,似笑非笑:“踩着咱们?呵呵,他踩的是那些自命清高的文官老爷们的脸。一个武勋考中进士,这不是打了那些整天骂咱们‘粗鄙不文’的酸儒一记响亮的耳光吗?”
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不过,此子确实不简单。能文能武,又得陛下注意,未来不可小觑。传我的话,备一份厚礼,送去‘墨韵斋’。”
“世子,您这是……”
“结交啊。”赵元昊笑得意味深长,“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何况,如此人物,与其为敌,不如为友。”
而在皇宫深处,皇帝赵寰正倚在御书房的龙椅上,听着贴身太监的汇报。
“陛下,忠勇伯卡布,确已高中会试第十八名。据查,他用的‘卡文’身份,是西南边郡的荐生名额,手续上并无问题。”
赵寰微微颔首,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若有所思。良久,他才轻声道了句:“有意思。”
短短三个字,却让一旁的太监总管心头一凛。跟随皇帝多年,他深知这位主子越是轻描淡写,越是意味着心中已有计较。
“传旨,殿试之日,朕要亲自考校这位忠勇伯。”
“奴才遵旨。”
随着各方反应发酵,“墨韵斋”门前,顿时车马如织,热闹非凡。前来道贺的、探口风的、结交的、甚至暗中观察的,络绎不绝。
孙不二忙得脚不沾地,既要接待各路访客,又要小心应对各种试探,同时还要从中筛选出真正有价值的人脉和信息。
何粥粥则被严令待在深院,不得外出。府中护卫也加强了一倍,严防有人趁机生事。
卡布本人,却依旧保持着难得的冷静。他深知,会试高中只是第一步,真正的考验——殿试,还在后面。届时,他将直面皇帝和满朝文武,接受最严格的审视。
而在这场风波的中心,卡布仿佛一个冷静的棋手,默默观察着各方反应,调整着自己的策略。他参加科举的目的,从来都不是简单的功名利禄,而是要借此机会,在这座帝国的权力核心中,撬开一条缝隙,为新月领,也为他自己,赢得更大的生存空间和发展可能。
直播间的观众们,通过系统的全方位视角,目睹了这精彩纷呈的各方反应,弹幕早已炸开了锅:
【保守派酸死了!】【务实派这是要拉拢主播啊!】【世子这波操作666!】【皇帝那句‘有意思’细思极恐!】【主播这是要起飞啊!】【殿试才是真正的考验!】
卡布虽看不到这些弹幕,但他心中却有一种清晰的预感:更大的风暴,即将到来。而他,已经做好了迎接这场风暴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