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星渊注意着漾漾的神情，她眸光灼灼，白嫩嫩的小脸上满是期待。
漾漾认识小阿厉的时间比认识他短，但是小阿厉的进步却比他快得多。
也许，之后小阿厉会越来越受她看重。
思及此，他垂下眼睫，眼神微冷，心中的烦躁更甚。
那种想独占她注意力的念头越来越迫切。
漾漾和苍枯老人的目光都落在小阿厉身上，没注意到他的异样。
双方激战一番，外围的敌人被打退一些。
小阿厉他们暂时有了喘息的机会。
但很快，外围的枯骨源源不断，又增加了足足一倍，这一次，他们手握弓箭，抬手拉弓，无数弓箭如同漫天飞羽一般朝着中央的那群战士疾射出去。
金属锋刃跟飞箭的箭头碰撞，铮鸣声混合着呼嚎声，响震天际。
那箭矢仿佛没有用尽的时候。
鬼兵们围成一堵墙，牢牢将小阿厉守在其中。
眼见着周围的鬼兵一个个倒了下去，几乎都是被利箭刺穿了要害。
小阿厉身后的虚影露出无比痛苦的神色，这痛楚仿佛也遍布了小阿厉本体，他身上的血色纹路一点点凝实，逐渐凝成一道真正的、鲜红色的铠甲。
倒下去的鬼兵越来越多，仍然站着的鬼兵越来越少。
小阿厉手一挥，将他们推至身后。
自己则一往无前地冲进枯骨堆里。
手中的长枪似游龙一般在枯骨中游走，很快便将头颅穿成了串儿，甩到一边。
他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高大的虚影渐渐融入他的身体，容貌和体型也在变化。
小阿厉一点点长大，越来越高，面容也越来越成熟。
直到虚影完全融入，他的容貌也变得跟虚影一模一样。
外围的枯骨被他杀了个干干净净，他的鬼兵们也都倒了下去。
这一战，除了小阿厉，无人生还。
或者说，小阿厉也并没有生还。
他身上的伤口足有几百处，身上更是扎满了箭矢，只是他心里憋着一口气，撑到将所有人杀光，这口气才散掉。
这一场胜，胜得无比惨烈。
但终归是胜了。
小阿厉脱下甲胄，将它甲胄翻面挂在长枪末端，露出一个硕大的“翼”字。
做成了一面临时且粗糙的战旗。
拄着战旗，他单膝跪地，头颅慢慢低了下去，没了生息。
漾漾咬着下唇，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肃穆与庄严。
系统：【成了。】
这“战旗”被鲜血染了又染，如同一颗引路的恒星，引着周围遍地的骷髅头冉冉升起，骷髅头的眼眶里燃着幽绿鬼火，他们的身形渐渐凝实，数以千计的鬼兵朝他跪拜。
那位于中心的青年气势陡然暴涨，而后抬头，缓缓睁开了眼睛。
雾瘴褪去。
黑气里，一位万箭穿心的少年鬼王缓缓走了出来。
漾漾震撼地看着这一切，思绪还没从刚刚的战斗里抽离出来。
小阿厉抬手在她眼前晃晃，歪嘴一笑：“刚刚怎么样，是不是还挺威风的？嗯？”
漾漾：“......”
刚刚是挺威风的，但是一张嘴就显得不怎么威风了，甚至有点自恋。
“那个，”漾漾指着他心口的几十道箭矢，“你要一直带着这些吗？”
挺瘆人的。
“带上帅。”
漾漾无奈咬脸颊：“......”
这种东西倒也无伤大雅，随他呗。
“我们要回宗门了，你记得隐藏好气息，还有，别乱说话，别乱动手。”
“担心我的帅气刺激到了别人？”
漾漾忍无可忍，跳起来给他一拳：“......闭嘴吧你。”